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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瑄太后:“蘷戕他们太弱了,哀家祭祀开启墓门,无暇入内,但收获已经丰厚。♀比起过去,蘷戕他们的战力已有天壤之别,一切的成长,其实才刚开始。如今四位巫萨长老已为哀家召唤来,又有你和炎辰夙熙加入,图腾鼎出世,应该有希望!”

“图腾鼎,那是什么东西?”

“图腾鼎是巫萨无上圣物,鼎外镌刻的铭文蕴含天地禁忌之术,鼎内则封印有太古巫毒与天战遗兽。在漫长岁月里,鼎内封印的太古巫毒与天战遗兽不断外泄,已遍布火泪城之墓内部各处,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若外泄的力量入体,则会变为蘷戕他们这样。”

“蘷戕他们,还能恢复自我意识么?”

“哀家也不清楚!也许,蘷戕他们的双瞳由妖红进化至靥青,由靥青进化至死蓝,由死蓝进化至冥紫,自我意识就能恢复吧~也许,由图腾鼎内外泄而来的他们,图腾鼎或者火泪城之墓内,就埋藏有让他们意识回归,甚至变回为原来的他们的力量吧。”

蘷戕双瞳已由妖红化为靥青,战斗时无须兽化,战力远在妖红双瞳的其他金龙国卫之上,且有分析判断灵智,不断进化,确实有恢复自我意识的可能。

蒙赦对黎瑄太后这番言说,没有任何异议,不论其它缘由,仅仅为了亲如手足、为他而死的蘷戕,他也想入墓一探。

蒙赦向黎瑄太后呈上一份文书,道:“这份名录上的人,槐月城议和开始时,将他们软禁!”

“怎么只有五百余人?”黎瑄太后翻阅文书,名录上的人皆是臧达皇族子嗣,共计五百余人,道:“五百余皇族子嗣根本不够,让蘷戕他们入内时,用了上千皇族子嗣做祭品。”

“臧达皇族只有上千子嗣了,五百余皇族子嗣祭祀能否足够开启墓门,是你们卷入凡尘战事各方势力要解决的问题,皇祖母~”蒙赦言辞铿锵,毫无回旋余地,注目黎瑄太后的双眸,滑落两颗硕大清泪,躬身行礼后,推开九鼎龙尊屏风离去。

沙曼绫布抖,熏香烟袅飘,弥蒙如幕晃。

御书皇椅上,黎瑄太后内心一震,蒙赦双眸滑落两颗硕大清泪的画面,在她脑海不断回放。♀

两颗硕大清泪,蒙赦为谁而流?

天下子民,臧达皇族,金龙国卫,川禹大帝,还是蒙赦自己……

也许还有黎瑄太后,在蒙赦呼“皇祖母”三字时,言语分明有些哽咽。

黎瑄太后,内心对蒙赦大为赞许。

拟出这份名录给她,心智谋略非一般人能及。

名录中不少人,不是与蒙赦有些许过节,便是名声不雅,或者势力颇大。

她若把他们诛除,朝野各方定会认为这是她在为蒙赦接掌皇朝扫清障碍。

拟出这份名录给她,意味着他决意用皇族子嗣性命换取万千黎民安康。

千年以来,当朝皇族向来视黎民如草芥,屡屡为一己之快发动战争,让万千黎民惨死流离。

蒙赦,却决意用皇族子嗣换取黎民,何等大爱!

拟出这份名录给她,彰显蒙赦虽无力逆转局势,但也不是任人肆意决断而毫无抗争之辈,以不可动摇的决然态度,讨半数臧达皇族子嗣性命。

她感觉得到,若不留半数臧达皇族子嗣性命,蒙赦有意玉石俱焚!

翌日,黎瑄太后为蒙赦安排了一场祭拜川禹大帝仪式。

在臧达皇宫御书房圆寂之前,川禹大帝体内“天”之左眼力量,虽然十六年前就开始觉醒,但他依然是川禹大帝而不是“天”之左眼。这场仪式,蒙赦当然遵从。

祭拜仪式结束,蒙赦没有随黎瑄太后折返臧达皇宫,而是只身前往火泪城。

臧达皇宫的香**软枕,侍婢宫卿,烟雨花浴,是绝多数古今男儿梦寐以求的,蒙赦亦难例外。

木板营帐出身的蒙赦很不习惯,怕一旦沾染便沉迷其中不可拔,消磨了自己的血性。

接踵而至的拜访,让蒙赦很是烦恼。

蒙赦心知,这些人都是冲着日后自己可能是臧达皇帝而来,蒙赦则深深忧心皇朝局势,心思全在火泪城议和一事上。

萋萋衰草,古道长亭,夕阳忧红,孤鸟哀鸣。

日落黄昏,香烟袅袅,烛灯渐起。

高旷苍古的火泪城,映入蒙赦眼帘。

火泪城环山腰而建,如一枚无比巨大的戒指,戴在千丈高山之央。

文人墨客,以其为范本,撰写了无数凄美动人的诗词传说。

臧达天孤陵墓,皇朝忠烈渊,为这座文人笔下的传说之城,涂添了不少风水宝地驱鬼降魔术术之说。

莫说寻常百姓家遇灾劫,纵然是官贾文达求财图升,亦千里迢迢赶来求签祈符。

火泪城徒步前行不到十步,便可遇有算命、占卦、卖符者,城内庙宇寺院神观鳞次栉比,香火鼎盛程度,未来过火泪城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火泪城,终日弥漫在香火燃烧气味中。

朦朦香烟,袅袅笼罩全城,终年不散。

在这乱世霍杀之秋,火泪城繁华非但未有消减,反而逆势昌盛,冬夜时分,依然满街是人。

祥和无灾的年岁,除了富贵悠闲夫人,谁人会捧着钱财求签祈符呢?

火泪城近日议论纷纷的话题,倒不是神鬼卦符了,而是有关蒙赦及三日后的议和事宜。

“咦,小谷?!”一处角落里,蒙赦居然发现了自己的小蓝狐,当日他在血日城外崎岚坡,将它放野掉了,不想今日居然在这碰见。

小谷很乖巧,一下子就跃进蒙赦的怀里,“谷嗤!谷嗤!”不疼地叫,一个劲地用头蹭蒙赦。

“呃,好酒!”抱着小蓝狐,漫步火泪城的蒙赦,在这香火味弥漫的夜风中,嗅到了一股极淡的酒香之气。

如果不是拥有仙蜕境界筑仙中期修为,恐怕很难辨别出。

循着酒香,蒙赦在城中行了五里,穿过纷繁人潮,在一偏僻破旧的符卦庙前,停下了脚步。

这座符卦庙户枢微蠹,瓦楞碎裂,土墙泛黄,灯光昏暗,年岁颇为久远。

显然,这不是一家生意像样的符卦庙。

火泪城香火生意何其鼎盛,各家符卦庙宇生意虽有好坏差别,可在这寸金之地,但凡有庙宇屋所,稍加打理,便不会颓废如此。

在火泪城,纵然是摆摊于大街者,日入也颇为丰厚。

此庙这般情景,蒙赦感觉有些奇怪。

“打烊了,求符问卦别到处去吧!”刚劲干练的少女声音自屋内传来。

“无妨,我不为求符问卦而来。”蒙赦提脚踏过台阶,走过二十余丈长的院落,步入符卦庙正厅。

只见一头戴毡帽,着麻衣素布,满身男儿装扮的十六七岁少女正在打扫收拾房子。

少女不做任何粉黛修饰,容貌虽无羽嘉、夙熙那般绝尘月兑俗,但清丽自然纯朴的她,放在茫茫人海中,依然会是一瞥惊鸿,引来无数回眸顾盼。

她眼光从蒙赦身上随意带过,没做丝毫停驻,继续打理手下未完的活。

蒙赦微愣,他虽不是自恋狂,但对自己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随便扔哪**人堆,都免不了一阵尖声惊叫。

眼前这少女,竟对他视若无物。

“呀,这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蒙赦心里发出一句让世间所有女人听了都会狂扁他一顿的话。

“那你为何而来啊?呃~”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发须灰白、道袍破旧的老人打了个酒嗝,酒臭连连,摇摇摆摆走到蒙赦身前,说:“嘿嘿,我猜猜你为何而来,嗯,你是为我孙女璞馨吧?哟,小蓝狐不错,肯定是赠璞馨的**物,老爷子替她收下了。”

老人一把将蒙赦怀中的小谷抱了过去。

“爷爷,胡说什么呢!”璞馨一跺脚,妙目朝老人家瞪了一眼,正欲出言将蒙赦驱赶出去,却发现蒙赦直愣愣看着她爷爷,满脸难以置信神色,问:“喂喂,你……你……那谁,这么看着我爷爷干什么?”

“噢,叫我赦吧,我为碧玉醍醐而来。”蒙赦回过神,没想到在火泪城会见到这老酒虫,他居然还活着。

“碧玉醍醐,什么碧玉醍醐……”老酒虫将酒坛往后一挪,装作什么从未听说过这四个字。

一旁打扫的璞馨,脸颊流露几分不自然。

蒙赦夺过老酒虫手中的酒坛,往自己口中灌酒猛酣一记,“这不是臧达皇朝御酒殿酿造的碧玉醍醐,又是什么?”

醉醺醺的老人家一把将酒抢回去,嘟噜道:“是碧玉醍醐又怎样?还……还给我,十几岁的毛孩居然跟老人家抢酒!”

“我想知道碧玉醍醐你们怎么弄到的,这酒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据说酿造极少,专供皇朝祭祀与国宴之用呢!”蒙赦把酒坛又抢过来,酣饮精光,嘴角扬起一丝浅笑,说:“在火泪城,碧玉醍醐祖皇墓前才有,你们定是从那偷的吧?这座符卦庙边的通山石阶,可是通连忠烈渊与祖皇墓的呃!”

“偷,怎么能说偷呢……放那,臧达天孤又不可能活过来喝……这么好的酒多浪费呀!”老人家晃荡身躯,愤愤然把空酒坛从蒙赦手里夺回,舌忝舐仅存的几滴残酒,好似受了莫大冤屈。

蒙赦故作吓唬,道:“偷祖皇墓前的贡酒,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哦!”

“你是什么人?”璞馨放下手中的活,走到老酒虫身边,盯着蒙赦,声韵略显紧张地问:“你……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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