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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骤起,如同暴风雨骤来!

白杫还来不及反应,身后的男人便掠过她,划下一道残影。

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两人便交缠在一起,动起手来。

“别打了!”白杫站在原处,裹足不前,前些日子,她妄动妖神之力,以神识探取墨如冰的记忆,如今损伤心脉还未好,根本不敢与他们动手,只有被打扁的份儿!

两道身影交缠,化为一蓝一白,对于她的话,简直是充耳不闻!

“停手,别打了!”白杫看着那两道光芒,不由得焦躁起来,这事情怎么说也是因自己而起的,到时候不管哪一方有伤,她都内疚!

看着越来越焦着的两人,白杫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太笨,现在连幻把长剑出来也不行!

赤着足往后退了退,白杫一时不防,却踩在一片瓦砾之上,顿时划进那娇女敕的足心,刺痛的感觉顿时袭来,白杫只觉右膝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要死了,她觉得自己干脆这样死了也差不多,好过这样丢人!

但是好在,两人终于如她所愿的没有再打,而是一左一右的落在她身边,探手去扶她。

“别碰我——!”白杫整个人往后一躺,双手将脸遮住,那瓦砾刺进了足心,痛入骨髓,现在扶她起来,是不是想让她脚废了!

白行伸出来的手一缩,而洛辰逸却没有被她唬住,干脆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

白杫吓了一大跳,连忙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以防他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把自己扔云桥下去了!

“你……刚才都是骗我的吗?”白行看着她的动作,漂亮的狐狸眼里划过一抹痛楚,隐忍着哀伤。

白杫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我……”

洛辰逸却不等她回话,抱着她直径往玉衡宫走去。

直到他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虽轻柔,却还是阴沉着脸。

试问哪个男人看到自己才娶不久的妻子背着你问别的男人“愿不愿意娶她”,相信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可是他没有办法对她发火,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她一分一毫,哪怕她心里,真的没有他!

看他要走,白杫连忙起身,浑然忘了自己足心里还残留着瓦砾,旁的话还没出口,光是一站起来,白杫就痛呼一声,泪水在眼眸里打转。

洛辰逸惊觉有异,连忙回身,扶着她坐下,却见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凝着如她足迹大小的血印:“你……”

白杫怕他再跑,脚痛又不敢去追,连忙趁他蹲下来查看自己伤处的时候,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副打死也不放手的样子!

再多的怒意也在这样的动作下化为柔情,洛辰逸抬眸,双手握住她的:“杫儿,先放开,我帮你把伤口处理好!”

白杫盯着他,面无表情,心里却打着小鼓,今日这事情,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一定得解释一番,否则他肯定会胡思乱想!

回想起他每次生气的时候,基本上是看见自己相当于红杏出墙的时候!

可是他又可知道,就算是他不要她,她也不会红杏出墙!

“我放了你会跑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尾音低低拉长上挑,带着一抹媚色而毫无所觉。

他眸色一沉,声音微微低哑:“不会!”

看着他眉目如画的俊颜,白杫忍不住在他棱角分明的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似的瞅着他:“师父,我是爱你的!”

洛辰逸全身一震,定定的盯着她瞧。

这句话,她从来没对他说过!

可是,如今在他看到她对别的男人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却听到了这样的话,是敷衍,还是想掩盖什么?

白杫没料到他根本不相信,漂亮的桃花眸里反而掠过一丝哀伤,便心知他想错了!

可是她要怎么跟他说,那白行,只不过是数万年前,她救下的一只小小狐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周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白杫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虽然她也有错,不该被白行的话迷了心志,可是如果不是他现在这种状况,她又怎么会动摇!

素手一收,白杫一把推开他,硬咬着牙站了起来,看他想靠近,连忙双手虚空抵住他:“别过来,不相信就别过来,不相信也不要问我!什么都不要问!”

白杫知道自己在任性,在耍脾气,可是她忍不住,她也会觉得委屈,数万年了,她好不容易能跟他在一起,却日日过得提心吊胆,她知道,她应该珍惜与他每一天的日子,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脚痛算什么,不过是瓦砾插在足心,又不是插在胸口,又不致命,比起心头的疼痛,这点伤痛算什么!

绕过他,白杫足下印出一串血红纤细的足印!

不过才迈出一步,身子便瞬间腾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抬眸,便撞进那双漂亮而沉痛的眸子里。

“杫儿,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到底想怎样……”洛辰逸压抑的声音带着痛苦,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看透。

“师父——!”白杫丝毫不惧的迎上他的眼:“你把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又可能随时把我都忘记,你可知我有多害怕!我想起了从前的一切,想起了……我们以前是多么的相爱!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只能算我自己一个人的回忆,原本应该是甜的,如今回忆起来,却苦涩难当!”

“我知道我三番四次都让你误会了,你一直觉得,我心里的人,永远都是旁人,没有你,所以你才会夜夜抵死与我缠绵,可是你可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你是师父的时候,我不敢说,如今如此幸福,我亦不敢说,日后你若忘记,我更不敢说!师父,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我该把你怎么办?”

白杫定定的望着他,泪水来得毫无预兆:“师父,你告诉我,我该把你怎么办?”

洛辰逸沉默着看她,漂亮的桃花眸里眸色复杂,缓缓的在床沿边上坐下,右手抬起她那已经被血晕染成殷红的赤足,左手并成剑指,抵在那纤细的足心,指尖泛着湛蓝色的光芒,那瓦砾碎片如同有了灵性般,自那**的足心中飞出,落在地上,血淋淋足有一指长。

足心有点痛,又有点痒,白杫缩了缩脚,却感觉脚踝被握得更紧,随后便听得他一声低斥:“别动!”

低低的声音如同一片轻羽,拂上心弦,那一瞬间,白杫心就软了,看着那低垂的眉眼,如同泼墨般俊美,认真的神情印在心间,白杫听见自己低低的,解释的声音:“白行只是我曾经救过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喜欢我,更何况曾经他曾差点要了我的命,数次偶遇,我不知道是否是他故意为之,但是事前我并不知情……”

“……还有,我今天去太和殿,是有别的事情,不是去见他!”

顿了顿,白杫瞅着他神色疏淡的样子,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师父,你会信我吗?”

“信!”

洛辰逸将结系好,对上她的眼,看着她狼狈而猝不及防的样子,胸口的那一处闷气,突然就散开了:“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别再去操心!”

白杫轻咬着下唇,神情有些犹豫:“那日我探得墨如冰的记忆,发现凌风的死是她所为,而且她还给初夏师姐喂了药,至于怀英师兄,确实是喝醉了,但是此事与他并无干系!”

轻蹙着眉头,白杫仔细的回想着那日自己看到的:“那日初夏师姐曾幻出一只纸鹤,去向轩扬师兄求助,但是到最后,这只纸鹤却到了墨如冰的手中,我刚才去太和殿前,也是想找那只纸鹤,只要找到了,也算是有了证据……”

洛辰逸挑眉看她,不语。

被他这样颇有深意的看着,白杫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道:“可是……那纸鹤我还没有找到……”

“我去找,你好好休息!”洛辰逸扶着她躺好,倾身为她盖好被子,起身的时候,却突然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把我们成亲的日子忘记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洛辰逸此生无甚好失去的,唯有你!若是他日我想起来,在我把我们一起的日子忘记的时候,把你弄丢了,我会痛不欲生的!”

白杫愕然的看他,灵动的双眸怔怔的。

洛辰逸却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返身出了门,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步子,转过身,双手成掌,自胸前交叉,翻手结印,掌心光芒大盛,却又瞬间隐匿。

心里有事情,翻来覆去,却也还是睡不着,白杫干脆坐起身来,翻身下床,想着洛辰逸反正也是在太和殿附近,还不如去找他!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杫猝不及防,被一阵法力弹了回来。

“谁?”白杫第一个反应便是有人!

但是很快,她便明白自己错了。

扶着桌沿,白杫试探的向门口走去,右手虚悬,向前触模,在结界前停住。

“他果然还是不相信我!”白杫有一瞬间想要催毁了这扇门,抬起的右手光芒大盛:“以为这小小的结界就可以困住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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