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脚步退了退，朝着外面环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其他浴间的人都不见，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
他吓得不轻，身体紧贴在墙壁上：“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颜慕北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倒不如你问我刚才所说的问题。”
他所说的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弄进这里吗？
柴老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执起旁边的香皂，狠狠地砸向眼前的恶魔。
他不要知道答案，因为他知道这答案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说不定问完后，他便会将自己杀掉。
他太清楚颜慕北的为人。
一个没有血情的男子。
颜慕北举手，轻易接下他扔来的香皂，握在手里，紧紧的。
由始至终他的脸色不变，如此冷静而阴霾，跟一个杀人机器无异。
柴老不问，颜慕北便继续说：“记不记得十年前，我在你手下混的时候，有次你让我杀一个人？”
柴老吼叫，神色骇然：“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你杀过的人那么多。”颜慕北掐着手中的香皂玩耍，然后一抛一抛地向上抛起：“我这样说吧，或许你会记得更清楚，那个人是警方的卧底，局里的人叫他方sir。”
柴老脸色白了：“你知道？”
“我当时就知道，杀/警*察多大的罪啊，你让我这种刚出来混的人去做，这不是等同于送我去死吗？”
那时候他才十六岁，才混两年，而且混得特别困难特别不容易。
其实那时候他不求什么，只求有两餐饱饭吃就行了。
可是柴老不给他安逸的机会，他非要将他送上绝路。
明的不行，他就使阴的。
“不旦止这样，当晚你让人在那里埋伏，想要拍下我杀人的经过，可惜啊，那晚我心软失手，之后我被警方通缉，又被你派来的人追杀，自此开始过街老鼠的生活。”
这件事改写他的生活模式，也是那时候开始，他暗暗发誓要扫仇雪恨。
他有今天的成就，还要归功于柴老当天的陷害和追杀。
“最初的最初我没有想过跟你争什么，更加没有想过当什么黑*社会老大。”颜慕北走上前，语气不变，脸色不变：“是你，是你让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说我要不要多谢你呢？”
说完，他伸手擒住柴老的脖子，将香皂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呼吸。
柴老挣扎：“来人，救，救命，咳，不，唔唔……。”
“我本来想留你生路，让你在牢房里安享晚年，可是你偏偏喜欢招惹我的女人，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你去死，一了百了。”
“唔唔……。”柴老被他按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颜慕北丝毫不松手，继续按摁着他：“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女儿在哪里吗？”
柴老徒然地瞪大眼睛，闪过一丝希望。
他的女儿！
“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唔唔……。”
水潺潺地响，掉落地上流走。
伴随着一条性命也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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