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躺在病床上的李维基此时特别焦躁。刚才秦天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警察来的时候他才谎称自己是不小心摔到的。但是他如何才能劝说自己放弃对艾楠的报复?这个女人是在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极限,如果没有秦天的存在,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丢掉男人的尊严而和她扭打至一团。
已经凌晨三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虽然头痛欲裂,但是思绪却异常清醒。
“我出了点事,在博爱医院,你过来。”李维基终于拨通了琉璃的电话。在这样的时刻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出去的其他号码了,虽然情人一大把,但是能交心的又有几个?几十年来潜藏的悲伤在此时突然爆发。
男人软弱的时候像个无助的孩子,极度需要别人的怜悯和疼爱。
半小时后琉璃出现在病房里。
李维基的头被严实包裹,额头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看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来了?”李维基嘴唇亲启,轻声说道。
“明摆着的事实,还用问吗?”琉璃在离病床不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你很麻烦呢,医院本来不允许晚上探病。”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李维基诧异地问。
“翻墙啊,就医院这矮墙还能难到我?真是笑话了。”琉璃笑了笑。脸色在白炽灯下显得苍白。
“你就不怕被保安逮着,到时候万一被弄到派出所了我还要出面替你澄清?”李维基说。
“爆晕!李维基,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不都是因为你吗,就算真去了派出所,你出面澄清那也是天公地道的。”琉璃悻悻地说。
“因为我?是不是说得太暧昧了?”李维基讪笑着。
琉璃的脸刷地红了。
“我可不想和不男不女的家伙搞暧昧。”李维基懒懒地说道。
“你让我出来就是为了吵架?如果真是这样,恕我不再奉陪。”琉璃呼啦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小声点,这里是医院,为了丁点事情,至于这么激动吗?”看到激动的琉璃,李维基提醒道。
琉璃重新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李维基说。
“我好像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琉璃说,她刻意隐去了早已知晓的事实。
“是被艾楠那婊~子给弄的。”李维基咬着牙恨恨地说。
“注意你的措辞,艾楠是我最好的朋友。”琉璃提醒说道。
“因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必须注意自己的措辞吗?要知道我根本不用在乎你的感受。”李维基虎着脸。
“如果你不当我是朋友,我无话可说。”
李维基笑笑。
“其实是因为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那也不用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啊?你的朋友应该一打一打的才对啊?”琉璃挖苦。
“我没有朋友,那些是我用来发~泄的工具。”
琉璃瞪了他一眼。她极度反感李维基在自己面前提及男女之事。
“但是我也没感觉出你把我当朋友。”琉璃说。
“我把你当哥们儿,这是现在的定位。”李维基说完后心里伴着些许失落。
哥们儿?琉璃还从未试过和男人做哥们儿,她也不屑和男人做哥们儿。她讨厌别人看自己时那怪异的眼神。不过还好,从李维基现在的脸上读不到那种表情。
“你想在你的哥们儿我面前抱怨艾楠?”琉璃问道。
“想,可惜我没有抱怨的权利。”李维基浅浅地说。
“因为她是你家少爷维护的女人。”琉璃冷笑着说。
“你错了,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少爷给予的,从小到大,我都受恩于他们家。”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秦家给了我一切,我的人生都是由他们一手规划。”
“你很满意这种所谓的规划。”
“是的,很好。”
“那是你甘心情愿,所以怨不了别人。不过对艾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她坚强后面的无助是没有人能体会的。”
“我讨厌女人这么狠。”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你的伤没大碍吧?”琉璃转移了话题低声问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李维基笑了笑。
“不算,只是普通的问候。”琉璃说,她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去关心除了爸爸以外的任何男人。
“哦,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李维基努力坐起来。
琉璃起身走上前将枕头放在他的后背。她埋下头的那一瞬间,李维基闻到了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安利洗发液的味道,淡淡的,很宜人,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烫。冲动。
“琉璃,你还是回W?D?N,毕竟那边的工作你已熟悉,这几天我也不能过去,你去帮我处理一下文件。”李维基故意绕开刚才的话题。
琉璃站在他的身边,揉了
揉略略困倦的眼睛。
“你是专程请我?”琉璃浅笑着问道。
“算是,因为少爷这段时间也不可能有精力管理公司,而美国那边的单子必须要尽快完成,我觉得你的实力不错,应该有能力帮我把那些事情处理好。”李维基认真看着琉璃的眼睛,等待着她的答复。
“谢谢抬举了赏识,只要你不担心我把事情搞砸,那我还是可以勉强接下这个活儿的。”思忖了片刻后,琉璃点头答应。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让秘书把单子给你。”李维基笑了笑,“哦,对了,顺便给我留几支香烟。”
“这是医院,不允许抽烟。”琉璃反驳。
“只要我允许就行了。”李维基笑了笑说。
琉璃拿出香烟放在他侧边的床头柜上说:“记得天亮的时候收起来,不然被护士看见又要唠叨了。”
李维基点头。
琉璃离开病房后李维基才拿出香烟叼在嘴上,心里仿佛被阳光照射般,暖暖的。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皱紧了眉头痛苦地说道:“琉璃,你这家伙搞的什么事啊?我没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