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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建院(万更)

经过了漫长时间的昏迷,韩宁总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神思恍惚的不知身处何处,"这里是哪儿?"

博雅阁主听见声响,也站了起来,在调息了良久以后,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笑容和煦似点点碎金:"小家伙,你醒了?"

"博雅阁主?"韩宁一看见他,把什么都想了起来:自己是在进行离火剑认主仪式的途中昏迷过去了,好像遇到了一个红发银眸的男子,还和他打了一场

想到这里,韩宁不由的急切起来:"博雅阁主,认主仪式成功了吗?"

"你自己看。"博雅阁主轻轻笑了起来,笑容中是掩不住的愉悦。

韩宁依言低头看去——

自己的膝上静静的躺着一把锋利非常、寒光闪烁的宝剑。

"这不是我梦中那个红发男子的飞剑吗?"韩宁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宝剑,正是那把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宝剑。

博雅阁主斜睨了韩宁一眼:"你小子好运,居然真的让离火剑认你为主了!"一贯慵懒自若的眉梢眼角如今都跃然是跳动着的喜意,沉吟道:"你所说的红发男子应该就是离火剑的剑灵非殇。"

韩宁回忆起来:昏迷前红发男子说过——我输了,我非殇愿意永生永世忠诚于主人

"不错,那人确实自称非殇来着,他竟然就是离火剑里的剑灵么?"韩宁顿时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灼灼凤目耀耀生辉,自己已经得到了剑灵的承认了吗?

缓缓探手抚向膝头的宝剑,入手一片冰凉,却奇异的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好像它已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能够任由自己心意驱使。

人和剑在一瞬之间就有了一种密不可分的感觉,宝剑散出冷冷的光华,似匹练似银缎似

"刺"锋利的剑刃在韩宁的指尖拉出一道细不可微的口子,一滴血珠在韩宁指尖沁出,滑落在剑身上,闪起一道红光,迅速隐没不见。

一个玄奥难言的法阵在韩宁身下缓缓浮出,一道似亘古而来的声音一下子响彻整个藏剑阁,如钟如鼓——

"血契天定,离火认主!"

火红色的光柱在声音消失的一刹那,穿透阁顶,直冲天际,滟涟了半个天空。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在韩宁心底响起:"主人。"

韩宁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听出了男子的声音,"非殇!"

低沉醇厚的声音似乎很是高兴:"主人,现今非殇与您已是生死血契,主人可以将离火收入丹田中温养,这样对离火有利。"

"非殇,你是离火剑中的剑灵吗?"韩宁一直都很好奇,刚刚自己见到的男子根本与一个正常修士别无二样,怎么会是一个剑灵呢?

非殇醇厚的声音带上两分茫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离火剑中,有时昏睡,有时醒,最后一次昏睡是前任主人在屠海边被人围攻致死"

说道这里,非殇突然激动起来,"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主人们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甚至拿我自刎"转瞬间,低沉的声音里又带着浓浓的坚毅,"所以,我立下誓约,这一次,能够唤醒我的主人,我将与她同生共死,订立血契!"

突然,低沉醇厚的声音轻轻一笑:"没想到居然是你呢,我的第一个女主人"

"那如何将离火收进丹田之中?"韩宁被这带着一丝丝暧昧地话说的脸上微微一红,急忙调转话题。

毕竟她先前所见,连言淡之与云安若的飞剑也都是收入袖中的,这收入丹田之中,韩宁低头看看寒光闪闪的宝剑,心头升起一抹担心。

"主人,只需闭目握住离火剑剑柄即可。"

韩宁依言所为,手中握着的剑便越变越小,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韩宁的脐下三寸之所在。

韩宁只觉手中一轻,忙忙睁开眼睛,手中的离火剑已然不翼而飞,内视看去,一把迷你袖珍的离火剑静静地悬浮在她丹田的灵力漩涡之上,正不断吸收着逸散的灵力。

非殇醇厚的声音中带上一丝疲累:"主人,我才醒来,也需要与离火剑一同修养,您要记得拿"

话还没说完,便沉寂无声了

此时,火红色的光柱也慢慢消散,露出了对面合不拢嘴的博雅阁主,"怎么会"

任他读过千百卷古籍,也从来没有一页写过,剑灵竟然会与修士订立血契!

剑灵完全是不生不灭的存在,而人类修士的寿命中终有尽头的那一天,就算是那些个大能,据他所知,也都飞升或大限临近了,更何况这韩宁不过筑基初期修为,能不能活过五百岁都未可知呢!

这离火剑的剑灵莫不是脑袋坏掉了吗?

刚刚的光柱已经吸引了大批的弟子,连在藏宝阁中等待着的南宫旭初与云安若也按耐不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大的动静?"云安若清俊的眉眼间掠过一抹焦躁,不安的看了看房间中央的圆柱。

南宫旭初声音虽然还是一样的古井无波,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足足比平时快了两倍:"再等等。"

那俊俏如玉做晶雕的韩宁明明应该是自己应该严防紧守的对象,在自己离开念舒的这么多年里,一直是他陪在念舒身边,难保他与念舒不会产生什么纯友谊之外的感情,更何况,念舒信任他到连他与念舒之间的约定都全部告诉了他,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他小心提防?

可是看见他,自己就不知不觉的对他冷不下去脸,硬不下去心肠,想要多看看他,多听他说说话,难道是因为他与念舒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身上便也沾染上念舒独有的温暖味道?

不对!南宫旭初一下子反应过来,既然是念舒身上独有的味道,旁的人怎么可能轻轻易易的便打动了他的心?

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叫韩宁的在撒谎!

南宫旭初眯起了眼睛,一开始以为能够的得到念舒下落的消息太过惊喜,完全掩盖了他原本敏锐的观察力,现在想来,那韩宁的话中处处包含漏洞,根本不能自圆其说,而且他的行为动作也十分可疑

南宫旭初能够在这残酷的修真界凭着如此稚龄修炼到如此地步,还能博得这么多人的敬畏与尊重,他虽然寡言,却比谁都看的多,想的多,韩宁这种情急之下编出的话语根本经不起细细的推敲,反倒更容易泄露她的底。

他现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令他浑身发热,心头似有火山爆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验证,却又怕是另一个易碎的泡沫,"砰",就幻灭了

云安若没有南宫旭初那样千回百绕的心思,他现在只一心想着上去看看韩宁的情况,可惜博雅阁主走前的叮嘱还回荡在耳边:"认主仪式千万不能被人打扰,若是被打扰了,那么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自己贸贸然的上去了,反而打扰到韩宁的仪式,致使了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那么他一定会懊恼终身的。

正在踌躇犹豫不决之际,房间中央的圆柱小门竟然打了开来,走在前面的可不是自己担心良久的韩宁么?

云安若赶紧迎了上去,关心的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仔细的上下检视了一番,嘴里还不放心的问着:"小宁,没事吧?"

却只字没问认主仪式的成功与否,在他看来,韩宁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韩宁被他看得微微羞涩起来,晶莹剔透的侧脸飞上了一抹红晕,衬得小巧玲珑的耳垂更加可爱诱人,"我没事,二师兄。"

南宫旭初既然已经有了那个猜测,又怎能容忍云安若与他如此亲密,迅速挡在了韩宁的身前,冰着一张脸,不让云安若再接近他。

"小师叔,你这是做什么?"云安若温润如玉的脸上也带上一抹怒色。

"说话就说话,不要离这么近!"南宫旭初吐出几个像冰渣子一般的话语,寒气四溢的脸庞似天山上冰冻万年的雪莲。

场面一瞬间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两人间的火药味浓的连韩宁都闻得出来。

韩宁有些莫名其妙,南宫旭初刚刚不是还想掐死自己吗?怎么现在又是这副模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云师兄与旭初哥哥打起来。

她从南宫旭初的身后绕了出来,走到云安若身边,"二师兄,我已经成功得到离火剑的认可了。"云安若笑容似春风拂过大地,遍地花开:"小宁真棒,我就知道小宁可以!"

南宫旭初也难得的眼里漾起笑意,可是还没等笑容蔓延到嘴角又被韩宁的一句话给说的僵住了。

"小师叔,按照约定,这五千贡献值博雅阁主会替我还给你。"

博雅阁主也很给韩宁面子的,在她话音刚落时就掏出了他的玉牌,准备与南宫旭初划接。

南宫旭初抬头看了韩宁一眼,闷闷道:"不需要。"声音沉得已经低落谷底,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韩宁坚持道:"不行,这是早已经说好的。"

"我说不需要!"南宫旭初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想要把自己最甜美的糖果分享出去。

博雅阁主也从未见过南宫旭初这样幼稚的模样,使劲憋住笑,回转过身来,对着韩宁耸了耸肩,"他不把玉牌拿出来,我也没办法。"

韩宁只好挫败的对着南宫旭初道:"小师叔,那这五千算我欠你的好吗?"

南宫旭初看向韩宁的眼神灼灼发光,神色莫测,突然松口了,"好。"

见南宫旭初愿意算是自己借他的,韩宁也松了口气,五千贡献值慢慢还总有还掉的一天,但是人情债最难还,可能怎么也算不清楚,而现在,她最不想与他纠缠在一起,毕竟小时,两人曾经那么熟悉亲昵,万一被他看出什么好歹就惨了

博雅阁主笑眯眯的对着南宫旭初和云安若道:"我可是把小家伙毫发无损的送下来了,好困"说着就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啊,不行,困死了,我先到我的软榻上睡一觉好了,你们别来烦我了。"转身就想进入小门之中。

"等一下。"韩宁犹豫着将博雅阁主叫住了:"你有没有什么没有给我的?"

"没有。"博雅阁主斩钉截铁的迅速回答,但眼里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慌乱。

见了博雅阁主的态度,韩宁本来还不是很确定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看来非殇说的没错,果然自己有东西要记得拿,心落定了,口气也变得笃定起来,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向了博雅阁主:"可是非殇明明让我从你这儿拿"

说话的艺术就是要说一半留一半,其余的让他自己发挥,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

博雅阁主果然自觉起来,故意拍了拍额头,一副幸亏你提醒了的模样,"哎呀,小家伙,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诺诺诺,《离火剑法》!拿去吧,这配合着离火剑一起使用,威力翻倍,你可要勤加练习啊。只是"

"只是什么?"韩宁接过那本破烂的连封面都不见了的暗黄色古籍,心里暗自得意,果然一诈就把他诈出来了。

"嘿嘿,离火剑要贡献值,这离火剑法也要贡献值。"博雅阁主搓了搓手指,秒变财迷。

"哦?"韩宁开始警惕起来,自己现在可是负债累累的人,一听要贡献值觉着脑仁儿都疼,"要多少?"

"不多,剑的一半。"

"什么?"韩宁瞪大了潋滟双瞳,死死看着博雅阁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离火剑是一万贡献值,它的一半那就是足足五千贡献值啊!

不会这阁主在唬着自己玩吧?这么本破书要五千?

韩宁心里打起鼓来,她也没听见非殇到底说的是让自己要什么,万一这博雅阁主在耍着自己玩呢?

"不要算了,那我就回去睡觉了。"博雅阁主见韩宁还在那儿犹豫不决的,一把夺过了《离火剑诀》,转身就想踏进小门。

"我要了!"见博雅阁主带着书就想溜,韩宁马上死死揪住他的衣摆,话没有经过大脑就月兑口而出。

"好,既然这样,那你可欠了我一万贡献值了哦?"博雅阁主笑得像一只偷着鸡的黄鼠狼,将书又还给了韩宁。

说完的瞬间,韩宁就后悔的要死,天啊,一万五的贡献值,自己是去偷还是抢啊?

不行,得赶紧赚贡献值去,这债务都快堆的比山还高了。

一下子韩宁就沮丧下来,默默接过剑法,有气无力道:"我可以慢慢还吗?"

欣赏了半天韩宁的衰样,博雅阁主才慢悠悠开口道:"当然可以了,你一个月给我还个一百贡献值,估计你一百年后就可以还清了。"边说还安慰的拍了拍韩宁的肩膀:"一百年眨眼就过,很快的,不用难过。"

一百年?韩宁想象自己一百年以后的模样,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媪背着背篓,跌跌撞撞的走在险峰峻岭中,不时的拣起一些任务药草,辛辛苦苦的赚着贡献值

韩宁马上狠命摇了摇头,将这一幕摇出脑海,太恐怖了!

云安若似乎猜到了韩宁脑中在想些什么,失笑道:"小宁,博雅阁主没有说错,一百年有时会过的很快的,就算是你,你二百年以后容貌都不会有半点变化的。"

韩宁吃惊的微微瞪圆了凤目,常听人说修炼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保持二百年都不会变化的容貌该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二师兄,那你今年多大了?"

"你猜呢?"

"二十多吧。"韩宁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猜测道。

云安若嘴角衔着一抹清俊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略微提示道:"不要被我的面容所欺骗了。"

韩宁违心的看着云安若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脸庞,大着胆子猜道:"六十岁!"

"呵呵,小宁,都让你不要被我的面容所迷惑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了。"

韩宁闭上了眼睛,大喊道:"一百岁!"

云安若与博雅阁主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喂,你们别笑啊,告诉我猜的到底对不对啊?"

云安若依旧是那副翩翩温雅的模样:"算你说对了吧,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一百零三岁?"韩宁不相信的上去扯了扯云安若的脸皮,想要看看是不是贴上去的。

"别撕了,会痛。"云安若把自己的脸从韩宁手上解放出来,苦笑着揉了揉,"等你修炼到金丹期,你的年龄就会永远停在你到达金丹期的那个时候,比如我是二十岁突破的,面貌就一直保持在二十岁的时候,金丹期的修士就可以活四百年了,只有你大限临近时才会显出老态。"

随即云安若又补充道:"当然了,过了金丹期,你是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容貌、身高大小的,但是这样子做是极为耗费灵力的。"

经过云安若的讲解,韩宁对于修仙之人的年龄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可是爹爹们是挨不了一百年的,爹爹们只是普通人,自己必须要在十年内取得更大的突破,拥有更强的实力。

"小宁?小宁?"云安若的呼唤把韩宁的神识又重新拉了回来。

"云师兄,怎么了?"韩宁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博雅阁主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云安若无奈的戳了戳韩宁的额头:"你啊,博雅阁主都走了好了一会儿了,你刚才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韩宁不希望师兄为自己担心,很快转移了话题,"师兄,我们也该回清羽峰了吧,大师兄说不定已经等着急了。"

一直不做声暗暗观察韩宁的南宫旭初突然开口道:"好,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云安若素日里与南宫旭初一向好的像亲兄弟一样,可是现在他本能般的有种直觉,不希望南宫旭初跟着他们回去,虽然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是好像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诫他,不要让他同行。

云安若的直觉一向准的可怕,这也许与他细腻的心思有关,他拉住了南宫旭初:"小师叔,你回来后,也没有好好和我聚过,不如这样,让小宁自己回去,我们去长海峰找钟旻首座讨杯酒去,好好和我说说你在外面的事,顺便庆祝一下小宁获得离火剑。"

原本抗拒极了的南宫旭初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停止了反抗,眼神却不自觉朝着韩宁的方向飘去。

本来拽着南宫旭初的云安若,突然像记起了什么似得,顺着南宫旭初的眼神看去,对着韩宁吩咐道:"小宁,既然,你选好了院子的建址,就先去寻大师兄,让他帮你建着,等师兄和小师叔喝完酒回来,再来看你。"

韩宁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云师兄半推半拉把南宫旭初拽进了圆柱之中,独留自己一人站在这藏宝阁之中。

哦,不对,还有八个傀儡

我是回清羽峰的分界线

坐在火灵幻化的飞剑上,韩宁倍感孤零零之感,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抛下了?

他们没有一个人考虑过自己不会驭剑么,还是他们都以为自己有了离火剑就无师自通的会驭剑了?

"站住!"

一个娇媚动人的声音在韩宁身后响起,韩宁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连韩宁身下的火灵也扭着龙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所以昊婧蝶见到的就是十分诡异的一副场景,一个俊秀如玉的男孩坐在自己的飞剑上,而那把飞剑剑柄朝前飞着也就罢了,居然剑柄还扭转一百八十度,弯曲的对准自己的方向,剑柄还微微抬高,好像一个人正踮着脚仰着脖子看着自己。

勉强压下这诡异的违和感,昊婧蝶柳眉倒竖,恶狠狠的看着韩宁:"你叫韩宁是吧?"

韩宁也认出了这个骄傲跋扈的女人正是上次在双修大典恨不能吃了自己的昊婧蝶,而对付这种拿鼻孔看人的女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无视她。

韩宁压根没有搭理她,拍拍身下的火灵,"走吧。"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得不承认,昊婧蝶驭剑的本领比裴墨墨好上了太多,一个流畅的甩尾就悬浮到了韩宁的面前,阻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你停下来,没听见么?"

韩宁左手掏了掏耳朵,"好像有只狗在吠个不停啊?"

"你说什么?"昊婧蝶气得娇媚的容颜都扭曲起来,"本来还想警告你一番,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一道翠绿的藤蔓从她的手中缠绕而出,从空中迅速袭向了韩宁。

翠绿色的藤蔓很快就到了韩宁的面前,靠得近了,韩宁才发现这看似生机勃勃的藤蔓上竟然长满了黑色的尖利毒刺,每一根毒刺的尖端都在不断沁出黑色的毒汁,只要被它擦破一点皮,韩宁估计自己就得在榻上躺上不短的时间。

"你这女人好生恶毒,你不怕我师兄们来找你算账么?"

火灵带着韩宁猛地往下一沉,这才惊险的避过这一击。

"哼,那也要你有命回去报信才行!你把我哥哥害的这么惨,又破坏我和淡之的大殿,不杀了你,难以消我心头之恨!"昊婧蝶招招致命,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打算。

在躲过密集的一阵攻击后,韩宁也对这个女人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心,这昊婧蝶可不像她哥哥那么白痴,她的修为不可小视,虽然与言淡之、云安若等人有差距,但也相去不多,难怪清羽宫众多弟子将她视为心目中的女神。

既然准备全力以赴,那么韩宁也不再躲避,是这女人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正好拿她试试离火剑!

昊婧蝶见韩宁三番两次躲过自己的攻击,恼怒已极,取出了自己唯一一件木系灵宝,那是天河首座专门为她寻来的一件高级灵宝。

那是一段细长的墨绿色细丝,晦暗无光,幽深的令人心悸。

韩宁虽然辨不出灵宝的等级,却能够感知到里面蕴藏的庞大能量,比上自己的火羽镯还要更胜一筹。

韩宁在心底偷偷骂了昊婧蝶一句:笨死了,有这样适合偷袭的灵宝居然还大大咧咧的拿出来,真是被宠坏的小公主,脑子都被猪啃光了。

昊婧蝶对韩宁心底所想毫无所觉,还在叫嚣道:"小杂种,让你躲,看摄魂丝一出,你能躲到哪儿去!"

手指连连捏动灵诀,墨绿色的细丝突然散成千千万万条向着韩宁缚来。

一只五彩斑斓的彩雀不小心,昏头昏脑的闯进了昊婧蝶与韩宁战场的外围,瞬间被墨绿色的细丝缠满了全身,连叫都没叫出声就被摄去了魂魄,呆呆傻傻的向着地面直坠而去

而正面射向韩宁的细丝却比刚刚包住彩雀的要多的多,简直是铺天盖地迎面而来,这些比头发丝还细的摄魂丝,像一张张开的巨网,网眼却密的连蚂蚁都爬不过去。

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韩宁忽然闭上了眼睛,在细丝快要触到她面前时,猛地睁开眼睛,瞳中似两道闪电划过。

"破!"

还没等昊婧蝶看清,长剑出鞘之声在空中响起,响彻天地,传遍清羽七峰,伴随着寒光料峭的宝剑出现,一道丈许长的红光同时也喷发而出。

韩宁清晰的感觉到,自握住离火剑后,就有一种源源不绝的力量传遍自己的周身,仿佛有了用不完的灵力一般。

剑锋高举,杀气充塞着周遭所有的空气,昊婧蝶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恐惧的看着对面的韩宁:"你,你"

但是,既然离火已然出鞘,那么势必这一剑将石破天惊,不可挽回!

昊婧蝶恐惧之余,只能加大灵力的输出,妄图用摄魂丝挡住韩宁的剑锋,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韩宁完全无视了所有扑来的墨绿色细丝,惊天一剑霍然劈出!

寒光一闪,两截断裂的摄魂丝飘飘荡荡的向着下方跌落,那成千上万幻化出的摄魂丝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而韩宁的剑锋停在了昊婧蝶鼻尖前0.01厘米处。

昊婧蝶连大气都不敢喘,更顾不上心疼自己失却了一件高级灵宝,只怕韩宁手抖一下,那她的脑袋就该变作两半了,就如同那飘荡下去的摄魂丝一般。

韩宁戏谑的看着她:"终于不吠了?"

昊婧蝶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反而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哀求的看着韩宁:"韩师兄"

韩宁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下不觉好笑,"哟,知道错了?"

"知道了"昊婧蝶本想拼命点头,可是看看鼻尖处的剑,又停下点头的动作,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既然你知错了,那下次看见我就绕着走,不然我手中的剑可不会客气"

"韩师兄,我再不敢了,给我个机会"

看她认错态度良好,且韩宁也不愿多惹是非,这昊婧蝶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清羽宫的名人,尤其她还曾是大师兄的未婚妻。杀了她,和师父、师兄都不好交代。

"算了,放过你了。"韩宁将离火剑又重新收入丹田之中,拍拍火灵的身子,"走吧。"

驭剑立在韩宁身后的昊婧蝶一直等到韩宁走远了,脸色才"唰"的变得和调色盘一般,一会儿青白,一会儿紫红,眼里是止不住的恨意流出,咬紧银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韩-宁,你-给-我-等-着!"

而已经走远的韩宁自然听不见昊婧蝶这一番诅咒了,就算她能听见,估计她也不会当回事,这种呱噪恶毒的女人自己遇到的海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活着浪费空气,死了破坏环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驭剑"之旅就顺遂很多,韩宁只需坐在火灵的背上,安安稳稳的看风景,不一会儿,火灵就停在了清羽峰的结界外。

韩宁被云安若他们带进去过一次,兼职自己又拥有结界师的天分,没费什么力气就顺顺利利的打开了结界。

一进去,就看见言淡之在五色河边来回踱步,一副焦虑不堪的模样。

韩宁悄悄窜到他的身后,想要猛地拍一下他的肩膀,吓一吓他,可是右手凌空举起,还没接触到他的衣服就被死死握住,紧接着反转到他背后。

"痛痛痛!"韩宁高声痛呼起来。

"小师弟?"言淡之松开了对他的掣肘,眼里掠过一抹惊喜,"你怎么不吭一声回来了?"

韩宁揉了揉被抓的红肿的手腕,使劲甩了甩,"大师兄,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言淡之这才注意到,被他大力捏握下,韩宁洁白的手腕上红肿的老高一块,心疼不已,却还是摆出严肃的面孔训斥道:"谁让你突然窜出来,我当然以为是敌人了。你又不是墨墨那种小女孩,以后不要玩这种吓人的把戏"

不经意间言淡之又想起了,刚刚握在手中那种滑不留手的细腻感觉,心脏一阵颤抖,好像瞬间通了电,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

看着对面低着头,委屈的揉手腕的韩宁,他的心里又开始痒了起来,就似有千百只猫爪子在轻轻的挠着,"咳咳。"为了转移自己这种怪异的感觉,言淡之清了清嗓子:"我带你去擦点药吧,你这个样子,练功也不方便。"

说完又不等韩宁同意,就转身离去,等韩宁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片翻飞的银色衣角隐没在桃花林里。

走这么快!

韩宁当即也顾不上闹小脾气,自己的院子还得指望人家呢。

"大师兄,你慢点,等等我!"

言淡之唇角不禁勾出一抹笑,就像春风吹过冰河,瞬间解冻,春暖花开

韩宁一路小跑着,才堪堪在言淡之的院子前赶上了他,"呼呼,腿长欺负人么?"韩宁朝天翻了个白眼,却引来言淡之淡淡一句:"进来。"

"哦。"韩宁再不敢多吭一声,跟在言淡之后面进了院子。

说起来,这是韩宁第二次进这院子,还是一样的简朴无华,她很怀疑,是不是言淡之只会建这样的院子?就这还不如辟霞峰的院子呢。

"你说什么?"言淡之冷冷一个眼波扫来,韩宁马上闭紧了嘴巴,坐在了厅堂的椅子上。

言淡之从内堂将药箱取了出来,"这是小师叔留在我这儿的,都是他配的,药效都很不错。"

旭初哥哥?韩宁想到南宫旭初,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去,旭初哥哥真的和原来不一样了,修为高深,还精通炼药术,反观自己,这十年来,毫无寸进,还家破人亡

"想什么呢?"言淡之看出韩宁的心情低落,故意打岔道:"等会儿我揉药时会很痛,你可不要没出息的哭出来!"

"我才不会——哎呀——轻点——啊——轻点"

韩宁龇牙咧嘴的大叫了一番,终于痛苦的结束了揉药的历程,她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言淡之给自己上药了,那不是上药,简直是在谋杀!

活动了一下简直要被揉断掉的手腕,韩宁奇异的发现,红肿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失,很快手腕上就不留一丝痕迹。

"这太神奇了吧?"韩宁拿起那只乳白色的小瓷瓶,拔掉瓶塞,闻闻药水的味道,却什么也闻不出来。

"别闻了,你现在真的很像一只嗅着鼻子的小狗。"言淡之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韩宁悻悻然放下了瓷瓶,想起了回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大师兄,你帮我在后山建一间院落吧。"

怕言淡之不明白,还特意补充道:"就是原来关押昊问的那间废屋的地方。"

言淡之蹙起了两道剑眉:"你做什么要住到那儿去?我就在百里师弟的院子后面给你建一间不就好了吗?"

韩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不不,大师兄,我就喜欢后山的景色,你就帮我在那儿建一间吧。"

言淡之沉吟了半响,看着韩宁讨好的眼神,终于松口道:"好吧,既然你自己选择了那儿,我便帮你在那儿建一间吧。"

"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韩宁激动的不能自已,眼瞳里闪现的光芒似撕碎的金子一般,星星点点。

言淡之被韩宁的笑容所感染,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下来:"至于这么高兴么?那你和我说说你想要建一座什么样的院子?"

韩宁认真的思考起来:"唔,我的院子里要将那条溪流引进去,还要有很多花草树木,嗯,还得有一张舒适的大床,最好精致秀美一点。"

"就这么点要求?"言淡之本来已经做好了听各种苛刻要求的准备,结果两句话,韩宁就把他的要求说完了。

"哦,还有一条"

言淡之马上仔细聆听起来——苛刻条件来了

韩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羞涩道:"只要不要像你院子一样朴素就行"

言淡之手微不可查的扶了一下桌子,他的院子简朴?

真是没有眼光的人啊,他的院子里连一块铺地的石砖也是从深海取出的海岩石,防水、防震,就算两个元婴期的修士在他这儿全力拼斗,也损坏不了石砖的一分一毫,这家伙居然说自己装饰的朴素?!

韩宁见言淡之扶着桌上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以为是说了实话,惹得大师兄不高兴了,让他没面子了,马上慌乱的解释道:"大师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行了,你不用说了,就这些要求吗?"言淡之打断了韩宁结结巴巴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韩宁点了点头,见言淡之确实没有发怒的征兆,才安下心来。

"如果就这点要求的话,半个月就好。"言淡之淡淡的抛出一句话,却劈的韩宁半天回不过神来。

半个月时间建一座院子!

这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

------题外话------

欠了好几个星期的万更终于码出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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