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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精诚所至(1)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邵元节的授艺师父杜娟和隋燕都是在某一方面一等一的高手,诸葛小倩更是一代大宗师,邵元节虽学艺时间不长,但得到的都是真传。

隋燕当日听邵元节讲了杜娟有复仇之念后,便不动声色传了他一些简单实用的搏击术,隋燕是诸葛小倩最得意的大弟子,邵元节能得她传授一个多月武功,委实斩获良多。

杜娟和诸葛小倩虽然没有教他搏击之术,但邵元节受她们的教诲,看待事物的目光已变得高出流俗。对新事物的领悟能力无形中变得超强,所以才能较快的掌握隋燕所传的武功。

以邵元节现在的武功,像当初与他交过手的胡老大和周家二少爷合起来都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眼前这五人没有武功,出手毫无章法,邵元节目光锐利,临机处变的能力又强,所以三下五除二,就将五人打倒在地上。

五人不意邵元节如此厉害,都吓得不敢再打,张猴儿是鸭子死了嘴仍硬,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土包子,居然敢在岳阳打人!”另四人面面相觑,知道邵元节是练家子,自已不是对手,又见邵元节腰际佩着苗刀,知道是蛮夷之人,他们都是靠嘴皮讨生活的人,平日遇上这种事便互相帮忙打架欺侮外地人,遇上硬手也只能自认倒霉。

邵元节也不愿多生事端,拉了杜娟的手匆匆出了人群。

夫妻二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以前又从没出过远门,真有些搞不清东南西北,不过口是江湖脚是路,邵元节一路向人打听,才来到长江码头。

客船要明天早晨才有,二人便在码头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杜娟想起张猴儿骂自已二人是土包子的话,心中愀然不乐。

出了湘西后,已是汉人的地盘,沿途很少见到作苗家打扮的男女,杜娟便要邵元节陪她上街去买几身新衣服。

杜娟一路上留心路上好看的妇人的穿着打扮,便也挑了两件好看的汉人衣服。二人回到客栈,杜娟梳洗打扮了好半天,又问邵元节自已这身汉人装束好看不好看,邵元节见杜娟焕然一新,不由看得呆了。

杜娟喜孜孜地又让邵元节换成汉人装束,夫妻二人相对而视,都觉赏心悦目。

次日,二人买舟东下,一路风景观之不尽。湖北在洞庭湖之北,故称湖北,境内江河密布,天然成网,长江东流,横贯全省,素有“九省通衢”之美誉。邵元节和杜娟这次出远门,真正长了不少见识。

舟行十余日,终于到达蕲州了。蕲州地处鄂东边陲,素有“吴头楚尾”之称,历来为水陆交通要冲,商品集散中心。港汊纵横,渔稻飘香。

夫妻二人一路打听李时珍家中开的药店,一连问了几人,都不知街坊上有李氏大夫开的药房。二人又惊又疑,猜测李家是在乡下行医,但现在却又不知该到哪个乡村去寻人。正没做理会处,忽见旁边一个胖子中年道士走过来说道:“适才贫道听见二人向人打听李时珍这个人?”

邵元节诧异地看着道士,点头说道:“是啊,不知道爷可听说李大夫家开的诊所没有?”道士道:“李家并未在大街上开药房,他们的诊所是在贫道所栖的玄妙观中租赁的几间偏房。”

邵元节和杜娟听了又惊又喜,邵元节忙请教道士姓名,并打听李时珍是否在药房中,道士道:“贫道叫做金守善,李大夫正在观中。”

邵元节和杜娟听了好生高兴,忙向金道士询问玄妙观如何走。金道士道:“贫道正要回观,这就带二位过去吧。”

二人大喜,忙跟随金守善向城外的玄妙观走去。金道士听说二人是湘西人,专程来找李时珍大夫,不禁啧啧称奇。感叹说自已是看着李时珍长大的,知道这李时珍早晚会有大出息的。于是金道士向二人便讲起了李家的情况。

原来李时珍的祖父是一个摇铃郎中,其父名叫李言闻,生有两个儿子,李时珍是次子。在李家后院,种着好多药草,都是喜欢研究药学的李言闻采来的。李时珍从蹒跚学步之日起,就和这些草木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喜欢看这些花草发芽、开花、结果;喜欢看父亲怎样把它们制成草药,为别人治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这些草药的性能日渐了解,越发如痴如醉,整日消磨在庭园之中。

当时,医生被豪绅贵族视为“下九流”,社会地位十分卑微。李言闻对所受歧视刻骨铭心,自然不愿让聪慧的小儿子继续做医生,而把改换门庭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李时珍身上。李时珍虽酷爱医学,但为了不辜负父亲的厚望,只好把心思暂放在那枯燥乏味的八股文章上。

还在李时珍少年时代,李言闻就常把两个儿子带到自己充当诊所的“玄妙观”中,一面行医,一面教子读书,不时让孩子们帮助誊抄一下药方。李时珍耳濡目染,对行医的知识技能越来越熟,兴致也越来越浓,常常偷空放下八股文章,翻开父亲的医书,读得津津有味。

他聪明颖悟,才智过人,十四岁便考中了秀才。李言闻乐得心花怒放,以为这下儿子升腾有望了。谁知事与愿违,从十七岁起,李时珍接连三次乡试都名落孙山。

严峻的现实,教育了李言闻,使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儿子,强扭的瓜儿不甜啊。从此,李时珍放弃了功名,一心一意当起了郎中。

说话间便到了玄妙观,杜娟和邵元节看见坐堂看诊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上下的男子,面貌依稀与李时珍相似,一问金道士,果然便是李时珍的大哥李果珍。金道士向二位告辞,自回观中去了。

李果珍正在给一位病人看诊,忽见一个红肿着双眼的妇人进来,说吃了李大夫的药不管用,病情越发严重了。

李果珍脸上一红,忙安慰妇人说药效没有这么快的,请稍安勿躁。那妇人却不肯给他面子,说道:“快请你父亲出来,我只相信他老人家亲自开的处方,你们这些年轻女圭女圭本领还未学到家!”

李果珍正自尴尬,这时他父亲李言闻听见二人的争执声便走了出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情。

妇人便气呼呼地说道:“李大夫,你看看我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上前天眼睛只是些微红肿,如今吃你儿子开的药后,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

李言闻抚髯细察妇人红肿的眼睛,因问儿子李果珍如何下的方子,李果珍讷讷的道:“我同二弟那天给一位眼睛红肿的病人开的是同一个处方啊,但二弟治的那位红眼病人不是好了么……”

李言闻听了,便知错了,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便教训长子,于是向妇人陪着笑脸,另外开了药方,妇人原来是近邻,所以说话才这么随便,李言闻便陪妇人到药房抓药去了。

邵元节见此时没有别的病人了,便上前说道:“请问李时珍大夫在么?”

李果珍打量了一下二人,问道:“你们是何人,找我二弟有什么事?”

邵元节道:“我们是湘西人,听说李大夫在我们家乡辰州行医时,治好了我一位同乡的脸上陈年的疮疤,所以我们才慕名而来,请李大夫看看我娘子的脸上的伤……”

李果珍听了,拿眼瞥着杜娟脸上的伤痕,沉吟不语。邵元节和杜娟因为见到适才的一幕,心中明白这位李时珍的兄长医术并不是很高明,所以也没抱着什么希望。

李果珍正在为难,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邵元节和杜娟不由脸现喜色,异口同声道:“李大夫!”

李时珍点头微微一笑,心道:“这二人好生眼熟啊!”却一时回忆不起来。

李果珍见二弟进来,便将医治那位眼睛红肿的大娘的事情对他讲了,并给他说了父亲用的方子,纳闷说:“同样的病,同样的药,为什么弟弟对,我偏错了?”

李时珍淡然一笑,说道:“有的病症看上去差不多,实质却不一样。”接着,把为什么那天自已要以艾草为主药,而今儿这个病人却应该以黄连为主药的道理讲了一遍,把个果珍说得心服口服。

李时珍正要出去,李果珍叫住他道:“二弟,这二位是湘西人,说是专程来找你治病的,你自已来看看吧。”

李时珍听了微微一愕,他还以为这二位是大哥正在看诊的病人呢。所以也没注意他们。

李时珍不由好奇地打量二人,邵元节和杜娟此时已改作汉人装束,而且杜娟脸上又有伤,所以李时珍虽觉二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几时替二人看过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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