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艾楠独自走在喧嚣的大街上。酒精挥发后突至而来的清醒让她感觉孤独难以抗拒的从四面八方往自己靠拢。
她讨厌这种孤独,那是一种可以让窒息的孤独。琉璃说孤独是可耻的,因为那些所谓的孤独都是自找的,一个人孤独与否完全是自己说了算,没必要一直纠缠在其中。琉璃还说,孤独的时候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她说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被可耻的孤独没有缝隙的裹挟。想到琉璃的这些话,艾楠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出来陪我。”在电话里她对似乎已经睡意朦胧的琉璃吩咐道。
“爆晕!小姐,现在已经快12点了。”
“夜生活刚刚开始,我现在突然你嘴里那些可耻的孤独裹挟到喘不过气了。”艾楠幽幽地说。
拗不过艾楠的要求,琉璃终于在半小时后不情愿的出现在艾楠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女人了,并且属于卡通女人?”看到琉璃身上套着的那件和她的年龄极不搭调的喜洋洋T恤,艾楠问道。
“是我妈买的,碍于情面,只能在晚上穿出来一下。”琉璃难为情地说。
艾楠笑了笑。她们在滨河路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怎么还不回家?对于一个半夜三更还不睡觉的女人来说,孤独肯定是必然的。但是你也没必要拿着它来逼迫着我也不睡觉啊?”琉璃掏出香烟递给艾楠。
“不是你说只要我感觉孤独的时候就可以打电话给你吗?”艾楠提醒道。
“可是……”琉璃还想辩驳,可是突然记得那的确是自己曾经说过的承诺,“OK,我妥协,说吧,干嘛不回去休息,的确已经很晚了。”
“不想回去,发生了一些事情,心里很压抑。”
“是怕你妈妈担心?”
艾楠沉默。
“其实你和伯母应该深刻沟通一下,不应该这样躲避,事情总是需要面对,躲避只会让问题愈加严重。”琉璃淡淡地说。
“是我在躲避,因为不想看到她那忧郁的眼神。”艾楠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在她的指间缓缓燃烧。
琉璃能够了解艾楠现今的心情。她只是觉得一直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艾楠和她妈妈之间应该有个交集点才对,母子之间选择逃避似乎只会让彼此的感情越来越疏淡。
“发生了什么事情,半夜山更的非要把我拖出来?”琉璃问。
艾楠侧过头对着琉璃微微一笑。
“我担心告诉你会让你崩溃?”
“崩溃?不至于吧,你又不是抢我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到现在为止应该还不会出现让我崩溃的事情吧。”琉璃将手里的烟头仍进了不远的河水里。
“李维基让人给K了?”艾楠尽量平静地说道。
“什么?”琉璃瞪大了眼睛,“他让人K了?”
“你为什么不加上心里想的那句‘严重吗’?这个事实够让你崩溃了吧?”艾楠讪笑着说。
琉璃的脸呼啦一下红到了脖子上。
“我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不过已经送进了医院。或许你可以过去看一下。”
“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会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琉璃接二连三地问道。
“已经迫不及待了?”艾楠不慌不忙地说。她喜欢看到琉璃像女人时候,特别是为着一个男人这样着急的样子。
“什么迫不及待哦,我只是在为你担心,说不定待会儿110就会神出鬼没般出现在我们面前。”琉璃狡辩。
艾楠不紧不慢地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我相信就算天塌下来,110也不可能出现。”艾楠浅浅一笑。
“爆晕!你觉得自己就能把秦天捏得那样死?艾楠,人是会变得,或许有一天秦天会变得让你感觉陌生。”琉璃说。
“不是我把他捏得死,而是他本来就欠着我。”艾楠说。
“但是我觉得欠你的是秦天,李维基只是个可怜的‘陪读郎’,站在中间的立场说,他的确挺无辜。”琉璃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瓶子应该抡在秦天的头上。现在莫名其妙的伤了你的‘陪读郎’,你心里不服气了?”艾楠说。
“爆晕!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清白得很,对男人我可是没丁点兴趣,这是你清楚的事实,不要每次都拿他来开涮我。”琉璃红着脸说。
对于自己感情的方向,琉璃一直很明确。她讨厌看到男人那平坦的胸部,突出的下~体以及赤~果果的***。
“琉璃,我觉得你是在改变,以前你从来不会为男人的事情大惊小怪,可是李维基的出现完全改变了你之前的个性,琉璃,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艾楠问道。
“什么谬论,我对我老爸也一直很关心的。”琉璃白了她一眼。
“李维基又不是你老爸,在这个问题的争辩上你肯定穷词。”艾楠笑着说。
“小心我揍死你。”琉璃扬起手臂。
“报仇吗?来吧,我坚决不还
手。”艾楠闭上眼睛。
“算了,和你闲扯我永远甘拜下风。”琉璃败下阵来。
“现在我才觉得有个朋友真好,难过的时候可以向你无限制的倾倒苦水,琉璃,如果有一天你正常恋爱了,有了家有了孩子,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我随叫随到呢?”艾楠低声问道。
“那些事情以后再说吧,不过我想,只要不是在女乃孩子的时刻,我依然会随叫随到的,别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了,如果心理上实在过不去就去看看吧,省的寝食难安。”琉璃说。
“是你想让我陪你?”艾楠说,“你认为我会去吗?笑话了。”
“算了,当我白说,我看我还是呆在你身边做朋友好,要不然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你了,至于男人嘛滚一边去吧。”琉璃摆摆手笑着说道。
“知道就好。”艾楠说。
夜风从河面上拂过,有一丝丝凉意。艾楠裹紧了身上单薄的丝质外套。
正当浓浓的倦意上来时,她的电话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