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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报那一箭之仇,为了一雪他凌氏兄妹当日被迫跳江、狼狈逃走的耻辱,更为了这让人留连忘返的秀丽江山……难度再大的事,他也要办成!

再次下定决心,凌漠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慕容映霜道:“学剑,须得形神兼备。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既然你一时还把握不了那‘神’的精妙之处,便先学个形吧!‘飞天剑法’共十二式,为师先将第一式放慢了打一遍,你可看仔细了!”

说着,他一手提起剑,将那长长剑鞘拔开甩到一旁,便凝神屏气,挥洒起手中长剑来誓。

一时,慕容映霜便只见他剑光凌厉四射,身形飘忽灵动,招式出神入化……直看得她紧张万分,瞪大一双眼睛,不敢有一丝分神。

第一式剑法便有几十个复杂招式,凌漠云打了好一阵才打完。他收剑站在正中问道:“可看清楚了?”

慕容映霜收回心神,用力地点了点头。

凌漠云一怔:“真的?看清楚了多少?”

“差不多……都看清楚了,先生。”

慕容映霜又笃实地点了点头,“先生放慢了动作,我看着就跟剑舞差不多,只是力度大一点,招式硬一点……霜儿会跳舞呢?敦”

“跳舞?哼!”

凌漠云不屑地一声冷吭,走到了一旁,“那么你跳给为师看看!”

慕容映霜提起为她准备的长剑,走到正中凝神屏气,然后便按着凌漠云适才的样子一招一式地舞了起来。

几十个复杂招式,她凭着刚才的记忆,竟一招不漏地使了出来。完了之后,她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先生,我打得对么?”

“你不是一点武功都不记得了么?为何能将这招式全记下来?”凌漠云眯起双眸,带着怀疑审视着她。

“先生,在霜儿看来,这便跟跳舞是一个样的。霜儿还记得怎么跳舞呢,要不我跳一个给先生看?”

说着,她便舞动起手中的长剑,在小山岗上迈开莲步舞姿绕行一周,再凭着对那剑舞的大致记忆,随着心意舞动起来。

她剑姿优美,腰月复手腕各处的用力收放却是毫不含糊。凌漠云一时看得愣住了。

直到跳完,她站在场中笑问:“先生,剑术与跳舞是不是一个道理?”

“胡说!”凌漠云冷着脸道,“不过为师看得出,你舞技甚精。或许这有助于你很快掌握剑术之‘形’,可是要领会这剑术的神妙之处,没有一年半载功夫,谁都不可能!”

“先生,这剑法,你要教我一年么?”

“不必!半年功夫,或许只是三五个月,便足以够用。”凌漠云淡淡说着,一双看向远山的眼眸中神色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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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一个月便过去了。

慕容映霜每日里跟着凌漠云学文习武,因勤奋好学,悟性极高,加上又乖巧听话,倒是令凌漠云十分满意。

这日,凌漠云指点她练完“飞天舞法”第四式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门,他便见赵太师已坐在案前等着他。

“西都怎样了?”凌漠云一边将长剑挂回墙上,一边平淡问道。

“如今皇上完全听信了二皇子凌霄的谗言,若是我们再取不下东昊半分国土,皇上怕是永远也不许我们回西都了。”

“孤还以为父皇不许孤回西都,怎么连太师你也不让回了?”凌漠云眸中带着寒光,坐到了赵太师对面。

“唉!皇上如今对凌霄手下一名心月复极为重用,让他承担了所有国师重任。老夫这‘太师’早已虚有其名了。”

赵太师长叹一声,接着狠声斥道,“那韦氏,老夫当初便说她是个妖孽。果然,如今使尽办法坐上了后位,还意欲废了殿下,让皇上立凌霄为太子!殿下要保住太子之位,便只有与东昊决一死战了……”

“决一死战,谈何容易?东昊边防稳固,上次霍萧寒到边关,两军已交过手,我们想以兵力强取,无异于以卵击石!”凌漠云一脸自嘲般的冷笑。

“殿下怎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赵太师不以为然,“不能强攻,我们不是可以智取么?”

“智取?哈哈哈!”凌漠云不禁冷笑出声,“孤早前听信你从内入手的计谋,想尽办法让三弟漠风笼络东昊朝臣,耗费两年,结果怎样?原来,轩辕恒一直张着大网在那里等着我们,最后连慕容嵩一起一窝端了。果真是片甲不留啊!三弟信中说,我们联络过的东昊朝臣,没有一个能得以幸存。”

“这个……”赵太师一时语塞。自己的计谋以彻底失败告终,令他深感颜面无存。

“一个也不留……轩辕恒这网是撒得有多大?”凌漠云若有所思,说着又转向赵太师笑了起来,“不过有一点他是绝对想不到的。我明明是个东昊人,却非要东昊灭国!”

tang哼!”赵太师脸上瞬间也凝上了阴狠的冷笑,“老夫与东昊轩辕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东昊太上皇轩辕澈当年灭我赵氏九族,我如今如何不恨不得让他儿子国破?想我父亲当年也是东昊太尉,若不是轩辕澈,这东昊或已是我赵氏的江山!”

“哈哈哈!东昊的太尉,果然个个皆有谋反之心!在孤看来,东昊人更是贪心不足!”凌漠云冷笑讥讽道。

赵太师的脸一时涨得紫红:“天下人若有机会,有哪个不贪恋江山?太子虽自小入寺院修行,也不例外。”

“你何必讽刺孤?本属于孤的东西,孤怎能拱手让人?”

凌漠云淡笑道,“这个不说也罢。倒是那轩辕恒,此次下手竟没有他父亲当年狠绝。轩辕澈当年诛灭你赵氏九族,只余下你一个漏网的太尉庶子。可那轩辕恒,此次竟留下慕容氏妇孺性命,将他们悉数流放了。难道,他想施行仁政?”

说话间,他突然转首看向紧闭的房门。

听到门外响动,赵太师也瞬间变得神情警觉。

“谁?”凌漠云问道。

“是我!”伴着敲门声,一道婉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霜儿给你送些桑椹过来。”

凌漠云与赵太师对视一眼,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先生,霜儿在后山发现许多成熟的桑椹,可甜了!你尝一下?”慕容映霜将满满一篮子紫色桑椹举到脸旁,绝世美颜上带着灿烂迷人的笑意,仿佛让整座山林都为之光华绽放。

未待凌漠云开口,慕容映霜已身子一侧,捧着那篮桑椹从他身边旁钻进门来。

撞见坐在房内之人,她不禁神情一滞,带着快乐的笑意的脸,立即换上恭敬之色:“原来赵先生也在这里。霜儿在后山采了许多桑椹,请赵先生与漠云先生一起品尝。”

说着,她将那篮桑椹摆放到案上,后退几步,对着赵太师与凌漠云鞠躬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殿下的得意弟子,果然与众不同!”

望着慕容映霜身姿俏妙的背影,赵太师不禁沉着脸,正色说道,“只是,老夫总感觉她有些异常,尤其是今日。因为,她眼中对老夫明显有恨意。”

“异常?恨意?孤与她日日相处,为何感觉不出?”

“太子殿下自小被皇上送入寺院修行,见过的人本来便少,见过的女子更少。说到读人心之术,尤其是读女子的心术,殿下如何比得过老夫?”赵太师得意笑道。

“那么,太师认为她有何异常之处?”

“老夫以为,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或者说,她曾经忘记,但如今却是想起来了。”赵太师笃定地阴笑道。

“太师的意思,是孤的‘忘忧药’根本不值一提?”

凌漠云冷傲的脸上不禁有了一丝恼怒之意,“孤在寺院潜心钻研十余年,这‘忘忧药’是孤最得意之作。孤找人试验过几次,效果皆奇佳,如今对她怎会不起作用?”

“这个中蹊跷,老夫便不得而知了。老夫不过善意提醒殿下,莫被女子表面的纯真无邪给蒙骗了。”赵太师看着凌漠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凌漠云一脸冷色,再无心品尝那成熟诱人的桑椹。

他何时想过,自己孤傲冷绝,聪明一世,却会被一个弱女子所蒙骗呢?

送走赵太师之后,他轻抬脚步,来到了一墙之隔的慕容映霜所住房屋,翻身一跃上了屋顶。

从屋顶上往下看去,只见慕容映霜正独自倚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

她脸上早已没有了那烂漫快乐的笑意,只有着秀眉轻蹙的闷闷不乐与愁思满怀。

良久,她抬起一手,用纤长的手指从颈间挑起颈链,又将贴身挂于胸前的玉佩挂饰,缓缓从衣内拉了出来。

右手握着那块品质上乘美玉,她发怔良久。终于,她又用右手拇指轻轻一划,两手将那玉佩轻轻打了开来。

久久地凝视着玉佩之内,她甚至用手指轻轻地地那玉璧上抚模着。突然,她盯着那玉璧嫣然羞涩一笑,仿佛整个房间,都因那笑的美而变得明媚起来。

可是,屋顶之上的凌漠云却一脸阴沉。

她那沉缅于过往回忆,以致怔怔出神的样子,怎会是一个丧失了记忆之人?

她竟然,一直都在把他堂堂西越太子凌漠云,当作一个傻子般欺骗着。让他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忘忧药”已在她身上发生了作用!

慕容映霜!轩辕恒!

被女人欺骗的耻辱,被东昊驱逐的耻辱,还有那一箭之仇,当将一并归来!

凌漠云不发一语,悄无声息地跳下屋顶,回到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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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慕容映霜准时来到了山岗之上。

“先生!”

看见凌

漠云已背对着她站在山岗之上,她笑着走了上去,“先生来得真早。”

“昨日回去后,可用功了么?”

凌漠云没有回转身,只望着远山冷冷问道。

“嗯,霜儿用功了。回到房中后又将先生教的要诀记了一遍。”

“好!你倒是有决心学好这‘飞天剑法’,你的天赋与决心,完全超乎为师的想像!”

“谢谢先生夸奖!霜儿定是要学好这剑法的,否则又如何能办成大事呢?”

“大事?你的大事是什么?”凌漠云的声音如常,透着不可捉模的冷意。

“霜儿的大事,当然便是先生的大事了。只有学会了剑法,霜儿才不会是先生所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做什么,才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去做!”

“好,很好。霜儿这套剑法,须学得更快一些,才可助为师一臂之力。”凌漠云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他紧紧地盯着慕容映霜,等待她开始练剑。但慕容映霜的双眸却看向了那几个抬着木板,走向远处山顶的黑衣人。

“先生,他们在做什么?那个孩子,他到底怎么了?”慕容映霜眸中带着难掩的惊疑。

“霜儿好像一直很关心他。还时时偷偷路到后屋,想看他?”

“嗯……霜儿只是觉得他年纪幼小,却受到恶人如此伤害,实在可怜!可是霜儿每次到后屋,他们都不让霜儿进去看他。却原来,他还是昏迷不醒!”

“是的,为师已经为他治疗了一个多月,他却没有任何起色。因此为师不想再浪费汤药与精力,准备……放弃他!”

“放弃?”慕容映霜不自觉提高的声音显示了她的紧张与恐惧,“他们要将他抛到山下?”

“没错!把他扔了!”凌漠云的声音带着冷冷的残酷。

“不可以!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请你再救一下那个可怜的孩子吧!”慕容映霜急切地请求道。

“已经来不及了。”凌漠云神情比声音更加冷淡。

眼前远处的黑衣人抬起木板,就要将昏迷的慕容华琛扔到山下去,慕容映霜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住手!不要这样!”

可是,距离太远,她的声音也并不够大,那几名黑衣已双手一甩,那躺着人的木板便瞬间消失在山外。

“不要!华琛……”慕容映霜呆了一样停住脚步,绝望地冲口而出。

“呵呵!华琛?霜儿终于记起来了么?”凌漠云已悄无声息地跟到她身后,冷冷笑道。

慕容映霜身子一震,慢慢地回转身来:“凌漠云,你真的好卑鄙!”

这一个月来,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将华琛救出生天。可是如今华琛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必要在凌漠云面前辛苦装扮?

喝下第三道药醒来的第二天,她确实一时想不起自己是谁,也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

可是,当她坐在马车之内,捧着那块玉佩沉思之时,望着那个如此熟悉的“恒”字,她竟突然灵光一闪,便想起了所有的爱恨交缠,想起了所有的悲伤快乐!

她的心,在那一刻,随着记忆的如潮水涌现,是如此的痛苦难耐,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其实,她倒真的希望可以忘掉那痛苦的一切,让自己的心享受片刻的平静与安宁,快乐而无知地生活着。

可是,她是东昊人,她是华琛的姐姐,她怎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职责?

她不仅不会做西越人夺取东昊江山的棋子,她还有责任将华琛救出生天。

当马车于傍晚到达下一个休憩的客栈时,她已下定了决心,继续装作忘掉了一切,并取得凌漠云的信任。

身为弱女,不懂武功,她寸步难行。因此当凌漠云要教她“飞天剑法”之术,她怎能不狠下决心,定要将这剑法学好?

只是,如今华琛死了。她也再不必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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