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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偷鸡不成

邓关赖在地上没起来,不是他起不来,而是他不想起来,他得听听这老头带九儿到后边干什么去了。晴儿与何叔躲在地窖里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两个孩子不见了,肯定是出去惹事啦!他们藏身的地窖有点奇怪,入口在后院,可地窖就在前边大堂下边,是从后边往前边挖的,所以这上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下边可听得一清二楚,一听到孩子被抓了,何叔立马就崩溃了,非要冲出来拼命不可,晴儿好歹把他给拉住了,“别拦着我,九儿没了,我也不活了。”他瘫倒在地。

“嘘!小声点,你急什么,九儿不是还没什么事么,你这冲出去,九儿没救到,我们也全都害了,他们两个长得跟双胞胎似的,我们都分不清,他们怎么能一下子分辨出来?到现在为止,他们是不是来找九儿的还不清楚呢。”

“可我知道,追杀我们的人就是他们呀!”何大哥欲哭无泪。

“啊!你们与太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晴儿警觉地说。

“是他与我们有仇,唉!一时也说不清楚。”何叔颓丧的坐在那儿长吁短叹。

“放心吧,没事的。”晴儿安慰他。

“他一个大夫,能有多大本事呀?”

“人不可貌相,这个大夫我看不简单,我从江南一直跟到塞北,他们两个活宝一路上尽装孙子,可他们就是骗不了本姑娘的眼睛,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可不能再假了呀!咱们可赔不起哟!”何叔无奈的捶着自己的大腿。

邓关赖在地上不起来是有原因的,他在偷听呢,哦!原来是问话呀,他一听就明白了,两个孩子相隔那么远,问同样的问题,如果答得不对,当然就不是兄弟,这一招可真够歹毒的,幸亏老子还有这么一手,否则今天就栽你手上了,可是另一个问题却惊出他一身冷汗,“我怎么才能告诉他呀?”到时候两个小孩一对嘴,不就全完了吗?想到这里,他都快虚月兑了,心中直念“阿弥陀佛”,但愿这两个小混蛋说出来的话还有圆谎的余地,到时候方可随机应变。

很快就问完了,黄三爷带着九儿出来了,他还真没在里边为难他。“好啦!现在我可以当着你的面问你的兄弟,你不许出声,否则,你们三个和这药铺就全完了。”黄三爷残酷地望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邓关,吓唬九儿。

“说话呀?”黄老三催促道。

“你还没问呢!”九儿抹了一把鼻涕,回道。

黄老三一拍额头,心说我怎么也气糊涂了,都还没问,要人家怎么说呀?他耐着性子,“你今年多大啦?”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九儿与朵朵都噘着小嘴。

“快说!”黄老三大吼一声,吓了他们一大跳。

“你到底要问哪个?”朵朵不知死活地一扬小下巴。

黄三爷真想一掌拍死这小子,“老子问你这个小王八蛋,你今年多大啦?”他耐着性子问朵朵,朵朵鼻子耸了耸,“九岁半。”

“嗯!九岁半?!好!那你是哪天生的呀?”黄老三冷笑着。

“七月二十八。”朵朵还真是这天生日的,可邓关听着这个后,脑袋“嗡”的一声,支持不住,瘫倒在地。

果然,黄老三咬着牙,杀气腾腾的狞笑着,“你们既然是双胞胎,你怎么就早了一个多月呀?他说的可是九月十二!”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漏底了,令他感到无比的畅快,他杀气腾腾地瞟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邓关一眼。

朵朵一听,完了,完了,要出大事了!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再瞧九儿,但见这小子鼻孔朝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他眼珠子一转,有咧!“我才是哥,他是弟。”

“哼!你见过双胞胎有隔一个多月的吗?”黄老三残酷地冷笑着。

“你有生过孩子吗?”朵朵白了他一眼,问道。

邓关听了这话,恨不得将地板砸个大窟窿。

“你……”黄老三被噎住了。

话音刚落,“呸!不要脸,明明我是兄,你是弟,只是你长得比我高了点,肥肉多了点,你癞蛤蟆刁个狗尾巴草,冒充大尾巴狼。”九儿当着大家的面就骂开了。

邓关听着莫名其妙,左右瞧瞧,心说:这两小子是商量好了的呀!

“你才不要脸,瞧你那样,干吧啦叽的,站着没我高,坐着没我大,你有什么资格当老大?”朵朵抄着小手,一副极不服气的模样。

“嘿……!”邓关没法开口了,心说这些话你是从哪学来的呀?记得以前从没教过你。

“我比你早半个时辰,我就是老大,这是老天定的,由不得你赖帐。”九儿的小手指都点到了朵朵的鼻尖上。

“我呸!你说了就算呀?我还没同意呢,说不定是爹娘都向着你,让你当的老大,我不服。”朵朵小手一抄,**一扭,嘟着小嘴,满脸的委屈,真搞不懂他这演戏的本领是跟哪个学的。到时候我得好好问问阮天雄,邓关心道。

“我呸!什么爹娘还向着我呀?瞧你胖得跟猪似的,好东西都给你吃啦!每次吃饭的时候爹娘都说,九儿呀,你是哥,要让着弟弟点,好东西我都让给你吃啦!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来九儿也是个天生演戏的料,这两小子到一块儿针尖对麦芒,还真对上了。

“呸!不要脸!我要你让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分明是你争不过我,爹,我可是你亲生的,你可得拿个主意。”没想到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邓关恨不能立马揍他个半死。

“哈!……”黄老三终于找着把柄了,“果然你们……”他话还没说完,九儿立马抢了过去,他摇着邓关的胳膊,女乃声女乃气地撒着娇,“爹,您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嘛?难道我就是后娘养的啦?”

哭笑不得的邓关一见这两小子都喧宾夺主啦!要再这么吵下去,非得吵出大事来不可,他一巴掌抽在朵朵的**上,为着“公平起见”,九儿也挨了一下,指着他俩就骂开了,“你们两个小混蛋,要我说呀,你们两个都不是我亲生的,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两个混蛋呢!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你们见过天下有男人生双胞胎的吗?别说两个了,就一个、半个的也生不出来呀!从早到晚的就为了争个大小吵个不停,我耳朵都被你们吵聋啦!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让狼给叼了去,我也安静安静。”他这话顿时惹来笑声一片,邓关不只骂,还边骂边将这俩小混蛋往外推,这俩小子哪想走呀!一人抱一只大腿,愣是不放开,邓关装模作样地推搡了几下也就作罢,可嘴里还是骂个不停。

黄三爷见这一大两小的旁若无人的大骂着,唾沫横飞,他也没法再往下说,瞪着两个大眼听他们为了谁才是老大而争吵。

“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混蛋,没人的时候吵,有人的时候也吵,看老子今天怎么削你们。”邓关还不解气,一手执个小耳朵,把他们两个都揪住,疼得他们两个手舞足蹈的直翻白眼,又不敢乱动。

“吵呀?怎么不吵啦?再敢吵,看老子不把这两个耳朵割了下酒。”他一撒手,那两小子就跪下了,“再也不敢啦!”两人都小声的道着歉。

“太子殿下,小民斗胆,小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殿下作主。”邓关跪在太子跟前请求道。

刚才这两小子差点把他的耳屎给吵出来,他掏着耳朵极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吧!”太子好像忘了是来干什么的。

“就小民的这两个不成气的东西,人不大,小心眼可多着呢,本来嘛,双胞胎,先出来的当然就是兄,可无论小民说谁先谁后,总有一个不信,总有一个不服气,成天的为了这事吵闹个没完,勾心斗角,小民实在是没法子,还得仰仗殿下金口玉言,给断个大小吧。”他居然求的是这么一件“大”事。

太子还是第一次干这事,他掏了掏耳朵,“嗯,这事呀,依本宫之见……”他想了想,心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想到这儿,他指了指朵朵,“他长的比较个大,就他是兄吧。”

“谢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朵朵欢喜的直磕头,九儿还想争辩,让邓关在他**狠狠的捏了一把,他也不敢造次了,“小民心服。”他低声嘀咕着。

曹少庄主一看这情况,心想要坏事,让人牵着鼻子走了,就在太子耳边轻轻的提醒道:“殿下,咱们今天是来找茬的,可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啊!”

他说的话不但太子听到了,连邓关都听得一清二楚,乐得他直想笑。太子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对呀!我是来找他麻烦的,闹了半天,我帮他解决麻烦了。想到这,他整了整了衣服,“嗯!邓掌柜,你儿子谁大谁小本宫是给你断了,可你偷盗的嫌疑还是有的,这些坛子如何解释?”

“这些坛子本来就是小民药铺的,还望太子殿下明查,如果殿下硬说是您的,小民也就只好忍痛割爱了。”本来这些个东西一直放在后院墙根下,他也一直没打开过,里边装的什么东西,他还真不知道,如果太子真的想要,他也只能破财免灾,息事宁人。

“混账,太子殿下什么宝贝没有!还能看上你这几个坛子不成!”曹少庄主训斥道。

“本宫当然要明查,不是本宫的东西,本宫还能强抢不成!本宫说的不是这些坛子,而是这里边的东西。”太子不得不“解释”道。

“东西?这里边还能装什么东西呀!这坛子都在后边摆了好久了,小民药铺开张的时候就摆在那儿了,小民可从来没动过呀!至于里边装的什么东西,小民又怎能知道?再说了,殿下丢了什么东西,小民还不知道呢!如果今后小民在什么地方见到了,也好给太子殿下送回去呀!”

“看来你还真“‘好心’呀!殿下昨晚丢的是十颗寸径的珍珠,外加十斤黄金,如今全城都搜遍了,就差你这儿!”这是黄三爷说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抄着手,好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邓关伸出一个手指头,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十、十颗大珍珠,还、还有十、十斤黄金!乖乖,这、这么多呀!呃!”他差点没晕过去。

“哼!你就别装蒜了,到时候取出东西来,看你如何抵赖?”黄老三冷笑着。

“要、要是真有这些东西,死了也值。”邓关好像被噎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来,“不、不过,要是没有,该、该怎么办?”

“本宫自然不会冤枉好人。”这是太子说的,可惜,他这话似乎说得早了点。

“我爹这一辈子也赚不来一棵珍珠,十颗,乖乖,得买多少包子呀!”这是朵朵插嘴了。

“不就一些破罐子么,打了就打了呗!”九儿撇撇嘴。

“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啦?这是我开的药铺。”邓关装模作样地骂道,“不过,我儿子说的也在理,你们就打碎吧,不要你们赔就是了。”邓关也很“大方”。

“老夫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哼!”黄三爷拿起一只坛子就揭盖,可怎么用力也揭不开,他有点纳闷,昨晚明明是他放的呀!怎么今天盖子就打不开了呢?哦!原来坛子盖滑溜溜的,好像上边有油。他抱起坛子,晃了晃,有点狐疑,虽说份量是差不多,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有点狐疑地高高举起了坛子,在太子面前狠劲一摔。

“啪!”

“哗啦!”

顿时一股怪怪的味道弥漫开来,倒出来的哪是什么珍珠、黄金,分明是一堆黑乎乎的散发着浓浓恶臭的东西,由于刚才黄三爷用力过猛,把个太子的龙袍上都溅有很多黑点,黄三爷连着拍开了所有的四个坛子,甭说黄金,就连个铜子都没有,全是黑乎乎的臭东西。

太子气得脸都变了形,邓关还在对那些兵丁说风凉话:“哎!你们也别都站着看戏呀!拿上你们的刀枪棍棒仔细的挑挑看,有没有压在下边的!”

那些人心道:这还用得着找呀?掉砣金子出来谁还能看不出来呀?黄三爷的脸也成了猪肝色,怔怔的望着曹少庄主发呆,曹少庄主还能说什么,只是满脸的怒气,却无处发泄,只能恨恨的瞪着黄三爷。

邓关一把揪着朵朵的耳朵,“小子,平时你与九儿争兄弟,你胆子大得很呐!怎么一到晚上就害怕啦?连个茅房都不敢上,你以为拉在坛子里,还掺了土,加了盖子,我就不知道了呀?怎么样,让人家当黄金给找了出来,你现世可现到家喽!”邓关损透了。

太子一听他龙袍上沾了那玩艺,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气得他一掌将那个破椅子的扶手拍个粉碎,“一帮废物,饭桶!”太子怒气冲冲地咒骂着。他指着邓关,杀气腾腾地吼道:“抓起来,严加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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