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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你又为何想到去她那里学琴?”康熙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语气中透着一丝威严。♀这让心懿不知如何是好,她怕康熙万一深究下去,自己在除夕夜带胤禩去看望卫氏的事就要曝光了,而这必然会给胤禩和卫氏带来大麻烦。

正当心懿左思右想应对之策时,祺嫔缓缓站起,对康熙福了福身,有礼有节地说道:“臣妾年前派去给卫氏送节礼的太监回报卫氏染了疾,在静养,臣妾便遣了太医过去。等她大好之后,臣妾带心懿前去探望。我们到时,她正好在抚琴,听那琴声悠扬婉转,甚是动人。心懿回来后便嚷着要向她学琴,所以今日特地禀奏。”。

“原来是这样。”康熙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她的琴艺确实精湛。不过,恩特和莫既是想学琴,朕可以让徐常遇收你为徒,他的广陵派可是名闻天下啊,为何一定要向卫氏学呢?”。“徐常遇是一代大家,而心懿只是初学者,技艺粗鄙浅陋。皇上让徐常遇教授心懿,心懿受宠若惊,怕万一学不好,愧对圣上。既是皇上认为卫氏的琴艺精湛,而她就在宫里住着,心懿找她自是方便。”心懿故意摆出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小声嗫嚅道。“那好吧。”康熙叹了口气,看上去颇有些为难。待康熙走后,心懿借机问祺嫔关于康熙与卫氏的事,祺嫔只说自己当时尚未进宫,并不晓得,但心懿总觉得康熙和卫氏的故事并不简单。

二月初十是胤禩十二岁的生日,心懿这些日子不停地琢磨着该如何给胤禩过生日,毕竟,这可是他的本命年,而他的人生,也只有三个本命年生日。“对了,蛋糕!”心懿拉着萨仁嬷嬷向承乾宫的小厨房跑去,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十天,还有十天,我一定要做出一个像样的蛋糕来!”。

于是,从二月初一到二月初七,整整七天,祺嫔只要看到下人们在小厨房忙进忙出,就知道心懿必定在里面折腾一个叫cake的东西。“不行,不行,太软了!搅拌的时候一定要沿着一个方向啊!”心懿摆了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第几个失败的蛋糕了,第十个,还是第十一个,算了,还有几天时间,至少现在已经很有蛋糕的味道了。二月初八,心懿美滋滋地品尝着刚刚出蒸笼的“蛋糕”,满意地竖起了大拇指。承乾宫的厨子太监虽然早已精疲力竭,可闻着那扑鼻的香味,他们却都是满心佩服,止不住交口称赞。♀

二月初十夜,胤禩丝毫提不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阿哥所。今日虽然是生辰,却被皇阿玛指责字写得潦草无力,因而很是失落。微微叹了声气,随手推开门,却突然看见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原本漆黑的房间。

“八哥(八哥哥),生辰快乐”,还未及胤禩缓过神来,胤祯便拉过他的手,将他带到桌前,笑嘻嘻道:“八哥,你快许个愿,然后吹灭蜡烛。你不许愿,我都没法吃蛋糕啊!”。“等等,你到底是来给八哥哥祝寿的,还是来吃蛋糕的?”心懿挑了挑眉毛,面色略显不善。“祝寿吃蛋糕两不误嘛!”胤祯又开始和稀泥,推了推呆若木鸡的胤禩,“八哥,快啊!”。

“哦,”胤禩回过神来,静静凝望着跳跃的烛火,揽过两个孩子的肩,温和地问道:“这是你们给我准备的生辰礼物?”。“这个蛋糕是心懿准备的,不过……,这根小蜡烛可是我在永和宫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胤祯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自己的脑袋,若不是心懿提起,他可不知道今天是八哥的生辰,他甚至连生辰礼物都没想好,只知道心懿缺一个小蜡烛,便想方设法弄来了一支。

胤禩双手合十,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吹灭了蜡烛,继而灿然笑道:“好了,十四弟和心懿赶快吃吧。”。“好嘞!”胤祯欢呼雀跃地拿起小刀,有板有眼地把蛋糕切成了三份,小心翼翼地放在精致的碟子里,递给心懿和胤禩。“甜而不腻,爽润可口。”胤禩细细地品尝着,回味着这半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心懿总是带给他无尽的惊喜,是她让自己感受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孤独地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中挣扎,她关心他,用心温暖着他。

“八哥就是文雅。”胤祯在狼吞虎咽之余不忘发表一下感想,“下次再做个大点儿的就更好了。嗯,就这么说定了,我再过生辰的时候,不要什么千纸鹤了,就要蛋糕,比这个还要再大一倍的蛋糕!”。胤祯正月初九过生辰时,心懿送了他一串五颜六色的千纸鹤,他原来很是欢喜,只是没想到她送八哥的礼物更合胃口。

“那你先帮我找个比这个蛋糕再大一倍的蒸笼!”心懿对胤祯的异想天开颇为无可奈何,他总是随性而为,从来不考虑可行性,这哪里像能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嘛。胤祯哑口无言,胤禩却替他解围道:“心懿可以多做两个蛋糕嘛,这样,虽然不是比这个大一倍的蛋糕,但食用量总是一样的。”。“对,对,对,就是八哥说的这个道理。我就是觉着蛋糕好吃,又不图它有多大。”胤祯就着胤禩铺的台阶,顺顺当当地化解了适才的尴尬。

看着兄弟俩的一唱一和,心懿却想到了同样应是八爷党骨干的胤禟和胤俄。当她提出要为胤禩办生辰时,俩人均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仿佛胤禩是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可怪了?这八爷党是如何成立的呢?心懿疑惑不解,却也不想多想,路到桥头自然直,八哥哥定有搞定胤禟和胤俄的方法。

告辞的时候,心懿拉过胤禩,低声说道:“八哥哥,嗯……我听说今儿你因为字写得不好被皇上批评了。不过你别灰心,我相信你的字一定能练好的!”。心懿递给胤禩一张折起的红纸,搓了搓手,难为情地说道:“我的字也其丑无比,有的甚至少了一两画,八哥哥别介意啊!”。

待心懿和胤祯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胤禩轻轻地打开了那张红纸,只见上面爬满了歪歪扭扭的字,不少字还真的少了一两笔,不过当胤禩读懂这些字后,笑容不断放大,眼神却越发清冽坚定,他望着太和殿的方向,握紧拳头,心中默默读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胤禩转身回到书房,将红纸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字帖,一笔一划专注地临摹着。“要改变,那就从这里开始吧。”,胤禩鼓足了劲,他要为自己争一争,他也有双隐形的翅膀,这双翅膀终将带他在大清国的政坛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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