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里君绝惊坐而起。
十七又道:“是,漪姑娘是随行而去的。”
百里君绝薄唇抿起,难道百里不期发现了礼飞羽是苏子逍的软肋?所以才用礼飞羽引苏子逍出动吗?
他思忖之际,但闻紫卫来报:“爷,府外有个姑娘说要见你。”
姑娘?
“她叫什么?”
“云碧。”
云碧?那是一直跟着礼飞羽的丫鬟,她为什么会来?难道真如他所想,礼飞羽今晚出现在曦隐湖,是作了引苏子逍的诱饵?不行,他不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百里君绝低吼一声道:“十七,马上命人备马,本王要去曦隐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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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礼飞羽的这整首曲子不期都没在听,她面上笑着看礼飞羽抚琴,但所有的心思却都聚在苏子逍的那艘画舫之上。按说,这湖面之上,只她和他二人两艘画舫,应不难注意。另这四面环水,空旷得很,礼飞羽的琴音也应一早就传到苏子逍的耳朵里了。只是这苏子逍怎么还没来。
但闻礼飞羽一曲奏罢,整个画舫都静了下来,不期拍掌,朗声笑道:“好!”
礼飞羽浅笑着起身,欠身一礼道:“陛下抬举飞羽了。”
不期正要回她,却见冷冽径自走进了这画舫里,他抱拳一礼道:“陛下,苏家长公子求见!”
他苏子逍终于来了。
不期扯扯嘴角,正要下令之时,那抹嫣红已然掀了那帷幔走了进来。为了方便今晚的计划,她今晚带来的侍卫不多,但也都各自守在船头船尾,他苏子逍俨然是硬闯了进来了的。
苏子逍手执玉笛,轻敲掌心,他朗声笑道:“哈哈,原是陛下在此泛舟啊,新凉你看,是青峰瞎说了吧,这里哪会有诈?”
顺着苏子逍的眸光看去,不期这才看见那站在他身侧的那抹湛蓝正是顾新凉。他怎么也来了?
顾新凉正要给不期、礼飞羽二人行礼,却被苏子逍拦下了,他浅笑道:“今儿陛下是微服出巡的,我等便不多礼了”
他话说完,还有心留意了一下不期的神情。
口气如此嚣张!不期忍下心头的怒火,笑着点头:“说得正是朕心中所想。”
不期转身,唇边笑意霎时全消,她厉声道:“冷冽,赐座!”
不期位居上座,她仔细端详着那苏子逍的反应,却见他眸光根本不在礼飞羽这边。
苏子逍笑着坐下,他一面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一面问道:“哎?怎么不见那位正受盛宠的雪妃娘娘啊?”
不期明媚一笑道:“她人在宫中,今夜跟朕游湖的是宫中的另一位娘娘。”说到这,不期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礼飞羽,却见她与自己相视一笑。不期握过礼飞羽的掌心,顿感那姝手心一阵冰凉,她又道:“哎!两位爱卿,可有见过飞羽?”顾新凉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东张西望,毫无心思听他二人对话。
苏子逍瞥了一眼顾新凉,笑着摇头。
“那飞羽你可有见过这二位?”不期看向礼飞羽问道,她唇边笑容无害。
礼飞羽落落大方地浅浅笑着,回道:“飞羽也是从未见过这二位呢。只是曾听爹爹提起过。”
苏子逍低喃:“飞羽,飞羽……”蓦地,那双桃花眼亮起,他惊道:“这位可是礼太傅的千金,那鸿若殿的主子,羽妃娘娘?”
礼飞羽礼貌地点头回笑道:“正是。”
不期在一旁看得满脸黑线,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她居然能陪这二人演得下去,那假模假样的陪笑也变得僵硬。这俩人的戏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若是她先前没听过这二人的对话,还真要被这二人骗了去。
“飞羽,苏家公子,既没见过你,也定是没喝过你泡的茶了,你且为他二人泡上两杯!”
礼飞羽欠身一礼道:“飞羽这就去准备。”
少顷,礼飞羽已将茶泡好,送到顾新凉、苏子逍两人手中。
苏子逍淡看了礼飞羽一眼,又忙将眸光移到别处,他又敛起那伪善的笑:“上一次有幸喝到雪妃娘娘泡的茶,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还能喝到羽妃娘娘的茶。”
顾新凉若有所思地接过茶盏,他将眸光凝在那茶盏上半晌。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他骤然起身走到不期身侧,说道:“陛下,臣有事相告!请随臣走一趟!”
不期还不及回他,人便已被他拉着腕子拽出去了。
这偌大的内室,只留下苏子逍、礼飞羽二人。
苏子逍依旧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他垂眸呷了一口那香茗,缓缓开口道:“飞羽,你的茶沏得还是喝一样的好。”末了,他放下茶盏说道:“那小皇上今晚带你来这曦隐湖你来,可是发现了你我之间有什么关系了?”
礼飞羽在一旁自顾自地收拾茶具,她淡漠地答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能被发现的?”
苏子逍闻她这般说,顿觉心间苦涩漫延开来,他低低地呢喃道:“是啊,我们哪里有什么关系……”
……
夜风将帷幔吹起,不期瞥了一眼那画舫内的苏子逍交谈的两人。“顾新凉,你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
顾新凉坦然说道:“没什么。就是拉你出来吹吹风。”
什么?就只是吹吹风?
不期回眸再看了一眼,心道这顾新凉当真单纯,明明就是要给这二人制造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却还用了这么个拙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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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之前一直有事耽搁了,抱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