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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夫人满不在乎地轻轻哼了一下:“沈先生多虑了!我闻笛虽从未踏足过商界,但到现在为止,好象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何况伴了老爷这么些日子,生意上的事,便是听也听懂了。至于啸风嘛,老爷早就吩咐过,他只管将徽州会馆打点好便是,加上阮家的其他生意也需要他,因此成立印染总局的事便无需他插手了。”

沈孟怀暗自发愁,却又不方便明说,只得推托说:“阮老先生的好意,孟怀心领了。只是,成立印染总局一事牵涉面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办成的。我在江城根基不深,恐怕目前一时难以成功。看来,恐怕要辜负阮夫人的美意了!”

阮夫人冷笑一声:“哼,我就不信,这世上之事,还有办不成的!沈先生,我只要你一句话,这印染总局,是办还是不办?”

沈孟怀片刻的犹豫,足以让阮夫人心安。他的性格,阮夫人早就模得清清楚楚,因此,她也不多劝,只放出这一句话,便坐了下来,举起手指,漫不经心地一只一只地把玩着,只等沈孟怀回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果然,沈孟怀略一思索,干脆利落地答道:“既然阮老先生如此重视,我又怎能不顾全大局?成立江城印染总局,是关系到江城染织业发展的大事,如今有阮氏一族相助,相信定能成功。那我就在此多谢阮老先生和阮夫人的厚意!”

沈孟怀虽对阮夫人轻瞧,但倘若她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又何必斤斤计较一些小节呢?分寸他自会把握清楚,印染总局成立之后,他会想办法让阮夫人离开总局,他相信,到最后与他共同撑起印染总局的,自然是阮啸风。

他不得不承认,他希望阮啸风能成为他的妹夫,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一直都是有些自私的,不多也不少,只在最关键的时候。但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不违背人性与道德,他为什么不做呢?他可不是那种假惺惺的所谓的“正人君子”之流。

一旦决定下了,沈孟怀也就不再说什么客气话了,与阮夫人商定了下次见面时间,到时再坐下来仔细商量成立印染总局事宜。

沈孟怀告辞之后,阮夫人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房中。她的计划实现了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下面的事,可就好办得多了。她相信凭自己的魅力足以令沈孟怀回心转意。

沈孟怀怎么会知道,所谓阮功权阮老先生的遗言,全是阮夫人有意而为之呢?她自然没有胆量篡改阮功权的话,但是,她难道不能让阮功权按她的意思留下话吗?

自嫁到阮府,她没有一天不留意与沈孟怀有关的任何事,她忘不了他!但这一切都深藏在她的心底,表面上,她是阮府端庄大方的大夫人,对阮功权体贴入微,对阮府上下老小亲切友好,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当身边的阮老爷子心满意足呼呼入睡后,她却陷入一阵莫名的空虚与恐慌中,她扪心自问:“难道这一生,就这么过了?难道,当真要与那一个负心人永远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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