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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节 武当叛逆

“如此小弟我就多谢文清师兄啦!”

“嗯!等一下你们就将这几锅汤分送给各处的弟兄,你们要亲自看着他们喝下去。”

“如果他们不喝呢?”

“你真是猪脑子,你不会劝他们喝呀!要么你就带头喝。”

“那岂不一下子就露馅了?”

“这是解药,你们几个可以先服下`。”说罢这文清将一小包东西放到这伙头手上。

两人正聊着呢,邓关一掌将门拍开了,这二人没想到这里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纷纷抄起家伙要与他拼命,可身边一时又没有称心如意的家伙,结果一个抄起了漏勺,一个抄起了水瓢,摆开了架式。“既然被你听到了,你就别想活着出去。”文清恶狠狠地说。

邓关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你们想干什么呀?我是奉三平道长之命来这儿取吃的东西的,咱们三大护教法王在下边洞子里喝着西北风,都快饿得吃人肉啦!你让我怎么说你们武当好呢,你们好歹也是堂堂的一方霸主,却连一点待客之道也没有,你们在上边吃香喝辣,却让咱们喝凉水,你说你们小气到了什么地步!这事要传扬出去,还要不要做人!”邓关指着文清的鼻子,狠狠地将他骂了一顿。

这个文清被骂得无地自容,只得腆着脸,强拉着笑脸,不住地点头哈腰、赔礼道歉,“是是是!今日千头万绪,照顾不周,还望多多海涵!”这家伙一边说着,两眼却极不老实地往邓关身上瞅。

“怎么啦?我哪儿多了一块呀?”邓关恼怒地吼道。

“不!不敢,只、只是,老兄的这身穿着打扮……嘿嘿!”他想说又不敢随便开口。

“什么意思!我这穿着不对吗?”邓关盛气凌人地说道。

“说出来您可别不高兴,说实在的,就老兄这打扮,怎么看都不像不圣教的。”

“你以为我想啊!这是秘密行动,你让我圣教之人全都穿戴整齐、浑身披挂、全副武装来打你们武当呀!我说你怎么就顶了这么大一个猪脑子呀!我这是好的啦!就咱们圣教三大法王,那穿得就跟要饭的似的,比丐帮还要寒碜。”

“是是是!贫道考虑不周,切莫见怪,切莫见怪。”挨了臭骂的文清还得一个劲地赔笑脸,那模样比哭还要难看。

“行啦!你们这里有什么是人吃的呀?”邓关乱发了一通脾气后还登鼻子上脸啦!

“有是有,只是刚刚下了药,你们怎么能吃呀?”文清两手一摊。

“我说你还真是笨到家了,放点解药不就成啦!”他还颇不耐烦。

“这位爷说的也是这个理,文师兄,就给他们盛点,多放点解药就是了。”那个伙夫帮着出主意。

邓关可不管那么多,拿起勺就往一只大陶瓷盆里盛汤,盛了满满一大盆,“解药!”他左手一伸,文清明白自己惹不起,正要将解药往盆里倒,让邓关给拦住了,他一把夺过解药,“这东西还是爷亲自放。”说罢他就将解药揣到了怀里,端起汤盆扬长而去,那两个愣了好一阵子神,谁也不知道这小子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将这一盆汤端哪里去,反正稀里糊涂地就让他给端走了。

他端着这盆汤还在附近转了一下,顺便看了一下紫宵殿的地形。

洞中,神火教的人正在发牢骚,“他妈的,什么玩艺,大年三十就让咱们在这儿呆着呀?没点好吃好喝的,来年一定霉运当头、扫把星高照呀!”

“谁说不是呢,他这么就是明摆着让咱们在这儿喝西北风,他上去喝热汤。”

“什么狗屁三平四平,到时候老夫将他一剑削平。”

“不用着急,等咱们攻下武当,顺带也揍他一顿出出这口鸟气。”

“到时候,咱们将什么鸟紫宵殿劈了当柴烧。”

“没错,咱们在太上老君跟前烤肉吃。”……

正说着,邓关打开门,端着一大盆汤进来了,还没放下就弯腰行礼,“嘿嘿嘿嘿!你们都饿坏了吧,没事,三平道长命小的给你们送汤来啦!”

“什么鸟人?就一盆汤呀?”银轮大怒,恨不能一脚踹飞他。

“是、是、是!就只剩一盆汤了,其他的都吃完啦!再说了,给你们做也要时间不是?不过你们可别小瞧了这盆汤,里边可放有不少的大补药呐!只要一碗,保准你们到了明晚上也不饿。”邓关完全是一个伙夫的口气。

“就清汤寡水的将咱们给打发啦!你还说得这么隆重。”星目法王望着邓关奚落道。

“你们就趁热喝吧,凉了就变味啦!”邓关催促道。

“管他娘的,有总比没有好。”说罢,银轮带头臼了一大碗。

邓关忙帮着臼汤,没多久,若大的一盆汤就喝得底朝天。“呔!小子,这汤味道还真不错,你上去看看,还有别的吃的没有?”银轮整个一饿鬼投胎。

“好的,小的这就去看看包子蒸好了没有。”邓关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夹起大盆飞速闪进门内,将石门从内关住,又用好些大石块将门后边塞得死死的,最后,滚了几块足有五百余斤的大石头压在了门上边,就算神火教三大护法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从这儿上来。

邓关封死了洞门之后也悄悄地沿着小道上去了,出口在一株高大的雪松旁边,环抱粗的雪松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刚才出去还吓了一大跳呢。在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只要他一转身就会看到那个道士,他还是蹲子,悄悄地溜出洞口,发现那个道士非常称职地守在洞口,只是背对着大洞,邓关没打扰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轻地与他擦身而过。沿着天柱峰的下盘山小道他迅速地模到了紫宵殿后,此时大殿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武当山上有九成的守山弟子都汇聚到了这儿,准备亲尝最后一道美味的“漱口汤”。“大家静一静,我武当年年夜饭的最后一道菜就是这一道美味的‘漱口汤’,今年我武当可谓是流年不利,掌门师兄下落不明,到如今全无消息,咱们在喝着如此可口的汤,同时要想着掌门还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受难,他这是在为咱们受难,喝完汤就是大年初一啦!贫道代表掌门师兄在这儿给大家拜个年,祝我武当山来年香火旺盛、早日找到掌门师兄。”三平道长居然代掌门传令了,要知道,当时武当掌门离山之前已经将山上的大小事物都交由他的大弟子乔木瑞打理,他才有资格代理掌门一职,这些话理当由他说才对,可大家都热盼着早点喝汤,没几个在意他的这番话已经越俎代庖。

别人无所谓,乔木瑞却不得不再加两句,“刚才师叔所言极是,咱们明年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找到掌门师父,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守住武当山,打跑山下的贼寇,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们必定以为咱们防备松懈,今晚攻上山来的可能性最大,从兄弟赶快喝完这汤就各司其职,万勿让贼人有半点可乘之机。”说罢他第一个带头端起大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几下就喝得一干二净。

三平道长见他如此痛快地喝下了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也端起碗,“来!众位弟兄,如果山下贼人今晚杀上山来,这可能是咱们这辈子喝的最后一碗汤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们豁出去啦!”

大家一听这话,都知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不禁豪气干云、热血沸腾,纷纷一饮而尽,转身将碗碎个粉碎,表示有死无生。

“好!好!好!”三平道长见状大叫三声好,大家都喝得干干净净,对于他来说当然再好不过了,眼看着他就要大功告成,心里不禁有一种莫名的快感、热血沸腾。

“来人,敲钟!”三平大喝一声。

文清疾步奔出紫宵殿,转身到了左边的钟楼,武当山就这个钟挂得有点特别,有什么特别呢?就是挂得比较高,人昂着头都能从下边走过去,钟挂得高,撞木就更高了,两根铁链拴着撞木两头,靠近钟的那一条有根绳子垂下来,撞钟人拽住绳子用力拉就行了。文清拽住绳子猛地一用劲,钟没撞响,自己却像耍猴似的拽着绳子冲出了钟楼外,在外边万丈悬崖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又甩了回来,“梆”一声撞在柱子上,摔得他头晕目眩、金星乱窜,额角顿时乌青一片,肿起好大一个包。他一边用手揉着头上的包,一边抬头往上瞧,就看了一眼,顿时就傻了,但见上边空空如也,那根水桶粗的撞木不翼而飞,这可邪了门,难不成有人看上了这木头,偷了去,这话说出去谁信呀?可没了那根撞木,又如何能撞响那重达千斤的大铜钟呢?他勉强站起身来,四处寻找那根莫名消失的木头,可他翻遍了整个钟楼也没找着一根比手杖要粗的木棍,却故意气人似的翻出一大把筷子来,气得他抓起筷子就甩到了钟上,结果一点声音都没有。既然木头没找着,那就拿石头砸!武当山上当然不缺石头,可小石头不顶事,大石头又搬不动,急得他团团转。

大殿内,乔木瑞抓起宝剑就要率众兄弟冲出去,突然,脚底一软,眼前一黑,他就结结实实地摔地板上了,其他人也不例外,卟嗵卟嗵直栽倒下来,众人大惊失色,“大师兄,大事不好,有人下毒。”有人大叫道。

乔木瑞艰难地抬起头,正要叫一声“师叔”,猛然间发觉就他一人站着,抄着手,冷笑着望着他们,他全明白过来了,“师、师叔,你这是何苦呢?”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大侄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贫道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好一个顺应天意,难道师叔对武当几百年的基业就不管不顾了吗?”乔木瑞虎目暴张,恨不得生吞了他。

“哼!贫道为了武当,当牛做马、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干了大半辈子,武当能有今天的成就,贫道是出了大力的,可事到如今,我又得到了什么?掌门师兄偏心,居然让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代行掌门之职,这不明摆着给我难堪吗?”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师叔呀,您误解掌门的意思啦,我根本就不是作掌门的料,这掌门之位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哼!贫道就是信了掌门师兄的花言巧语才落到这个地步,连你也来骗我。”说罢他狠狠地抽了乔木瑞一个大嘴巴,将他抽得凌空翻起,撞碎两张桃木桌子。

他艰难地翻过身来,抹掉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骂道:“无耻鼠辈,难怪掌门说你心术不正,亏我还替你在掌门面前百般遮掩,掌门是何等的英明啊!早就看出了你的狼子野心,可惜,掌门一直对你心存幻想,以致有今日灭门之祸。”

“哼!你就痛痛快快地骂个够吧,等钟声响起,山下的武林同道杀上山来,我看你还嘴硬不。”他揪着乔木瑞的下巴,心满意足地嘲弄着。

“叛贼!你不得好死!”

“狗东西!算我瞎了眼。”

“你这个武当的败类!”……

一时间,大殿内骂声一片,还有人捶胸顿足地啕啕大哭。

“哈哈哈哈!”三平仰天大笑,“你们就骂吧,到时候你们全都会乖乖儿地跪下来求我的。”他攥着拳头,残酷地冷笑着。

“咳!咳咳!哎咳咳!”大殿外突传奇怪的咳嗽声,这声音非常的诡异,虽然声音不是太大,却让每个人都听见了。

大殿内的人一听到这声音,全都停止了哭骂,一时鸦雀无声,顺着声音往外瞧,但见一个身背奇特包袱、身着破道袍的汉子手举一只大号的、熊熊燃烧的香无比诡异地站在大殿外,但见他的头低低的,完全无视殿内的一切,其实是他被那只香冒出的浓烟给呛着了,正低头大声咳嗽着,还抹着眼泪。

“你是谁?”三平指着他喝道。

这人并没答话,只是抬脚往里走,大概这道袍太长的缘故,他一脚踩住了前襟,惨叫一声,“哎哟!妈呀!”他一跤就跌进殿内。这个人就是邓关,他刚才在后边偷了一件道袍穿上,没想到这东西太长了,害得他跌了一跤,他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想一把扯掉这害人的道袍,可这东西还蛮结实,弄得他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摘了下来,他狠狠地将道袍摔在地上,又狠狠地跺了几脚解恨。

“来者是敌是友?”三平道长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佛,他得问清楚,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吾乃丐帮八袋长老。”说罢他将一块竹片露了出来,四处晃晃,显摆显摆。

大家一听是丐帮的八袋都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哇……!”

“哼!既是丐帮的人,为何不去讨饭?而要在这儿捣乱。”三平也看出来了这家伙来者不善。

“吾特来武当讨饭。”邓关戏谑地说。

“哼!只怕武当的饭菜不合阁下的胃口吧!”

“此言差矣!起码最后这道汤就令在下回味无穷哇!”说罢他还无限向往地咂着嘴,摆出一副极为享受、意犹未尽的馋猫样子。

一听这话,三平的脸就拉了下来,大叫:“来人!来人!”

“别喊啦!大过年的哪有像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他们也听不见,你那个弟子文清呀,他去找棰子敲钟去喽!知道吧,那么沉的大笨种我是搬不动,哈哈!我把那根撞钟的大木头扛到了鼓楼上,刚才就从下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的,你们愣是没看见。就你那徒弟文清,就算想破了那个硕大的猪脑袋也想不到那根木头会在鼓楼内,呆会儿咱们就东风吹,战鼓擂,如今天下谁怕谁?”

“你是来捣乱的!”三平的模样恨不得从他身上扒下几块肉来。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只是来搅局的。”

“哼!就凭你也想坏本道爷的好事!”三平也太小瞧这个丐帮的“八袋长老”了。

“要不咱们先试试看。”邓关哪能被他吓住。

“哼!小子,本道爷今晚的事多着呢,识相的就乖乖滚蛋,否则,惹火了本道爷我,只怕你没救着这些人,反倒搭上了你的小命。”

“你的意思是我救不了他们?”邓关朝地上一指。

“他们中了唐门的独家秘方――十香软筋散,没有唐门的解药,就是神仙也束手无策,解药就在贫道身上。”

“哈哈!巧啦!我也有,是你那个不成气的文清亲自交给我的。”说罢他将手中的巨香晃了晃,深深地吸了口气,“哇!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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