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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自己醒过来,就再也没看到除了青鸾以外的活物,好似只要是人,就禁止踏入玉衡宫!

反正根本没人敢来!

而她,也出不去!

原因很简单——洛辰逸将整个玉衡宫拢入结界之中,只要她用暴力破坏,很好,那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然后她还极其认真,极其捍卫自己的自由的情况下,在翠竹林找到了正在打座的洛辰逸,难得鼓起勇气,劈头盖脸的就问。

答案也是轻飘飘的——我要打座修行,不得任何人打扰!

白杫瞬间怒了,立即要求去摇光宫,美名曰不打扰他。

然后,然后……

白杫细细冥想了一番,然后洛辰逸丢下一句“你不算”,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只高傲的青鸾。

然后这只对她爱搭不理,别扭至极的青鸾就被变相的留在了玉衡宫,一留就是一个月!

唉!他这唱的又是哪出?

还有更诡异的是,那支自己原本拿给寒石的钗子,醒来的时候,居然好端端的插在自己发间!

青鸾已经将她手中的葵花籽啄尽,半人高的身子一矮,趴伏在白杫身旁,然后任由白杫枕在自己身上,闭眼小憩。

白杫越想越烦,索性抛诸脑后,正想再逗逗青鸾,却发现它已经闭上双眼睡觉去了,白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遇人不淑,遇鸟也不淑,她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了。

这跟禁足有什么区别!

白杫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洛辰逸用出结界来防止任何人进入,也不准她出去。

孩子一天一天长大,肚子也开始有点明显,白杫不得已,怕洛辰逸发现,只得用妖神之力,缓和胎儿生长!

可是待在他身边,就算是看不到他,她心里也是甜的!

执意离开,不过是因为月复中孩子,若是被人发现,定会被打掉,她不想落到这样的下场!

抚上肚子,白杫的唇边带着浅暖的笑容,原本柔美而灵动的小脸,更显精致,这孩子,已经差不多五个月,或许是身体纤瘦,并不明显,但是孩子的存在,却是真真切切的,有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动!

惊喜过后,便是更浓厚的母爱,只要她活着一天,便不允任何人伤她的孩子,哪怕是洛辰逸,也不可以。

等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白杫警觉的坐起身来,腕上一凉,垂眸看去,却见是小青缓缓的绕是自己的手腕,而双儿,正被小青用尾巴卷着,两只小小的脑袋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似乎还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记得那日吩咐过小青,天明便归,如今数日已过,才回来,想必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并指成双,白杫对着双儿渡了些许灵力,看着它恢复精神,这才收回手,笑容敛尽,一片冰霜:“怎么回事?”

“主人!”双儿缓了一口气,软软的趴在白杫掌心,气息躁动不安,带着微微低喘:“那日我受命而去,当日便到了昆仑山,但是却不料遇上一名女子,此女子心狠手辣,似乎知我弱点,用雄黄对付我,我不敌,便慌忙而逃。”

“那女子似知道我乃主人的灵兽,一心想活捉于我,我不甘就此,便祭出内丹,打算与她同归于尽,那女子害怕,慌忙离去,我身受重伤,离不得原地半分,便一直在昆仑山,直到小青来寻我,却不料又遇上那女子。”

“那女子却不是独自一人,身后跟着数人,出手招招狠辣,毫不容情,小青化为人形,与她们殊死一战,这才险险带我逃离,后来遇上花妖一族的花残一,她认出我们,便带我们回重华山,养了一阵子的伤,能够走动了,这才回来!”

双儿连气说了这么多,体力已有不支,连两个小脑袋也伏在了白杫的掌心。

白杫咬咬牙,到底是何人如此狠心,双儿不过是去报信,为何会遇敌!

视线落在小青蛇身上,白杫低低问道:“小青,你可看清那些人的容貌?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小青似乎也耗了极多的灵力与法力,缩在白杫手腕上一动也不动,声音低低的:“她们都是用凡间的易容术易了容,对于我们,比幻术要高明,因为易容术不是由法力就可以看穿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何人,不过,我隐约在她们身上闻到了妖气,魔气,还有蜀山之人的气息。”

“难道是她?”不可避免的,白杫想到了墨如冰,想要再问,可是看小青那样子,她却不忍心!

原想用自己法力替它们疗伤,但奈何妖神之力太过霸道,以它们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这不是还有青鸾吗?

触到身边那柔滑的羽毛,白杫立即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某只鸟。

推了推睡得正香的青鸾,看着那双眼睛里明显带着不满向自己看过来,白杫也顾不得许多,神色慌急:“青鸾,它们受伤了,你想想办法!我的法力太过霸道,不适合替它们疗伤。”

青鸾抬起头,看见白杫手腕与掌心之中的它们,连忙站起身来,然后用鸟喙叼过它们。

白杫一慌:“哎,你不会把它们给吃了吧!”

青鸾怒极,想也不想的一翅膀给她扇过去。

它是吃素的好不好!!

白杫看着青鸾生气的样子,连忙举起手挡住那来势凶猛的羽翅,却发现那羽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轻柔得像扇风,白杫瞬间明白过来,知道青鸾生气归生气,还是不会对自己动真格的。

连忙叠声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它们随你处置,然后你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它们就好了!”白杫笑眯眯的看着青鸾,带着讨好:“你要去哪里,不如我带你去吧!”

青鸾不理她,叼着双儿与小青就进了她的房间,一羽翅扇得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白杫后怕的模了模脖子,要青鸾刚才真一下狠手,只怕自己现在只有躺在地上喘气儿的份了。

压下心底的担心,白杫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架不住睡意,靠着身后巨石,沉沉睡去。

洛辰逸刚从翠竹林中走出来,便看到平日里便行事妄为的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寒梅树下,此时的寒梅尚未谢尽,飘落下来的花瓣无声的将她妆点得更加精致,仿若花中仙子,误坠凡尘。

那如玉如凝脂般的肌肤在那寒梅花瓣的点衬下,更显如雪精致。

只是此时才冬末初春,春寒料峭,她如此贪睡,只怕醒来又会头疼。

脚步像是不听使唤的,缓步向她走过去,漂亮的桃花眸里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眷恋,待堪堪在她面前站定,这才回过神,有些恼怒自己的失神。

更恼怒她对自己的影响。

在翠竹林中,他并没有打座,而是静思那日寒石说过的话。

他一向了解自己的师兄,那个淡泊如风,心如止水的师兄,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当初的花弄影,有着那样美的样貌,甚至比现在的白杫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没能让他侧目半分。

如今自己这个师兄,为了她,却愿意放弃蜀山所给予的一切,什么都不要,只愿随她浪迹天涯!

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决心,才能放弃这样的名誉与权力!

他不知道是寒石一厢情愿,还是他们两情相悦,可是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看到。

于是,他做了一件让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将她变相的禁足!

然后为免她无聊,还去摇光宫仗着自己的修为高深,把青鸾给掳了来!

好在青鸾本就喜欢她,否则还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他原想着以她跳月兑的性子,必定安静不下来,不过数日便要强闯出去,但是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之外,一个月了,她仍旧乖乖的待在玉衡宫内,哪也没去,每日以欺负青鸾为乐,变着法子,还不带重样的!

他看了之后也只是失笑,不予置评,恍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杫儿,地上凉,醒醒!”洛辰逸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唔……”白杫缓缓转醒,纤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乍见洛辰逸那在眼前放大的俊颜,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往后缩去:“师……师父!”

原本眼眸带着浅浅笑意的洛辰逸,在见她如此动作之后,神色瞬间僵了僵,冷凝如霜,声音低沉冷若冰霜:“你怕我?”

白杫抚着胸口,轻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打她回蜀山开始,她与他就没靠这么近过,突然如此,自然吓得三魂七魄都快散了。

“那日你与寒石师兄说我记忆缺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洛辰逸危险的半眯着双眸,冷冷的看她。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白杫就想告诉他,她不仅仅是他的徒儿,还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孩子的母亲!

她与他,曾经当着所有蜀山长老的面,在太和殿里拜了天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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