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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有人欺负你?(求首订)

花葵点头,在槐树下的木桌旁坐下,项大婶梳好头来到她身后,打散发髻,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她拿着梳子一下下的梳理,慈爱道:啊“好久没给你梳头了,都长这么长了!”

轻轻柔柔的动作,带着女人特有的母性关爱,那一下下仿佛梳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三千烦恼,心头的郁闷之气被慢慢疏散,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清晨的凉风,带着湿气夹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柔~软的发丝随风飞扬,交织出飘逸的画面,项大婶拢拢发丝,笑道:“我们家小葵是个大美人呢!”

她勾唇笑了,向后仰头看她,“再美也比不上项大婶。”

“大婶老了。”转眼间人生已过半,眼角都有了细纹,令人不得不感慨如梭时光,“小葵,告诉大神,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莫离?”前两任死去时也没见她如此伤心难过,这莫离一不见她就慌了神,可见对那莫离是有几分感情的。

喜欢?她心头一震,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喜欢莫离吗?从第一眼发现破布下那迷人的双眸她就着迷不已,嘴上说着克死他是在做功德,可打心里并不希望他死去,如她所期盼,新婚夜后他安然无恙,逃过了冲天的煞气,成为她的第一个家人,那意义对她来说自是非比寻常。所以她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就是想他忘掉过去,能重新开始陪着她一直走下去。

这是喜欢吗?不,好像不是,这应该是依靠,或者说是心里归宿吧!可是,她喜欢有他陪着,喜欢靠在他身上,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这……又该如何解释。

她困惑,自己也弄不明白,摇摇头,抿着嘴道,“我不知道。”

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项大婶莞尔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这丫头样子对那莫离是真有几分心意的,只是……莫离这种出身高贵却身世复杂的人,适合小葵吗?若他安于平凡就算了,如果心中藏着仇恨,将来……项大婶眉心皱起,不敢再往下想,心中直祈祷将来不要后悔把人留下并让他和小葵成亲的决定。

心思辗转间,头发已打理好,面对面端详一番,点头,“不错,精神了很多。”

微蹙的眉心因这声夸赞终散开,粲然一笑,道:“谢谢项大婶。”

项大婶去厨房做早饭,她找碗盛了些剩饭去后院鸡圈,昨晚只顾着担心阿离,忘了喂这些小东~西,它们应该饿坏了。

果然,一听到脚步声,黄绒绒的小鸡从鸡窝里跑出来,全围到破碗旁,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把剩饭倒进破碗,又在另一个破碗里加了水让它们喝。

她半蹲下来在旁边看着,本来想挑两只做记号,让莫离认养的,可现在人却不见了,“阿离,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看大半碗米饭片刻就被啄完,她又去厨房添了些,从菜园子里拔了几棵青菜扔进鸡圈后,提着木桶和水瓢去小河边为向日葵浇水。

只是走到河边,瞧见眼前的光景后,她脸色大变,现场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幼苗都被破坏,不是被踩烂就是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这是谁干的!”辛苦养出来的苗子,成了眼前这情景,怎能让她不怒从中来,“我的花苗,都没了,没考虑!”

她哭丧着脸挨着一株株的检查,这么一大片地只找到几棵能用的,气的她上下牙chuang咬的咯吱咯吱响亮,“可恶,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竟把我的花苗都踩了。”

昨晚因莫离的事难过,刚才在项大婶的安抚下心情稍好些,可眼前这情形令她度低落。

咬着牙握着拳头踱步到河边,折了柳条狠狠的朝河面抽下去,抽的水珠四溅,“可恶,王八蛋,毁我的苗子,我咒你全家死光光。”

人没了,花苗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她想哭,可眼泪昨天被苦哭干似的,一滴都挤不出来!气呼呼的丢掉柳条,靠着河岸的老柳树坐下。

每次来河边把莫离放在这棵柳树下,他总是抬头两眼空洞的看远方,她朝他习惯远眺的方向看去,天尚未亮透,天际的云带着灰白色,太阳从地平线跃出,透出的亮光找照的云层相交处出现一道道金光,那金光把天地交界处映的一偏亮白。

她就那么望着天边,看太阳慢慢升起,万丈光芒笼罩大地。突然,花葵从地上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也要有新的开始,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看着满地踩坏的花苗,她心疼着却也明白无力挽救,难过的把坏掉的幼苗收拾走,一大片空地只剩下几点孤零零的绿。

她让莫离认养的三棵葵花苗被连~根拔起,重栽回去不可能活了,她从仅有的几株苗子中挑了三株强壮的,带着土堆一起移过去,然后又浇了水才作罢。

还好她留有种子,早饭后再重新播种,这次一定看好,不能让人再搞破坏了。

只是,这地方嫌少有人过来,是谁坏心眼的踩花葵苗呢?她在附近来回查看,这周围只有他们的脚印,并没有陌生人啊!

项小满和项老爹不可能搞破坏,那只有那老妪了!只是,这幼苗又没招她惹她,为何要坏心眼的破坏呢?

走饭后,项大婶去客栈,临走前再三叮嘱项小满保护花葵,没个大人在身边,总是放心不下,项大婶决定去客栈看过项十三的情况后,回家陪着二人。

收拾好碗筷,花葵找出剩下的葵花籽,带着项小满去河边重新播种,忙碌时不停的朝家里的方向看,期盼项老爹能带着莫离回来。

项小满拿着小铁锹,一手挖坑一手把种子播下,长的那么好的苗子被破坏,项小满亦是愤愤不平,“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拳头打的他跪地求饶。”

“不知道是谁,没发现陌生人的脚印。”都是昨日来河边时他们留下的,“还好我多留了种子,要不今年就没葵花籽吃了。”

油菜地里,一双不怀好意的视线直黏在花葵身上,一双如枯枝般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铺在地上,这东~西赫然是花葵丢失的肚~兜。

花葵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可这里四下无人,只有她和项小满,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继续挖坑播种。

那老妪没达到目的岂会轻易离开,想着翻动过他们的东~西肯定会被质问,干脆离开在项家周围逗留,她知道花葵几乎每天都要来小河边,便守在这里等她出现。

只是错过了清晨她落单的好时机,有项小满这个力大无穷怪小孩在,事情有些棘手。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先试试这个咒语灵不灵。

只见那老妪咬破食指,用献血在肚~兜上写下花葵的生辰八字和一串奇怪的符号,然后集中全部注意力,口中念念有词,两眼紧紧的盯着花葵,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又是被人紧盯的感觉,花葵拧着眉四下打量,寻找那奇怪视线的来源,但是却什么都没发现,而被紧盯的压迫感却越发强烈。

“小葵,你找什么?”见她不时抬头到处张望,脸上带着不安,项小满也跟着张望,“小葵,你脸色好白,哪里不舒服门卡?”

花葵摇头,两眼仍是四下不停的搜索,她敢肯定有人盯着她,因为那视线强烈的令人不舒服,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谁,快出来!”花葵冲着前方大声喊。

听她这么喊,项小满好奇的左看右看,“小葵,这里有人吗?”

“我感觉有人盯着我看,应该就在附近。”

“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啊!”

花葵不说话,拎着铁锹走向油菜地,试图找到藏在某处的诡异目光,项小满也拿着铁锹跟过去,一同在地里寻找。

“没人啊,小葵,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人在看我,让我很不舒服。”

“是不是野猫野狗啊?”项小满拎起木桶,拿着水瓢舀了一大票水往油菜地里撒,若有夜猫野狗,淋了水肯定会叫着跑开,可是除了水落地的声响什么都没,“小葵,你是不是弄错了?”

“希望如此!”花葵的视线又来回巡逻了两圈,这才不死心的放弃,“或许吧,我们快点把葵花籽种下回家。”待在这里令人不安,还是早早回家的好。

两人加快手上的动作,片刻功夫就种完,拎着铁锹和水桶回家。

待两人走远,爬在地上的老妪这才起身,顾不得打理湿掉的衣服和头发,一把抓起肚~兜,盯着上面的字迹,不置信的自言自语,“怎么会没用,不可能啊,是不是画错符了。”把肚~兜团在手中,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到某一页时仔细认真的对比,“没错啊,可怎么不起来作用,难不成这咒符用在她身上不起作用?还是有玉镯护身,挡住了咒符的法力?”

把书合上揣进怀里,略沉思后,又道:“还是我法力浅,无法对她施咒语?”

不管怎样,苍天怜她,让她在死前能找到那玉镯,她就一定要把握机会设法得到,这才不会抱撼终身。

******

单纯的等待让时间显的分外漫长,而这个过程相当煎熬,花葵坐不下来,站在院门口不停踱步,伸着脖子朝乱葬岗的方向张望。她相信项老爹能把人找回来,只是仍控制不住的担心。

太阳一步步的爬上高空,热气渐浓,她被晒的脸颊发红,额头和鼻尖都出了细汗。

项小满坐在院中的槐树下乘凉,整个人懒懒的窝在椅子上,看她走来走去,地上恨不得踩出洞来,“小葵,别走了,过来喝口水吧!”

她哦了一声,却是没用动作,依旧朝远方眺望,“小满,我们去找项老爹吧?”现在的她冷静不下来,根本无心等待。

娘临走前交代他看好小葵,不让她乱走,项小满自是不同意,于是提议去客栈看项十三。

花葵懊恼的撇撇嘴,昨天只顾着项十三忘了阿离,现在只记挂着阿离又忘了项十三,唉,她的脑袋似乎只能装下一件事,容量好小啊!去客栈也好,暂时转移注意力,省的胡思乱想。

且说项老爹顺着马车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沿途马车并没有进城镇,而是一路往偏远的山区走,那是座秃山,山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连~根野草都不长,所以又叫它死山。

项老爹禁不住纳闷,这马车的主人到底是谁,带莫离去死山做什么?难不成想翻过去到邻邦?死山横跨两国分界线,山头不高却难以翻越,所以山上山下并无官兵驻守,但难以翻越并不代表无法翻越,对有武功的人来说可是如履平地,比方说他。

他使轻功一路追赶,终于在正午时分发现马车的踪影,两匹马拉的马车快速朝死山狂奔,再有两里地就到山脚下。两个青衣人站在半山腰的秃石上,见马车接近,从秃石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

瞧着两人动作轻盈敏捷,武功修为不低,项老爹隐在暗处,看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后,从车厢里拖出两个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两人的相貌,但从体型和衣着来看,一个是莫离,另一个矮一截的应该就是他的随从。

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两人扛起莫离,一人扛起那孩子,飞身踏上岩石,几个起落,转眼间就到半山腰。隐身在树上的项老爹捋一把树叶,掌心运力,顿时片片树叶化作利器朝那四人飞去。

只听一声尖叫,殿后的青衣人从半山腰跌下来,滚落在山脚抽搐了两下昏厥过去。另外三人见状,两人带着莫离和郭槐安离开,一人留下阻拦项老爹。

只见项老爹手帕蒙面,手抓树叶,一边朝阻拦他的青衣人攻击,一边追赶另外两人,阻拦的青衣人难抵眼花缭乱的树叶攻势,不过眨眼功夫就被树叶伤到咽喉,顿时献血喷溅,惊恐的捂着伤口尖叫着倒地。

剩下的两个青衣人没料到来人无功无此高深,相视一眼后默契的点头,把人放下抽出绕在腰上的软剑,准备合力攻击。

项老爹冷冷一笑,眼底的杀气慑人,“想要活命,把人留下!”

这人迎风而立,一身蓝衣随风飘,勾勒出偏瘦的身材,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那眼底的煞气浓厚,光是瞧着就让不寒而栗。两个青衣人打了个激灵,可有命在身不得退缩,默契的点头后上下同时朝项老爹攻击。

项老爹只躲闪不还手,想从两人的武功路数mo出他们的来历,几十招后,青衣人气息渐乱,可却连对手的衣角都没碰到,暗道不妙,从腰间mo出一包粉末朝项老爹撒去。

项老爹袖子一挥,粉末反扑过来,一人躲闪不及吸进粉末,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另一人大惊,捞起地上的莫离就要逃,可才走了两步就被项老爹踢过来的石子打到。

大的太重扛着走不快,若坚持带走只有死路一条,小的没大用处,可总比空手回去交差受罚来的好,快速衡量一番后,青衣人把莫离朝山下抛去,项老爹见状赶紧飞过去接住,趁这个空档,青衣人捞起郭槐安就走,待项老爹回头去看时,那青衣人已不见踪影。

这些青衣人并没有伤害他,只是点了几处穴道,项老爹解开穴位后,他立即就转醒来,见到项老爹略诧异,视线在车厢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郭槐安。

“那孩子被抓走了。”项老爹放下车帘,坐在车辕上赶马车往回走,“他们是什么人?”

车厢里的人眸光闪了闪,只是双唇紧抿,并没有回答的意思,项老爹不过随口问问,不期望他会回答,听到车厢内的人呼吸有些紊乱,不过片刻后变的清浅,项老爹勾唇笑了笑,扬起手中的马鞭驱使马儿快速前进。

*******

黑心村的客栈里。

午饭后项十三醒来,见到身处熟悉房间有些吃惊,他记得自己晕倒在马背上,莫不是老马识途带他回到了黑心村?

他挣扎着起身,却是浑身疼痛的厉害,是了,他在找人的路上被人偷袭,经过一番厮杀后,虽把那些人解决掉,但自身也被重创,在竭力爬上马背后,终是体力不支的晕倒。

只是……受了重伤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他抱着内力尽失的心态运功油走周身,想判断自身尚有分内力时,却发现内伤竟好了大半,只因五脏受损,稍加调养些时日即可恢复如常!

是谁救了他,如此好高明的医术,令项十三惊叹不已,他捂着心头单手撑在chuang上要起身,每动一次都是撕心裂肺的痛,片刻功夫已是满头大汗。

厨房煎好了药,花葵端着送来,进门就看到项十三挣扎着下chuang,赶紧放下汤碗去扶他,“喂,你别乱动!”满脸的病容依旧掩不去他的俊美,反而多了病态美,让人瞧着打心里怜惜他,美男,真是祸水啊!

“小葵,是你救了我?”被摁回chuang上的项十三调整好紊乱的呼吸后,才缓缓开口。她端着汤药进门,容色憔悴,眼底是厚厚的乌黑,眉宇间呆着忧愁之色,便下意识的认定她是相救之人。只是心中不免讶异,妙龄少女的她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医术修为。

“不是,是大夫。”项老爹交代不能让外人知他会医术,所以花葵就撒谎骗项十三,转身端来汤药,拿着勺子慢慢搅动,确定不烫嘴后递过去,“能自己喝吗?”

原来不是她,心头的诧异散去,却不免有些失望。项十三抬手要接过来汤碗,可还没碰到碗就无力的垂落下来,他无奈的苦笑,想他项十三何曾如此狼狈过,竟连个碗都接不住。

“我来喂你!”拿了枕头塞在他头下,拿了勺子舀一勺送到他嘴边,项十三的脸颊上浮现两朵不自然的红晕,别开眼直不好意思瞧她,“你怎么了?这药不烫了,还是你怕苦?”

堂堂男子汉岂会怕苦,他是不好意思,自懂事以来,这是第一次让人喂,而且还是女人。

“你伤的很重,不能不吃药啊!”想了想,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包蜂蜜饼,这是项大婶背着馋嘴的项小满私下塞给她的,“我有蜂蜜饼,喝完药含一块在嘴里就不苦了。”

听她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项十三更加别扭,不想她接下来说出更令人不自在的话,他赶紧张嘴。

待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见底,花葵果真掰下一块蜂蜜饼递给他,收拾了汤碗交代道,“大夫说你伤的很重,这五六天最好躺在chuang上,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她离开后,项十三盯着房门久久无法收回视线,蜂蜜饼很甜,从口舌间甜到胃里,就连心都被甜化了。

见花葵端着空碗出来,项大婶拉过她小声确认道,“都喝下了?”

花葵点头,把空碗递给她,满目忧虑的坐在大厅里直往街上瞧,大半天过去了,不知项老爹有没有找到人?唉,祈祷老天保佑阿离好好的,不要被坏人伤害!

“项大婶,我回家看看!”

实在静不下心来坐下等待,她和项大婶打了招呼,带着项小满回家,出了村,正好和从项家回来的木小树碰面。

木小树做好抹额去项家扑了空,正纳闷着家里为何没人,在村口就碰到两人,“小树,我正要去客栈找你,咦,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从莫离失踪到现在,除了家人终于有人关心她,圆圆的脸耷拉下来,小嘴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哎呀,怎么哭了?”鲜少见她哭泣的,就连死了两任丈夫受尽村里人的嘲讽也没她掉眼泪,木小树被她这失控的情绪吓到,无措的安慰道,“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吗?”

她抽噎着摇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泪掉的更凶,旁边的项小满便代她解释道,“莫离昨天不见了,项老爹去找人,现在都没回来。”

“不见了?怎会不见?”木小树错愕不已,那莫离行动不便,不~良于行,怎么会不见呢?“是被人抓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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