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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流落街头 走街窜巷

山药边走边骂:“可恨的小偷,我骂你祖宗八代都是乌龟王八蛋,偷我的救命钱,要是姑女乃女乃闯天下不成,死在这里回不去,做鬼我也得找你做陪葬的!”

“黑心肝的小偷!说你什么好呢!偷我,你损不损啊!就我家这情况,雁子从我家门口飞过还得留下几个蛋呢!知道我家祖宗八代都是贫农。从我身上揩油,也都是地沟油,卖不上价钱还得担风险。你偷谁不好,你偷我。”山药暴粗口。

山药的大象腿再能走,也绕不过城市的阡阡陌陌马路。

六月的天气,热得很。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大汗淋漓。

山药这嘴里还不闲着:“你有本事你偷贪官!偷小三!偷无赖!偷不法商贩!偷贩买黑心棉的!你偷制作假大米的!你偷制作毒胶囊的!你偷用掉白块做豆腐的!你偷欺民恶霸狗仗人势的!你偷卖苏丹红的!你偷给鱼虾用避孕药的!你偷卖青菜乱洒农药的……你偷谁的,也不能偷我的。我是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农民,一没违法二没乱纪,你偷我的钱就跟剥我的血和肉无疑!真真正正的血汗钱。呜!呜!……”

山药从小就坚强,从不轻意掉眼泪。这次有点意外,这是家里一半的家产,都带出来了。怎么能不心痛得掉泪!

山药家世代为农。从记事起,城市就没有一个亲戚,现在虽然农村生活好过,国家政策是历史以来最好,前所未有的农民翻身作主了!但是,山药家的情况特殊。家里有病人,有老人,有光棍汉。吃得过,用得过,钱不多。

信息越来越发达,连村里的小伢子都知道肯德基、汉堡了。出去闯世界的心思一直在山药脑中,影视作品中的大都市,是山药向往的天堂。

初中毕业,家里没钱供她读书了。没有一技之长且丑陋无敌的她,在家里或是学校都无关紧要,放在土里不觉得黑,放在天上不觉得白,可有可无的可怜妞。不过山药却像戏里唱的那样:有一颗鲜红的心。

哥哥要结婚讨老婆,得要一大笔钱。要是自己闯出一条路,兴许还能帮上忙。老老实实的山药蛋大哥,谁都骂他没出息。可是再怎么样,他也是自己的大哥,自己一定要改变家里的现状。让自己成为家里人的骄傲。只要有健康的身体,能工作的双手,在哪不吃饭碗。在哪挣不到钱。所在农村没什么工作可选择,因为没有什么大型的工厂或是企业。就业难度大。相信到了大城市,机会就会多起来,肯定会有挣钱的门道。

瘫痪的老爸,多病的老妈,一定!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家里的骄傲。她这才拿了家里的钱,留下一封信,出来闯世界了。骗爸妈说有初中同学一起去城市打工的!等稳定了,安顿好就来电话,就往家里汇钱。

电话,对了,山突然想起来,得打个电话给邻居,让他们帮忙报个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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