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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四哥韩彦古

“好了,爷还有事要忙,不和你说了,改天再去找你”。

临走,再调戏了一番翠竹,急急忙忙离开了,出来这么长的时间,哥哥姐姐们一定很着急了。

果然如韩夜凝所预料的一样,马车上的赵江听到聚仙阁三个字的时候,让属下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聚仙阁是个茶楼,文人雅士们娱乐的地方,每天晚上载歌载舞的,相信回去后,说给皇上听,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身为奴才,能够讨好主子,让主子开怀大笑,才是他们做奴才的本事。

韩夜凝回到韩府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女儿装了,“小姐好”。

经过大门的时候,守门的小人纷纷向她问好。

对于他们,韩夜凝不予理会,径自走进韩府,待到大厅,看到一室焦急等待的人,心中颇有愧疚。

“大哥”。

“凝儿,你去哪里了?让我们好担心啊”。韩博雅走上前,拉着韩夜凝的小手问道。

“二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一脸犯了大错一样,她都不敢抬头看坐在正堂的大哥。

“小妹,不要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去祠堂罚跪,今天一整天你不许吃饭”。

韩彦直黑着一张脸,对于小妹的肆意妄为的确不敢苟同,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这个小妹又是父亲生前挂念的人儿,可以说是他们韩家的珍珠,万一出个什么事,他怎么跟死去的父亲交代。

“大哥…”,她一脸委屈的看着堂上坐着的大哥。

“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妹平安回来就好,相公也不要太过苛责小妹”。甘柔倩的心里明白,她家相公不是真心要责罚与小妹,只是想也知道小妹出去干了什么好事。

“我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小妹,罚跪去”。韩彦直怒气冲冲的说,不给小妹一个教训,难保哪天她不会闯出大祸。

“去就去”,她甩开大嫂和二姐的手,向门外走去。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祠堂在什么地方。

“祠堂在哪里?”回头,她看着大厅里的哥哥姐姐们。

“四弟,带她过去”。

韩彦直的一句话,韩彦古只有听命的份儿。

“小妹,跟我来”。

祠堂里,韩夜凝认罚的跪在中间,韩彦古站在一边,“小妹,你先在这跪着,找个机会,我们帮你跟大哥求求情”。

“不用了,四哥,我没事的”。

她也知道大哥生的什么气,只是一直以来她想不明白的是,大宋皇帝那么对他们的父亲,为什么他们韩家还要效忠狗皇帝啊!

“小妹,不如四哥给你讲讲四哥在辽国的事情”。韩彦古心想小妹一个人在这挺无聊的,他就在这陪着她吧!

“四哥很无聊吗?”她抬头,看着一脸讨好她的四哥。

“是挺无聊的”。仔细一想,他更担心他的小妹无聊。

“既然这样,那四哥帮我一个忙可好?”

韩夜凝的脑子飞快的一转,想到聚仙楼晚上的歌舞,没有她的帮忙,芍药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好,小妹只管说,只要是小妹说出来的,不管四哥办不办得到,一定不会让小妹失望的”。

哈哈,太好了,“四哥?笔墨伺候”。

啊?笔墨伺候?“小妹,你要做什么?”

“四哥刚才还说不会让凝儿失望的,第一句话就不听了”。她一脸的失落,却在心里想着,这个四哥她喜欢,非常喜欢,多亏他是她的哥哥,要不然…哈哈!

韩彦古被堵的无言,只能乖乖去准备了,“好,小妹,你等着,四哥这就给你取这些东西过来”。

“谢谢四哥”。转眼间又是一张讨喜的脸。

韩彦古一脸郁闷的去找她要的东西,这个小妹,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刚才还一副要哭的表情,现在已经是一张笑开花的脸了。

妖孽,**luo的妖孽,单是那张脸,他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父亲将她送走是正确的,妖孽啊!

一边走,韩彦古一边在心里将韩夜凝好一番评价。

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拿来之后,韩夜凝快速的把自己心里想到的东西以文字和图画的方式体现出来,然后交给韩彦古。

“四哥,帮我把这个送去聚仙楼”。

“聚仙楼?去那里做什么?”

韩彦古并不知道韩夜凝就是聚仙楼的老板,准确的说,现在韩家,除了大哥韩彦直,没有一个人知道。

“把这个送给一个叫芍药的人,她会让你免费欣赏那里的舞蹈”。四哥走南闯北的,肯定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真的?”他不相信的收下厚厚的一封信,如果他没看错,刚才小妹是在编舞。

“嗯嗯”,韩夜凝拼命的点头。

突然,韩彦古想到了什么,大惊,“小妹,你不会就是聚仙楼的老板吧”。

聚仙楼的老板,虽是个男儿身,但是听闻,不论他走到哪,那条街绝对香气四溢。

有人传闻,这是韩老板喜逛烟花之地,身上才会留下浓重的胭脂水粉的气息,但他始终相信传闻不可信。

“恩”,韩夜凝再次点点头,对于家人,她没必要隐瞒。

呵呵,“小妹,四哥爱死你了,给四哥个优惠,让四哥以后可以经常去那里喝茶品茗”。

聚仙楼,以前他也去过几次,可里面的消费实在不是一般的高,后来他只能望穿秋水了。

“四哥去要什么优惠啊!”她一脸的狡黠。

啊?她这是什么意思?韩彦古一脸痴呆的样子。

“…四哥去当然是免费的”。

一口大喘气,才将话说的完整,吓得韩彦古差一点要对这个小妹心寒了。

“真的吗,真的吗,小妹,四哥以后去那里真的可以免费,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每天去也可以免费吗?”韩彦古笑的很狗腿的,贴在韩夜凝身边。

“当然了,四哥又不是外人,只要告诉芍药一声,是我给你的免费就行了”。

“好,小妹,我马上去给你送信”。站起身,韩彦古将信塞进自己胸前。

“那麻烦四哥了”,她一脸赔笑的,目送四哥出门。

门口处,韩彦古没走两步,停了下来,“小妹,聚仙楼的舞蹈都是你排练的吧,哪天有时间亲自跳一支舞,让四哥我欣赏欣赏”。

说罢,头也不回的送信去了。

他坚信,小妹跳舞,绝对是惊艳四射。

韩彦直在韩彦古走后不久,就进来了。

站在门口,看着祠堂里跪着的小妹,这样的处罚,他也不忍心,但是…

“唉…”,深深的叹口气,难道小妹的回归,韩家注定要不安宁了吗?

“大哥有话要跟凝儿说吗?”韩夜凝开口,她知道,大哥在她身后站了很久了。

只是大哥不出声,她也不想理他,罚她跪着的事情,她还生着气呢,还不准她吃饭,她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韩彦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深深的看着他的小妹,“凝儿,对不起,你可能无法认祖归宗了”。

听到这句话,瞬间,韩夜凝的心犹如从九天之上,掉落十八层地狱一般,她期盼已久的亲情,她的亲人,始终不能正大光明的宣布她的身份,对吗?

“还是那个原因,是吗?”她从一出生,父亲就因为这个原因抛弃了她,现在…她的家人也是如此,对吧,她始终要一个人吗?

“对不起,小妹,虽然你的身份不能公布于众,但我是你大哥,我们是你的家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你还是可以跟我们在一起的”。他起身,跪到韩夜凝面前,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大哥,你疼凝儿吗?”她看着他。

“疼”。

“父亲爱凝儿吗?”

“爱”。

“呵…”。不由得,她苦笑。

“既然父亲爱凝儿,为什么要抛弃我,既然大哥疼凝儿,为什么可以让凝儿没有身份可言,留在韩家”。

“凝儿,你知道是为什么的,你知道”。韩彦直心痛万分,他疼爱小妹,他们一家人都巴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告诉世人,她是大将韩世忠的掌上明珠,可是…

他们生活在这世间,不只是为了个人而活的,父亲跟岳元帅为保大宋,跟金人抗争,只为让老百姓有一番乐土,他们身为子女的,怎么能辜负父亲的一番心血呢。

韩夜凝苦笑,是的,她知道,只因担心她红颜祸水,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谁规定的,像她这样的人就一定是红颜祸水的?是谁?

“大哥,凝儿爱你们,喜欢哥哥姐姐们,还有两个小侄子,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可你们真的让凝儿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她哭诉,她悲愤,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抱着她,“凝儿,我们也爱你,只是…对不起”。

对不起,他们身为大宋忠臣之家,肩负着别人无法理解的责任。

“是不是凝儿以后不能跟你们住在一起了?”

很多的事情她都明白,只是久违的亲情在瞬间便没有了,她也需要发泄一下。

“不是,这里是凝儿的家,凝儿可以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只是她的身份不能曝光。

她苦笑,在心里却已经将大宋皇帝骂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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