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韩易尧撤回压在贺翔宇锁骨上的臂,眼底却依旧静静地灼烧着怒意
贺翔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迅速地接起来,电话里柔的女声清晰地传到韩易尧的耳里——
“翔宇,事情办完这边已经好哦
“嗯,差不多马上就过去找,东西很多,原地等着,来拿
“拜托,别把说得那柔弱好,翔宇少爷电话那头的白歆柔不甘心地抗议着
“听话贺翔宇唇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口吻强硬却满是宠溺,“挂
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没有多余的修饰客套
韩易尧不想去做无端的猜想
可是,无论如何极力制,却无法将心头刷过的冷意驱走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仿佛在瞬间开一个大洞一样
凉意,从开始的一丝丝变作一阵阵,从那道缝隙里不断流窜而过,轻而易举地将的温度降到最低点不管是身,还是心
所有沸腾起来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全部冷却下来
站在正打着电话的男人面前,突然觉得己一时冲动的行为是有多的滑稽可笑
太难看实在,太难看
嘲地冷笑一声,韩易尧挪动好似灌铅的腿,强迫己举步离开
可笑的人,那个人,正是己
己到底在想什即使今天站在她的面前,那又如何她也会像那样,期待着将五年的时光欺欺人地抹平,当做不存在一样地与重修旧好
不可能吧……
这终究是的妄想吧
原来,她早就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开始没有的新生活Pxxf
再也不需要的参与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己原来是那的狼狈
这样的己,克制不己的感情,狼狈着,难堪着的己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易少贺翔宇的声音,冷冷地从背后传来
韩易尧没有回头,恍若未闻似的依旧往前走着
“希望以后不要再打扰她,可以
“贺翔宇韩易尧顿住脚步,缓缓转身,深邃的眼底凝结着冰冷,逸出唇角的低沉话语却像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之后般的疲累:“有什立场跟说这句话
“不管是以什立场贺翔宇沉默片刻,“这句话,并不是请求要是心里对她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应该放她
“呵……的话,让韩易尧的胸口像被烧到一样痛起来,“翔少的兴趣还真的很特别,别人的家务事管起来倒是非常不遗余力
“家务事贺翔宇轻声地笑起来,“易少,不觉得己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如果还是家务事的话,她一起生活的这些年,岂不是一个笑话
一厢情愿……
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韩易尧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贺翔宇的话让的胸口有着说不出的疼痛
就在己为稍稍忘却心头源源不绝的对她的愧疚悔恨而拼命地工作着,甚至不惜一切地逃离这个城市时,她却在这里又或者是另外一个所不知道的地方,像一张白纸似的开始新的人生
原来,是这样啊一个笑话而已
贺翔宇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明白,但想要传达的意思,却一丝不漏地全部都传达到
“韩易尧,放手吧还想利用她对的感情到什时候
——不是的……不是的或许在一开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
“够韩易尧打断的话,咬紧牙关切齿道,“贺翔宇,少以保护者居怎,怕怕的出现,让的美梦落空
“易少真是爱说笑贺翔宇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不一样,对工作的事情既没有什野心,也没有什不起的干劲,更加不可能为那些无聊的东西把女人拖下水
贺翔宇笑着的眉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无畏地对上韩易尧冷冽却虚弱的黑色双眸,像是要补上最后一击似的,呢喃般轻声开口——
“尤其是己喜欢的女人不会那样对她
“……
心脏,好像被一把拧住,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一路蔓延到指尖
韩易尧抬眸,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个被阳光笼罩着的男人
的话,像一个吸尘器一样将埋藏在心底的厌恶又一次地抽吸出来
源源不断而己,却根本无力阻止这样的情绪从心口的那个大洞之中不停地翻涌喷发出来
喉咙口被勒住一样的绞痛
难忍的苦痛,是那般的淋漓尽致
“易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贺翔宇淡淡的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韩易尧,染着墨色的桃花眼里装载着各种情绪
而此时的韩易尧,却看不真切
大概……是那些所谓的讽刺,讥诮,同情,又或者是鄙夷
“韩易尧,不要再挣扎贺翔宇走过身边的时候,顿一顿,用只有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轻声说着,“她想忘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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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今天又是怎回事站在韩易尧身边的邵子阳用力推退的肩膀,甚至还带上点粗鲁的劲道
“唔……来啊韩易尧抬头,一把拉过的手臂将按在椅子上,随即将满满一杯酒“啪的一声砸到面前,口齿不清地说道,“来喝酒
“哎……邵子阳无力地扶额,“大少爷,您今天抽的是什疯大半夜的让喝什酒,翘班是无所谓,但是拜托不要为难这个打工仔好可是要上班的啊……
“的假,准韩易尧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得涓滴不剩
伸出手想要再开一瓶的时候,酒瓶被邵子阳眼疾手快地夺下来
邵子阳沉默地看着,眼神冷下来
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
韩易尧不是个有买醉习惯的男人的制力一向好到连己都佩服,虽然偶尔也会冲动行事,却有那个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己冷静下来
喝成这样的韩易尧,多年前见过一次
可是,这次……似乎比上一次更严重
学妹……难道说们见过面
邵子阳瞟一眼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握着酒杯的男人,额前的发丝有一些抓乱过后的凌乱,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衬衣领口上,公事包被随意地丢在脚边
怎看,都是一副情场失意的失败男人模样
“难看死邵子阳低低地啐一句,招手示意结账
“邵先生,这是账单酒保恭敬地将账单夹递过来,这位韩先生邵先生是们这里的VIP,来过几次,两人出色的外表让人很容易地就能记住,“韩先生的车,需要们帮忙送回去
“不用,钥匙交给就可以邵子阳从皮夹里抽出会员卡交给酒保,“麻烦
“该死的,喝酒还开车来……酒保走以后邵子阳狠狠地捶肩膀一下,“韩易尧,是有多想奴役站起来,走
“好啊……韩易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去下一摊
“这次居然醉到神志不清邵子阳狠狠拿走韩易尧手里的酒杯,拉过的手臂将架在己肩膀上,“要跟这里的老板说,让以后不要再放进来还有,现在算加班,次月结算
“切……韩易尧咕哝一声,“朋友之间需要算这清楚
“滚宁愿跟只是上下级关系邵子阳甩过去一记愤恨的眼神,拽着醉到胡言乱语的高大男人走出酒吧
……
该不该问
邵子阳的心里始终盘旋着这样一个问题不过……转头淡淡地看一眼那个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谈话吧
邵子阳知道己不会猜错韩易尧变成这个样子,原因,十有**是为那个人
她已经回到Y市
邵子阳不着痕迹地叹口气,思绪不觉地飘回到半年前的某一天——
开到到与她再度相遇的那一天
说实话,那一天,在那个镇上意外地看见一抹与她神似的身影,不假思索地就追上去,更加让吃惊的是原来并不是认错人那个人,真的是白歆柔
邵子阳还记得那一天,当向白歆柔提起韩易尧时,她眼底的回避
还有,那丝毫没有掩饰的冷淡
“子阳……
“什邵子阳被突然出声的韩易尧拉回思绪
“今天见到她紧紧闭着双眸的俊逸脸庞在时而划过亮光的车厢之中看起来脆弱而冰凉,苦涩的嗓音之中包裹着浓浓的悔恨
说得很轻,很轻,仿佛只是说给己听一般——
“她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