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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的脸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闪过了许多的情绪,半晌后,他陡然喝道:“所有人给本王退下!”

一声令下,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的人都退离了前厅。

“你有何证据?”

风载秦神色冷肃,“孩儿的话就是证据!”

“秦儿!”齐王喝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怎么可以……”

“父亲。”风载秦打断了他的话,“是非同小可还是父亲不愿意接受?”

齐王面色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风载秦嗤嗤一笑,“孩儿究竟是什么意思,父亲明白。”

“你——”

“父亲。”风载秦继续道,“孩儿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谴责父亲什么,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代,就算父亲已然忘了风家争权夺利的初衷,孩儿也不会怪父亲,也没有资格责怪!”

齐王双手紧握成全,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字一字地道:“从楚国回来你就知道此事为何现在才说出!”

“重要吗?”风载秦淡淡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怎么重要,在孩儿的心里,她只是慕长音,比起秦室血统,她前世是程家大小姐更让孩儿激动,更让孩儿欣喜!”

“如果那忠王妃秦氏真的是秦室血脉,那如今慕长音就可能是唯一的……”

“父亲。”风载秦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在乎,我甚至不想让她背负这些不该她背负的所为的责任!这也是孩儿为何一直不将此事告诉父亲的原因!她不喜欢这个身份,更不在乎,而孩儿……不想再让她过的不快乐,更不会让她沦为父亲手中的棋子!”

齐王目露怒意,“你一直不说就是为了让她置身之外?!”

“她没有责任卷入其中。”风载秦道。

齐王冷笑,“可她身上留着的是秦室的血脉!既然她借了这样的躯体还魂,那她就没有权利躲避这份责任!”

“父亲。”风载秦声音渐冷,“就算没有了秦室后裔,你想要做的事情一样可以成功!”

齐王盯着他,“既然不想让她卷进来,为何现在又说了?”讥诮一声,“是担心我对她下手?”

风载秦默认,他是担心他伤害她,虽然他有信心护她周全,可是凡事都有万一,这些年他一直巩固着自己的势力,但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他父亲,毕竟是齐王,他的很多势力都是从他手里接过来的,他不想冒这个险!

“秦儿。”齐王放缓了语气,“这件事对你来说并没有坏处,你不是想让她回到你的身边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风载秦没有答话,最是眼底泛起了一丝自嘲。

齐王继续道:“今日她说她月复中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是我的。”风载秦开口道,没有丝毫说谎的痕迹,“她只是恨我,所以才如此否认。”

“真的是你的?”齐王眯眼。

风载秦笑了:“父亲若是不信,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就算不是,父亲也不能动她月复中的孩子,风家可以放弃最初的目的,但是绝对不能残杀秦室血脉,而且,我也不允许!父亲,孩儿在此郑重告诉父亲,长音和她月复中的孩子,孩儿保定了,任何人包括父亲在内,都不得伤及他们母子一根头发,否则,休怪孩儿不念父子之情!”

“你——”

“父亲。”风载秦继续道,“你想要的,孩儿可以为你得到,但是孩儿想要的,也请父亲尊重,父亲,孩儿失去了一次,无法承受第二次!”

“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风载秦笑了笑,“无妨,只要她安好,只要她在我身边,即使心里没我,也无妨。”

齐王心中震动,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直以为傲的儿子,“秦儿,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如今她身上留着秦室的血脉,她也仅仅是一个女人,你怎么可以……”

“父亲你知道吗?”风载秦缓缓道,眼眸一片荒芜,“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离开苍茫山之时没有带着她一起!如果当日我握着她的手下山,一切都会不一样,我不必背弃祖宗的遗训,也不必抛弃家族的责任,可是,我依旧可以幸福!依旧可以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齐王牙关紧咬。

“父亲。”风载秦看着怒意明显的齐王,继续道:“你爱过母亲吗?你爱过人吗?”

齐王没有回答。

“我爱过,即便痛不欲生,可我仍旧会爱下去。”风载秦缓缓道,语气却是决绝,“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如若她出事,我必定相陪!”

“可她心里没有你!”齐王气极。

风载秦笑道:“无妨,我心里有她就好。”

齐王气的无言以对。

风载秦没有再说什么,起步离开,他的心意已经表明,他相信,他会衡量轻重!

……

别院

自齐王离去之后,慕长音的脸色便一直不太好,身旁的人见了心惊胆战的,连忙又叫了**,好在**诊脉后说胎儿无事。

可是,却无法让慕长音的脸色好转。

风载秦一回来之后便见了**,问了情况之后才去见慕长音,见她脸色果真不好,眉宇蹙了蹙,不过也没有着急,在她有些冰凉防备的目光之中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对不起,我还是疏忽了。”

慕长音听了这话,眸底的防备转为了别扭,吸了口气道:“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放心,我跟父亲说过了,他不会对你如何。”风载秦正色道。

慕长音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想知道当日我为何屡屡拒绝你吗?”风载秦却岔开了话题,眸色幽深,问罢,不等慕长音回答,便继续:“我一直认为这样对你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我怕我会沉溺情爱,也不想让你卷进风家的是非之中。”

慕长音蹙了眉头,“风载秦……”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风载秦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自嘲地道:“我没想过说了这些话你就会忘记我对你的伤害,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会有事,只是想让你安心。”

慕长音抿着唇,虽然没有同意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也没反对。

“还记得当日忠王妃说的那些事情吗?”风载秦缓缓道,“风家的子孙和她一样,自出生之后便背负了一个重担,匡复大秦江山。”

慕长音面色一诧,“你不会告诉我你们风家也是秦室后裔吧?”

“不是。”风载秦摇头,“虽然风家先祖希望自己能够传承秦室血脉,只是很可惜,他只是大秦皇朝最后一个皇帝的义子,而这个义子,也只是私下的,外人不知。”

慕长音看着他,“如果知晓了恐怕风家也活不到现在。”

“你说的没错。”风载秦点头,“大秦末年,大秦皇朝沉疴已深,皇帝昏庸,朝野内外奸佞当道,外义军突起,藩王作乱,当时还是太子的秦哀帝却是一个有宏图伟略之人,一心想扭转大秦衰败的局势,他知道要扭转大秦衰败的局势,一要铲除朝中奸佞,二要平定各地义军,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镇压藩王,将其收为己用,所以,他命心月复之人潜入各地藩王中,风家先祖便是其中一个,只是可惜,不管秦哀帝做了什么,终究无法改变大秦皇朝灭亡的结局,秦哀帝登基不过十日,自封义王的义军首领攻破皇都,皇帝自尽于崇政殿上,以身殉国,出身草莽的义王暴戾,竟不顾劝阻,言皇帝自尽黄泉之路必定寂寞,就让他的家人一起共赴黄泉,随即便命人找来了皇室族谱,按图索骥地将大秦宗室屠杀殆尽。”

慕长音对这段历史知的不多,如今从风载秦云淡风轻的讲述之中也无法体会到当年的惊心动魄,但是有一点她却知道,当年你那位公主能活下来是多么不容易,“风家是要为大秦宗亲复仇?”

“义王暴戾之举也给了各自藩王借口,义军不过占领了皇都几个月便被各自藩王联手灭了。”风载秦缓缓道,“其后就是各自藩王争夺天下,风家先祖一直恨自己没能及时救的秦哀帝,本是想追随而去,可看着诸王瓜分大秦皇朝,也抱着一定要有秦室遗孤活着的念头,所以忍辱偷生活了下来,同时一边努力得到临王信任,只是可惜,风家先祖到了死都没找到秦室遗孤,临终之下立下遗训,风家子孙皆要以匡复大秦,寻找秦室血脉为己任,历代风家子孙都坚守着这个遗训,一代一代传承至今。”

“匡复大秦?”慕长音看着他,“风家到现在也愿意这样做吗?”

风载秦苦笑,“长音,我不知道。”

“其实也不怪你们,先祖的遗训毕竟是遗训,而且,天下权柄,谁能不动心?”慕长音淡淡道,没有嘲讽,只是简单地叙述事实,“不过秦室遗孤找不到,风家得了天下,也不算是辜负了先祖遗训。”

说罢,眉宇一冷,看着他,“你将平安郡主的身份告诉了你父亲了?!”

所以才说他不会对她不利?!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对你下手。”风载秦道。

慕长音恼怒:“你自己都不确定你们风家还有没有当初对秦室的忠心,你怎么肯定你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不敢对我动手?!你就不认为他会更加迫不及待地要我们母子的命?!风载秦,如今忠王妃死了,平安郡主……她就是唯一的秦室血脉,而我月复中的孩子若是个儿子,你们风家是要奉他为主,为他效忠?!就算你愿意,你父亲愿意为一个孩子做嫁衣?!”

“长音……”

“风载秦,你是在保护我还是在害我?!”慕长音怒了,“还是你想让我的孩子成为你的棋子?!这就是你如此紧张这个孩子的原因?!”

风载秦眸色一痛。

“还有孩子的父亲!”慕长音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他是奉国的太子,他的孩子却是传承了秦室的血脉,风载秦,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保护你。”风载秦正视着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沦为棋子,更不会让你们出事。”

“即使我信你,你觉得你的保证可能吗?”慕长音怒道。

风载秦道:“长音,风家如今我做主,父亲即使心有不愿,但是也不能公然违背风家祖训!”

慕长音一阵心烦意燥,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男人,“我要离开这……”

“你离开这里会更危险。”风载秦打断了她的话,“先不说孩子经不起折腾,如今父亲知道了此事,你若离开,他或许真的会动你们母子下手!”

“你——”慕长音盯着他,“你是想用这个办法将我困在这里?”

风载秦苦笑,“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你——”

风载秦微垂了眼帘,“长音,为了你和孩子平安,以后不要在其他人的面前否认孩子是我的!你如果不愿意承认,那不回答也可以。”

慕长音抿着唇不语,眼底一片冷然。

风载秦却笑了,“怎么?担心宗不寂误会?长音,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你,不信你,你真的要继续跟他在一起?”

慕长音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合上了眼睛。

风载秦眼底的苦涩更浓,“信我这次,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

慕长音睁眼,随后拿起了一旁小桌放着的茶杯甩了出去,厉色道:“给我滚出去!”

风载秦静静地看了她会儿,沉默地起身离开。

惹她动怒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

长音,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护你周全。

许是被气的,当天晚上慕长音便感不适,**诊治之后说是动了胎气,这让慕长音不得不忍下即可离开临国的想法。

当日她就不该来这里!

从屋里走出,风载秦将**叫到了一处,吩咐道:“在不伤害到他们母子的前提下,本世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要她相信孩子生下来之前,她如果贸然走动,不好好静养,孩子就会出事!”

**一愣,随即,低下头应道:“是。”

……

临国这边慕长音被困住了,而在远方的宗不寂却打开了一个新局面,三日期限一过,他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莺同意了他的要求,领着十三前情楼杀手前来投奔。

虽然整件事做的很隐秘,但是来恩还是觉察到了什么。

大将军府离太子府不远,这一日下朝之后,宗不寂便被请到了将军府,比起太子府的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将军府清静不少,不过宗不寂却还是感觉到了暗处的暗桩不少。

“太子最近似乎和一些人来往过密。”来恩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口问了。

宗不寂淡笑:“来将军从何处听来这些消息。”

来恩看着他,他知道太子对他有防心,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作为一个帝王,不该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人,即使是他,“太子能积聚其他势力是好事,但是如今情况复杂,太子万事都得小心。”

“来将军是不信我?”宗不寂问道。

来恩摇头,“臣如何会不信太子?只是太子毕竟回奉都不久,臣理应提醒,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子见谅。”

“来将军。”宗不寂声音缓和,“你的忠心我很清楚,你放心,如今我的目的和你的期望是一致的,至于小心……我比你更加珍惜我的性命!”

来恩看了看他,“既然如此,太子为何拒绝皇后大婚的建议?”

“来将军觉得如今大婚合适吗?”宗不寂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眸底却冷却了下来。

来恩叹息:“如果太子能够与朝中重臣联姻,那太子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将来……”

“来将军。”宗不寂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会走联姻之路!”

来恩也没有着急,静默会儿,“是因为慕姑娘?”

“来将军。”宗不寂面色肃然,“你很清楚我的底线!”

“可是太子……”

“奉国的江山敌不过她。”宗不寂一字一字地道,“而我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她,来将军,不要做任何触犯这条底线的事情!”

来恩沉默。

“如果来将军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辞了。”宗不寂起身拱手,转身而去。

来恩眸色渐渐幽暗,当日他和齐王世子达成交易本以为太子就会放弃,可没想到……“来人!”

不久,一个劲装男子出现,“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女人如今在何处!”来恩吩咐道。

他不能让那个女人毁了太子!

……

因为动了胎气一事,慕长音好几天不敢妄动,连床也不敢下,更不敢动怒,风载秦也似乎担心在激怒她,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这般战战兢兢地养了一个月,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虽然很轻微,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胎动。

**说只要孩子有了胎动,便是安稳。

她悬着的心放下了,随即,心绪也开始波动,在之后的几日,她几乎每一日都能感觉到孩子的胎动。

一下一下的,很轻微,却是真真实实地告诉她,她真的有了孩子,而且孩子好好的。

激动,感动,甚至让她忍不住哭泣。

这种感觉她从未出现过。

“孩子今日如何?”孩子有了胎动一事,他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同时也感觉到了慕长音的变化。

慕长音看了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风载秦一眼,“很好。”

“那就好。”风载秦轻笑道,凝注着她,几乎一个月没见到她了,如今的她脸上荡漾着的是母性的柔和,他看向了她已经微微隆起的月复部,心中却又苦涩,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该多好?

“你有事吗?”慕长音问道。

风载秦收敛思绪,微笑道:“没事,这个月我忙着处理其他事情没来看你,你可还好?”

慕长音道:“嗯。”

“**说孩子情况不错。”风载秦继续道,“你放心,将来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自然!”慕长音声音冷了下来,许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风载秦自然感觉出来,想继续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便这般静静地看着她许久,然后起身离去。

慕长音垂下了眼帘,轻轻抚模着微微凸起的小月复,或许,她真的该离开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

这个想法还未来得及付诸实施,她便被害喜折磨的不得不放弃。

已经四个月的身孕本不该再出现害喜的,可是她却出现了,而且情况很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就吐什么,可为了孩子,也得吃下去。

吃了吐,吐了吃,循环往复,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出来的精气神都给消磨光了,唯一让慕长音感觉到庆幸的,孩子一直平安。

这种情况维持了整整一个月,慕长音已经被折磨不似人形一般,这一个月里,唯一长的就是那肚子。

五个月的肚子本不算大,可是在她消瘦了许多的身子上,看起来却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一个月对风载秦来说也是折磨。

他知道女子怀孕会害喜,却不知道会到这个程度,而因为齐王世子心情不佳,所以临国的朝堂也整整惴惴不安了一个月。

因为别院的消息极为的隐秘,所以,朝臣们弄不清楚齐王世子脸上的阴沉究竟因为什么,如何能不安心?

尤其是临帝和皇室宗亲。

唯一因为这件事受益的便是聂皇后,她的禁足原本还有一个月才满期的,因为齐王世子那张死人脸,皇室宗亲以及保皇党商议一番之后奏请了临帝提前赦免皇后,甚至还要追究菀贵妃,只是临帝咬着牙挡下了。

至于菀贵妃,在没了孩子之后,一直病着,到如今还卧病在床。

临帝心里恐慌齐王世子的态度,怨恨聂皇后,心疼菀贵妃,三方情绪纠结之下,整个人也是憔悴了许多。

……

在害喜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慕长音总算是解月兑了,随后又养了半个月,精神才好了一些,可**仍是神色凝重地告诫她,不能劳累,最好继续卧床静养。

被害喜折磨了一个月,如今又怀孕六个多月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发现风载秦的阴谋,一心听着**的忠告仔细保胎。

……

程家是为数不多知道慕长音存在以及风载秦脸色阴沉了一个月真实原因的,不过这段时间,除了程昱之外,程家的其他人都没有来过,而程昱也只是来过了三次,当然每一次都被人挡住了,没有见到慕长音。

至于堪称最不确定因素的秦落却行踪成谜,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离开了临国。

慕长音不在乎程家,对于秦落的去向也不关心,不过齐王的动静倒是在乎,不知道风载秦是不是真的说错了还是齐王没有找到机会下手,这段时间之内,他没有再来见她,倒是给她送来了不少的补品。

只是这些补品慕长音是一个也不敢吃!

一晃,又过了半个月,慕长音脸上因为害喜而消减下去的肉总算是长回来了,孩子越来越有力的胎动让她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而这时候,临都已经入了冬,大雪纷飞。

齐王世子的心情也好转了,朝廷上的不安也总算烟消云散,不过一向都好的时候,临帝又出来折腾了。

临帝忽然提出齐王五十大寿将近,要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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