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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属下是陪着他玩儿呢!就他也能逃出属下的天罗地网不成!”

“玩儿呢!哼!当心乐极生悲!”太子冷哼道。

“属下谨遵太子法令!”

“你们说给本宫一只干鸭子的,可这只煮熟的鸭子差点就飞了!”

“还没熟!”邓大夫知道面对的会是怎样一种惨烈的情形,反而豪气顿,“年轻人,老朽这一辈子见过的毒物比你吃的饭还多,愣没见过比你还狠毒的!五步蛇见了你是不是都得绕着走啊!”

“哼!你就骂吧!好好记着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太子两个血红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废物!还不动手!”

“是啊!废物!你早就应该动手的!”邓大夫又加了一句。

“殿下!此事过于惨烈,您还是回避一下吧!免得污了你的衣裳!”黄老三劝道。

“哼!本宫就是要看着他是如何一点点变干的!”太子如厉鬼一般狞笑着。

“殿下,您若在场,属下无法发功!属下以人头担保,定将这只干鸭子奉上!”

“也好!本宫就守在外边!”太子将曹仁杲逼到了墙角。对于这种毫无内力的角色,他是不乐意浪费自己宝贵的吸星**的。太子得意洋洋地看着邓大夫被他拎了进去。大门砰地关上了,灯光一闪,里边就开始传出“啊——!啊~~!”的惨叫声,没完没了,闻之使人毛骨悚然、天愁地惨。

谁都能听得出来,开始是邓大夫在里边“啊!”声音老气横秋。大约有盏茶工夫,又一个“啊!”声传来,这声音尖利刺耳,一听就是曹仁杲的,他的声音更大,也更绝望。而后,在外边陪着太子的黄老三突然也“啊”了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无奈。三张大嘴在嘶叫着,方圆五里的人都被惊呆了。“啊”声不绝,房间里金光大炽,仿佛着火一般。太子张大了嘴,也“啊”了起来,只是他还没啊出几声,一股强大无比的真气将厚实的墙壁冲垮,继而波及到太子,将太子狠狠摁在外墙上,如一只硕大的壁虎。一声轰响,外墙也倒了,太子如一个萝卜似的滚到了大街上,旋即昏死过去。这一声巨响使得四周的百姓以为火药爆炸了,大半夜四散而逃,乱成一锅粥。太子的这个秘密行宫自然也曝了光。憋了一年气的开封府府尹杜平就想着遇上一件大案,好让自己扬眉吐气,这一下他算捡着宝了,一纸奏章将这事捅到了皇帝跟前。奏章上是这么写的,“暴徒非法制造火药,炸伤太子!”因为太子也是他捡回来的。

早朝之上,就因他这奏章,让皇帝怒火中烧,他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句话,“暴徒制造火药,炸伤太子!”

“暴徒制造火药,炸伤太子!”

“暴徒制造火药,炸伤太子!”……

谁都不敢作声,甚至连挠痒这样的举动都是致命的。

“圣上,此事当严惩!”八王爷终于开口了。

“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不查之不足以解民忧!”

“诛九族!挫骨扬灰!”

“杀千刀!剁了喂狗!”跟对联似的,还挺押韵。

“这会是谁干的呢?”潘太师阴阳怪气,他无疑是将矛头对准小皇子。

“能造火药的除了宫中技师就只有江湖术士。”有人不软不硬地回敬道。

“杜大人,现场还有别的发现没有?”

“除了太子殿下,只有几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他们被碎砖破瓦砸得面目全非!”

“殿下是否也面目全非?”反正太子与小皇子都没在,大臣说话也就少了很多顾忌。

“殿下表面上只有轻微擦伤,却一直昏睡不醒!”

“就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曾经突然之间全身瘫痪,这次又昏睡不醒,不会再也醒不来了吧!”有大臣低声嘀咕着。

“现场还有没有什么兵器?”

“在现场并未发现凶器,只是有不下十几万两银子,下官还发现了不少的宫中之物!想必是个贼窝!”杜平终于等到他长脸的时候了。

“你怎么能断定那是宫中之物?”

“很多器物上都雕刻有精美的龙凤图案,这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肯定是从宫中流落出去的宝贝!有的上边还打有‘宫廷匠作局’的字样。”

“太子殿下可有随从?”

“殿下孤身一人!”

“大人的意思是殿下孤身一人大半夜的在大街上溜达?不巧又被火药爆炸波及?”

“臣以为应该是这样的,至于太子殿下为什么孤身一人,臣就不得而知了。”杜平无形之中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臣以为应该对京城内所有里坊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暴徒既然能在府前大街旁边造火药,一定还有别的火药作坊。”八王爷道,他这是在转移视线,要任这帮大臣说下去,要不了多久,铁定就把这案子定在某个人身上了。

吕相听了这话就泛苦水,心说:你没这么傻的呀!这分明是太子私造火药不慎,引发大爆炸,你又何苦害我?如果一这么一搜,他那大明宗的秘密基地也无从躲藏,“圣上,臣以为不妥,京城里坊一百零八个,民宅十万余家,要从头搜起,必定引发全城大动乱!臣以为此计绝非善策!”

“臣以为八王千岁之策不可取,如此大范围的搜捕极难做到一网打尽,暴徒可能早就溜出城去了,就算没有出城,他们肯定也有其它正当的巢穴,让咱们无从下手,况且一盘散沙的暴徒更可怕。”

“臣附议!为今之计是全力侦破这次的爆炸案,再顺藤模瓜,直捣暴徒的老巢,这样一来,扰民最少,利于稳定民心,消除隐患!”这些大臣有的为了安抚百姓着想不同意八王爷的意见,还有更多的人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这些里坊里边有他们置办的豪宅、藏着的美女、搜刮的金银,这一铺天盖地的搜捕,说不定暴徒没逮住几个,反而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这次的爆炸案冲着太子殿下而来是证据确凿的,老臣以为,关于这个方面再无探讨的必要!”潘太师道。

“潘太师德高望重,清正廉洁,颇有经天纬地之雄才。”八王爷当众将他大大地夸赞一番,听得潘太师心惊肉跳,因为他只要夸哪个人,哪个立马就会倒大霉。果然,八王爷话锋一转,“当将此案交与潘太师仔细查验!”

潘太师卟嗵一声就跪下了,“圣上,老臣年老体衰,恐难当大任!”

“起来吧!”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前年朕将查探中原武林高手下落的大案交给丞相,至今未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是让年轻人去办吧!”

吕相一听这话,立马跪下请罪,“老臣无能,老臣有负圣上期望!圣上恕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将他还牵连进来了。

“都起来吧!朕的太子吉人天相,此事就交给刑部去办吧!务必将其背后黑手找出,一网打尽!”皇帝下定了决心。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要是交给其他大臣,难免东扯葫芦西扯瓢,到时候还还不知会牵扯到谁呢!

昏昏沉沉的邓大夫总算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此时已经漂到了岸边上,有些水草挂住了他,兴许也就是这些水草救了自己一命。稍稍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还能动。往脚下望去,但见有个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腿,一只手还极为猥琐地搭在他下裆部位,将裤裆紧紧揪住,一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曹仁杲。他无力拨了几次都没能拨动,只得叹了口气,“唉!你年纪轻轻何苦如此着急呢!”他前后回想了一下,定是那股气浪将他二人一同掀到了小渠里边,随波逐流到了这个地方。他四面瞧瞧,所有房子都**冲着小渠,一个人也没有,身边的这个小宅院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哦!这是药铺的后门!”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曹仁杲也弄了进去,拿把刀将裤裆割了个大洞才将自己解放出来。看着泡得白得跟面条一般的曹仁杲,“唉!你这是何苦呢!太子是个什么玩艺,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吗!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头来老朽还得救你!”说罢,抓起一把银针,就着指甲缝里挨个儿刺了进去。

就在药铺旁边,突然之间开了家菜馆,一个半人来高的大牌匾,上书五个鎏金大字,“大掌柜客栈!”掌家的是三个穿得非常另类的人,一个胖胖的妇道人家,大红的肚兜穿在外头。一个络腮胡子四十来岁的大汉,不管天有多热,他都顶着一个锅大的皮帽子。另一个是经常双手合十的老和尚,外表看起来宝相庄严,其实从他那两个不停转动的眼珠子能看得出来,其人不怎么厚道。这客栈规模还不小,却里里外外就这三人,连个跑腿的都没有。开张都三天了,一直门可罗雀,毕竟就这三位往门口一戳,费了老劲地腆着脸,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谄笑,如流涎的饿狼、似空月复的老虎一般,没哪个看得顺眼的,拉不进来也就算了,反而将人都吓跑了。这三人就是打北边一路追来的“天下第一泡菜馆”的三位活宝。邓大夫将药铺里所有的银针都插到了曹仁杲身上,现在再看这小子,浑然与一个猕猴桃似的,又喂了他些许“否极泰来”,只因他伤势实在太重,能不能从阎罗王鼻子底下拽回来,全看他造化了。这一忙就是两个多时辰,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寻思着上街弄点东西吃。一出门就看到这三位活宝冲着他嘿嘿地傻笑,把他吓了一跳。

“邓掌柜,您这是要上哪儿啊?”开口问话的是寡蛋大师,他那两个眼睛都笑得只剩一条小缝了。

邓大夫心里就纳闷了,心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客气!几位掌柜早啊!”他拱了拱手,低着脑袋快步往前走。

还没走三步呢,顿时前边突然出现一堵“墙”,他没能刹住,一头就撞了上去,软软的,暧暧的。“啊呀!对不住!对不住!老朽老眼昏花,一时误撞了女掌柜的!”

大肚兜笑嘻嘻地叉着腰,挑逗地望着他,“您是饿了吧?”

“老朽昨晚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寻思着出来买几个包子吃!”邓大夫哆哆嗦嗦。昨晚差点丢了老命,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千万不能再出事儿了。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邓大夫,小号新开,何不进来坐坐?”大帽子开口了。

邓大夫抬头一看高高的门楣,又模了模钱袋子,“老朽还是吃包子,人一老,牙就不好,掌柜的好意老朽心领就是了!”

“嗯!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老娘弄的饭菜能嗑掉你的牙!你不吃也拉倒,总不能胡说八道败坏咱们这大掌柜客栈的名声吧!”胖厨娘虎目瞪得溜圆!

邓大夫慌忙直摆手,“哎哎哎!冤枉!老朽绝无此意!”

“今儿这顿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走!”寡蛋大师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把他拎了进去。反正自打他走出武陵那个深山沟后,人家拎他的次数远比请他的次数要多得多。寡蛋大师也完全没想到,这老头就是邓关的亲爹,按辈分,他得恭恭敬敬地称一声伯父大人。

“吃——!”一声断喝!三个掌柜抄着手,将他团团围住,虎视眈眈。颇有点“你不吃就试试看”的架势。

邓大夫苦着老脸、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拿起了筷子,缓缓伸了出去,那模样,仿佛吃的不是饭菜,而是什么毒药!夹了一块,也没看是什么东西,往嘴里一塞,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什么味都没尝出来,还得装作非常开心的样子,“啊——!好吃!好吃!”

三位大掌柜一脸的不屑,鼻子哼了一声,“切——!”

当这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咽下后,他突然觉得喉咙里有种异样的快感,不禁得舌忝了舌忝嘴唇,然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这四菜一汤被他风卷残云。“味道怎么样?”寡蛋大师非常期待。

邓大夫舌忝着手指头直摇头。

“这味道差了!”寡蛋大师叹了口气。

“嗯!别捣乱!”邓大夫还在细细地品味着,“这得多少银子?”

“今儿不要钱!”

“明儿呢?”这老头才一顿就上瘾了。

“明儿要钱了!”

“老朽帮你们拉几个王公大臣来吃喝,你看老朽明儿的饭钱能不能免了?”

“您也是在外头走江湖的,见过的人肯定不少,你要是能给贫僧打听个人,你今后的饭菜全都免了,你看怎么样?”

“谁?”

寡蛋大师凑近他耳朵,低声说了一句。

“邓关!”邓大夫月兑口而出。

“你认识?”

“何止认识,他是老朽的儿子辈!”

“什么!你这老头,贫僧好心好意跟你说,你到好,赚贫僧的便宜来啦!你打哪儿来就赶快回哪儿去!”说罢,寡蛋大师怎么把他拎进来的,又怎么把他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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