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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少女一直卷缩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我蹲身看着她满身的伤痕,血浸红了她的衣衫。孟古青用夺下的皮鞭抽到那两位彪形大汉的身上,怒道:“蠢奴才,还看着,不知道去拿药么!”

她怒吼过后,其中一个人便往帐子里去拿药,另一个人便抱着吴尔库霓回到了她自己破小的毡帐。我吩咐人烧来热水为吴尔库霓清洗打破的伤口,然后为她上药。

“姑姑,孟古青不明白,她不过就是个奴才,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啊。”孟古青一边擦拭着吴尔库霓额头的汗珠,一边抬头看着我,我笑着道: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弱者就该被保护,更何况我不是待她好,是做我觉得该做的。”我笑着说道,这丫头似懂非懂点点头,随即便开始安慰着吴尔库霓。我看着孟古青浅浅笑着,小孩子总是这样,你教她善良她便善良。

吴尔库霓也不过十五六岁,总是怯怯的看我,我在科尔沁的这两日都是她来伺候着我,我想起海兰又要伺候我,又要照顾孩子,两头忙也不是办法,我看上了眼前这个胆小怯懦的吴尔库霓,临走前便跟吴克善要走了吴尔库霓。

带着吴尔库霓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八月末了,这豪格也跟诸位贝勒先后攻下遵义、茂州、内江、荣昌、富顺等县,彻底消灭了张献忠等旧部,平定了四川。七月底巡视边城的福临也在我们回京第二日回宫了,还特地在宫中设宴团聚。

“妹妹此次出游回来起色比从前好多了。”晚宴过后,这娜木钟跟着我在御花园中散步消食,我笑道:

“所以啊这人便不能只住在这四四方方的地方,不然就成了鼠目寸光了。”我侧眸看着她:“好些日子没跟贵太妃说话了,却不料贵太妃一点都没变。”

“妹妹这话何意?”娜木钟问道。

我颔首不说话。自我回到京城后,这济真便抽空传来了消息,豪格虽征战在外,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朝政,听到济尔哈朗被革去辅政亲王爵位的时候,他在战报中夹杂着与两黄旗大臣暗通款曲的事也被人偷偷的告到了多尔衮那边。而且就连娜木钟在私底下跟肃亲王府都走的很近。

这娜木钟暗地里跟豪格两个勾结,却在面子上跟我套近乎,当真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么?即便是我想借我的手整垮布木布泰,那我也得连她一同除掉才是。

“这豪格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自己府中的小院里,从远处飘来的阵阵桂花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毫无睡意。

“他跟两黄旗的人暗通款曲虽然有人告,没有证据,这没有证据便不好处理。”多尔衮轻抿着茶水,叹了口气:“除去了济尔哈朗,这豪格便是心头大患,如今他平定四川,更是功不没,只怕他这一股势力不扼杀在摇篮之中,会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宁啊。”

“听说豪格有位心月复一直在为他打理着肃亲王府与诸王贝勒之间的关系,我们何不如将这个人收为己用呢?”我直勾勾的看着多尔衮,认真的说着。他紧握着杯子抬头看着我,很是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日我在饭庄上听到豪格与两黄旗的大臣与济尔哈朗对你的种种言辞,便知道他们只是面服心不服,似乎还有勾结之势来对付你,身为你的女人为了不给你增加烦扰,便私下决定派了心月复之人进了肃亲王府打探消息,怎么样,我不比你差吧。”我看着他笑着说道。他直勾勾的看着我,颔首笑道:

“当真是对得起那句你很聪明,我很庆幸你是我的女人。”

“那人名叫何洛会,是个汉人,不知摄政王敢不敢用?”我抱拳说道,他略微思索片刻,认真的点头,表示他敢用。我会意,既然他敢用,那么从即日起,便要好好的笼络笼络何洛会这个人了。

这何洛会跟多尔衮也是熟悉的,虽说何洛会隶属于正黄旗,是正黄旗的固山额真,毕竟豪格是先帝的长子,自然在先帝驾崩之后便跟着豪格了。这拉拢何洛会的事不能由多尔衮亲自出面,如若不然便会让人生疑,故而这拉拢何洛会的事便落到了我的头上。

何洛会不同于鳌拜是皇太极的心月复,是极少见过我的,自然也不会知道我跟摄政王之间的关系,故而由我出面是最为合适的了。

既然有心,便没有办不成的事,私底下悄悄的查好了何洛会日常起居,上朝散朝后做了些什么都有人如实据报,这便对拉拢何洛会的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是不管拉拢一个人还是要利用一个人都得知道那个人的软肋,厄尔古岱的软肋是女人,这何洛会的软肋,观察多时始终查不到。

如同往常一样换了男装出门,在何洛会平时出现的酒楼里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等着他,楼上的雅座里便坐的是多尔衮跟多铎了。等了片刻,这何洛会便垂头丧气的走进了酒楼,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要了几坛酒便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快的事,虽然很想上前一探究竟,理智上却阻止了这种做法,要想拉拢何洛会,不能急于一时。

待痛饮过后这何洛会便起身要走,店小二连忙上前拦着他付了酒钱,然后醉酒后的何洛会已经神志不清了,推开了店小二便要走,店小二一着急,连忙叫来了掌柜的,这掌柜的拦下何洛会也让他付酒钱,何洛会却是红着脸一脸茫然,对掌柜的所说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看到这里我便再也坐不住了,替何洛会付了酒钱之后,这何洛会才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楼回家。

“这何洛会今儿个是怎么了?”雅座里,我好奇是看着多尔衮兄弟两个,多尔衮端着杯子,片刻后才回答我的话:

“他虽为肃亲王亲信,从身份上来说依旧是个汉人,这你也知道朝中有一大部分的人都对汉人有偏见,故而这何洛会隔段日子便会遭到正黄旗都统的一些羞辱,奈何职位低下不能反驳,受了气便只能来此借酒浇愁了。”多尔衮无奈的笑笑:“芸玳,你说满汉一家,有能么?”

“只要你我坦诚相待,自然有能了。”我笑着说道。

似乎从多尔衮的话里面我嗅到了一些味道,既然这何洛会是因为身份低下受了欺负,为何这多尔衮不给他个高位呢?

“我说,既然要拉拢,便要给些好处啊,既然他在正黄旗受了气,咱们就帮他出出气,大力提拔于他,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岂不更好,你说呢。”

“哥,我觉得嫂子这话有道理啊。”多铎也随声附和着。

“何洛会在正黄旗受的气不足以让他倒戈,若是冒冒失失的拉拢他只怕会让豪格与两黄旗的人有所察觉,再等等,等他受不了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手的。”多尔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耸耸肩,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

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我也会让济真在肃亲王府留意前去的何洛会,多尔衮每日回府也会跟我何洛会近日的情况。

顺治四年冬十月,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我躲在了家里陪着儿子,他快两岁了,从蹒跚学步到现在能**行走,偶尔还会蹦出几个词语来,让我异常的欣慰。不过令我更开心的是他从出生以来都一直健健康康的,就连小小的风寒都不曾受过。我真想看到他长大,成亲,生儿育女的模样……

“在傻笑什么呢?”多尔衮坐到我身后拥着我的肩问道,我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连忙嘘声,拉着他走回了暖阁,生怕他吵到孩子。

“我在想咱们儿子长大后的样子,我是不是心太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揉揉我的头,拉着我在床边坐下,片刻后才道:

“这些日子我恐怕得忽略你们母子了。”

“出什么事了么?”

“今儿个何洛会上了奏报,他在领军需品的时候受到差别待遇,八旗的士兵所领的过冬物资比他一个固山额真的都要好,向上头反映时却得不到答复,便告到我这个地方了,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打算这段期间关心关心这个何洛会,故而会冷落你段日子。”他握着我的手略带歉意的说着。

“既然是个好机会,你便要牢牢把握住才好,能不能将豪格一击击倒,在此一举了。”

“豪格势力一处,这两黄旗里一些重要位置也该换换人了。”多尔衮笑着说道,揉揉我的头将我揽进了怀里。

不出多尔衮所料,他圆满的解决了何洛会的问题之后,这何洛会对他是感恩戴德,再加上多尔衮又下令大肆提拔了他,这让何洛会对多尔衮是感激涕零,说什么此生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来回报摄政王的提携之恩。多尔衮对拉拢之事只字不提,只让他日后好好效忠皇上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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