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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青灰色,半躺在凤榻上,捂着肚子,哼哼叽叽,哎哟喧天。“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后娘娘!”朵朵恭恭敬敬地行参拜大礼。

“皇儿,平身!”皇帝就坐在旁边,“快过来,看皇后到底是怎么啦?”

朵朵扶着皇后的手腕,听了一会儿,“皇后娘娘的脉相没什么问题啊!”太子只得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朵朵听了,想笑又不敢笑!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但见他捏着小下巴,摇摇脑袋,“这个是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治!”还是他爷爷邓大夫那套路。

“皇儿可有高招?”皇帝非常期待。

“要是几日前,兴许还有法子,现在就难喽!”

“王弟,这话从何说起?”太子道。

“还不是诸葛玲儿这死丫头干的好事!出去玩就不记得回来了!结果把一味上等良药也带了出去,现在是有心无力啊!”朵朵摇着手。

“天底下还有什么药是皇宫里没有的!兴许太医院就有呢!”太子道。

“这是心病,如果太医院有,还用得着叫我吗!”

“老臣斗胆,敢问殿下那到底是什么药?”太医院长问道,自从上回他医好了公主的天花后,太医院长对他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这是师祖关西桥留下的一味万事万灵的绝世好药!”朵朵这一说,再没人怀疑天底下有这号神药了。

“这药真的有如此神奇?”太子道。

“立马见效!”

“还不快去找!”皇后在榻上无力地嚷道。

太子欲哭无泪,慌忙将卫申图叫到外边,“你快去看看,人杀了没有?”

“殿下,这是两天前下的令,您认为还有人吗?”

“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把她身上的灵丹妙药给找回来!”

“殿下!恕在下多嘴,您真的相信天底下有治心病的药吗?”

“你以为本宫如此愚蠢是吗!现在他就算要个月亮,本宫也得想法子把它摘下来!”太子吼道。

“是!在下明白了!”卫申图立马飞奔而去。

曹仁杲这几天来日子也不好过,这小丫头将关押她的房子改成了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阎罗殿!”也不知她从哪儿弄来的那些玩艺。现在他想见她一面都得呆在大门口,万不敢越雷池半步,别的到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怕如黄老三一般“喝一壶”,这死丫头还真就什么事情都敢干。“哼!都六七天了,有些事情总得告诉我了吧!要知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每天他都会站在大门口重复着这句话,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黄老三都会站在他身后。

“昨天说到哪儿啦?”其实也不是没告诉他,只是分片论段、添枝加叶,一天讲一小段,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可“详细”了。

“昨天说到犀牛了!”曹仁杲不得不耐着性子。

“对!这犀牛也分公母……”

“住嘴!”他实在忍无可忍,“你信不信我在这儿放把火!”

“盟主,老朽这就去拿火把!”黄老三佯装要走。

“别发火嘛!别以为你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就能天下无敌,脾气火爆,无法练成摩诃长歌里的‘浴火重生**’!”

“哼!我问的是那大夫去了哪儿啦?”他吼道。

“你不知他从何处来,又怎么知道他往何处去了呢?”

“你不是知道吗?”黄老三吼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万一他又晃悠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这跟犀牛又有什么关系?”曹仁杲气急败坏。

“难道你不想知道血蝉的下落吗?”

“怎么又冒出个血蝉来?”他实在没了脾气,如果任她这张小嘴说下去,指不定什么都能牵扯进来。

“血蝉!”旁边的黄老三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有血蝉的?”

“这血蝉是什么东西?”曹仁杲恶狠狠地盯着黄老三。

“天底下所有的毒它都能解!它若咬你一口,你都能百毒不侵。”

“这跟大夫又有什么关系?”

“他拿走了血蝉!”

“他拿走了血蝉与犀牛又有什么关系?”

“血蝉是长在犀牛鼻子里边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

“犀牛是我爷爷养的!”

“听到没有?她爷爷养犀牛!黄老三,你说她的话能信吗?”

“盟主,你看着办吧!老朽实在头疼得紧!”

话音刚落,“报――!”

“进来!”

“外边卫先生未见!”

书房内,卫申图双腿直打颤,“那小丫头杀了吗?”

“殿下有令!还能不死!”曹仁杲冷冷说道。

“尸体在哪儿?”

“还要尸体呀!早喂狗了!”

“哎哟喂!”卫申图砸着手,“坏事了,坏大事喽!”

“出了什么事?”

卫申图只得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曹仁杲与黄老三大眼瞪小眼。“卫先生,你还是先回去吧!容在下去找找,兴许能找着点破布片,至于有没有那神药,就难说喽!”

“真喂狗了?”

“喂狗算是便宜了她!”黄老三恨恨地骂道。

“在下就在这儿等,你们快去找吧!”

“都丢到城外乱葬岗去了,来回得两个时辰,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城门关了你就进不去了。”

“如此也好!明早在下再跑一趟。”

望着他离去后,“盟主,难道要将小贱人送回去不成?”

“太子刚愎自用,老是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大宋要是落在他手上,完了!”

“盟主,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龌龊事!咱们还是不干预的为好!现在是死是活给她送回去,让他也忙一阵子,免得老是盯着咱们。”

“哼!咱们也不能老是吃亏!如果没个满意的结果,咱们就给她变成尸体送回去。”曹仁杲杀气腾腾。

“哼!你想好了没有?”他又站到了大门口。

“你想杀了我!”她立马就看出来了不对劲。

“识相的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要不识相呢?”

“你就去死吧!”但听砰的一声,窗子里突然跃进一道黑影,不用问,定是黄老三无疑。他跃进来后就直扑诸葛玲儿,哪料,脚底一滑,顿时失去平衡,往前一仰,又往后猛地一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如掀翻的王八,窗框上一只瓷缸不偏不倚地砸到他身上,溅得他满身都是“黄酒”,“啊呀!你哪来这么多啊!”说罢,竟然臭晕过去。

眼看着机关毁了,曹仁杲飞身进来,立在她眼前不足一丈远的地方,“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是你逼的!”他往前一步,脚底猛地下陷,顿感大事不妙。果然,但见眼前一道灰影急速拍来,他脑袋一偏,堪堪躲过。哪想,脑后突然有风声传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脑勺就挨了一下,敲得他眼冒金星。往后一退,地底下又钻出一个大棒子,顶在他胯下,差点没将他顶得飞起来。这个部位被偷袭,任他是天王老子也捱不住,他捂着下档就蹲下了。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香案移开,露出后边一个脸盆大的洞,这后边就是城中水道。“你、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曹仁杲极不甘心地望着这个小丫头,手伸得长长的。

“是呀!他辫子一甩,第一天我就做好了开溜的准备,后来看着你们招待得还算周到,索性就多呆几天。”

“你、你不能走!”他艰难地走了两步,居然疼得跪了下去。

“你要的大夫就在皇宫之中,让你的主子帮你找吧!永别喽!”说罢,她一闪身就钻了出去。这个时候,黄老三终于醒了过来,如果说刚才是被臭晕的,现在就是被臭醒的。他再也顾不得满身的恶臭,猛扑过去,居然揪住了她的裙摆,可他要从洞里钻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玲儿被他揪住裙摆,悬在河岸上,上不得,也下不得,非常着急,看他只出来小半截身子,面目狰狞,如嗜血恶狼一般,嘿嘿怪叫着,“看你往哪里跑!”现在要被他抓到,定然尸骨无存,急中生智,反手就在他手背上狠劲挠了一把,尖锐的指甲将他划了个血肉模糊。他惨叫一声,手一松,她就落到了冰面上。恨极了的黄老三挥掌将墙壁击了个大洞,终于月兑困而出。看着她站在冰面上,想也没想就跳了下来。“卟嗵!”一声,黄老三半个身子又陷冰窟窿里,眼见得她非常优雅地一扭身子,脚上绑着两片竹片,唰地滑走了。“呀--!”他大吼一声,一掌将冰面击碎,这一下更坏了,自己如秤砣一般沉了下去,咕噜噜灌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外加一个绝世高手,愣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整得如此灰头土脸,真印证了孔子的一句名言:“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丫头月兑困后,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反正皇宫是回不去的,她看到八王府就在旁边,干脆躲到八王府上避难去了。

“小殿下!你真的有把握医好皇后的心病?”玉儿有些担心。

“只要玲儿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回来,这都是小事!”朵朵大包大揽。

“他们能放了玲儿妹妹吗?”苏姑娘有些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他们放不放,而是……”

“别说了!”玉儿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玲儿妹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苏姑娘可不愿意相信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

“只要她能回来陪我们过年,我什么都豁得出去!”朵朵仰天叹了口气。

二十九日,清晨。太子还没起来,卫申图就急不可耐地禀报了,“殿下,大事不好!”

“什么事?真让狗啃得一点都不信啦?”太子恼火地坐了起来。

“那两个大饭桶呀!简直无法无天!”卫申图恨恨地咒骂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们根本就没杀那小丫头,昨日在下去询问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他们愣是瞒着这事,亏了那是咱们的地方,在下多方打听求证才知道,这小丫头昨天跑啦!”

“什么!”太子如五雷轰顶。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竟然是这等废物,简直难以想像,刚才在下去看,一个捂着下档直哼哼,一个不停地打喷嚏,您说这丢不丢人!”

“可知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人海茫茫,谁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这两个废物,本宫恨不能即刻杀了他!”太子恨恨地骂道。

“殿下,现在咱们还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否知道咱们就是幕后主使,您得有万全准备才是啊!”

“早知是这么个废物,悔不当初,还花了那么多银子将其扶上武林宝座。”太子肠子都悔青了。

“殿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就算泡狗屎,也会有它的用处!”卫申图劝道,毕竟宫外的事情也只能靠这两个废物。

“问题是他狗屎不如啊!”太子只感到一阵阵晕眩。

八王府上,喜气洋洋,今年的大年比往常不同,王爷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王妃,更喜的是,这一主一婢都挺着个大肚子,晴儿与白姑娘都怀上了,王府明年添丁进口是铁板钉钉的了。八王爷除了上朝,就围着两位姑娘四周打转,乐得合不拢嘴。“玲儿妹妹,要不是你昨日逃难到此,我们姐妹今年就见不着啦!有多久没来看我啦!是不是该罚点呀?”晴儿抚着鼓鼓的肚皮,笑骂道。

望着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玲儿咕噜噜地咽了口口水,“哎呀!都是自家人,什么罚不罚的,要不你罚我把这桌菜都吃喽?”

“啊--!你吃得了这么多吗?”八王爷故作惊讶。

“哦!吃不了兜着走嘛!”

“你这小丫头片子,想得到美,你都兜走了,我们还吃不吃啊!”晴儿点着她脑瓜。

“王爷,你真的要明天才送她回去啊?”白姑娘问道。

“是呀!好歹皇后是你大嫂,你就忍心她饿到明天?”晴儿劝道。

“她要不是我大嫂,我还不这么做呢!小殿下也是在拿这事要挟太子,今天送回去,他的戏还怎么演?”

“他们也太坏了,我与几个小宫女玩躲猫猫,没想到后边一只手这么一捂,我就到了宫外,要不是我是诸葛家的传人,真被他们给玩死了。”玲儿颇为骄傲。

“妹妹此番死里逃生,理应多喝几杯压压惊!”

“还是晴儿姐姐对我好,她们都不让我喝酒。”

“今后想喝酒了就上这儿来,只可惜姐姐现在不能喝酒,否则,定陪妹妹来个一醉方休!”

“本王可以代劳嘛!”

“小妹喝酒,王爷做陪,这面子够大的!”

“多谢王爷!”玲儿也不客气,“两位姐姐,明年这满月酒小妹可是一定得喝的。”

“红包也不能少喔!”

“那我得准备几个呢?”

“两个呗!”

“万一是双胞胎呢?”

“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晴儿笑骂着佯装要动手。

“哎哟,姐夫!救命啦!”她佯装害怕,躲到八王爷身后,几人乐得不行。

“小丫头,有一事,做姐夫的得告诉你,明天有人问起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记住,打死也不能说是被抓了出来,你就说想来看姐姐,玩着玩着就忘了日子。”

“他们那么坏--!”

“对呀,就因为他们那么坏,所以才不能说真话,你得要面子,再说了,万一是有人打着太子的幌子呢?”

“姐夫的意思是有人想用这事害太子?”

“这是姐夫猜测,反正你就说上姐夫家玩啦!玩得可开心了,这就行,其它的什么都别说,这也是为了小殿下的安危呀!”

“这个死没良心的,我出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来找一下!”

“妹妹,你错怪他啦!”

“我错怪他?”

“对呀!你很快就明白了。”

“我就怕我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说话也真是的,你们都明明白白,就我稀里糊涂。”她装模作样喝了口酒,结果呛了个天昏地暗。

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燃放爆杆,京城内外好不热闹,可今年的皇宫就显得异常冷清,本来皇帝说今年的年不过了,这是句气话,哪晓得皇后出这样的事,看来想过也过不成了。御膳房早早就准备了过年所需的各种美味佳肴,就等皇帝一声令下。

“圣上,八王千岁求见!”太监启奏道。

“这大过年的,他不在府上陪王妃,上这儿来干什么?”皇帝心情算是坏透了。

“他领着玲儿姑娘。”

“快请!”

“你怎么跑到她府上去啦?”皇帝见了玲儿颇有些动肝火。

玲儿一听这话,委屈得直掉眼泪,卟嗵一声就跪下了,“奴婢该死!奴婢一不小心走迷了。”

“圣上,这事全赖臣那不懂事的王妃,想玲儿去陪着说说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时辰,望圣上恕罪。”八王爷将这事又全推到晴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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