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段雪齐和萧黎晗面对面站着。
沉默，还是沉默，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段雪齐咬咬牙：“你特意把朕叫出来，就只是为了和朕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不说吗？”
“果然是皇上，已经察觉到了？”萧黎晗周旋着，可手心里还是浸满了汗。这三年成长的不只是她，这些故人都在成长。段雪齐身上的那股魄力较之三年前更甚，这样面对着他，她还是会感到不知所措。
她就知道，和段雪齐两人单独相处就是一个错误。
段雪齐凝着她，一双眼睛像是要把人看透，幽深幽深的，藏着感情，却又不显山露水。
“是你吧。”段雪齐突然说道。
萧黎晗浅笑，尽量使自己不露出端倪：“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不，我还是更喜欢你唤我大哥，或是……雪齐。”
萧黎晗一怔，眼神仓皇的逃者。这张一样的脸就是可以证明她身份的最大证据。面对段雪沉时，他可以拿左手说事，然而面对段雪齐，这招明显行不通。
“是你吧？”段雪齐伸手轻轻抚模着萧黎晗的长发，黑发如丝，在指尖缠绕，软软的感觉拨动着他的心。“我不想逼你。是你吧……筱晗……？”
萧黎晗轻轻一笑，聪明人之间的交谈是不需要绕来绕去的，明智身份曝光还死不承认不是她该做的事。萧黎晗轻轻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段雪齐的手怔了一下，缓缓收回。他看着萧黎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已经三年没见了，重逢却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段雪齐错开萧黎晗看他的目光，静静地站着。
“大哥，不，雪齐，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为何我会成为萧寒公子的妹妹，比如……我这次回来要干什么。”
段雪齐嘴角划开笑容，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声音虽谈不上柔和却也是极温柔的：“你回来就好了。这三年你也好，三弟也好，你们都瘦了不少苦。只要人回来，还问过程干什么？”
萧黎晗鼻尖一酸，段家的人都是这样，心思再深却不会用到她身上。就算他们偶尔需要周旋，互相利用，也决不会去算计彼此。
这，该是最好的家人。
萧黎晗低下头，她总觉得对不起他们。“雪齐，我……我直说吧。我希望你帮我掩瞒身份，别告诉雪沉萧黎晗就是凌筱晗。”
“为何？这三年来三地市很思念你的，我和五弟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萧黎晗迫不及待的打断。她不敢再听下去。
这三年他们过得都苦，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相思蚕食着他们的心。她怕听下去，会更觉得对不起段雪沉。
“既然知道，又为何还……？”段雪齐的问话点到为止，一双眸子紧紧锁着她，要探出个究竟。一方是他的弟弟，一方是他动心的女人，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我有我的理由。雪齐，别问了好吗？你只要知道，我还是我从未改变，绝不会做有害雪祥，有害段氏的事情。”萧黎晗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的道：“我发誓，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