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下雪了。”自从偷袭失败,一直不见宋绎和厉文龙有什么动静,闷在屋里好几天,许清涟无聊得都快闷出病来了。她想回净水山庄,又怕宋绎会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动静,是以又不敢真走。这不,见到天空飘起了雪花,她欣喜地叫嚷起来。
“是啊,下雪了。”许清影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并没有妹妹的兴奋。
“姐姐,你在担心什么?”见姐姐似有心事,许清涟好奇心大起,“天魔教不是一直没有动静吗?”
“就是因为没有动静才让人担心,”许清影有点头疼,揉了揉额头,“暴风雨到来之前总是平静的,上次不就是这样么?我担心宋绎在筹划着什么大阴谋。”自己毕竟不是映雪姐姐,未发现倪端之前,只能一筹莫展。
“白伯伯有没有什么行动?”郦雅茜也加入讨论茆。
“他已经广发武林贴,要召集天下武林英雄,共同对抗天魔教。同时,也在加紧重建白家庄。”
“这么说三年前没开成的武林大会,这次要正式召开了?”唐飞燕思量片刻,忽然激动起来,“天魔教会不会从中捣乱?”
许清影皱起柳眉,不无担忧:“有可能,不过不知道他会怎样捣乱,是选择效仿三年前上官家的做法呢?还是选择在大会上捣乱。蚊”
“在大会上捣乱?”众人晓然难以置信,许清涟道,“可是那天来的人肯定不少,宋绎不会这么冒险吧,他可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
“未必。”许清影缓缓开口,“大会召开那天是天下英雄齐聚的日子,也是宋绎消灭他们的最佳时机。虽然说风险很大,代价也绝对不小,却是个一劳永逸之举。”
南宫楚楚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暗中破坏他的计划不就得了?”
许清影苦笑摇头:“不会这么简单,我担心还有第三方的介入。”
“第三方?”诸女齐问,“哪一方?”
“最近大家有目共睹,东琼皇已经向各大门派伸出招揽之手,我怕到时候会有朝廷的介入,到时候就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的?”南宫楚楚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是谁,我们可不受朝廷管,他要是敢干涉,我提手就是一剑。”
许清影知道她脾性,笑而不语,许清涟道:“这次武林大会在哪里举行?京城吗?”许清影笑道:“你觉得东琼皇会答应让一群来自五湖四海,脾气各异的人聚在他家门口么?”
“也对。”许清涟点点头,问,“不在京城在哪里?杭州吗?”
“不,在嵩山少林寺。”
“在嵩山?”唐飞燕狐疑道,“少林经历重创后,虽然重建,但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为什么要选择在少林?”
“少林虽然走向衰微,但到底还是武林正派的代表吧,在少林举办原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有点担心,现在的少林寺,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少林寺?”
“什么意思?”唐飞燕道,“我不太明白。”
“少林被洗劫之后,全寺僧众上至方向长老,下至普通弟子,不是死就是伤,要么就是失踪。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突然又冒出来,开始重建少林,我觉得事情透着古怪。”
唐飞燕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少林已经变了质,不再是当初的正派之首?”
许清影微微颔首:“我正是此意。”
“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唐飞燕道。
“十月初三。”
“时间有点紧。”
“的确有点紧。”
“姐姐,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去?去就该启程了,不然就赶不上了。”许清涟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许清影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我怕宋绎会在武林大会上捣乱,但是大会举行后,各大门派骨干人物都去了嵩山,我又担心宋绎会乘机采取什么行动,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
“就算宋绎真要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处于被动,也很难阻止是不是?大小门派遍布天下,你帮得了一处,帮不了另一处,是不是?”
“那飞燕姐姐的意思是……”
唐飞燕微微一笑:“我说什么都只是建议,要怎么做,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
许清影目光从杜凝霄六女脸上扫了一遍,问:“你们说,如果映雪姐姐在这里,她会怎么做?”
六女无言,唐飞燕道:“清影妹妹,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跟映雪才女比起来,差的就是那一种敢于放手一搏,不顾一切的魄力。他们既然让你接手这里的工作,自然是把一切决定权交到你手里,无论结果如何,大家一起承担,你怕什么?”
许清影沉吟起来,过了片刻后,问六女:“师叔呢?”
郦雅茜道:“师叔好像发现了什么,今早出门了,他说这里有你足够了。”
许清影忽然站了起来,果敢地布置:“好,妹妹和楚楚跟我一道去少林,你们留下来观察厉文龙和宋绎在京城的动静,我会把这些消息传遍全国,尤其通知嫣儿姐姐她们,还有,程师妹应该不用多久就会带着玄女宫弟子过来帮我们了,你们不用担心应付不过来。我也会加派人手打听师父和师伯的消息,如果有他们帮忙,我们的胜算会更大。”
“可是……”郦雅茜道:“就你们三个人,可以应付得来吗?”
许清影胸有成竹:“足够了。”
唐飞燕道:“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跟着去的,因为唐晋很可能会出现在那里,天下武林英雄齐聚,要他们的命还是要让他们屈服,下毒都是最好的办法。”
许清影欣喜道:“有飞燕姐姐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辛芷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还有些事情要布置一下,明天再出发吧。”
“公子和映雪姐姐走了,现在你们又要走,剩下我们几个,又不能出去玩,”张辛芷抱怨嘟哝,“好无聊哦。”
“嫌无聊了吧。”杜凝霄笑吟吟地看着她,“当初你还非要跟来,你要是留在家里,现在还能陪姐妹们玩玩,现在你也只能睡睡觉,找人说说话来打发时间了。”“可是当初我没想到公子还会离开啊。”张辛芷嘟着小嘴道,“现在后悔也晚了。”想了想,忽然道:“凝霄姐姐,要不我跟你学做饭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又可以……又可以……”
“又可以留住夫君的胃,然后留住他的心,对不对?”杜凝霄戏谑道。
“哪有?”张辛芷娇脸一红,垂首道,“你们的厨艺那么好,我哪敢跟你们比?我只是想学学,用来打发时间,要是哪天你们实在没有空了,就将就着由我来给公子做饭,就是这样而已。”
“好了啦,好了啦,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笑话你。”杜凝霄双手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道,“姐姐答应你就是了。”
“真的吗?”张辛芷喜出望外,嫣然一笑,“太好了。”
许清影道:“你们都能找到事情去做,那就再好不过了,雅茜妹妹,你跟我来,我们离开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把一想细节告诉你。”
“好。”
向郦雅茜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次日,许清影、许清涟、南宫楚楚和唐飞燕四女便骑马南驰,直本嵩山少林寺。
因为一路上要探清各门各派出席武林大会的代表人物,分析他们的剩余实力,还要留意天魔教的动静,以便做出布置,又要和京城、苏州以及祈连山保持联系,所有她们一路上走走又停停,速度并不算快。十月初一的时候,终于抵达嵩山少林寺。
许清影四女其实也都是第一次来到少室山,抬头看着这座百年古刹,其雄伟庄严,四女均为之动容。南宫楚楚在无垢庵学艺数年,本来对什么庵堂庙刹都不屑一顾的,但这少林之雄伟庄严的气魄,远胜无垢庵的清静简朴,是以她也有点震撼了。只是,经历了浩劫破坏之后的少林寺,比起以前的辉煌已经失色不少。
四女走到古刹下面,分站门口两边的知客僧看到她们,有两个分从左右两边台阶走下来,对四女躬身合什施以一礼,尊敬地道:“阿弥陀佛,四位女施主可是来参加会盟的么?”
主事人许清影道:“正是。”
南宫楚楚道:“不参加会盟,我到你这和尚庙来干嘛?”
两个知客僧着不着恼,问道:“四位女施主是否同出一个师门,请问师从何门何派?”
许清影微微一笑:“暗影堂。”
两个知客僧脸色微微一变,顿了一顿,道:“不知四位是否有凭证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
“怎么,你还怀疑我们是假的了?”许清涟柳眉快要竖起,戾声道。
“清涟,不得无礼。”许清影喝住妹妹,对两个知客僧道:“小妹不懂事,出言多有得罪,小师父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
“这是我暗影堂的堂主令牌,小施主请过目。”许清影拿出令牌递过去。
知客僧拿去看了看,把令牌还给许清影,道:“四位女施主请随小僧进寺,小僧这就给女施主安排禅房。”
“那多谢小师父了。”许清影客气地回礼。
许清涟小声嘀咕:“不识好歹,竟敢怀疑我们。”
知客僧带着四女进去寺中,四女就一直不停地打量着这座古刹的地形,知客僧则在不停地客气地催促她们快行。
“女施主,那边是男禅房,女施主的禅房在这边,请。”见南宫楚楚想溜开,知客僧急忙阻止她。
“我知道啊,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少林寺有什么特别的,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她随意地道。
知客僧依旧微笑,带她们到了女禅房在面,道:“不好意思,因为本寺禅房有限,所以委屈你们两位女施主共住一间房,怠慢之处,还请女施主见谅。”
“没关系,有劳小师父了。”
“方丈吩咐,小僧不能进入房中,所以小僧告退了。这两间禅房是四位女施主的,女施主请先休息,马上会有人给施主送来斋饭。”
“有劳小师父了。”
“小僧告退。”
知客僧离开后,许清影道:“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楚楚,你跟我一间房,清涟和飞燕姐姐一间房。”
唐飞燕赞许地对她颔首,此女的确不错,她知道南宫楚楚对自己颇有微词,所以把她妹妹安排了过来,避免内部冲突。没有了吴映雪,她的确可以做李无汐的第一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