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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相

茶棚内放着许多桌子,都是擦得干干净,地面也没有一丝污秽。

想必此前,这里是有人,一个掌柜,再是一个伙计,接待远道而来,赶路的人,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只是,不料遇到了这群人,平静的生活就此打乱了吧!

聂姓将军坐在正中间,桌上放了一个茶壶,面前是一个茶杯,里面斟满了茶。此时,正要拿起来,小酌一口。

见着亓老将军进门,手上动作顿了顿,手紧紧握着茶杯,似要将它捏碎,最后,头一样,还是喝了个一干二净。

亓老将军面不改色,一步步朝前,至那人面前,坐下,这般镇定的看着他。

大当家等人站在一旁,手紧握着身上的大刀,一点不敢放松。

放下茶杯,面上的随意消失殆尽,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强忍着心中的恨意,才没有动手将他碎尸万段。

“亓老将军这些年,睡得可安稳,梦里是否有人找你锁门?”

“老夫已经是快入土的人,这条命也算对得起国君,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仇恨,今日就一并了结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我炎儿!”

亓老将军语气近乎祈求,面前的人却笑了,吃惊的笑了,“哈哈!你们听到没有,堂堂亓老将军竟然求我!哈哈!”

忽的眼神一冷,猛的站起身,唰的将面前桌子掀翻,发出砰的一声。

“今日,你来求我,可当初我跪在地上求你放过我妻儿的时候,你可有心软半分!我聂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声声求饶时,你可有心软半分?现在你居然求我,哈哈!”

那人笑的几乎狰狞,眼中似盈满了泪花。更多的却是熊熊燃烧仇恨的火焰。

亓老将军面如土色,竟不能反驳一个字,是啊!这些都是真的,到现在。似乎还能想起,那些死去的人,在刀光剑影下痛苦而恐惧的哀嚎。

“来人,将那小子带出来。”忽的话锋一转,对着深旁的人道。

后者领命,转身离开。

过不一会儿,亓炎晟两手被反绑在背后,由两人押解出来。

“爷爷!”亓炎晟望着一脸憔悴的亓老将军,心中有一丝悔意。

“炎儿,你没事吧!”亓老将军忙站起身。急切的望着缓缓走出来的亓炎晟,一脸担忧。

“老贼!你可知道,你这个了不起的孙儿,竟为了个女人,那你给出卖了?”那人冷笑不止。他就想看亓家人脸上痛苦的表情,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亓老将军自上次称病告家后,就此再不过问朝中之事,全权交由亓炎晟。

虽不掌权,对于孙儿的一举一动还是清楚了解的,至于那聂将军口中的女儿。自然也是了解几分。

他相信亓炎晟不是那般公私不分的人,这般做,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如何,还是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亓炎晟,似在询问。

“爷爷我”亓炎晟一脸的慌张,说话断断续续。

那聂将军迅速转过身。猛的朝亓炎晟肚子上挥了拳,亓炎晟连连后退,撞到桌子上,这才稳准身形,没有摔倒。

亓炎晟捂着肚子。嘴角微微抽搐,流出鲜红的血来,十分痛苦。

“我亓家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要你三番五次杀害!”

亓炎晟舌忝了舌忝嘴角,将口中雪水吐出。直直看向那人,露出询问的目光。

“怎么?亓老将军没将你亓家的丰功伟绩告诉你?”那人露出诧异的目光,看着亓炎晟问道,复有转过头,“亓老将军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告诉你的孙子?”

亓老爷子长叹一口气,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回忆就似千万只蚂蚁在心里啃食,疼痛不已。

“还是我来说吧!”

四周陷入了安静中,屋外不知何事燃起了火把,照的昏暗的四周光明一片。

火把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夜幕中格外响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亓君耀为左将军,聂谦易为右将军,二人共同并肩作战,征战匈奴”

那年亓府大将军亓君耀与聂谦易奉皇命出征讨伐匈奴,二人皆是骁勇善战的英勇猛将,并肩作战,天下无敌。打得匈奴节节败退,不久,便大获全胜,准备班师回朝。

一时间,举国欢庆,左右将军声势极高。

皇上却听信小人谗言:两位将军功高盖主,若此次回京,必得加官进爵,如此一来,皇位岌岌可危。

皇上大骇,便听信了馋臣之言,下了口谕,若谁能早一步到达京城,便能加官进爵,得镇国大将军的称号。

过不久,右将军聂谦易率先带领大军回朝,而左将军亓云耀却不知去向。

就在回京第三日,右将军聂谦易将带领一众将士进宫受封时,却迟迟没人出现,派人查看时,才发现聂家满门一百多人全都被杀害,没留一个活口。

然而,屠杀的领头之人便是是亓云耀的父亲亓老将军。

他接到密报,聂谦易为了加官进爵竟然对亓云耀痛下杀手,乘其不备,杀了给我措手不及。

丧子之痛难以平复,心中满是恨意,寻思着为子报仇。无奈,他此次回京,呼声极高,三日后便京城册封为镇国大将军,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就在亓老将军焦头烂额之时,宫中传来密旨,揭露了聂谦易的罪行,但为保全国威,只得秘密进行。

密旨上写着四个大字,“满门抄斩!”

重生狼兄虎弟

这事儿没过多久,竟被人传开了,风言风语传来皇上耳中,整体的为这些事焦头烂额,没过多久,就驾崩了。

心皇登基,朝纲大振,颁布了一些列的规法,闹得人心惶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倒也安分下来了。

想是让先皇走得安心,新皇下令,左右将军之事被紧闭了,再无人敢提起。

左右将军都死了。亓老将军只得重新站出来,担起护国重任,那镇国大将军的名号虽然没有赐封出来,却是实至名归。

亓家就此门楣光耀,功绩传世。聂家就此落寞下来,为世人惋惜。

随着的时间久远,这件事渐渐被淡忘了。

直至后来

聂谦易并没有死,十年来,他一直网罗以前的部下,伺机报仇。虽知道罪魁祸首是先皇。只是他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仇恨就落到了亓家。

思绪渐渐收回,亓老将军满脸的愧疚,此时的他再不复之前的精神矍铄,俨然一个年迈的老者。

一切都讲完了。真相就是这样。

聂谦易此时一脸狰狞,往事浮现眼前,仇恨涌上心头。两手握拳,青筋暴起。

身形一闪,从旁的人手中抽过大刀,两手握住,猛的朝亓老将军砍去。

亓老将军就这般看着他。并不反抗,坦然接受。就让自己的这条命化解多年前的恩怨吧!

只觉刀风从面前刮过,却骤然停止了。

亓老将军睁开了眼,见亓炎晟不知何时飞奔至此,铁一般的手,紧紧抓着锋利的大刀。

那刀就似被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咕咕的雪水自手上流下,似一条红色的小河蜿蜒而下。

“炎儿”亓老将军惊呼。

聂谦易显然没有反映过来,他明明喝下了药,功力在慢慢失去。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能接到自己的刀,且这刀是用了全力。

亓炎晟似未察觉手中的疼痛。趁那人不备,以手作刀,朝他砍去。

聂谦易忙躲闪,手上的大刀,已再不复杀伤力。

亓炎晟身体似爆发出了无限的力量,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聂谦易挥掌拍去。

那掌中似乎带着巨大的能量,给那人造成了可怕的冲击,他忙持刀做抵,身后的桌椅霎时间飞裂开去。

聂谦易也不是等闲之辈,躲过了亓炎晟的烈掌,迅速挥刀上前,朝亓炎晟砍去,且刀刀命中要害。

亓炎晟满脸的肃杀,充满了杀机,此人不除,那么受到伤害的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趁着转身躲闪的间隙,抽出腰间隐藏的软剑,注入内力,绸带般飘逸的剑,霎时间锋利无比,寒光四射。

双方势均力敌,聂谦易杀红了眼,手中力道不减反增。

亓炎晟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若虹,以伤体迎战,势不可挡。

那十个黑衣男子听到屋内动静,忙上奔了进来,大当家等人哪里会放人他们恣意妄为,双方投入了激烈的战斗。

夜已经黑尽,借着微弱的火光,四周刀光剑影,兵器中间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与那一片哀嚎相汇成一曲凄厉、悲怆的曲子。

亓炎晟与聂谦易此时站在茶棚顶上,二人身上皆挂了不少伤,却都没有去注意它,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寻找致命的机会。

“你小子有些能耐,比起你爹,有过之无不及!”聂谦易咧嘴一笑,狰狞道。

“十年了,你也宝刀未老!”亓炎晟淡然一笑,却透着凛冽的杀机。

“今日就送你去见你地下的爹娘!”聂谦易说着一跃而起。

二人再次投入紧张的战斗中,双方体力皆有所下降,挥刀、耍剑已不似方才那般有力。

聂谦易用尽全力,大刀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亓炎晟的咽喉,刀还未到,森寒的杀气快速袭来。

亓炎晟脚步一溜,后退七尺,险些落下茶棚,忙收出脚步,稳住身子。迅速弯腰,生生躲了过去。

聂谦易大刀已经变招,自左往右向上砍去。

亓炎晟退无可路,索性倒子,贴着屋顶,往前溜去。速度之快,让聂谦易晃眼不及。

等反映过来是,他已经溜到了自己身后,忙转身。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再是翻倒下来,刀剑直指亓炎晟头顶。

亓炎晟一手拍地,飞跃而起,双臂展翅,已经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随着茶棚屋顶的稻草飞扬,聂谦易已然追了上来,亓炎晟再无法躲闪。

是生是死,命悬一线。

只听得“叮”的一声,星火四溅。

亓炎晟的软剑已经砍断了聂谦易的大刀,不偏不倚刺中了他的胸膛。饶是如此,断裂的大刀,还是砍在了亓炎晟的右肩。

只是比起聂谦易来说,这算是小伤了,这场激烈的对战,接过不言而喻。

聂谦易眼中满是不可以死,嘴唇微颤,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分熟悉的面孔。

树叶从空中飘散而下,像是方才收到了剧烈的震荡。

四周仿佛死一般的寂静,耳边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亓炎晟冷笑一声,鲜血染红了嘴唇,两眼通红,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震慑人心。

只见他嘴角一咧,缓缓开口道:“你那两路援并,早已在昨晚全部被杀了!”

“你噗!”聂谦易瞪大了双眼,不甘心,一口鲜血喷出,就这般直直躺在了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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