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肆无地刮着;
一片片狗尾巴草,随风飘摇着;
摇摆成孤独,折射出成群,成群的,荒芜。
“苍尾。”七彩走近轻轻唤了句。
“我在这。”其中一颗狗尾草探出一只萌脑袋。
“突然想找你说说话。”坐下,七彩笑了笑。
不常见的微笑,有些心酸的味道。
“怎么了?”
“没,就是突然想到了你,然后就来了。”七彩脸旁的发丝被风凌乱的吹起,脑后随意绑起的马尾辫在风中摇晃着。
“我眼睛很灵的,有心事就说来听听吧。♀”苍尾道。
“苍尾,你说人是空荡荡一身轻好,还是知道自己是谁好?”她垂下头。
“其实人就像一个刺猬,身上的刺便是我们背负的记忆,有时候是刺疼别人,有时候是刺疼自己。”苍尾道。
“所以……”她抬眸道:“我执意的想要记起,不过是伤害他人和自己罢了。”
“但人始终要记起的。空白不会使我们变得轻松,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沉重。”苍尾缓缓说。
也许是吧……
沉默了会,七彩应道,“苍尾,我知道怎么做了。♀”
“来了后山,不仅仅是找我说些话吧,想必你正在犹豫着去不去深山殿?”
“嗯。”
嘻笑一声,苍尾调皮的眨眨眼,“去吧。解决该解决地事去。”
起身,微微笑了下,算是道别,便往深山殿的方向走去。
望着七彩在无边无际的荒芜里逐渐渺小的背影……苍尾竟有些难过起来。
走至深山殿,想想是来拿东西的,用不着硬闯,于是试探地喊了声:“绮墨?”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样式的小卒便出现在眼前,他恭维的道:“主子等候姑娘多时,请跟我来。”
“嗯,带路吧。”七彩淡声应了句。
依旧是一路美景,却美的有一丝萧条,有一丝不真实。
在隐花阁前,小卒停下了步子,低头对门里人道:“主子,七彩姑娘已经到了。”
一阵风刮来,小卒像一张被火烧过的纸,瞬间成一片灰烬散开。
“进来吧。”熟悉的声音传来。
七彩推门踏入,幽暗的房间,充满古典气息,还有一股蔷薇的香气。
绮墨静静地坐在一把琵琶前,丝绸一般淡蓝色古代长裙映得她绝色美貌中添了几分亲切。她抚琴弹了一曲。曲罢,她笑意吟吟的问:“你可知道我刚才唱的是什么?”
七彩摇了摇头。与夜炎宸弹地琴相比,绮墨弹的似乎复杂的多。
“不知也罢。”起身,走至七彩旁,淡声道:“这是抚魔曲,走火入魔时用得着。”
她张开手心,半颗记忆丹在手心上闪闪发光,七彩望了望它,迎上她的目光道:“我来地目的就是拿这半颗记忆丹的。”
绮墨收回笑容,依旧直视着七彩:“我还不能给你。”
“哦?”七彩出奇的平静。
“在独孤轩七七四十九日都无昏迷的状态下,我再给你。”绮墨语气依旧轻轻的。
七彩笑了笑。
原来绮墨也猜到她会用自己的血液去维持独孤轩的苏醒。
血液的最大坏处就是一天会比一天效果微弱。
待四十九天后,可能独孤轩已经不能保持全天苏醒了。很有可能在某时候,因为病痛而昏迷过去。
病痛?
七彩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如果没有极痛,是否就可以保持清醒呢?
“好,那四十九天后,我再来取丹药。”说罢,七彩飞出了深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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