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安宁王离开的身影,长袍飘动随着他的步伐划出美丽的弧度,淡青色的锦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几分风情,就连那身影都带着一股独特的姿态。
慢慢地缩回了视线,她看着暖暖的阳光,前些时日心里苦涩担忧,导致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她也努力告诉自己,花容墨笙定能安然无恙丫。
前些时日几乎每晚都能梦到,场场皆是花容墨笙一身是血,看得她心疼不已,恨不得连在梦中都替他受了那些的苦。
幸好这几日梦境少了许多,心也微微放宽了些,这一身的病情才逐渐好转媲。
只是这么一折腾,确实憔悴了许多,前些时日连.下.床都觉得费劲,今日倒是有了些力气。
重新闭上双眼,前方不远的位置种了一小片紫惊天。
微风吹来,带着那独特的暗香,那是熟悉的气味,是她眷念的气息。
那一支簪子她一直随身携带,此时正插在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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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离开花容王朝到现在,转眼的时间,已经是春日了。
少了前些时日的阴霾,多了一抹明媚,虽然皇宫之中一年四季,一片春意盎然,可是空气中少了些寒意。
此时春寒料峭,可对苏流年来说,她已经嗅到了春的暖意。
这日,她依旧闲暇地躺在美人榻上懒洋洋地晒着眼光,一边看着眼前那一片美丽****,百花争开的场面总是很震撼人心,特别是对于那些还算是爱花的人。
一颗心被那些娇女敕美丽的东西搅得如一池春水,几分柔意。
枕边是一堆夜香给她找来的书,燕瑾听闻她喜欢看这些书,便让明晓从民间搜罗了不少送来,都是一些说书老头喜欢讲的故事。
一本一本堆在一起,已经够她看好些时日了。
这日,燕瑾下了早朝,明晓送来了飞鸽传书一纸。
他打开书信看了眼内容,眉头轻微一蹙,搞不清楚名堂。
但见苏流年心心念念都是花容墨笙,又见她一病不起,此时才逐渐好转,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却又不清楚这实情如何,怎会突然转变。
燕瑾踌躇了一会,本想先将这条信息压着不告诉她,等过些时日他再让人探听清楚一些再来告诉她,可最后燕瑾并没有这么做。
他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
于是朝着流年阁楼的方向走去,得知苏流年在园子里晒太阳,燕瑾加快了脚步朝着园子走去。
未到园子就已嗅到幽幽的香气,似有若无,让人忍不住想去寻这一处的芬芳。
入了园子香气更甚,浓郁的清新嗅入肺.腑之间只觉得一阵舒畅。
见苏流年舒坦地窝在美人榻上,如一只发懒的猫儿,半闭着双眼,而她的旁边是一堆书籍,都是些可打发时间的有趣书籍。
有些他也看过,是让明晓从民间说书老头那边买来的话本子,倒也算是生动有趣。
如今她养着病,最需要安静,此时在这处地方倒是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除了偶尔安宁王会过来要债,幸好苏流年也并非好欺负的人,只怕安宁王倒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他虽不喜苏流年被他人打扰,但见安宁王心里眼里皆让银子给填满了,又见苏流年难得见着这么一个爱钱的人。
斗嘴的时候倒也能化去一些烦恼,便也默许了安宁王可在流年阁楼出入自由。
只不过安宁王与苏流年说过什么话,他自有法子可以知道个从头到尾。
除了夜香,那些侍卫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苏流年并没有入睡,只是窝在那里晒着太阳,阳光并非很强烈,而是一种带着暖意的舒适感觉,特别是晒在皮肤上,似乎可化去这春日里的冷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苏流年这才慵懒地睁开了双眼瞧见燕瑾正朝她这边走来。
微微一笑,再没有其它的动作了。
夜香见燕瑾走来,赶紧行了礼而后从一旁搬来了只古雅的凳子搁放在美人榻旁边,自己退远了些距离。
“下朝了?”苏流年问。
燕瑾点头,伸手模了模她的额头,又去握了她的手。
见温度倒还算是正常,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今日可有舒服些?”
“好许多了,只是觉得在这里晒太阳舒服便过来晒一会,我可得赶紧好了,你还欠了我一头烤全羊呢!待我好了,咱们便去你的景天宫殿烤羊肉吃!”
燕瑾见她精神确实是好了许多,立即点头一笑。
“那是自然!这事儿我怎么会忘,赶紧好起来,我已经让厨房挑了好几只肥羊好生养着,就等着你这病好了!”
苏流年一想到烤全羊的味道,还有上面那撒着孜然的香味,她就觉得想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燕瑾见她这么一副馋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到袖子内那一纸消息,也不知该不该与她说。
难得她心里平稳了几日,若是让她知道消息,也不知她会如何。
况且,他现在还不确定花容墨笙的做法是不是吻合了他的想法。
见燕瑾似有心事,苏流年轻蹙眉头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朝里有什么情况?”
能让燕瑾忧心的只怕还是一桩大事。
“没你别多想,只是”
“只是什么?”
见燕瑾犹豫,苏流年又问,她握上燕瑾的手道,“燕瑾,朝里事情我虽然不甚明白,但是你待我如何,我心里面清楚,如果你愿意说,我会是你最好的倾诉!有什么事情可千万别憋在心上,再说,你也知道摄政王是个可信任的人,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是这人极为不简单,若是朝里有事,他会是第一个能站出来解决的人!”
临云国的情况她并不清楚,可是她知道这是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
朝里的大臣她不认得,可认得摄政王,摄政王这人,既然能得先帝信任封为摄政王,又能得燕瑾信任将临云国交给他打理这么多年,而无叛变之心,实属难得!
更何况他一生未娶,家财万贯,却无子嗣继承,将一心热血扑到了这临云国上。
若是临云国多几个这样忠心且有能干的人才,这个国家的根基便能扎得稳当。
燕瑾摇头,“不关朝里政事,而是”
犹豫再三,燕瑾还是开了口,“流年,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情况不明,但是我希望你别胡思乱想,我会让人继续查下去。”
苏流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燕瑾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事情,如此犹豫再三才想与她说的话
那便可能是与花容墨笙有关!
当即脸色就煞白了,眸子带着惊慌,怔怔地看着燕瑾。
连握着他的双手也忍不住使了力道,“你是不是与墨笙有关的事情?是不是他受伤了?”
前些时日的梦境此时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皆是他浑身带血的模样,是他霸占的目光,他说死也得在一起!
如果花容墨笙当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了,她苏流年还真在这里生存下去吗?
心已经丢在了另一个王朝,他若不在,她便也消失
见她眼里的惊慌,还有她手上使的力道,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肌肤里,很疼,可燕瑾的心里更疼。
他见不得苏流年为了别的男人如此,更见不得她这样满心里的慌乱。
“没有,他没有受伤!”
燕瑾安抚着她的心绪,“流年,你别慌乱,花容墨笙他并没有受伤,我是收到了关于他的消息,下朝之后,那边飞鸽传书过来,说是七日前,花容王朝新帝登基”
新帝登基
苏流年心中一跳,燕瑾后来又讲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花容王朝新帝登基。
新帝不是刚刚登基吗?
怎么此时又新帝登基了?
花容墨笙从登基到现在也才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怎么七日前又新帝登基了?
若是新帝登基,那么花容墨笙此时的处境呢?
虽是初初登基,可是忠心于他的人并不少。
朝廷内外,包括他培养出来的白衣卫,更有几位将军鼎立相助。
除此之外,画珧也是个极好的军师,他能为了花容墨笙不惜一切跳落悬崖,自然不会放任他有任何的危险。
花容墨笙的身边能人居多,再说放眼花容王朝,谁还有那个能力与花容墨笙争夺帝王之位?
更何况是短时间的。
要说先前的皇帝,花容墨笙的父皇,他就是曾坐稳几十年江山,可近几年来,他所信任的人已经叫花容墨笙一一瓦解,纳为己有。
就是他现在还有部分兵符,却也很难东山再起。
太子花容锦颜,一切还得依仗着他父皇,更是不可能!
苏流年分析着,还是觉得这事情疑惑很大。
“新帝登基燕瑾,你可知道那是谁登基了?那墨笙他怎么样?”苏流年急急地询问。
燕瑾一愣,他以为他都说清楚了,可是苏流年没有听进去?
眸子一黯,燕瑾道,“七日前登基的新帝是曾经的八王爷,花容玄羿,此时他才是花容王朝的新一任帝王。至于花容墨笙行踪并不知晓。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有关于他的消息。”
八王爷,花容玄羿登基为帝。
苏流年摇头,这个人虽然稳重,可是他并没有能力一下子就能扳倒花容墨笙。
他的兵力不足,人心也不向着他,毕竟一开始他的母妃不过是个小小的昭仪,甚至还因德妃的关系被打入了冷宫。
而且杜昭仪的娘家没什么后台,向来安分守己,更听闻杜昭仪被打入的原因是因为她戴了朵白牡丹,正巧让皇帝看到,而后一.夜.宠.幸。
这事情自然是逃不过德妃的耳朵,想德妃独宠数十年,突然向来宠她的帝王又与别的女人有.染。
以德妃的性子怎会容忍得了杜昭仪呢!
也正因此,花容玄羿是最不为看好的王爷!
“怎么可能会是八王爷登基为帝呢?不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墨笙都不会轻易被扳倒的,虽然他刚登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的时间里帝王之位让八王爷取而代之!”
可帝王之位由谁来做,她并不关心,她迫切想要知道的是花容墨笙此时如何!
燕瑾自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甚至他觉得
可别与他心中所想一致!
“那八王爷凡事沉稳,倒也与花容墨笙交情还算深厚,这皇位应该不会是八王爷抢来的,我看着倒极有可能是花容墨笙拱让于他,再说花容墨笙的实力并非一般人可撼动得了,若是他不愿意让出这皇位,只怕没有人可以坐上这个位置!我只是”
燕瑾顿了下,又道,“只是想不明白花容墨笙为何这么做!”
苏流年也不明白,但燕瑾所说与她所想皆是他们的猜测,真正内幕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更何况花容墨笙怎会轻易将这得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呢?
那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她心里慌乱,只怕花容墨笙会遇到什么不测,否则怎会有新帝登基呢!
苏流年抓着燕瑾的手,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不能激动,她从榻上坐了起来,眼里带着恳求。
“燕瑾,我还要多久才能知道那边的消息?你帮帮我,我要知道墨笙的行踪,我要知道他是否安全!”
燕瑾轻叹了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过几日便会有消息,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怕你胡思乱想,但是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隐瞒,流年,花容墨笙那人跟妖精似的,一定不会有事!”
不论离开多远,她的心里始终装着的只有一个人,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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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三日,苏流年是在忧心中度过。
幸好病情并没有恶劣下去,燕瑾让太医院的人将她小心地伺候着,惹得一众宫女羡慕不已。
她生病期间,摄政王竟然也来探望两次,并且将自己府中珍藏了数十年的千年人参贡献了出来。
这个看起来严肃古板目光凌厉的老人,于苏流年来说,却有说不出的慈祥。
但是苏流年知道这个老人是把她当成了燕瑾的媳妇!
燕瑾待她如此,宫内人谁能不如此误会呢!
倒是两人心如明月,燕瑾没有逾矩行为,而她的心中始终只有一人。
除了摄政王来看过她,她还看到了后宫之中先帝的女人,当今的太后。
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美艳如花,风情无限,却年纪轻轻深守在后宫之中。
太后曾是先帝的贵妃,燕瑾封她为太后自然也是因为她娘家的势力,如此一来,江山更为稳固。
太后来的时候,苏流年正在睡觉,由夜香禀报,苏流年不得已.下.床,稍微梳妆打扮了一番便去了大厅。
看到那个美艳如花高贵明亮的女子立在大厅中的时候,自然觉得一阵自卑感油然而生。
眼前的女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带着成熟的韵味,而她虽也长得不错,但是这一张脸已经花了,在这个明艳的女子面前,只觉得自卑。
苏流年没有行礼,一来她本就不喜欢对着别人跪来跪去,在花容王朝的时候,跪了几次,实属无奈。
但在这里,燕瑾既已免了她礼仪,便也只是朝着太后娘娘点头打了个招呼。
“见过太后娘娘!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怠慢了娘娘!”
太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张脸布满了交错的伤疤,很是明显,几乎是将那张脸给划花,那些伤倒是能看得出来是鞭伤,而且伤势不浅。
想来之前她也是受过刑罚的,却不知何人如此残忍!
她温婉一笑,朝着苏流年走来。
“皇帝已经与哀家说过流年姑娘的事情,也免了你宫中礼仪,往后见着哀家也不必如此拘谨,坐吧!”
说着拉着苏流年的手朝着一旁的凳子走去,两人入座,夜香立即奉了茶水。
苏流年不知对方来意,只是挂着浅笑,道了声谢。
太后见此,也轻笑着,她道,“哀家今日过来也没有其它要紧的事情,只是过来瞧瞧而已,哀家毕竟是后宫的女人,而你虽没有入后宫,但皇上的态度也是明摆着的,哀家也是过来人,自是晓得,倒是皇帝对你也算是上了心思的!”
苏流年想说,太后您误会了!
可她什么也没说,也知道自己怎么说也洗清不了。
毕竟燕瑾对她的一切举动,明眼人都会这么认为,而确实燕瑾是存了这样的一个心思。
苏流年把玩着茶盖,将茶盖轻轻拨弄着舒展而开的茶叶,一股清香的茶香萦绕出来。
“太后有心了,倒是我身子向来不好,又受了些伤,进宫之后虽然好了几日,而后没注意感染了风寒,病了些时日,便没有去给太后请安,还望太后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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