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岚进了御书房后,没有先给不期和礼飞羽二人行礼,而是径自走到了不期身前。
“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让你连规矩都忘了!”不期端起手旁茶盏,下了一口杯中香茗,冷声道。
流岚闻声却没有行礼,而是瞥了一眼那坐在一旁正朝着自己浅笑的礼飞羽,唤了句:“陛下……”
不期会了她的意,答了句:“羽妃不是外人,有事便直说吧!”
流岚咬咬唇瓣,终开了口:“陛下,雪妃娘娘她……”
流岚话顿到这里,不期端着茶盏的手一颤,她抬眸看向流岚。
“雪妃娘娘她服了毒,封了自己的口……”
不期手中的茶盏霎时从她手中滑落,洒了她一身的茶汤茶叶。
……
待到不期慌张地赶到了拂雪宫,那内殿内忙着准备茶点的那抹雪色身影正是祁雪。
不期没有令人通报,她缓步走到祁雪身侧。
祁雪闻声,笑盈盈地回眸,迎上不期的一脸茫然。
眼见祁雪神态安然地将茶叶放入茶盏之中,为不期沏上了杯她惯喝的茶。
“朕听流岚说,你服了毒,封了自己的口。”不期的眸子始终凝在祁雪唇边那抹粲然的笑上。
祁雪将那茶盏稳稳递到了不期手上,她依旧浅浅笑着地点点头。
不期将茶盏放到别处,拉着她坐到了软塌旁。
“雪儿,你告诉朕,服毒是紫姨逼你的吗?”不期轻轻握着祁雪的那双温软的手,问道。
祁雪温婉地笑着摇头。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毒哑自己?”不期有些急了,近乎和她恼道。
祁雪又是一笑,安抚地拍了拍不期的手,从别处取来的了纸和笔。
在那洁净的宣纸上留下了一行隽秀的小字。
“陛下,切莫多想,不是紫姨逼我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不期看后,又问:“你自己的决定?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祁雪又在那纸上写了几句之后递给了不期。
“祁雪哑了,日后就不会将陛下的秘密说出去了。”
但当看到祁雪的这一句时,不期如若被雷劈了一般,原来祁雪自残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她是气祁雪背叛她,所以这几日无论她派宫人为自己送来了什么她一概不闻不问。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祁雪怎么会性子烈到这般,为了谢罪竟然将自己毒哑。
“祁雪,你本没必要这样做的。”不期黛眉蹙起,深深地望着祁雪唇边那抹云淡风轻的笑。其实论年纪,祁雪要长上她一些,唤她一句姐姐也不为过。“你将朕与辰王联手的事,告诉了紫姨,朕是恼你、怨你,却不是为了想让你变成这样啊。你这样,是把朕生生变成了一个罪人啊。”
不期话毕,又见祁雪在那宣纸上飞字,这一次的字要较前两次的字要潦草上一些。
“陛下莫要为了祁雪自责。祁雪此生只愿追随陛下一人,再不会被旁事左了心智。陛下的事祁雪会终身守口如瓶。”
一想到祁雪因她哑了,不期就莫名地觉得心中羞愧难当,这责任有她的一半。
不期顿觉鼻尖酸涩,盈在眸中的水色霎时化作泪水落得她满面,她一把将祁雪扯进怀中,哽咽道:“祁雪,朕的好雪儿,日后切莫再做这些傻事了。你一定要信我,断然不要再这般鲁莽了。”
那将下颔抵在不期肩头的上的人儿亦是哭得泪流满面,她颔首无声地应着她。
……
对那后宫雪妃毒哑的事,后宫的说法是各有不同,但却有一种在人群传得最广,那便是雪妃惹得圣上大怒,为了挽回盛宠,她决意服毒将自己毒哑谢罪。
自祁雪服毒将自己哑了的事传遍了整个后宫,各宫妃子皆是暗自窃喜。这下那拂雪宫的宠妃怕是要失了宠。可谁曾想,此事一出,那圣上对雪妃的恩惠非但未减半分,反倒增了许多,但凡宫中稀罕的物事不期都要派人送到她拂雪宫中去。帝王恩宠,一时羡煞了世人。
***
临近傍晚,不期和祁雪二人到了那御花园散散步。回来时夜已暗下,二人说说笑笑。其实说是不期一个做的,而笑才是两个人做的。
正当二人手牵手回了进了那昭阳殿之时,不期二人唇边的笑戛然而止。
那于内殿中负手临立的人正是百里君绝。
闻她二人止了笑,那抹玄色转过身来,已极冷的眸光看着不期。
不期扯扯嘴角,示意祁雪无事,让她先下去。
祁雪眉间微微蹙着,走前
若有所思地淡看了百里君绝一眼。
待到祁雪离去,这偌大的内殿便只剩下他和她两人。
二人静默了许久,倒是百里君绝先开了口:“那科举的试题你可想好了?”
不期一愣,这才想起了还有这档子事。前些天因为她被刺杀,这科举的事便一直耽搁了下去,眼下已是到了非举行不可的份上了。
她回了句:“还没。”
但闻那厮冷冷开了口:“你且记得出这次的试题时一定要慎重。”
“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苏子逍也参与其中,想要夺下那状元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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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晞在这里更正一下哈,上一章的字数是8000字,而非7000字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