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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四溢,升腾的水汽氤氲如雾,梦幻了视线。

凝望间,沁人心脾的熟悉身姿与淡淡的茶雾交融,映衬着男子绝世无双的华贵气韵,烛光摇曳,青丝若瀑。

他的身上不是一贯的雪白锦袍,今晚的他身着墨色劲装,矜贵雍容依旧,而且更是将美如冠玉的脸颊烘托得赋有王者霸气,傲姿凛然,宛若睥睨天下的神抵。

她从来都觉得碧雪翩才是天生的王者,不管是自身气吞虹霓的风范;还是深沉如海的睿智;以及在面对即将血染江山时还能如此不动声色饮茶的镇静气场,他都是最佳的统治者。

“雪翩?!”不可思议的喊出男子的名字,与此同时,碧舞郁的身体已如旋风魅影般掠至绝俊男子的跟前。

不等男子起身,娇躯已经带着想念的强劲力道扑进他的怀中,雀跃的语气中是微微哽咽的声音,“雪翩?你…怎么来了?”怎么办,又想哭了,发现最近愈发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了。

明明昨天才在‘雍和殿’见过,并合奏抚琴,眸光表相思,而此时在意外的见到后,心里却是溢满了离愁和情丝,仿若已经等待了一世。

她属实没有想到碧雪翩会来蓝府,但也知道他来这里定然不是单纯的来看她,而是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可他今晚为何不是让若羽传话,而是冒险的亲自来了?

她想哭,真的想哭,此时终于理解了那些重刑杀人犯无论多么无情冷血,为何在看到亲人来探视的时候会泪如雨下。

呃,呸!呸!这个联想很晦气,她才不是重刑杀人犯呢…

女子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宛若周围全是空气般偎在绝俊男子的怀中,将螓首埋入他的颈窝间,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用以填充和慰藉自己抑郁阴沉的心扉,并强压下了眼底泪意,不允许自己脆弱。

可碧雪翩却因为她毫无收敛的力道撞击微微蹙起了俊眉,眉宇间聚集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因为碧舞郁撞到了他还未痊愈的伤口,但那抹情绪只是转瞬即逝,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将手中的白瓷茶杯放下,动作矜贵优雅,他以左手臂揽着女子玲珑有致的腰身,右手的修长手指挑起她秀美的莹润下颚,吐气如兰,“怎么了,哭过?可是在这里受委屈了?”语气便是那宠爱着妻子的丈夫,温润柔和。

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纵然三年前她的性情突然大变,但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或是其他的异常,他都会轻易的察觉到,她的一切逃不过他的眼睛,因为他的视线从来都只为她停留和追逐。

所以,刚刚当她刚进屋的刹那,他便发现了她睫毛上的湿润和泛红的瞳眸。

他身上的清香宛若晨曦朝露般净透轻渺,直直的沁入肺腑,撩.动着心口的悸动,碧舞郁顺着他的动作仰起白皙无暇的脸颊,并不躲闪他的探寻眸光,“没有,我在这里很好,刚刚眼里进沙子了。”

虽然清楚这个借口和理由十分苍白无力,烂到了极致,但她懒得再去想更完美的了,况且碧雪翩岂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只看他想不想去相信。

下颚处的肌肤感受着他指月复的细微摩挲,心底顿时平添了几分慵懒的撒娇之意,“今晚亲自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她从来都不贪慕那皇位,只因碧雪翩想要她坐上那个位置,那么她便会尽一切努力做到他满意。

绝俊男子的柔韧指尖带着清爽的微凉,如那山巅的雪莲一般清冽,清华绝世的凤眸中也没有了一贯的淡漠疏离,温润的宛若阳光下的溪水,潺潺延绵,眼底对她的怜宠之意昭然若揭。

俯首,他旁若无人的轻吻一下女子的眉心,唇角的淡淡弧度魅惑如魔咒,风.情入骨,如烟火绽放的刹那,绝代芳华瞬间弥漫。

惊愕呆楞的碧舞郁霎那间沦陷在他的似水柔情中,立马由刚刚在院里时候的乍毛小野猫变成乖顺无比的垂耳小白兔,她觉得碧雪翩在挑战她的心脏承受力,虽然她不介意当众亲昵,但周围都是熟人,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表情被绝俊男子尽收眼底,绯色唇边的笑意扩散蔓延,眼底流淌出满意莹光,清雅绝伦。

眼梢挑起,碧雪翩斜睨向一直站立在门口蓝冰焰,而后微微垂一下眼帘,如此便算是打招呼了。

碧舞郁猜想碧雪翩定然是看到了蓝冰焰腰间的碧水剑,但她没有欲盖弥彰的解释,只是用一双盈满潋滟水波的美眸凝视着他的脸颊,仿佛要将心底所有的眷恋和思念望穿。

失神之际,脑海中忽然想起碧雪翩胸口的伤势应该还没痊愈,而自己刚刚竟然用了那么大的力道,而且此时还正好趴在他的左胸口上。

然而,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很可能会弄伤碧雪翩,并欲起身时,绝俊男子的左手却是加重了搂抱的力道,“谁说只有交待事情才能来找你,我想你了,所以来见你,可以吗?”

“啊?”碧舞郁几乎是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冷气,不是她太大惊小怪,而是碧雪翩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如此直白的情话,曾经的他们根本没有和对方说过甜言蜜语。

“可‥可以啊,当然可以了!呵呵…”女子眼含雀

跃,心尖被狂喜的频率震的发疼。

她仰着脑袋,像撒娇的猫儿般傻乎乎的笑着,智商狂降猛跌,“你说的是真的?”

碧雪翩幽然浅笑,烛光倒映在他的身上,透射着华贵的俊美,修长手指大胆的摩挲着碧舞郁娇美的脸颊,细语如风,“我何时骗过舞郁…”

他的声音很舒润,泉水般畅人心弦,手指传递着麻酥酥的电流席卷着她的全身,泛着淡淡的迷.醉。

轻盈的晚风从敞开的房门处吹进,浮动着冷魅男子的玄色衣袂,蓝冰焰魅瞳半眯,寒冽的眸光中裹着渗人心魄的深邃和幽冷。

他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浓情蜜意的两人,拳头早已握紧如石,眉宇间叠了一层清晰的阴霾和莫名的不甘。

他第一次看见一向顽劣邪肆的碧舞郁也会有这般娇憨可人的时候,此时的她没有了刁蛮和活泼,乖巧的没有一丝张扬气韵,满脸都是低眉顺目的谄媚相。

她在他的怀里哭天抹泪,却在碧雪翩的怀里笑颜如玉,卖萌又卖乖,这让他心口十分犯堵。

若说前几日他还可以抱着玩闹的心态和夜蔷薇上演口舌之战,那么,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那样的气焰和心境。

明明警告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去关注和在意碧舞郁,可此情此景之下,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跳是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纳兰公子可是为皇上的赏赐而来?”一直沉默的蓝映霜谴退了正厅内的丫鬟和小童,突兀的启口道。

若说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清醒的人,那么就只有蓝映霜了,因为她是局外人,正所谓旁观者清,更何况她本身就是心思清透细腻之人。

闻言,碧雪翩微挑眼梢,有些敷衍的睨了一眼孱弱女子,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将碧舞郁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唇角的弧度绝尘嫣然,“舞郁可是察觉到了那些赏赐的诡异?”一点也没有慌乱和恼火蓝映霜近似于揭穿和挑衅的话,此时的他依旧淡定沉静。

碧舞郁有些自愧的垂下眼帘,清透纯美的眼波浮动,“是察觉了纳兰清月的赏赐很诡异,可我们将所以的箱子都细查了,里面属实都是珠宝和金银,没有其他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她大致的跟碧雪翩描述了一下箱子里面的情况以及自己起初的猜测,然后便卷缩在他怀里叹气。

叙述过后,她轻然抬首,眸光殷殷的凝视着碧雪翩,“莫非你知道纳兰清月如此低调赏赐重金有什么阴谋?”知道他不是单纯的想她了才来,但他此时没有让若羽来传达,而是冒险的亲自来,就代表他刚刚的话是真心的。

碧雪翩将手指按在她皱起的眉宇间,抚平她深锁眉头中的愁云,“有问题的就是箱子暗层里面那些黄金。”

闻言,碧舞郁神情惊愕,已经坐在茶桌旁的蓝冰焰也冷睨向碧雪翩,都等着他的解释。

绝俊男子侧首,迎上蓝冰焰的视线,启唇道:“那些黄金的底部都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卒’字,而此批带有这个字的黄金都属于即将作为军饷以及军费开支专用的,若有人贪污或是得到了这批黄金,那么便是霍乱朝野的杀头之罪…”

听了他的解说后,谜团得以解开,几人都惊诧不已,尤其是碧舞郁,她心底的阴霾更甚了。

纳兰清月为了陷害她可真是费尽心机啊,若箱子的暗层里藏匿的是兵器,很容易被察觉,所以纳兰清月没有选择用那个法子陷害她,而是用不易看出端倪的军饷来治她的罪。

若不是碧雪翩及时的得到了这个机密,纳兰清月就快成功铲除她了呀,好阴狠恶毒的女人,是啊,对待敌人就该不择手段、毫不留情,不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纳兰清月深深的掌握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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