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君忙把多多推进了屋说:“别吵吵了,我敲门敲那么久你都没反应,别人一句话你就醒了,你的狗鼻子真灵敏。”
“是啊,我睡的再死,但只要有人说我坏话,我马上就能醒,哈哈,那个欧巴桑,真是嫉妒我年轻貌美,一天到晚见人就说我带许多男人回来,我真想抽她,她家的死鬼男人一见我就不怀好意流口水,住在这种弄堂里真是烦死了。”多多抱怨着说。懒
“你呀你,我今晚和你住了,明天就走,车我停在对面超市停车场,这是钥匙,以后车就归你了。”曼君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多多这才睁开了睡眼说:“怎么,你要走啊,你提着行李啊,你还把车给我?!你去哪啊,八成是要和佟少私奔吧。”
和卓尧私奔?如果真的是这样倒幸福了,可惜是我一个人逃离上海。
“是啊,混不下去了,闯了祸,要跑路了,临走,就是放心不下你啊,来看看你,你怎么了你,瞧你黑眼圈深的。”曼君心疼地在多多脸上抚模了一下,多多的脸粗糙多了。
多多也没刷牙洗脸从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烟,将烟盒扔在桌上,点着烟,坐在床上叭叭抽烟说:“没办法啊,职业病啊,我在酒吧混呢,一群洋鬼子老想泡我,你不知道,外国人多猛,我吃不消。”虫
曼君恼了,夺过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说:“多多,你看看镜子你成什么样子了,就为了袁正铭,你堕落成这样,你这样子你以为袁正铭会心疼会内疚吗,他只会鄙夷你。难道你觉得做援交小姐很光彩吗,那些老外都有病的!你清醒一点,我要走了,也许我都不会回来了,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啊。”她说着就挥手打多多,打在多多的胳膊上,肩膀上,腿上,边打边说。
“多多,你怎么就不自爱不珍惜自己呢,你不学好,抽烟泡吧做援交,你还想不想好好嫁人了?”曼君打着多多,说着眼泪就往下落。
“傻丫头,打我就这么轻啊,打重一点啊,最好打死我,打傻我,我活着好痛苦啊,简直都不是人过的日子了。”多多说着,抱着曼君也哭了。
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阵子,曼君非要逼着多多保证自己以后都不会再做援交小姐了,保证好好找一份工作。
她这才满意,破涕为笑,让多多起来穿好衣服一起去吃饭。
她告诉多多,自己要出一趟远门,让多多不要询问原因,叫多多以后多多帮她看着卓尧,卓尧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她,她每换一次号码,都会告诉多多,但是叮嘱多多千万不要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卓尧,如果卓尧来找她的话,一定要三缄其口。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弄堂去吃饭,多多一直念叨着不想曼君走,曼君反复告诉多多,她必须走,否则后果会很可怕,也许会像欧菲一样,多多这才懂得了,没再追问。
路过弄堂,一群坐在二楼晒太阳的欧巴桑磕着瓜子说:“瞧瞧,都是干那个行当的伐,哟,这个女伢长得不错,挣得钞票不少。”
多多想松开曼君牵着自己的手,曼君用力地握着多多的手说:“我们是好姐妹嘛,傻丫头。”
好姐妹,多多微笑抬头看着曼君。
吃过了饭,回到多多的出租屋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出租屋很昏暗,曼君问多多不如搬到她的公寓去,多多拒绝了,说那个公寓里一定有她和卓尧太多的记忆,多多不愿去破坏掉,多多说:“再说了,你也许很快就能回来呢。你是不是还要回小渔村见外婆哇,替我向你外婆带个好。”
要和卓尧不辞而别是痛苦的,但是可以回家乡见到亲人,也是幸福的,曼君点点头,希望这一切纷争可以快点过去。
又想到了烧伤的欧菲,为了不影响卓尧的幸福,欧菲独自吞下所有的痛苦,甚至都放弃了要指控佟母,都是为了卓尧的幸福,曼君犹豫着,是不是要把欧菲的事告诉卓尧,让卓尧回到欧菲的身边。
可一想到卓尧回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疼了起来,真的拱手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还给另一个女人吗,她可以这么伟大吗?
爱里面,有多少无私,有多少守望呢?
晚上和多多一起煮面吃,缩在小出租屋里,看破旧小电视机里的电影,多多插好了门,手机响了,是酒吧老板催她坐台的电话。
“老娘不混了,老娘要改行了,Goodbye——”多多洒月兑地说着挂了电话。
曼君看着心里很开心,多多真的可以为了她们之间的友情改变自己,自尊自爱,她也就放心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砰砰敲门声,一个醉酒语气的男人叫喊着多多的诨名,”多姑娘——多姑娘开门哪!”
多多走到门边,对着门缝里说了一句:“滚——老娘今天不做生意,一边玩去!”
门口的男人骂骂喋喋离开了。
“多多,只是今天不做生意吗?”曼君质疑着说。
“不不不,是此后都不做生意,我从良,我打算搬走,搬离这里,找一份正经工作,和袁正铭断了往来,和过去断绝。”多多说着,美丽的脸上多了一份明艳。
晚上两个人靠在一头睡着,曼君想起了静安,于是问:“多多,你最近看到静安没?我好久没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