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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过后,很久没有再地震。舒悫鹉琻

晚上,宋家的人聚在院子里吃了晚饭,已经有仆婢搭建好了帐篷,铺上了地毯,随时可以入睡了。

宋依依曾经在08年的时候参与过地震时期文物的保护抢救工作,当过志愿者,深切知道地震的危害,这种地震对她而言算不上厉害,于是便泰然自若地吃了晚饭,全然没有家人的紧张。

宋德清反复拿着她刚刚得到的奖品看着,笑得合不拢嘴铩。

“爹,娘,我回来了!”宋修远从外面喜滋滋地回来,“拿到赌场赔的钱了,只是有几个赌场地震的时候人跑了,现在还没回来,等这几天再看看,要是敢赖我的钱,那就发文缉拿。”

光是宋依依投入的钱就有七千两银子,这些钱其中一部分是投了能得前三,能得第一的不住两千两,加上赌场抽水,最后共得了五十万两银子。

这么一大笔钱,让人怎么花都不知道。

赌场那边给的的兑票,存在钱庄可以兑换。

“嘿嘿,咱们家光是这次就赚大发了。”谢明珠笑嘻嘻地说道,一边逗弄着身边的一对儿女,大儿子宋伯宁五岁,女儿宋玉真三岁。

宋伯宁欢快地围着宋依依转着圈儿,“姑姑,姑姑给宁儿买大马!”

宋伯宁小小年纪生得很是壮实,浓眉大眼,跟他父亲宋修远很像,很是顽皮,这会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希冀的光芒,他一直想要自己的一匹马,偏偏宋修远觉得他年纪小,一直不肯让他骑马。

宋依依摇摇头,点了点他的鼻子:“不行哦,宁儿,等你大点才能骑马,到时候姑姑一定送你一匹好马,除了这个,你还要想要什么?”

“我就想要大马……”宋伯宁撅起嘴巴,又抓着她手臂求着。

“宁儿!别缠着你姑姑,我不会让她给你买马的。”宋修远哼了一声,把宋伯宁吓得哆嗦一下,这才悻悻然地松开手,小嘴巴撅得能够挂油瓶了。

宋玉真才三岁,生得苹果脸,一双黑盈盈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润的嘴唇,扎着两支小辫子,身上穿着水红色的袄裙,白白女敕女敕的像是年画上的仙童。

“姑姑,我也要。”宋玉真软糯的声音响起,让人着实不忍拒绝。

宋依依逗她,“来,飞吻姑姑一下,姑姑就给你买东西。”

说罢,给她一个飞吻。

宋玉真有模有样地学着,伸出小手在嘴唇上模了一下然后一个飞吻过来,双手合十,乌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姑姑,姑姑,求你啦。”

那萌萌的样子让人心都要化了,宋依依忍不住把她抱起来,狠狠亲了几口:“说你想要什么,姑姑都给你买。”

旁边一家人都笑起来,刘氏满心喜欢,宋玉真是目前她唯一的孙女,玉雪可爱,全家都爱得不得了。

“真真想要什么呀?”刘氏笑着逗她,“你姑姑现在可是有钱了,你可要想好了。”

“我要吃糖葫芦,嗯,还有,还有……”宋玉真女乃声女乃气地说了几样东西,然后挠挠头,“想不起来了。”

宋依依忍不住亲了她好几口,“姑姑送你几件玩具好不好,布女圭女圭?会动的小车?”

“好呀好呀!”宋玉真拍拍小手,高兴地欢呼起来,“姑姑,我要。”

“我也要,姑姑。”宋伯宁听到有什么会动的小车,顿时来了兴致,“我要会动的车!”

“那需要点时间准备,等我做好了再给你们,不过这段时间你们都要乖乖的哦,到时候还有特别礼物送给你。”宋依依笑眯眯地道。

“好!”两兄妹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刘氏有些惊讶,笑道:“你这丫头还挺会哄人的呢,来,你们谢谢姑姑。”

“谢谢姑姑。”

两个萌萌的小孩儿让宋依依心情颇好,笑眯眯地拉着他们说故事。

“我来给你们说个故事好不好?”

“好呀——”

一边的宋瑶跟弟弟宋修明嘀咕,“哼,

看她得意的,不就赢了个魁首嘛,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宋修明是徐氏所生的庶子,已经十二岁了,之前一直在国子监读书,晚上才回家,今天因为地震,提早放学,所以很早回来了。

宋修明生得很像徐氏,相貌俊秀,虽只十二岁,也是衣冠楚楚。少年正是爱玩的时候,眼珠乌溜溜转动,也凑上去想听宋依依说的故事,却被宋瑶拦住。

他不悦道:“二姐,大姐很厉害啊,昨天她赢了之后,国子监那边的人一直问我大姐写的词呢,怎么能是运气呢,连夫子都夸奖的呢。”

宋瑶顿时黑了脸,怒道:“你还替她说好话,哼,昨天她可没让我丢脸!”

宋修明不以为然,“二姐你干嘛要跟大姐过不去啊?”

宋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正要发火,一旁徐氏开口说话了,咳嗽一声,瞪了她一眼,“你少说几句。”

她再看向宋修明,见宋修明明显想往那边凑的样子,皱了皱眉,拉住宋修明,叹道:“你上赶着去凑上去,也不看人家喜欢不喜欢你?”

宋修明瞪大眼睛:“娘,您是什么意思?”

徐氏把他拉到一边,道:“你也知道你是庶子,你大姐是嫡女,她一贯看不起你二姐的,你呢,以前难道没被她欺负过?”

宋修明蹙眉,欺负他,“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虽说这两年因为宋依依的花痴的性子,宋修明开始读书之后都不太乐意提自己的姐姐,免得被人嘲笑,不过他也并不是真的很厌恶宋依依,如今宋依依变了,又给宋家争了脸面,他自然很是欢喜。

“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你们庶出的,生怕你将来跟你大哥抢家产,不然说送东西,怎么都没有你们姐弟的份。”

徐氏叹了口气,“唉,都怪我啊,我只是个妾,让你们受委屈了。”

宋修明怔了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瑶过来几步,“哼,你真当人家看得起你呢。我猜她根本不会理你。”

宋修明脸色涨红了,“大姐,大姐应该不是那样的人的。”

虽然这么说,他也不由得心虚起来,印象中,宋依依的确对他们很是无视。

毕竟,本来徐氏是皇帝赏赐的,身为主母,河东狮吼的刘氏自然不喜欢徐氏,要不是徐氏本身伏低做小,也颇有些本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宋依依身为嫡女,自然跟自己的母亲是同仇敌忾,不跟庶子庶女玩在一起也很是正常。

宋修明看了看宋依依,“我去看看。”

徐氏摇了摇头,以她以往的看法,宋依依心里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她才不想让宋修明跟宋依依他们之间的关系特别的好,就算要接近他们也是要抱着利用的想法,千万不能一厢情愿地靠近,免得被人利用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依依正在讲灰姑娘的故事,两个小孩子排排坐着,瞪大眼睛,好奇地听着,脸上因为故事情节的起伏而带着喜悦或是紧张。

“灰姑娘一下子就穿进去了那双鞋,王子说,原来你才是我的新娘!于是,他就把灰姑娘带回了王宫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两人从此以后过着幸福的生活。”

旁边的谢明珠都听入迷了,听到这儿才松了口气,笑道:“这故事还真有趣呢。”

“姑姑,灰姑娘好可怜啊。”宋玉真认真地道,“她都没有饭吃。”

“因为她的继母很坏!”宋伯宁道,“她不让灰姑娘吃饭。”

“我也要南瓜。”宋玉真想起什么,高兴地道,“我要南瓜车!”

“我也要!”两兄妹叽叽喳喳地讨论起了怎么驾着南瓜马车游玩的事情,童真的样子让人莞尔一笑。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故事啊,中原有这样的王朝吗?”宋德清奇怪道。

“是西域那边的故事,我也是偶然听来的。”

“大姐。”宋修明走了过来,有些忐忑,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大姐,你能不能给我写幅字啊,就是你昨天作的

那首《卜算子·咏梅》,大姐的字和词都很好看,我想拿来练字。”

宋依依愣了下,看到宋修明,见他眼睛黑漆漆的,脸上带着稚气,那双眼睛很是清澈,跟宋瑶很是不同,这样的人其实心性单纯,以前似乎两人也没有什么矛盾。

“好啊,不过你得等等了,我明天给你吧。”

“啊,谢谢大姐!”宋修明顿时像一尾重新落入水中的鱼,瞬间活蹦乱跳,精神振奋起来,在一边坐下,高兴地道,“大姐,你不知道,我国子监的同学好多跟我打听你,想要你的字呢。”

宋依依忙道:“我的字还是别拿出去啦,现在还只是一般。”

“嘿嘿,我没答应呢,大姐的字哪能随便给他们。”宋修明得意道。

宋修远捶了他一拳,“你小子要敢随便那依依的笔迹给别人我可跟你没完。”

“不会的,大姐的字现在肯定值钱了。我才没那么傻呢。”宋修明笑嘻嘻地说,他跟宋修远的关系向来不错。

另一边徐氏见这情形,脸色一沉。

“怎么会……”宋瑶瞪圆了眼睛,本以为以宋依依的性子,一定不会理会宋修明的,谁知道她还真的改了性子。

看到自己亲弟弟跟宋依依谈笑风生,宋瑶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一阵寒风吹过,母女俩顿觉萧瑟。

徐氏脸色变了又变,宋依依偶然抬头,见到那母女俩正面色难看的看着这边,又看了看宋修明,若有所思。

她冲徐氏笑了一笑,笑容带着点幸灾乐祸。

真有趣,把她的儿女都抢到身边支持自己,这感觉似乎还不错嘛。

至于宋瑶就算了,她才懒得理会这女人。

宋依依回过头,打了个哈欠。

“母亲,我先睡了。”

“好,快去吧。”刘氏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一边低声道:“早睡早起,皮肤才好,将来你相公才会喜欢。”

“咳咳……”

宋依依差点呛着,“娘,那我先回去了。”

刘氏还喊道,“快点睡啊,一会娘让人给你送个雪蛤,女孩子多吃吃皮肤好。”

“……”

宋依依摆摆手,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好笑地摇摇头。

这个刘氏,比她21世纪的亲娘还八卦,还口无遮拦,这么彪悍地教育自己的女儿,难怪之前宋依依能大胆地到处追逐美男子。

明显是言传身教嘛。

刘氏果然让人一会送了雪蛤来,宋依依吃了,不就就睡下了。

夜里又震了几次,她都没醒,一直睡到天色大亮。

一早,晋国大臣们便开始上朝了,昨夜许多人都没有睡好,在班房等待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余正和几个御史满眼兴奋,低声议论着。

“今天一定要参那奸贼一本,这次的地震就是因他弄权陷害大臣导致的,所以才引得上天降灾。”

“对,看来是上天都看不下这奸贼了,如今朝中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几个御史议论纷纷,更多的人则在目光交换着信息。

萧清城的父亲宣王正跟几个王公大臣在说话,宣王生得面貌威严,浓眉如帚,双目凌厉,留着三缕胡须,穿着亲王秋香色蟠龙袍,正跟白无忧的父亲翰林院大学士白敬之说话。

“敬之,你怎么看?”宣王看了看四周问道,“如今可是群情汹汹啊。”

白敬之是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美男子,和白无忧相貌有几分相似,交游广阔,年轻的时候也是闻名遐迩的美男子,年纪大了,更添几分成熟男性的优雅,诗画皆是朝中一绝,身为皇帝的授课恩师之一,他在朝野中也颇有说话的余地。

此刻,他微微一笑,摆摆手:“王爷,莫要着急,且让人发难,还用不着出手。还要看太皇太后的态度,我看太皇太后似乎没有想动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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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皇太后太过优柔,当年虽然也算是巾帼英雄,但是这许多年过去,早不复之前风采,对那夏侯策一味放纵,才导致他现在越发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再如此下去,我们萧家的江山都不好说了。”

宣王说起此事,一脸不满,看得出他对窦太后的行为很是不满,觉得是因为她导致如今夏侯策势力权倾朝野。

白敬之叹道:“太皇太后重恩情,不过,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宣王看了看四周,轻咳一声,“我使人打听过,陛下似乎有亲政的意向,只不过如今那人势大,暂时只能压着。”

“只怕到时候摄政王未必肯放权。”

“没错,本王也是担心这点,那夏侯策为人孤傲嚣张,身边又聚集了那么多党徒,万一想要不轨,可如何是好——”

宣王目光闪烁,有些愤怒道:“尤其这次,你听说了吧,处州那边有位官绅抗议征税之事,结果他就下令杀无赦,简直无法无天。”

白敬之颔首,“是啊,摄政王有些事情是做得太过了,毕竟那是读书人嘛,一贯优待的,如何能随意杀伤呢。到底他是武将出身的。”

宣王哼了一声。

这二人对视一眼,只字不提那所谓的乡绅良田千倾却不肯缴税,仗着跟宣王妃的女乃娘是亲戚关系便暴力抗法之事。

王妃的女乃娘哭诉,宣王既知此事,当然想借机发挥。

而白敬之也自然清楚,然而,身在此时,他们都是有着共同的利益,跟夏侯策相反的利益。

夏侯策想为国家赚钱,为国家纳税,为国家改革,自然要得罪许多既得利益者,这些人誓不罢休,污蔑他是奸臣,在朝中大肆攻击他,不过是为了私利,也是为了将来的权力。

团结在未来的皇帝周围,很快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联结的保皇派。

随着夏侯策的到来,班房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不论是何姿态,一部分人立刻上前行礼问好,另一部分人不屑一顾,还有一部分人躲在一边。

夏侯策才刚进来,便已经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他微微敛起双目,唇角勾起,难得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在他如朝霞绚烂迷人的脸上呈现出让人胆寒的色泽。

一些人想起他的手段,不由得心中一寒,生了怯意,退了下去。

“今日不是大朝,怎么,诸位大人倒是都来齐了。”

戏谑的眼神让人有些尴尬。

一个颤巍巍的宗室咳嗽一声道:“摄政王,京师地震,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大朝讨论了。”

“哦,老大人夙兴夜寐,当真是大晋的忠臣。”

夏侯策闻言,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看了眼外面,此刻静鞭声起,鼓声三响,皇帝就要来了。

“诸位,上朝吧!”夏侯策看了他们一眼,“想必各位今日有许多话要说。”

他转身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开,腰间那缠绕的立蟒在张扬舞爪地放肆,怒目圆睁,看得人心寒。

余正哼了一声,“装模作样!”

百官矗立,小皇帝踏上龙椅,坐下,百官行礼,皇帝平身。

“众卿平身。”

谢陛下。”

诸位大臣各分文武而站立,身为摄政王,夏侯策是站在最前面的,此刻道:“陛下,这是刚刚收到的灾情情况。京师昨日三百多坊市都有损伤,现在各里正等已经登记在册伤者有……死者有三十七。京师四县各有损伤,其中以密县最为严重,密县县令重伤,房屋坍塌严重,百姓急等救济,密县原本储备的常平仓在春播过后已经所剩无几……”

萧景昱面色严肃,沉声道:“子民遇难,是为朕过,朕打算下罪己诏。”

“陛下,不可!”宣王忽然开口劝道。

“是啊,陛下,您尚未亲政,此事如何怪道陛上呢?”

“是的,陛下,即便是天降灾祸,也与您无关。”

几个大臣纷纷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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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白敬之道:“陛下,此事还需谨慎,罪己诏毕竟有损君威,此次地震虽然伤亡不少,但并非陛下之过。”

“对,微臣要弹劾摄政王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此次地震完全是上天发怒,降祸,原因就是他如今已经天.怒人怨!”

最敢说话的余正张口就弹劾了夏侯策。

“微臣附议,弹劾摄政王夏侯策徇私舞弊,处州乡绅被无辜处死,无法无天,读书人的颜面何在,我等是天子门生,孔圣子弟,安能如屠猪狗?此次天降地震,便是为此事惩罚!”

刘御史慷慨激昂地大声控诉,双目圆睁,仿佛恨不得冲过来把夏侯策正法。

余正跪下道:“请陛下和太皇太后处罚这国朝之贼,以泄苍天之怒!否则恐有大祸啊!”

余正用力地磕着头,很快额头见红,小皇帝似乎吓了一跳,忙道:“余爱卿快请起!有什么事尚可商议——”

“微臣要以此身唤醒陛下,诛杀国.贼!”

看余正要摆出一副死谏的样子,场面一瞬间失控了起来。

夏侯策一方的人也出来反驳,赵尔丰骂道:“余正,你因为其子贪污被摄政王处置怀恨在心,公报私仇,还有何颜面身为御史!陛下,此次分明是天灾,如何能怪到摄政王身上,这三年摄政王夙兴夜寐,为国为民从无一刻懈怠,余正这是污蔑!”

宣王站出来道,“赵尔丰,你这话从何说起?余大人铁面无私,朝野皆知,他是出于一腔公愤。前日处州乡绅无理被害,此事难道摄政王没有责任?此事,摄政王必须要给个交代。”

夏侯策一直冷眼看着朝中喧闹,看着皇位上面色紧张的小皇帝,他忽然笑了起来,在紧张激烈的气氛中走到宣王面前,光可鉴人的地面映照着如玉般的脸庞,凤眼微挑,寒光一道,莫名地带些邪魅煞气。

“宣王,是说让本王给那个抗法的乡绅一个交代?”

宣王看向他,“没错,即便他有过错,也该交由朝廷发落,如何能随意杀之。”

“哦,那么那个乡绅良田千倾却不用纳税,新法已经规定了,凡是暴力抗法之徒,皆可随地击杀,既然他知法犯法,就不要怪本王下令杀人。本王倒是听说,宣王与那人似乎有些亲戚关系,即便如此,也不要为了人情耽误国法。”

宣王顿时色变,对旁边使了个眼色,便有个四品官员跳了出来,“摄政王你如何能如此污蔑宣王,宣王一心为国,怎么可能跟那人有亲戚关系,笑话,那乡绅岂不是成了皇亲国戚!摄政王,污蔑皇族,请给宣王道歉!”

夏侯策看向面前矮小骄横的男子,此人是宣王的心月复,大理寺主事,四品下的官,为人向来贪婪,此刻一双三角眼眨动,大声高喊,惹来无数侧目。

“呵,你要本王道歉?”夏侯策嘴角勾起,那笑容越来越大,灿烂夺目,下一刻,忽然一道雪练闪过,众人忍不住闭眼,便听得一声惨叫,鲜血飞溅,那大理寺主事头颅抛飞,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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