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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贵妃的这些话无异于一个深水炸弹,将很多聂皇后以前不想去想的事情都给炸出来了。

她跌在了椅子下面,浑身冰冷颤抖,面如死灰。

不会的!

父亲母亲不会这样对她的!

不会的!

可是,就算她再如何的劝自己,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始终无法压制颤抖。

“娘娘,你莫要听个菀贵妃的话,她分明是来挑拨娘娘和老爷的关系的!娘娘,老爷和夫人怎么可能这样对您?娘娘,一定是菀贵妃胡说八道的!”

聂皇后哭了,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攥着春雨的手,“春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娘娘……”

“我不想信菀贵妃那个贱人的话,可是……可是……”

“娘娘,我们即可去外面找一个大夫进宫,只要找个大夫进宫看看,菀贵妃那贱人的话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大夫……”

“对!”春雨咬着牙,“娘娘不信宫里的太医,奴婢就出去外面找一个最好的大夫,瞒着所有人,娘娘,只要让大夫看了,菀贵妃的险恶用心就会昭然若揭的!”

聂皇后已然没有了主见,“好……好……你去找……”随后又道:“可是……如果……如果是真的了?”

“娘娘。”春雨压下了心里汹涌的思绪,“老爷和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最清楚的,您可是他们的嫡亲女儿,就算老爷再忠心齐王府也不会断了娘娘的一生啊!娘娘,菀贵妃就说了几句话你就信,如果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不知道有多伤心了!还有……娘娘,陛下那样对待你……虽然是宠幸,可是那样的宠幸……娘娘没怀上是正常的,就算是娘娘的身子出了问题,那也是陛下造成的!陛下夜夜那样折腾娘娘,娘娘的身子怎么能够不损伤?就算跟这个没关系,那娘娘嫁给陛下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罢了,就算没怀上也是正常的啊!娘娘,菀贵妃的话怎么能够信!”

聂皇后抽泣了好几下,然后,低着头,咬着牙,“你……你先去找一个大夫进宫……先去找个大夫……”

春雨一听便知道主子是真的怀疑了,心顿时沉了,这如何是好?如果……如果真的如菀贵妃所说的一般……娘娘,不!小姐……小姐该怎么办?

……

今日菀贵妃前往皇后宫一事自然瞒不住皇宫中齐王府的眼线,春雨才出皇宫没多久,便被齐王府的人给带走了。

待她除掉了罩住头的头布之后,见到的却不是齐王府的人,而是聂远。

“老爷……老爷……”

聂远盯着她,脸色微沉,眸光冰冷。

春雨顿时如坠冰窖一般,森冷入骨。

一个时辰之后,春雨带着临都最好医馆的大夫悄然进宫,而聂远则去了齐王府。

“下官教女无方,请王爷恕罪。”

齐王坐在了轮椅上,面上并无怒意,语气更无责备,相反是愧疚,“聂贤弟言重了,说到底还是齐王府愧对了聂家。”

“王爷如此说,聂远更是无地自容!”聂远跪下道:“如果下官当日教好女儿,她就不会被菀贵妃几句话就乱了方寸,更坠入了对方的陷阱!”

齐王挥手让一旁的灰老将人扶起,“此时也是当日我们欠缺考虑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楚国宗室女竟然能够掀出这番风浪,贤弟也不要过于的自责,此事与你无关。”

“王爷,那往后……”

“你放心。”齐王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至于皇后,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们齐王府的人,齐王府从不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

聂远老眼顿时涌出了一阵热流,他是愧疚,是自责,甚至愤怒失望,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这件事也的确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她,他真的不想最后看着她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如今,得了王爷这句话,他也算是能够安心了,“聂远谢王爷大恩……”

齐王叹息,“你我都是当父亲的,为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王爷……”聂远自知这话中惆怅因何而起,“世子终究会明白王爷的苦心的。”

齐王叹息道:“希望如此。”

两人又感慨了几句,聂远方才离去,虽然此事暂且得以控制,但是如果女儿再糊涂,恐怕便不是这般轻易就能善了的,虽然王爷说不会追究她,可是他也不能让她毁了自己,毁了聂家!

待聂远离去,灰老低声道:“王爷,皇后虽然不重要,但如果被人利用,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桩麻烦。”

“她终究是聂家女,做的太过会伤了聂家的心。”齐王道,“先这样吧,如果她再出事,也不用我们出手!”

相比这件事,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个逆子!

灰老见状只好应下,看了看主子,又问道,“王爷可是还在担心世子?”

“哼!”齐王冷哼一声,“别跟我提那个逆子!”

“王爷。”灰老道,“属下虽然不知道世子这些日子忙着什么,但是世子不是糊涂之人,不回来想必也是有原因的,还有,这件事扯进了魔宫,世子恐怕需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在外面也能够避开一些眼线!”

“你不必为他解释了!”齐王冷笑,“你们真当本王走不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他滞留别院的确是有原因,不过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别院的那个女人!”

灰老沉了沉眸,“王爷,那个女人……”

“他还会为了哪个女人如此费心?!”齐王越说便越怒,“还不是慕长音那个女人!”

“王爷……”灰老挣扎须臾,“属下探的消息,程少将军曾经送了一批药材去别院,都是一些安胎的圣药。”

齐王眸色一凝,“你说什么?”

灰老跪下,“属下并非有意隐瞒王爷,只是一直没有真正确定,但是以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慕姑娘应当是怀了身孕。”

“秦儿的?”齐王眯眼问道。

灰老抬头,无法给出答案。

“不是秦儿的?!”齐王怒道。

灰老摇头,“属下不知,此事,恐怕只有问世子才能够知晓,不过世子虽然对慕姑娘很重视,但如果孩子不是世子的,世子不可能如此的紧张,所以,属下以为极有可能是世子的!”

齐王面色稍霁,眉宇却仍旧紧蹙着,“找个机会调开秦儿,让本王见她一面!”

“是。”

……

春雨带着大夫进了皇后宫,半个时辰之后,聂皇后一脸戾色地带着人直奔菀贵妃宫,将正在喝着补品的菀贵妃从椅子上给攥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没有假手于人,而是直接自己动手。

可想而知她究竟气成了什么样才会不顾身份行如此泼妇之事。

“皇后娘娘!”一旁的宫女见主子被打当即上前。

皇后宫中的宫女也当即上前护住。

一下子,两帮宫女都扭打在了一起。

聂皇后又甩了菀贵妃两个耳光,“贱人,让你挑拨离间,让你污蔑我的父母!”

菀贵妃被打的狼狈不堪,可却还是一脸的镇定。

聂皇后见了她这幅模样心里更恨,扬手便又要打她的耳光。

“住手!”这时候,一道沉声喝来。

聂皇后顿住了手,转身看着一脸震怒的临帝大步走来,松开了菀贵妃,冷冷道:“陛下来的正好……”

“贱人你做什么!?”临帝不等聂皇后说完便摔了她一个耳光。

聂皇后气的面色发青,咬着牙看着临帝小心翼翼地扶着菀贵妃,心里悲凉无比,“陛下就这般宠爱这个贱人,宠爱到为了这个贱人打臣妾这个皇后!”

“朕不但要打你,朕还要杀了你!”临帝面色铁青地喝道。

聂皇后昂着头,“杀了臣妾?陛下有这个本事吗?”

“你——”

“陛下的本事不过是夜晚在床笫之间折磨臣妾罢了!陛下如果真的敢下旨杀了臣妾,臣妾就服了你!”聂皇后冷冷笑道,眼底却是无尽的悲凉,“我真蠢!我竟然相信这个贱人的话怀疑我的父母,我真的蠢!就算他们真的对不起我,也总好过你们!总好过你们这对恶心的贱男女!”

“你——”临帝气疯了,面容渐渐狰狞,“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朕……”

“陛下。”菀贵妃拉住了临帝的手臂,“皇后娘娘只是一时失态而已,陛下莫要动怒。”

临帝听了这柔声的劝告,心里的怒火更盛,“一时失态?朕看她是有恃无恐?!皇后?她也配当皇后,在朕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任由朕随意玩弄的贱婢而已!连那等青楼妓女都比她高贵!”

“叶承安——”聂皇后被他这话骂的浑身颤抖,几乎连脚都站不稳,她知道自己不得他喜欢,他也从心里厌弃自己,可是也不能如此侮辱她!她是聂家的女儿,是这临国的皇后!“我跟你同归于尽!”

说罢,像是疯了一般冲上前去。

“娘娘——”春雨连忙上前拉住主子,“娘娘不要这样,娘娘——我们出宫去找老爷,老爷会为我们做主的!还有齐王,还有满朝文武!菀贵妃魅惑陛下,让陛下如此折辱娘娘,满朝文武都会为娘娘做主的!”

临帝听了这话理智回笼了一些,“贱婢,你敢威胁朕?!”

春雨抱紧主子,“陛下,奴婢知道你不喜娘娘,因为娘娘是聂家的女儿是齐王府推选进宫的皇后,可是,娘娘总是你的结发之妻,是临国的正宫皇后,陛下如此折辱娘娘便是折辱陛下你自己,便是折辱临国!陛下很宠爱菀贵妃,为了她陛下甚至可以如此侮辱娘娘,可是陛下不要忘了,娘娘再存心不良也不会伤及陛下的性命,就算将来齐王府真的……陛下的性命也一定能够保住,可是菀贵妃就不一样了!她是楚国的宗室女,是楚国的人,她连邻国的人也不是如何会真心为了陛下着想?如今她怀着龙种,等将来生下了皇子之后,陛下对于她便没有利用价值了!楚国可以利用年幼的皇子和她这个皇子生母里应外合一步一步蚕食临国的江山!陛下,你一心一意防着齐王府,可却忘了自己枕边就夜夜睡着一条毒蛇!”

“贱婢放肆!”临帝怒斥,“朕便是杀不了这个贱人但杀了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朕看谁敢多说一个字!来人——”

“陛下——”菀贵妃却厉喝出声,“陛下,臣妾好痛……臣妾的肚子好痛……”

临帝当即看向她,见她一脸的痛苦,而脚下衣裙渐渐地染上了血,顿时大惊,“爱妃!爱妃你怎么了?来人,传太医,来人——”

一时间,宫里闹得人仰马翻。

当天傍晚,宫中传出消息,菀贵妃因被皇后殴打而小产,临帝大怒,下旨将皇后禁足。

随后,皇后父亲聂远进宫,只是临帝却没有见他。

次日,临帝在早朝上提出要废皇后,临国朝堂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

别院中

风载秦听了这些汇报之后蹙紧了眉头。

“王爷的意思是让世子回京一趟。”

风载秦看了看来禀报的人,“此事是意外还是……”

“菀贵妃挑拨皇后和聂家的关系,聂家化解之后,却不想皇后娘娘竟然勃然大怒去找菀贵妃算账,争执之间皇后殴打了菀贵妃好几个耳光,陛下当场便说要杀了皇后,皇后言语相激,陛下气极,此时,菀贵妃见了红,陛下便无暇处置皇后,待菀贵妃被诊断小产之后,陛下便又要杀皇后,被闻讯赶来的太后阻止,随后,陛下下旨将皇后软禁。”

风载秦沉默会儿,“明日早朝,本世子会去。”

“是。”

待人离开之后,风载秦便调来了人,“将此事彻查一遍。”

“是。”

……

第二日早朝,缺席了早朝几日的齐王世子终于出现了,临帝一见其到来,脸色顿时一僵,但仍旧是咬牙重提了废皇后一事。

齐王世子也没动怒,而是提出给皇后一个分辨的机会,随后,不待临帝应允便让人去将聂皇后给请来。

聂皇后一身皇后朝服而来,却是面色惨白,可仍旧是一脸不屈,面对一众朝臣以及皇家宗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最后还指出了菀贵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一切都是菀贵妃自导自演,为的便是搅乱后宫,趁机为楚国谋取侵占临国制造时机!

原本的后宫之争一下子上升到了国事上。

临帝恨意丛生,可却还是陷入了困局。

如果他坚持废皇后便是说他罔顾临国利益,这样,齐王府寻着了篡夺他皇位的好时机,可便是他退让了,也还是会落得一个被别国妖妃迷惑的恶名!

齐王世子!

齐王世子——

临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当场发作。

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虽然皇后还是被罚禁足三个月,可最终赢家仍然是齐王府!

该死的齐王府!

临帝回到了御书房之后,气的将整个御书房都给砸了!

“陛……陛下……”

“跟朕滚!”

“皇儿。”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临帝转身,不得不压下愤怒,“母后怎么来了?”

“皇儿很生气?”太后淡淡道。

临帝咬牙切齿,“母后,终有一日儿臣一定要将齐王府所有人都凌迟处死!”

“会有这一天的。”太后道,“不过不是现在,所以皇儿,我们还得忍,也只有忍!”

“儿臣明白!”临帝一字一字地道:“可是母后,儿臣心里好恨!那个贱妇分明是有意的,她杀了儿臣的孩子!儿臣却连为自己的孩子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儿臣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还有那风载秦——如果不是他将**要走,爱妃的孩子还有机会保住的!”说到这,临帝眼眸一亮,面容更加的狰狞,“他一定是早有预谋的!什么他的女人有孕了?分明是他制造一个借口将**调走,然后好让朕的孩子失救致死!他早就想杀朕的孩子!是啊,朕没有孩子,朕绝了皇嗣,他们风家就可以此为借口取而代之了!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

太后沉吟会儿,“即便如此,可如果菀贵妃不去找皇后,就不会给他们机会!”

“母后……”

“皇儿。”太后语重心长,“哀家知道你喜欢菀贵妃,可是你也不要忘了她毕竟是楚国的宗室女,和我们总是隔了一层的!你太过于宠信她了!”

“母后,当日的事菀贵妃跟儿臣说过,她是想挑拨聂氏这个贱妇和聂家的关系,让她为我们所用,可没想到……”

太后叹了口气,“皇儿,齐王府掌控临国这般多年,怎么可能会在聂氏这件事上载跟头?如今好了,不是聂氏和聂家反目,而是给了齐王府寻事的借口了!皇儿,如今与其去恨聂氏,不如好好冷静下来应对齐王府接下来的手段吧!”

“母后的意思是……”

“齐王世子……”太后苦笑,“当日围场刺杀他不动声色,可又怎么会真的轻易作罢?如果哀家猜的没错,接下来他便会借着这件事质疑皇儿的能力,如果皇儿连后宫都无法治理好,如何治理朝政?皇儿,当日我们好不容易才逼得齐王府不得不让你亲政,如今……”

临帝的脸色顿时一青。

“皇后。”太后继续道,“母后始终不信那菀贵妃是一心一意为你了着想,如果她真的如此,当日围场刺杀如何会如此轻易失败?如果她真的在乎月复中的龙种,怎么会被皇后打几个耳光便弄没了?皇儿,母后也是当母亲的人,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哪里还有心情来安抚你?她啊……心始终还是没有全在你的身上。”

临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

却说风载秦在早朝上化解废后风波之时,别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虽然风载秦在离开之前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去打扰慕长音,可是这个人,却是这个命令也拦不下的人。

他们可以不听来人的命令,但是却没有拦住他的权利。

卫七唯有一边让人去通知风载秦,一边陪着来人去见慕长音。

来人是谁?

自然是齐王。

齐王进屋的时候,慕长音才喝了药,正在让**诊脉,屋里的人包括**在内见了来人都愣了愣。

可慕长音却心情平静,看了一眼齐王之后便问**孩子的情况。

**愣怔了一下,“脉象稳定……胎儿已然没有……危险……”随后,想到了风载秦之前的吩咐,又道:“不过还得静养,不能劳累,更不能奔波,每日走动都必须定量,不可超过半个时辰。”

“嗯。”慕长音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微笑地点了头,“谢谢张太医。”

**应了一声,旋即起身向齐王行礼。

“本王有话想跟这位姑娘说说,你们都退下吧。”齐王吩咐道,声音还算是平和。

“王爷……”卫七为难。

齐王眯起了眼睛,“怎么?本王使不动你们了?”

“先下去吧。”慕长音淡淡道,“我相信齐王不会伤害我的。”

齐王定定地看着她。

卫七犹豫了半晌,只好同意。

待众人退下之后,慕长音便开口:“齐王有话便说吧,我劳累不得。”

齐王微微眯着眼睛,“我一直不信他们禀报的借尸还魂一事。”

“我从未想过要任何人相信。”慕长音回道。

齐王道:“不过现在见了你,不信也得信。”

“哦?”慕长音挑眉。

齐王神色仍是平和,“只是本王很不喜你的这份奇遇。”

“那又如何?”慕长音反问。

齐王笑了笑,“的确,那又如何?本王再不喜也拗不过自己的儿子!”

慕长音微微蹙眉,齐王的来意她大约猜到了几分,无非是警告教训或者逐客,可如今……他倒像是来服软的。

只是可能吗?

自然不可能!

上辈子她便明白齐王对这个儿子有多重视,也寄予了多少的期望!

“王爷,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不知道王爷现在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答案?”

“你说。”齐王道。

慕长音道:“当日我打了你的那一掌不可能让你残废,你可知道?”

“知道。”齐王道,“本王也清楚是谁下的手!”

慕长音虽然猜到了几分,却还是忍不住惊讶,“王爷果真好心胸!”

“一条腿换来程家更加死心塌地的效忠,慕姑娘觉得不值吗?”齐王道。

慕长音嗤笑:“不仅吧,还换来了你儿子对我的万两黄金悬赏追杀!”

“的确。”齐王点头应道。

慕长音忽然怒从心起,可转念一想,便又散去了,“王爷如果还担心我会纠缠你儿子,那大可放心,我早就对他死心了。”

“那你为何还在此处?”齐王一阵见血地问道。

慕长音挑眉:“比起你儿子,我的孩子更重要!”

齐王眸色渐沉。

“不过王爷放心,待我的情况稳定之后我就会离开。”慕长音继续道,“届时可能还得劳烦王爷帮忙说服齐王世子放行。”

齐王平和的脸色消失了,沉了下来,“你很得意?”

“王爷误会了。”慕长音道。

齐王却不理会,继续冷笑道:“将我的儿子,将临国的主宰玩弄于鼓掌之中,慕长音,你是在报当年之仇吗?”

“王爷已经如此认为了,就算我说不是,王爷也不会相信。”慕长音淡淡道。

齐王眸色更是暗沉,杀意也起,“孩子是不是秦儿的!”

“不是。”慕长音没有隐瞒。

齐王渐起的杀意更是浓郁。

“王爷。”慕长音神色也冷了下来,警告道:“你是一个好父亲,所以,为了你的儿子,你可以牺牲一切,也为他做一切事情,而我,也想当一个好母亲,所以,我也会为我月复中的孩儿付出一切,我会尽一切的能力保护他,安然生下他,养大他,神挡杀神,佛阻弑佛!”

齐王眯起了绽放着危险的眼眸。

慕长音没有退避,“不管王爷信不信,那个纠缠你儿子,给他带来麻烦的慕长音已经死了,如今的慕长音不会和齐王世子有任何的牵扯,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孩子!”

齐王没有再说话,而是久久地盯着她,然后,转动着轮椅,离开。

慕长音的心却渐渐地沉了。

她知道齐王不信她的话,甚至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对付她,除掉她,所以,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可是孩子……

……

风载秦得知了消息之后便着急地往别院赶,不过才出了临都的城门就停下来了,就算他现在赶回去也未必能够阻止什么。

而他也相信齐王就算要对付慕长音也不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所以,慕长音暂且不会有事。

他要做的是制止齐王要做的事情,所以,转身回了齐王府。

一个时辰之后,齐王归来,然后,见到了端坐在前厅内的儿子。

风载秦站起身来,目视着齐王被推着进来,“父亲。”

“你还记得我是你父亲?!”齐王冷笑,眼底却泛着悲凉,整整六年了,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如今竟然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来了!“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将你的责任,你的尊严都扔了,你还有资格当我风珉的儿子,当风家的后代子孙吗?!”

风载秦没有反驳齐王的话,而是低头淡淡道:“平安郡主生母傅氏本姓秦,乃秦室遗孤。”

齐王眼眸一睁。

“父亲。”风载秦继续道,话语却坚定,“你若是动她,不但动了孩儿最爱之人,更动了秦室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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