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泛黄的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女人,从穿着上可以辨认应该是上个世纪的的照片。
照片身后的风景,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是哪里。
虞苡棠定定看着这张照片,好像要把它看穿一般。
这时候,门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虞苡棠将照片胡乱的夹在了书中,后随便拿了一本书奔向了卧室。
顾烨弦开门,脸上带着的倦意在看见房间里四下大开的灯光的时候一少而空鹿。
他将外套轻轻搭在客厅沙发上,慵懒的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走向卧室。
卧室门没有锁,他轻轻一碰,门便大开了。
虞苡棠正在床上看书,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在白色睡衣上晕开了一片水墨画般的色彩,白皙的小脸因为专注显得格外可爱。
这一刻,顾烨弦心中腾升起的满足让他觉得此生就像这样下去就足矣。
但是下一刻,他落放在门框上的手将门框紧紧的捏着,像要陷进门框里面一样,双手带着痛苦的神色。
“还没睡?”取下领带,顾烨弦浅笑着将自己抛向那张大床,“在等我吗?”
虞苡棠拿开被子,在自己膝盖上垫了一个小枕头,然后让顾烨弦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十指插进他那栗色的头发中,带着浅笑,酒窝里蓄满的是默认。
四目相对,里面的暖意似乎要将一室的温度沸腾。
“傻瓜。”顾烨弦突然伸手捏了一下虞苡棠的鼻尖,然后顺势搂住了她的纤腰,“老婆我要睡觉,哄我。”
说罢还任性的将脑袋在虞苡棠的腋下拱了几下,惹得虞苡棠大笑。
“不可以,洗头,洗澡,忙了一天身上多脏,快去,我去给你放水-------唔……”接下来没说出口的话,尽数被顾烨弦吞进了喉间,化为倾世缠绵。
这个吻,深得几乎让虞苡棠快要窒息。
不过,突然有的想跟他地老天荒的想法让她开始主动回应着这个不甚温柔甚至有些鲁莽的吻,迎着他的温度,自然的给予,想要给予更多…….
“我爱你,弦。”从他口中挣月兑,望着他的眼变得迷离,捧着他那张倾世俊逸的脸,那些刻进骨子里的熟悉让她不能忘却,“我愿意永远爱你…”
“我也是,宝贝儿,亲爱的老婆。”只是浅浅一吻后,顾烨弦便起身冲进了浴室,然后里面传来的大力的水声充斥着两人的距离,却突然间将这段距离隔了好远好远。
虞苡棠躺在床上,听着那巨大的水流声,脑海里浮现了顾烨弦刚才的样子,有些闪躲的眼神到底逃不过虞苡棠天生善于观察的眸子。
想着这些,却怎么也没敌过席卷而来的困意,眼皮沉重的她既然沉沉睡去了。
顾烨弦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虞苡棠果不出意料的已经睡着,他拉过轻薄的被子放在她的肩上之后,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颜,几分钟,恨不能将她时刻的容貌如数映在脑海里的模样使他皱起了眉头,直到手机响起了之后才吻了吻虞苡棠的额头,起身走进了书房。
这个夜,寂静的有些不平常,
虞苡棠的梦里,破天荒的没有出现那些不断缠绕着她的思维的恐怖事情。
没有这几天的杀人案,消失事件。
有的只是春暖花开,她一个人不知道在这陌生而惬意的环境中行走了多久,始终没见着一个人影。
就在这时候,顾烨弦出现了,却是搂着的郁静,他们亲密无间,做着那些情侣应该做的是,若无旁人的做着。
这时候,虞苡棠又看见了不远处的妈妈,她就那样赤~luo着身体向着虞苡棠招手,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妙曼,似乎时间将她遗忘了一般,她向着虞苡棠微笑,这个微笑就像最后一面她说要带虞苡棠离开的时候的微笑,带着满足,双颊绯红。
就在这是,旁边的顾烨弦跟郁静也是相拥,突然顾烨弦看到了虞苡棠,他将她拉过,撕扯着她的衣服,虞苡棠慌乱中看到妈妈,还有郁静,还有她的小叔,都瞪大着眼睛看着顾烨弦的动作,没有人阻止,眼中更多的是期盼。
“不要,弦,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
顾烨弦忙完已经是凌晨四点,他回到卧室的时候刚好听到虞苡棠的梦呓,加上虞苡棠双颊的绯色,让他猜测到虞苡棠肯定是做了那种梦。
于是他在她身旁躺下,将双手不断挣扎的虞苡棠搂入怀中,看着她那红的像樱桃般的嘴唇有些错愕,鬼使神差的浅浅的吻下去,但这一吻,却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吻像不受控制一样,由上到下不放过她任何一片肌肤,在她那薄如蝉翼的肌肤上不断的轻捻细做。
细细拨弄。
“嗯……弦。”
虞苡棠的梦境,突然转换,刚刚那鲁莽不带任何温度的顾烨弦变成了现在对她温柔呵护的顾烨弦,并且,他们像是回到了新婚的房间,在那铺满玫瑰花瓣的丝绸
tang地毯上。
他坐着最后的呵护,然后……
十指交错,他给她最完美的承诺。
**辗转,他吸食着她最甜美的甘霖。
顾烨弦在那一刻,差一点缴械投降,没想到睡梦中的虞苡棠,也会此般配合,禁~欲多年的他抵不住这样的美味……
于是,在这样的清晨……
“弦,我爱你。”这是在完美之后,虞苡棠最后一声梦呓,是埋下顾烨弦的胸前说的最甜蜜的一句话。
而此时的顾烨弦,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的女人,不断的质问自己,可不可以不是这样子的结局,可不可以……
但是答案似乎只有一个,那便是决绝的,不可以。
被扯破结局的故事,他还想着继续下去,只为多一分钟的相守,便足够。
眼皮传来微微刺痛的时候,虞苡棠醒来。
身体像是遭到了千斤巨石的碾压了一般的疼痛,微微一动,似乎都能听到骨头断掉的声音。
虞苡棠看向身旁,还能感觉到顾烨弦的体温,却没有人在身旁。
浴室的水声不断,虞苡棠勾了勾嘴角,有些高兴他还在家。
起身准备去准备早餐,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并且,床单上大片大片的污渍……
难道?她顿时羞红了脸,重新裹紧被子躲在被窝里。
难道昨晚上的梦,是真的?
是她梦游了诱~惑了顾烨弦?咦,好丢人……
想到这里,虞苡棠的脸止不住的发烧……不过,昨晚上的感觉,好奇怪……
这辈子她就在顾烨弦醉酒那晚上经历了一次,但是痛苦得让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昨晚上的经历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她又恨不得敲自己一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色了……
顾烨弦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躺在床上把被子扯得紧紧的虞苡棠,还有她那红的像苹果的脸蛋,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扯下浴巾也躲进了被窝。
手指触模到冰凉的虞苡棠腾地睁眼,却发现顾烨弦那张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的脸又已经凑到面前。
“宝贝儿……”一声宝贝儿又勾起了室内的温度,虞苡棠听到了他那沙哑的声音下面的情感,不由得别过脸去,却想着怎么能这样,一夜七次郎吗?昨晚上几次?……
“宝贝儿……”见着虞苡棠转身不理他,顾烨弦就势聪身后搂住了虞苡棠的纤腰,占城攻地,三下五除二的解决的一切束缚。
虞苡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不理睬反而为身后这颗蠢蠢欲动的流氓提供了便利条件,感受着他无比熟练的手法,她咬牙打下了他的手。
“这么熟练,顾先生平时没少操~练吧~”
“是呀,现在不就是在‘操’练呢?宝贝儿~”顾烨弦完成了攻占城池的最后一步,解决了最主要的关卡,最后直捣黄龙,引来虞苡棠的一阵战栗,“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切,谁信……”
“其实,不是没试过,这四年里,只是,我,对其他的女人,没反应……”不知道顾烨弦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却引来虞苡棠“噗嗤”一笑……
“不许笑。”顾烨弦霸道的加大了力度,虞苡棠受不住的抓住了顾烨弦的手,“还笑吗?宝贝儿……”
“噗……”
“让你还笑!小坏蛋!”
“啊!嗯……你,弦,唔唔唔……”
窗外的阳光,因屋里的美好肆意得更加和煦了。
因为这事儿的折腾,虞苡棠根本没有精力起床,而顾烨弦陪了虞苡棠很久后后便被公司的电话催走了。
当然,他的那个“陪”,虞苡棠可当真要不起了。
果真是因为禁四年,他才没日没夜的折腾了n次,而且每一次……
想到这里,虞苡棠踹下被子,想通过外界的冷空气缓解自己皮肤的温度。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虞苡棠抓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不过有些许的熟悉。
“虞小姐吗?我在你楼下……”
是悦佩,虞苡棠才想起昨天她也打过电话来的,于是赶紧翻身下床,但差点脚软跌倒在地。
“该死的顾烨弦……”撑着家具,虞苡棠换了身高领的衣服用来遮住自己脖子上的众多青紫的痕迹,不过再怎么遮,也有一两个调皮的跳出遮蔽范围。
“讨厌的顾烨弦。”虞苡棠气愤的直踢沙发,这下让她怎么去见人……
每次都是“伤痕累累”~
他是野兽变得吗?
无奈之下只得选了一件白色的高领夹克,配上一条白色裤子,然后穿上粉色的小高跟,拿起包包才出门了。
只是,当虞苡棠进入的电梯一关闭,转角隐
匿的人影就快速闪到她门前。
开门,进屋,一切都没有丝毫阻碍。
……………………………………
虞苡棠下楼便看见了停在楼下的红色跑车,还有车外穿着休闲装的悦佩。
“虞小姐,阿信,回来了……”悦佩拉着虞苡棠的手有些激动,眼眶绯红,“虞小姐,是你对吗?是你……”
“怎么了,安信现在在哪?”虞苡棠觉得悦佩的深情有些异样,于是不解的问,“什么是我?”
“是你救了阿信,谢谢你……虞小姐’虽然阿信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不过医生说他已经月兑离生命危险了。”悦佩将昨晚安信出现在她的公寓外的事情一一说给了虞苡棠听。
原来昨晚悦佩回到公寓后不久,也就是冲个凉的时间,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并且,连续不断的好像敲了好久。
悦佩一个人住,平时开门有些小心,昨晚上从门口监控里没有看到人影,她根本没敢开门。
第四次,不是敲门,是一个很重的重物撞击着门。
悦佩从监控里看到,是一个穿着银灰色休闲服的人躺在自己的家门口,那个人的脸部伦廓像极了安信……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那就是安信,不过已经气息奄奄,欣喜加上担心,悦佩第一时间将安信送到了医院。
医生诊断是安信腰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并且失血过多,经过抢救之后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很有可能醒不来,或者是醒来之后高位瘫痪……
虞苡棠跟着悦佩来到了医院,安信就躺在他曾经就职过的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那样安静的隐匿于各种仪器之中。
“安信……”虞苡棠走到他的病床旁边,轻轻的拉住他的手,那已经血色尽失的大手曾经无数次的抚模过她的脑袋,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当初对虞苡棠总是笑得那样温和……
仿佛就在一瞬间,过去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虞小姐,你知道安信出事前接触过哪些人吗?”悦佩走过来,将安信的被子盖好,每一个动作都做的那么温柔,“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那你觉得,谁会——”
“安信的妈妈!”悦佩突然的一句话让虞苡棠失了颜色,她是在说白艳茹吗?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以前看来……
“虞小姐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样说。”悦佩走到窗前,拉气了窗纱,不让刺眼的阳光直射到安信身上,然后转过身来缓缓的说到,“强制让安信娶我的也是她,按理说我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不会遇到安信这样好的男人……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后悔爱上他,但是,虞小姐,白艳茹让安信娶我,纯粹是为了利用我,利用我除掉安信,本来我应该是她买通了的,但是我动了情,下不了手……”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安信。”就算安信不是她亲生的,也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
“因为安信的亲生母亲要回来了,安信的父亲准备把家族的产业全权交给安信之后跟他生母再续前缘……安信的亲生母亲据说是……”
“不可能是她。”白艳茹虞苡棠不熟悉,但从安信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也是不爱安信的父亲的,要不然更不会这么多年不为他生儿育女,如果单单是因为他生母的缘故,白艳茹才不会这样做,损人不利己,她这样的狡猾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但是利用悦佩扳倒安信,这样的事就完全是她的风格了。
那现在,虞苡棠真的又该对悦佩另眼看待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虞小姐一定很好奇我是谁。”悦佩像懂读心术似的将虞苡棠的眼神尽数读懂,“我是一个整过容的女人,借着别人的脸活着。”
又是一个虞苡棠的故事,可惜不是太完美。
“悦小姐这张脸,很是熟悉呀……”
“顾先生也这样认为。”悦佩眼中,掩饰不住的挑衅油然升起,“那日在顾先生的车里,他将我认成了故人,然后……”
“呵呵……”这些话,倒像是故意说给虞苡棠听的。
“不过我不怪顾先生,毕竟他也只是将我认错了。”
“悦小姐,安信的药快完了,你要不要去叫一下医生?”虞苡棠小声提醒,示意悦佩安信的吊水快完了。
悦佩有些讪讪,便出门下楼去了。
病房里,虞苡棠轻轻碰了床上的安信一把,在外人看来就像再给他弄被角。
“嘘!”虞苡棠的身影对着窗户遮挡住了安信,安信就势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后又闭着眼睛装植物人,接着马上进来了一个高冷的护士,拿着一个本子记载着安信的体温还有心跳。
东碰碰西模模,直到悦佩回来她才离开。
果然配合默契。
虞苡棠止住笑,顶着悦佩,脸色恢复了凝重。
护士将悦佩叫到走廊,快速的在交流着什么,
不多时,悦佩便拿着一杯水进来了。
“虞小姐,喝水吗?”
“谢谢,我现在不太渴。”接过悦佩手中的水放在茶几上,虞苡棠仔细观察着病房的四周。
对面就是金茂大厦,这个病房所谓是这个医院视野最开阔,最适合监控的病房了。
“虞小姐也觉得这里很独特吗?”
悦佩坐到了虞苡棠身边,拿起一本医学杂志,随意翻看起来。
“视野很好,风景不错。”虞苡棠点点头,不掩饰对这个房间的赞赏,“对了,安辛知道安信的事了吗?”
“没敢告诉他,怕他……”
“安辛跟安信关系不错的。”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手足关系还是很坚固的。
“等信醒来了再通知他们吧,我怕在这个期间信外受到伤害……”悦佩的神色有些伤感,突然拉过虞苡棠的手,“虞小姐想听听我跟信的故事吗?”
“悦小姐请说。”
“我十八岁的时候,曾经因为醉酒差点被一群人玷污,是安信救了我,那时候我还没整容,不算太漂亮,想必他也不记得我了吧。之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之后,我开始整容,有一次,一个医生主动联系我,说要替我整容,然后我通过一些关系得知医生是想把我整成他喜欢的女人的样子,但那个女人很漂亮……作为报酬,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那个医生,之后,每次做一些细小的处理,交换代价就是做一次……虞小姐可能你会觉得我很贱,但是你这么漂亮,你不会懂一个人想要变漂亮的时候的那种迫切,特别是心里有了爱的人的时候。”说到这里,悦佩看向了安静睡着的安信,又接着说到,“之后,在我参加了一个车展活动的时候,一个妇人找到了我,她说他需要我的帮助……交易代价是一千万……就让我已没有户口为理由,想要跟他儿子结婚,把户口落实,落实了就离婚……后来我知道她儿子就是我魂牵梦萦的男人之后,我再也做不到刚接任务时的冷酷了,我心底里抑制已久的爱情,注定生根发芽了。”
悦佩静静地说着,脸上带着些许的希翼,有些光,在她眉间熠熠生辉。
后来虞苡棠又陪了安信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在回家之前,她想去一个地方。
那个埋葬了她童年所有温暖的地方,为何它会出现在新拍的照片里面,难道……
这时候,手机在包包里震动起来了。
虞苡棠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
最近陌生号码出奇的多,虞苡棠滑动接听了。
“南音姐,我是西西。”
听到这句话,虞苡棠惊喜的浑身发抖,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她自诩是西西,那便是顾锦西,听这声音,是顾锦西无疑了。
“锦西吗?你现在在哪里?”自从上次遇刺时间之后,顾锦西趁乱逃跑,顾烨弦将那群俘虏所有的手指都剁下来了还是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出一个有用的字。
现在那些俘虏就养在顾家大宅的地下室,顾烨弦没有杀他们的重要原因就是虞苡棠开口给他们留了条活命。
之后,顾烨弦加派人手在a市大力收索,却始终找不到顾锦西的踪影。
“南音姐,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顾锦西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因为害怕吗?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想暖暖了,你能把暖暖带到世纪广场上吗?我想看看她。”
“你回顾家呀!锦西,喂,锦西。”那头没有了声音,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的想起一阵喘息中的声音。
“姐,求,求求你了,啊……今天,下午,下午三点……你在广场花园……啊,嗯……”
然后没等虞苡棠开口,顾锦西便挂了电话。
虞苡棠知道她在经历什么,挂断电话的她行走在医院的大路上,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