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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爱的接力赛

小阿姨与香姨长相虽不十分相似。但慈祥的气息却相通相融,证明她们是从一个家庭教育模式走出来的。

小阿姨皮肤黝黑,显得很健康。双目灵活跳跃,聪明有神。头发油亮彰显她的才智过人。身高160cm,中等身材被一身素衣围拢,庄重而严肃。短发整齐而打理得型,肩背挺拔有力道,像是能担起千金重担。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泪痕过后显得俊脸憔悴无比。整个人看上去很没精神。

记得香姨曾与西米歌说过:小阿姨这个人是相当聪明的。拔下一根头发,对着嘴吹一口气,头发是通气。说明她聪明透顶。只是迫于生活的压力,遇上一个酒鬼。毁了一辈子。全家老少的生活压力害得她连跳井都得挂下巴,死都死不起。

记得当初选丈夫的时候。介绍人说小姨夫如何如何诚实可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见人就脸红,腼腆得很。小阿姨被小姨夫的文雅气质所吸引,没有过多考核他,就答应嫁给他了。

谁成想,在她生下一双儿女后,才知道他有酗酒的毛病。特别是遭遇那场事故以后,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本,成了真正的残疾人,情绪转变很大。酒后撒酒疯,半宿半夜得由人看着,没法让人安生。在外人面前,他是极好的男人。回到家里后,就对着老婆孩子撒气。

为了孩子,小阿姨忍气吞声,将孩子抚养长大成人才是最重要的。不喝酒的时候,他的人是极好的。好在他不打老婆时下手不太重,就算了。将就着过吧。庆幸她自己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养家糊口的重任就落在她身上。苦命女人。

“姐!姐……”小阿姨数度哽咽,望着香姨的遗照哭泣,任由西米歌和彦美撵扶着。

“爸妈走得早。现在,连你也走了。我以后真的没有主心骨了,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遇到什么事情,找谁去商量啊!……”

“阿姨,我们回去吧。保重身体。如果香姨在天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彦美劝慰。

“姐!你好好安息吧!”

“这是你放在我家的存折。你总说店里不放心,人来人往的。贵重物品都放在我家里。想给小米创造最优越的生活,你苦了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这点钱。现在我代你转给小米。”

“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小米的。”

小阿姨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手饰盒拿出来,递给小米。

“小米,这些钱是你妈留给你的。收好。”

“你要坚强起来。从现在开始,住到我家里去吧。我替姐姐照顾你。”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这些钱你留着用吧。”西米歌知道小阿姨家的情况。生活原本清苦,善良而有责任心的她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三世同堂同在一起,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用钱的地方多。那个家,更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容身之地。

“这些钱都是留给你的嫁妆。你一定要收好。”

“我可以自己租间房子住的。不麻烦您了。家里一大家子人需要您呢。不用担心我。”

“是啊。阿姨,您就放心吧。小米可以住到我家里去的。”彦美也不希望小米住进小阿姨的家。那个家不适合小米,以小米的性格,去了肯定要受委屈。退一万步讲,小姨夫虽然人品不错,但就那个爱酗酒、撒酒疯的毛病,西米歌去了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不用客气。您是妈妈唯一的有血缘亲人,您理应当收着。我以后有条件了,还要替妈妈照顾您呢。”

“妈妈能抚养我长大,培养我到现在,已经够我感恩一辈子的了。这些钱真的不需要。”西米歌态度坚决。

“况且,这次我对妈妈不诚实。虽然,我和彦美出去的本意是善良的。结果致使我没有来得及送妈妈最后一程,我内心很难过。这个钱我更没有资格拿着。妈妈给我的爱已经够我受用终生了。您就不要难为我了。”西米歌眼泪一时止不住,想到自己对妈妈撒谎,出去这么久,害得没能对妈妈尽孝,感到莫大的痛苦和自责。

“阿姨。放心收着吧。就按小米的意思办吧。”福六看来,这么一点钱真的不值得这样推来推去的。还有,不能让小米为难。

“如果,阿姨收着。你能宽心,阿姨就先替你保管着。”阿姨知道西米歌的脾气,别看平时少言寡语,言出必行。

“不是代为保管,是代为支配权。求您收下,这样我才能让我安心。”西米歌补充。

“好。”

“香姨,既然您已经答应给我一次机会了。那么,以后小米托付给我照顾,您就放心吧。”

“我姐答应你什么了!出事那天早晨你去店里帮忙,我姐和你讲过什么吗。”小阿姨想知道姐姐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都讲过哪些事。

“如果我能照顾小米。她会放心的。”

“是啊。我姐一直夸你如何如何优秀,你照顾小米。我很放心。”

“谢谢夸奖。不足之处很多。会尽力为小米规划好今后的人生。”

“如果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时就打个电话找我。”福六双手奉上一张名片。

小阿姨接过名片:“姐,看到了吧。小米有这么好的朋友照顾着,你就放心吧。她一定会有灿烂的人生。”

现在的西米歌,不想听到这些。心特别慌,特别迷茫。目光穿过人群去找寻车满金的身影。车满金与西米歌四目相对,对视着。一切浸在不言中。

西米歌像是在寻求车满金的帮助。车满金像摇篮一样能让西米歌得以慰藉。经过前几次的心灵停靠,怀念他的温暖怀抱,和妈妈的怀抱一样令人向往。

车满金迫于福六的压力,此时此刻,无法上前来搭救。用浅笑与亲切的眼神安慰她:别怕。我就在站在你身后。

“丝丝妈妈、妈妈。你们放心吧。今天,是小米最后一次做‘下水管’了。以后会坚强地活下去。生活的路还很长。感谢之前有你们的一直陪伴。”

“小米长大了。自己能生活得很好。”

“妈妈一定要在天堂里找到日思夜想的老爸,祝你们永远在一起,不再分离。”

“我走了。有空来看你们。”

女人有时候,是种可怕的动物。她们的心思变化之快,令人难以捉模。西米歌擦干眼角的泪,微笑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独自大步前行。

渐渐地,一行人等在西米歌的带领上,离开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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