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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葵站定后一抬眼就看到门匾上的三个描金大字——康王府!康,健康、安康,由此可见其封号所包含的美好祝愿。

在仆人的引领下,赵不逾等人来到赵子琀的卧房外,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眉心微蹙,他迈步进去。

他进去时,赵子琀正就着仆人手中的杯子喝水,看到他虚弱一笑,“大哥,你来了,还有大嫂?”看到花葵他诧异,随即温和有礼一笑,想要站起来行礼,却是力不从心,苦笑道,“大嫂,失礼了!”

第一次见她是在中毒时,苍白虚弱的躺在chuang上,了无生气。再见她起色好了许多,人也变的丰~盈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灵动的光彩,眼波流转间特别引人注意。眼睛透彻清亮,似乎一眼能望到底,长相不妖不媚,咸淡适中,勿怪大哥一直挂在心上。

“不用,你身体不舒服,快坐好。”花葵立即回到,看他单薄的身子巍颤颤的,她瞧的提心吊胆。这六王爷温文儒雅,斯文有礼,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病气太重,人没精气神,瞧着了无生气。

见怪了虚情假意,她真切的关心令赵子琀心中一暖,嗓子紧了紧,须臾后才道:“大嫂快请坐,来人,看茶。”

“恩,谢谢。壮壮,过来,快喊叔叔。”

“叔叔。”壮壮怯怯的喊了一声,然后靠在花葵腿上,直睁大眼睛瞧赵子琀。

赵子琀朝张公公使眼色,让他取了东~西过来,道,“我这一身的病气,就不让壮壮来跟前了,这枚金锁是送给壮壮的见面礼,请大嫂收下。”

花葵也没和他客套,让小郭子接了去,“多谢六王爷,壮壮,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盯着他瞧了会儿,壮壮迈开小短腿跑过去,把手上抱的木偶放在他手上,然后又跑回花葵身边。

“这是你给我送给我的礼物吗?”这木头做工粗糙,可很多处都被磨平了,可见这孩子非常喜欢着礼物,现割爱送给他,这举动特别的暖心,“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你。”

壮壮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钻到花葵怀里。小孩子抵抗力弱,担心他过了赵子琀的病气,花葵让小郭子带他去院里玩耍。

兄弟二人用纸笔交流一些事情,花葵无聊的听着,并分心打量伺候他的两个人,一个油头粉面的,喜欢瞧着兰花指,做太监装扮;一个穿着蓝衣服,一直低着头忙来忙去。这人分明是男子的装束,可花葵瞧着那体型莫名的熟悉,和小树真的是好像啊!

花葵一直注意着那人,等着他能抬头看自己一眼,可是等了好久那人都不抬头,后来茶壶里没水了,他就低着头拎着茶壶出去了。花葵见状,和赵不逾吱了声,也跟着出去。那人走的很快,她出来时他已走到拐角处,敲着他的背影,花葵有些闪神,真的和小树太像了,她急忙追上去,想要看看这人是何面貌。

她小跑着追上去,在过了拐角处看到那人正慢悠悠的走,脚步极其缓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后来干脆在游廊的扶栏上坐下,不知在做些什么。花葵小心走到他面前,他都没发现,正要装作问路开口时,他突然抬起头。

“小树?”花葵惊呼,这分明就是两年多不见的木小树,除了瘦了些,看上去成熟了些外,她没什么大变化,“小树,这两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会在王府?”

面对她的热情,木小树平静的多,快速掩盖起自己的错愕,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花葵,“请问,我们认识吗?”一直想避开她的,可还是见面了,事情过去两年多,她还在愧疚中,无法面对娘对小葵他们的背叛。

“小树,我是小葵呀,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王妃娘娘,您弄错了吧,我的名字也叫小树,可我是男人,怎么会成为你的姐妹?再说了,我从小在山上长大,很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王妃娘娘。”

“这……怎么可能?”这长的也太像了,和小树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他没有xiong部,说话嗓音比小树低沉,她的心不由的往下沉,或许是她真的弄错了,“对不起,你和我的姐妹木小树长的太像了,我们两年没见,我很想她,所以就把你错当成她了。”

听她这么说,木小树内疚更深,更不敢和她相认,即使她也非常非常想她,“祝王妃娘娘早日姐妹团聚。”

“谢谢,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她失望的转身要走,可突然有回过头,“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木小树摇头。

“那你爹娘有没有说过,你有失散的亲人?”他和小树真太像了,而且名字也一样,花葵忍不住怀疑他有失散的亲人之类的。

木小树还是摇头,道,“我父母双亡无兄妹,我是山上寺庙的师傅收养长大的。”她不想骗人,可是真的不能把以前的事视而不见,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只能这般躲避。

“哦,这样啊,对不起。”花葵愧疚的道声抱歉,失望的沿着来时的路折回。

三人在康王府用过晚饭才离开,花葵自见过和木小树长相相似的男子后,就一直想着小树,心情沉甸甸的,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赵不逾明白她因木小树而沉闷,可这是她们姐妹间的事,他不知如何也不好插手,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阿离,我老是觉得那人就是小树?”她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总是忍不住怀疑那男子是小树的双胞胎兄弟。

赵不逾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认不认主要看木小树的态度,若她一直没勇气面对,那事情还真如无回旋的余地。

“阿离,我好想小树啊,不知她现在哪里?大哥说他会找到小树,也不知现在有没有消息。”轩辕辞走的很突然,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她告别,也不知他现在哪里,最近好吗?

赵不逾轻拍的肩头,无声的安慰她不要太为这个揪心。

康王府内,赵不逾等人离开后,赵子琀斜躺在软榻上没动,出神的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木小树拿了薄被帮他盖上时,他才收回发散的心思,对木小树道,“小树,我想问卦,求姻缘!”

“……”木小树楞了下,心头有些堵得慌,片刻后才吐出一个字,“好。”

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赵子琀别开眼,心里却有些乱,似在和她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但求此生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

木小树抿了抿嘴,从贴身衣物里掏出铜钱,在王府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渐渐明白皇室间的残酷斗争,也明白他的姻缘代表着什么。不禁为他感到悲凉。

“王爷,你信吗?”他似乎不相信卦术,这是他第一次求卦,“王爷,心诚则灵,若不信

赵子琀颔首,“恩,小树,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请你坦白相告。”

木小树点头,认真的把铜钱放在他手上,“请王爷排除杂念,把铜钱放入手中,摇动后抛向地面,连续六次。”

赵子琀依言照做,连续六次后把铜钱收好交给他,看他脸色凝重,猜到结果定是令人伤身,“小树,但说无妨。”

木小树紧捏着铜钱,咬着下嘴唇,欲言又止道,“或许,结果不会那么糟糕,接下来或许有转机。”

“小树,没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木小树低下头看自己的手,片刻后抬头,艰难的开口,道,“此生无缘,一切留待来生。王爷,我道行浅,或许。”

赵子琀的反应比她平淡,摆手示意他出去,“小树,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你下去休息去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反应都没有,特别的令木小树难过和心疼,他因疾病缠身,生活过的平淡无味,现在就连婚姻也是这般令人伤神。她轻轻的退出去,临关门前看他合眼平静的思考着什么,感觉特别孤独,心突的紧了一下,

入夜,正是子夜时分,突然有人尖叫一声划破夜的静寂,“失火了!”

木小树惊醒,看到外面红光一片,急忙披了衣服拉开门,看到正冒着熊熊大火的正是赵子琀的房间,她立即冲过去。

“王爷呢?”木小树就和赵子琀住的同一院子,心神俱乱的在院子里跑,寻找赵子琀的身影,看不到的人,猜他或许还在房间内,夺过一人的水桶从头上往下浇下来,然后就往火海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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