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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桃花听到敲门声,打开院门,见是东方遥,却失口叫道:“崔公子!”

“既然这么想着他,为什么不上花轿?让他空轿抬回,多丢脸。”东方遥一见面就数落起桃花来。

“进来吧!”桃花没回答,让进东方遥,然后关好院门,把东方遥带到屋里问:“吃饭了吗?”

“没吃。”

桃花没说话,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端来了饭、菜:“吃吧!”

“你吃了吗?”

“吃过了。”东方遥听了桃花的话,端起碗,西里呼噜、如风卷残云,不一会,把饭菜吃得一干二净。刚想跟桃花说话,桃花没理他,端起碗碟去洗了,一会桃花洗好碗碟回来。

“桃花,你看你,让空轿子回去,我二哥多丢脸呀!我们再挑个好日子,赶快嫁过去,我哪都不去,送你上轿。”东方遥吃了桃花的饭,又想起了在矿山的日子,气就消了,好言相劝道。

“我不嫁了。”

“你不嫁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嫁我二哥的吗?”

“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你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我叫二哥办到不就行了吗?。你憋在心里不说,谁知道呀!”东方遥一直觉得桃花温顺听话,现在忽见这美丽的桃花变了脸,心真是往下一沉,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原先的桃花在哪里?

“我想我爹活,想忘掉在矿山的日子,忘掉你受的那些罪,你们能办到吗?”桃花说完,转过脸,流着泪。

“桃花,人死怎能复生?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去的就过去了,干什么要记住这无谓的事呢?”

“你能忘掉,我忘不掉。我忘不了你为我身挡钢刀血透衣衫,我忘不了你生死难测落入魔抓,我忘不了你浑身是血昏睡不醒,我忘不了你保我清白拼死一搏。这一切都刻在我的心里,我忘不了!”桃花大哭大叫着,好像是要叫出心里无数的委屈。

“桃花,我虽然受了些伤,这不怨别人,更不能怨你,只怨我心慈手软,不识江湖险恶,还连累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这样,你也别记着我的好处,我也不领你讨饭给我吃的情分,我们扯平了。多想想我二哥,快嫁过去吧!也好了了你爹的一桩心愿。”

“我忘不掉!”

“忘不掉也要忘掉,你记这无谓的事做什么?”

“我要报答你。”

“你在矿山讨饭给我吃,已经报过了。”

“那还没报到万一。”

东方遥一听桃花这么说,笑了起来,问道:“还不到万一?那你还想怎样?你就是还想报答我,也不耽误你出嫁呀!”

“我要给你做奴、做妾报答。”

东方遥又听桃花说出这样的话,笑容一下在脸上僵住了,慢慢地,脸冷了下来,坚决地说道:“不要胡说,你是我二哥的人,按说,你是我的嫂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又没托媒人,没下聘,我怎么是他的人?为了等他,我爹死了,我就这一个亲人,就这一个亲人呀!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以后过的好,还给谁看呀?”桃花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桃花,你别哭……”东方遥见桃花如此,心里万分伤感,他又怎能娶桃花背弃兄弟呢?再说了,桃花嫁崔护比嫁自己强百倍。

“公子,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妻子,让我做你的奴、做你的妾,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吧!”桃花拉住东方遥的手哀求道。

“桃花,快住嘴,你一个姑娘家,怎能说这些不自重的话。”东方遥听了桃花的话,又见桃花如此,怕有人来,忙推开桃花的手。他哪知,桃花只是个弱女子,他可是一个武林高手,他觉得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谁知桃花,蹬、蹬后退两步,一跌坐在地上。东方遥一见,吓得,忙伸手来扶。“桃花,我不是存心的,快起来。我与崔护是兄弟,我能死得,背弃不得呀!”

桃花听了此言,忽然大哭一声,抓住东方遥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东方遥没动,默默地忍着。她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东方遥的面孔与眼眼,一字一句的问道:“多日的同生共死,还抵不上你几日的兄弟?你能为他死,为他生,娶我都不行?”

“不是兄弟,是信、是义。”

“你走吧!”桃花背过脸去,泪水哗哗流下。

东方遥,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怏怏离去。东方遥离开城南庄,回到韩御医家,老人刚睡下,听他回来了,又批衣坐了起来了。

“爷爷!”东方遥叫了一声,在床边坐下。

老人见东方遥表情黯然,不怀好意地问道:“桃花被你劝好了?可定下日子了?”

“暂时没劝好,她现在只是忘不掉她爹死的事。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事不能耽误,你要抓紧劝,要不明天爷爷跟你一块去劝。”老人故作严肃地对东方遥说。

“这事不能急,她这都咬我一口了,再急,还不知会怎样呢?”东方遥没看出老人心思。一下说漏了嘴。

“咬哪里了,我看看。”

“没事!”

“我看看!”东方遥犟不过老人,把手伸了过去。老人掀起衣袖,看到东方遥手臂上两排牙印,忍着笑对邱管家说:“我说他不落好吧!”邱管家在一旁偷乐。

“爷爷,你说什么?”

“我说咬轻了。”

“爷爷,你说得是什么意思?”东方遥忽明白了老人的心思,故作不知地问。

“孙儿,我问你,你喜欢桃花吗?”

“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想帮她,我没喜欢过她。”

“桃花这么好的丫头,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人不知东方遥是在打消他的念头,大吃一惊。

“爷爷,我救过的好姑娘多的是,为什么要去喜欢二哥的未婚妻子。”

“太爷,孙少爷的洗澡水已备好了。”一个丫环来回。

“孙儿,去泡个澡,睡吧!爷爷明天带你去看我们家的地。”老人听到此,才明白东方遥是不舍崔护的兄弟之情。心里对东方遥是更加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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