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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悦之的预感一向都很准。舒悫鹉琻

果然下一刻,萧钺就挣月兑了福荣的手,跑到贺兰悦之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拉她的衣袖又不敢,眨巴着水汪汪的漂亮眼睛让人看得心软:“妹妹,我不疼了。”

你疼不疼关我什么事?

贺兰悦之沉着脸。

萧钺有些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加了一句:“真的,我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了。妹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栎”

“我没有生气,萧大公子,你想太多了。”贺兰悦之想笑得自然些,可惜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萧钺自动忽略掉后半句,眼睛瞬间亮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真的吗?妹妹你不生我的气了吗?噢噢噢,妹妹原谅我了,妹妹原谅我了!”

萧钺拍着手绕着她跑了两圈,完全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样,贺兰悦之很想翻白眼,大少爷,你可是冷酷无情的冷面将军呢,扮白痴耍可爱你不觉得很丢人吗你谢?

萧钺显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抓住她的手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她:“妹妹你好漂亮,我好喜欢,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

香影被萧钺突然而来动作给吓了一跳,虽然大家都知道萧钺是傻子,可是以前萧钺从来都没有过这样越矩的行为,他在大人面前是很懂规矩的,谁想到他竟然会突然间抓贺兰悦之的,想必刚才他也是这样莽莽撞撞,所以四小姐才会那么生气要打他还威胁他的吧?

香影一下子明白了刚刚贺兰悦之的无奈和苦恼。

任是谁遇到这样的事儿,一个大姑娘被人如此轻薄,但又偏偏发作不得,因为对方虽然有着成年男子的躯体,却偏偏心智还是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什么男女大防,真真是让人打不得骂不得更是纵容不得!

可不是要恼怒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赶紧将萧钺拉开,但显然,贺兰悦之比她快了一步。

措不及防下被抓住了手,微凉的手背传来一阵温热,仿佛年轻男子的血刚之气,那样熟悉,让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从前,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生生的痛,她想也不想就狠狠的甩掉他的手,脸色已经阴云密布!

她也不骂萧钺,毕竟萧钺现在就是一个傻子,且还是亲戚家的孩子,她骂了人家装听不懂也就罢了,但是他身边的下人就不一样了。

她当下阴沉着脸望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福荣:“你还楞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将你们家大少爷拉走,难不成你们家大少爷也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对别的女孩子不懂规矩你也这样傻愣愣的站着不管不问?既然这样,还要你来做什么?身为下人却不能劝诫教导主子言行举止,竟是闯祸,还不如我让人回了成国公夫人,再换一个能干的来伺候好了!也免得外人笑话成国公夫人对继子教养不力,白白的污了夫人的名声!”

这话说得可是极重!

如果真的让她去告诉小胡氏,福荣这条小命也就不用要了。

福荣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下:“四小姐明鉴,奴才万万不敢!”

萧钺仿佛也没想到贺兰悦之会这样生气,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妹妹不要生气,妹妹不喜欢,哥哥以后都不碰妹妹就是了。妹妹别生气,不关福荣的事,你别生他的气好不好?”

一脸的哀求,一旁的香影看着又觉得不忍起来,上前一步低声道:“四小姐,想必大表少爷也是无意的,警告过也就算了,不好太过张扬。”

幸好现在天色还早,来寺里上香的香客都还没有到,但也难保会被住宿的香客或者寺里的僧侣看到,多少对于贺兰悦之的名声都不好。

贺兰悦之也明白,只是脸色依旧不好:“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切莫再让你们家大少爷做出什么有***份的事来,要不然闯了大祸,谁也保不住你!”

贺兰悦之说罢朝萧钺福了福身,道了声“先走一步”,转身就走了。

香影看着贺兰悦之的背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贺兰悦之向来都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也是轻轻细细的,谁能想到发起脾气来竟然会这样吓人。

她安抚的朝萧钺笑了笑,又转头对福荣说道:“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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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等福荣站起来,才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四小姐话是直了些,但用心却是好的。希望你心里能够明白。”

福荣一脸感激的道谢:“多谢香影姐姐开导,福荣心里晓得,四小姐这么说也是为了奴才好,奴才心里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敢生出不满来?香影姐姐且放心,奴才以后定会好好照看大少爷的。”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香影叹息一声,她也挺同情福荣的,摊着这么一位主子,基本上连前途都要跟着丧送了,更别说捞到什么好处了,只有被连累的份。“大表少爷刚刚不小心摔着了,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哪里磕着碰着,你还是赶紧带他回去检查一番,若是有哪里伤着了,赶紧请大夫上药才是正经。”

“是,多谢香影姐姐提点。”福荣感激的朝香影一揖,转身却拉萧钺,哄着说道:“大少爷,我们走吧。”

“我不要!”萧钺扭扭身子,固执的望着贺兰悦之离开的方向,想要追上去又怕她生气,一脸的踌躇,看着就让人不忍。

福荣又低声哄:“大少爷你还没吃早膳了,该饿了吧?奴才已经让准备了好吃的早点,咱们回去吃啊!”

听到吃的萧钺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犹豫,目光还是追着贺兰悦之:“可是妹妹……”

“大少爷想要跟四小姐陪不是是不是?可您瞧瞧您身上都是灰尘,您这样去见四小姐,四小姐肯定会不高兴的,四小姐不高兴就不会原谅您跟您一起玩了,咱们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看四小姐好不好?奴才还让人下山买了好吃的早点,少爷您也可以送给四小姐,到时候四小姐就肯定不会再生您的气了。”

他这是什么话?

香影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不悦的看向福荣,福荣感觉到她的不高兴,回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香影看看萧钺的样子,暗暗叹息一声,也就不再管了。

福荣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回头见到萧钺终于高兴了些,问:“你说只要我送好吃的给妹妹,妹妹就一定会原谅我吗?”

“当然。”福荣一边拉着萧钺往回走一边说:“四小姐心地善良,宽宏大量,又怎么会真的生您的气呢?”

萧钺听他这么说,这才高高兴兴的跟着福荣走了。

香影眼看着萧钺跟着福荣走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连忙去追贺兰悦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萧钺目光一闪,暗暗的模了一下手掌,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少女特有的细腻芳香,让人心往神驰。

但是这并不是让萧钺真正放在心上的地方,对于其实他从来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实实在在是这些年见多了虚伪恶毒的女子,生不出好感来。

可是对于贺兰悦之,他的感觉却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他对她心存疑虑,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她很熟悉,就像刚刚,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轻薄她的,只是情不自禁,仿佛觉得这样抓住她的手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而就在握住那微凉温玉的时候,他的心也紧跟着狠狠的一跳,有种感觉,好像那只手,他已经握了无数次,熟悉到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温度她的触觉。

可是明明,他们才认识不过两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当她凶他的时候,他会有一种从心底泛起的委屈,仿佛她原本不应该这样对他的一般,仿佛她就应该对他仿若珍宝而不是现在这样,看到他就忍不住露出厌恶,用那种嫌弃的表情看他,让他感觉很受伤。

他到底是怎么了?

萧钺觉得自己的心在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竟然情不自禁的乱了。

他想要再次见到她,想要她温柔而宠溺的看着自己,而不是厌恶的推开自己,他想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啊啊,萧钺,你疯了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知道不?

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但是,那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为什么他怎么都看不透她的内心?

他感觉贺兰悦之仿佛一个黑洞,吸引着他不断的往前冲,想要去解开那层层云雾。

萧钺和福荣回到所住的院子,却意外的听到萧瑜屋子里传来嗷嗷的痛叫声,而守在外面的小厮也是一脸

的紧张,不由得有些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萧瑜自从见到贺兰悦之之后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按照他的性子必定会百般纠缠,定然一亲芳泽这才罢休的,所以今天一早他就带着小厮离开,他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他要去做什么,只不过他也懒得理会他这些龌蹉心思,所以才没有暗暗跟上去,因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想想自己刚刚遇到贺兰悦之时的情形,也知道当时定然是发生了些事儿,而很明显的,自家这个号称风流倜傥的弟弟吃了大亏。

他心里不屑,面上却露出几分担心着急,略带几分笨拙的跑进萧瑜的房间,看到萧瑜就扑过去,着急的问;“弟弟,弟弟怎么了?”

萧瑜倒抽一口冷气,这个傻子,他想谋杀他是不是?

萧瑜本来就一肚子火,萧钺这个时候撞上枪口,那脾气就再也忍不住,一脚就将他踹到地上,扯到下面又觉得一阵钻心的痛,捂着翻滚着嗷嗷叫。

滚着滚着无意间看到萧钺张口结舌的傻样,气又不打一处来,一把扯过枕头就朝他砸过去:“看什么看,傻子!滚,马上给小爷滚得远远的!”

萧钺被吓得一缩,抱住了头,那竹制的枕头就擦着他的头皮砸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让福荣心中一惊,这若是砸到头上,那还得了。

连忙上前将萧钺扶起来,一边躬身哈腰:“二少爷息怒,奴才这就带大少爷下去。”

萧钺仿佛已经被吓傻了,一言不发的任由福荣带出去。

萧瑜也没半分怀疑,因为平常他就是这样,心情好了就逗逗他,心情不好了就会拿他出气,萧钺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也正是因为这样,萧钺在他们面前总是多几分木讷。

福荣将萧钺带回了房间,关上了门,萧钺脸上的惊恐呆滞顺便消失不见,换上一脸的冷漠无情,他朝福荣使了个眼色,福荣理会得,当下悄悄出去打探,没多久就回来复命。

萧钺知道萧瑜竟然是被贺兰悦之踢伤了命根子,一时呆住,继而又忍不住微微的笑起来。

看来刚刚她对自己已经很是脚下留情了啊,他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感激呢?

不过说真的,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想起她被气得张牙舞爪的样子,萧钺越发的觉得她可爱又有趣,心里更生了几分要戏弄戏弄她的兴趣。

“啊嚏!”

贺兰悦之走着走着忽的打了个喷嚏,香影见状吓了一跳,急急的问:“四小姐你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香影拉过她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她眉头顿时皱紧,心下也越发的担心:“看来真的是着凉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早点过去接您的。”

香影一脸的愧疚。

贺兰悦之不是不想轻轻放过,但是想想先前发生的事,无论是哪一个,稍一不小心,她就会身败名裂,前途尽毁,真真是容不得半点差错。

想到这里,她目光微冷的望着香影,淡淡的说:“着凉还是小事。你可曾想过,若是我遇到什么心怀不轨的歹徒,会有什么后果?”

香影顿时脸色一白,她也想起了萧瑜对贺兰悦之的心思,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就算萧瑜没有做什么,就说刚才萧钺对她的拉拉扯扯,若是被人看到传了出去,四小姐的名节也要毁了,岂不是要嫁一个傻子?

不不不,现在四小姐才刚刚过了重孝,但还是有孝在身,如果在这个时候传过她跟那个男人勾勾搭搭,那就不仅仅是名声丧尽的问题了,而是死路一条,连嫁人都不可能。

因为贺兰府是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在孝期内传出风流韵事的毫无廉耻的女子活下去,让人时时刻刻记着贺兰府的教养是如何糟糕。

所以那个时候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香影想到这里不由得膝盖一软跪了下来:“都是因为奴婢疏忽,险些酿成大错,请四小姐责罚。”

贺兰悦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当然不是要治香影的罪,她说这么多,一方面是想向她解释自己刚刚为何对萧钺这样不客气,最重要的,却是要收服这个丫头。

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要她的心是向着自己

的,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一把。

她连忙伸手亲自将香影扶起来,“香影姐姐起来吧!”

看到香影惨白的脸,又叹息道:“我说这些,并非是要责怪香影姐姐,只是希望香影姐姐明白,悦之刚才那般生气,实实在在是迫不得已。幸得是刚才没人看到,如若不然,你我都难逃一死啊!”

她若是失去了名声要死,但香影是祝老夫人派来照顾她的,没照看好她就是失职,一样要死。

香影悔恨交加:“不,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放下小姐的事不管,若是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能辞其咎。”

贺兰悦之摇摇头,安慰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去接我,你也是怕萧大公子真的出什么事不好交代,毕竟是府上跟成国公府还是亲戚,亲戚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索性我现在也好好的,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只是以后,咱们行事还是要多个心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四小姐说的是!”

香影想起萧瑜对贺兰悦之的那些龌蹉心思,脑子里一道灵光划过,像是明白了什么,只是看贺兰悦之并不提这件事,是以也没有多问,就将这件事闷在了心里,从此以后多了几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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