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热的呼吸在七彩的耳际清晰可闻,“你没有资格与朕谈条件,兴许你不记得,在死牢你被鞭打昏去时,你已被服下了嗤命丸。”
他的声音柔缓,却又字字着力。
“你果然比我想像中更卑鄙!”说罢,七彩想挣月兑他的禁锢,用尽力气却是徒劳,她又急又躁的用自己的赤脚踩向他的脚。
明知不会太疼,可这是唯一能伤到他的地方。
咬也咬了,踩也踩了,地矅还是丝毫不松手,唇在她的鬓发游离,发丝的幽香在他的唇上弥漫:“你真是一只老虎,训不好,逮着空儿撕咬朕。♀”
“嗤命丸是太上皇传承下来,太上皇似乎早料到会有清封造反的这一天。”唇离开她的发丝,幽邃的眸子如同寒冰凝聚:“这颗本是打算攻败傲国,给清封服下的。仅有一颗。”
七彩身体微微一僵。若这是毒药,她也不会活到今日。若这是良药,地矅又怎甘给敌国君王服用。
“嗤命丸有何用途?”七彩不安。
地矅唇边似笑非笑,凛然而威的王者气质里透着几分邪魅:“它本无用。但你一旦背弃朕或逃离宫,它便会是一剂无医可治的毒药。若是夜炎宸服用,纵然他是共工的后人都是必死无疑的。♀”
夜炎宸是共工的后人?
七彩心下震惊,但转念一想,当初绮墨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也说那颗记忆丹世间难得之类的话,用记忆丹作为交换,让她助独孤轩苏醒痊愈,到头来还不是一场欺骗,一场食言。
其实就算绮墨不拿记忆丹为交换条件,她过后自然也是会去救独孤轩的。从见到他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就在告诉她这个念头。
所以,地矅所说的话,未必能信。
“毒药也好,不是毒药也罢。夜炎宸是共工的后人也好,不是共工的后人也罢。我法力被封,已像案板待宰的羔羊,你可以通过卑鄙手段囚禁我,但你威胁不到我。”
“你竟不信”地矅逐渐笑开,“看来这下朕不得不与你谈条件了。”
“放我出宫,刚刚你羞辱我的那个仇,我就当一笔勾销。”
七彩心下恨不得就地杀了他。可见这是她放出的最大限度的条件了。
地矅轻咬了下她的耳朵,浅笑轻呢:“七彩这条件可真是大度呢。不过朕的条件比你还要大度。”
音落,他终于缓缓的松开了她。
七彩像月兑缰的马,立马与他拉出几米远。
“来人!”地矅一声下令。
百公公立马弯着腰进来,恭敬低音:“奴才叩见皇上。”
“将一年前送去洗衣坊那两位民女领来见朕。”
七彩心下一紧。
一年前的两位民女?
奇奇?
不太可能。
落梦?
也不太可能。
绮墨更不可能。
锁星和梁烟?
难不成是春夏与绿水?
瞪着地矅此时孤傲却无害的目光许久,她出声:“我认识的?”
“或许。”地矅淡淡的答着,目光定在了七彩的脖颈处。
那里有一处颜色已经发淡的淤青。
地矅黑漆的目光中陡然闪过一丝凛冽。
七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怒意的把系在身上的蚕丝被往上拉了一拉。
地矅唇边一笑,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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