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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带着孩子归来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对于莫霖而言,没有待在公子身边的日子,是痛苦的煎熬。

他每天不停地奔忙,只为了遗忘公子不在府里的事实,可是,累倒在床上之后,他每晚都会在睡梦中见到公子,第二天又会更想念公子。而且,他惊诧地发现,有好几次在梦中,他居然将公子与那夜与他交欢的神秘女子的身影相重叠,每每从睡梦中惊醒,身体的可耻反应让他开始嫌恶自己。

他怎么可以这么下流?他怎么可以对公子如此不敬?

“啊……”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仍是那个神秘女子对她纠缠不清,帐内仿佛还留有她的余香,那样邪邪的笑声,真的跟公子好像……

“天哪!我到底在想什么!”莫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腾地从床上跃下,快步跑到院里的水井旁,提起一桶水便往自己身上浇,兜头而下的寒意,总算是让他冷静下来,身体的不安骚动也平复如常。

他是个冷情的人,从不知情为何物,打从有记忆以来,便受尽了亲人的白眼,直到七岁那年被公子看中,带回玄府,原本以为会成为奴役或是长工,却得到特别的培养,成为了公子的贴身护卫,这是他的人生中唯一的美好。

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誓要护卫公子的周全,只要他的心脏仍在跳动,他会终身伴随在公子身边。

只是,现在的他,是否还能待在公子身边?若让公子知道了他的龌蹉想法,公子肯定会讨厌他的!

“该死!我到底该怎么办?”此时的莫霖,无比的沮丧和无助,他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公子,不论出于何种情感,公子都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可是,他真的好害怕,公子会不要他,讨厌他!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他宁可去死!

再过几天,公子出门的时间就满一年了,这一年来,公子音讯全无,府里的事务暂时由老爷代理,而他的职责,便是协助老爷管理玄府产业。公子没有一封家书传回,他几次想问老爷公子究竟在何方,可老爷却一直告诉他,公子很好,他有必须处理的事情,不方便回府。

不方便?公子究竟是遇到了怎样的难题,连家都不能回?为什么不召唤他前去保护,对于公子而言,他什么都不算吗?

“莫霖,你又在发呆了!”玄傲天今天已经看到莫霖第五次发呆了,平常的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总是谨慎精神的处理一切,若非这样,冰儿也不会将他留在府里协助自己吧!

这个莫霖对冰儿十分忠心,有他在冰儿身边保护,等冰儿回府之后,他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也是时候该去实现自己当年的承诺,虽然爱妻已经不在人世,但只要他有心,她永远都活在自己的身体某处,他会带着爱妻,游遍名山丽景,直到再也走不动。

那时候,他就可以去找她了!

“对不起,老爷!”莫霖马上为自己的失神道歉,并再次集中精神开始工作,“莫霖啊,我并没有怪你,这一年来,你做的事情够多了,也累了,等公子回来,你也能轻松一些了!”女儿的能力比他强上不只千百倍,她讲究的,从来都是花最少的时间,达成最好的效果。

因为女儿有个小毛病,懒!总是一副慵懒无神的样子,却撑起了玄府的庞大商业网络,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所见到的一切,更何况是外人。自从玄府易主以来,外界对女儿的传闻是愈演愈烈,私生女,阴谋夺权,囚禁生父种种,可女儿却总是一笑置之,那份超然于世的气度,是他永远也学不来的。

女儿的性格和天赋,究竟是遗传自谁的呢?

“老爷过奖了,这是莫霖该做的!”只要是公子的吩咐,他都会拼命做好。

“啊,对了,我昨天收到冰儿的传书了,她明天就会回来了,你今天就不必在这儿工作了,去准备准备吧!”突然的消息,让莫霖一时无法动弹,脑子不断回响着那句话“他明天就会回来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莫霖?莫霖?高兴坏了吧,这孩子的想法总是有些奇特,出去一年也没个音讯,一下子又说回来就回来,真任性呢!”玄傲天看着莫霖呆掉的样子,轻笑地说着,手里头也加速工作着,女儿明天就要回家了,可不能将工作累积给她,免得她又笑话我老了。

明明他才是父亲,却总感觉是自己在依赖女儿,而且,女儿真的是个值得依靠的人,看着她慵懒淡定的表情,他就会有天下太平的感觉,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女儿会挑不起玄府的重担,却不料女儿完全是游刃有余,家族虽然还有一些不安好心的人想要生事,却也被她巧妙地治下,就算她不在府里,也仍旧不敢过分造次,这才没惹出大麻烦来。

“老爷,我先回去了!”莫霖腾地站直身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等老爷有所回应,便转身走出了偌大的书房,直奔公子的院落去了。

他的住处就在公子院落的偏角处,这是为了方便侍候公子,虽然这一年来,他有命人定期打扫,可是,他还害怕会缺失什么,遗漏什么,不去确认一遍,他是不可能安心的。

公子,终于要回来了!

第二天,天刚亮,莫霖就站在玄府大门等候,大有等不到公子就不离开的势头。公子书信中并没有提及具体时辰,为了不错过接公子的最佳时间,他宁可整天等候,公子离开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太阳渐渐爬上头,已经是正午,莫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远望着通向玄府的街口,没有离开的意思。府里负责膳食的丫头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好几次,可就是不敢上前询问。

倒是守门的家丁说了句实在话,“莫护卫是铁了心要等到公子回来为止,我们就不要去烦他了,估计他现在也没心思吃饭,你尽管忙自己的去吧!公子随时可能回来,别到要传膳的时候又手忙脚乱了!”莫霖在玄府有着特殊的地位,虽然名为护卫,可在众人的眼里,他也算是玄府的一个主子,是公子的心月复大将呢!虽然冷了点,可是人却很好,做人处事都很周到,颇得府中下人的尊敬。

“看,那是公子的马车!”送走了厨房的丫头,家丁只是随意转了下头,便看到街口处远远地有一辆马上往玄府走来,那不正是公子离开时乘坐的马车吗?再看莫霖的神情,显然有些激动,肯定是公子没错了!

马车缓缓行驶到门前,驾车的人没变,是玄府的老马夫,公子只带了他一人出门,回来的时候依旧如此。马车停止,莫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稳步上前候在马车旁边,马夫将帘子掀开,里面的人正是外出一年的玄月冰,终于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笑容,莫霖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公子下了马车。

“公子,欢迎您回来!”这句话,他憋了好久,终于说了出来,心中的大石悄然落地,“莫霖,本公子回来了,可有想我啊?”玄月冰有些轻佻地挑起莫霖的下巴,如预料般地看到莫霖的脸上飞出隐约的红晕。

她的冷情护卫,还是这般害羞呀!

“公子……”莫霖虽然已经经受过多年的“教”,每一次他都会狠狠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再一次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身体的原始反应。

公子,还是那么爱捉弄自己!

“给你介绍个人!”玄月冰语带神秘地对莫霖说着,边以眼神示意马夫,下一刻,马夫从车内抱出一个熟睡的婴儿,交到玄月冰手中。

“这是我的儿子,玄亦星,你也要疼爱他哦!”玄月冰将手中的襁褓塞到已然僵硬的莫霖怀里,“刷”地打开纸扇,悠闲自在地进府去了,徒留莫霖站在原地发呆。

这是公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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