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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6)

一个冬天,佟沁月和陆冬语就住在巷子里,这里成了他们的福天洞地,他们在寒冷的冬夜相互取暖,他们每夜十指紧扣,他们会哈着气看迷离的月光,他们黏腻地不分离。

苏锦来过几次,带了些红薯之类的农作物,佟沁月笑着说,苏锦要记得做她的伴娘,苏锦问佟沁月,和陆冬语好到哪步田地了?佟沁月说好到不能再好了,苏锦说了声难道两个字,佟沁月知道苏锦是何意,说那倒是没有。

其实佟沁月一直觉得她和陆冬语之间会发生那件事,他们那般紧紧地贴近彼此的心窝,她能感受到他每次出门时割舍不下的眼光,她故意说一个人睡到半夜浑身都是冰凉的,想着法地纠缠着他,她能感受到他烈火的情愫,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吞咽的隐忍,可就是没有发生。

“苏锦走了?”陆冬语很晚才回来,进门看到佟沁月便问。

“是呀,你不是说好中午回来吃饭的嘛?锦儿做了好多好吃的,总也等不来你才动的筷,我吃了好多到现在也不饿,我给你把饭菜热热。”

“我自己来。”陆冬语把手中的锛凿斧锯一股脑儿地往门后一扔,似把原有的无限心事扔了出去,人轻松了许多。

他不让她动手,他说过舍不得让她去做这粗陋的事,只要有他在都不会让她去做。他很快热好饭菜,让她再吃点,她摇头,他边吃边不时地看上她几眼,黝黑的眸光温柔清馨,她总是被他无可名状的小动作撩拨出内心最深处的情愫,她幸福地风声水起!

佟沁月温莞一笑主动地说道:“冬语,我们选个日子吧。”

把自己的情感毫无怨艾地交付给他,她使终坚信他是她的最初也是她的最终,她踏遍千山万水,寻最美的借口,让这份情感有个圆满的归宿。

“什么日子?”他放下碗问道。

她佯装不高兴地撅起嘴巴,心里有些期待,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心知,也肚明,可……

孰不知,他有多想如她所说,蓦然抬头望她,眼前似有一层深深忧虑的雾所笼罩,恍惚而看不清眼前的她,不能相忘的往事,如光影里的波澜,透射出动人的璀璨和难以言喻的美妙。

室内静谧,他沉默半晌。

终于还是她先开口,她急了,忍不住地问:“难道我们就这么过下去吗?冬语,你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终成眷属?我要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他茫然地喃喃:“在一起,不分离……”

他该是含笑的、憧憬的,一片光华的喜悦,她不解他的冷静如斯,他的漠然情态刺痛了她,她扭身拉起被子,背对着他钻了进去,被子里的她手足冰凉。

说好不生气,可都是这个男人惹的祸事,她闷着头,手紧拽被角,愤然在胸腔里翻腾很久。

“沁月,你回上海吧。”

声音不大,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见她没有任何反映,他又重复了一遍,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听下去,她跟着他私奔,他居然让她回上海,她的心里不再好受,仿佛被撕烂,猩红地直往外冒血,她按捺不住地要跟他争论一番,可扯开被子,眼眶里积满了委屈的泪花。

她的眼泪开始掉下来,一滴滴,再接着成串儿地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慌了,上前抹净她的眼泪,漆黑一团的眼睛里满是忧虑和焦灼,“沁月,我太没用!什么也给不了你,我每天在外面作活钱却挣得不多,连份安稳日子也不能给你,我欠下的债太多太多……”

他不停地说,她抱紧了他,他也抱紧了她,又加了几分力道,生怕她会真的离开他。

她用吻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口里咸咸的,她弄不清是自己的眼泪还是他的眼泪,咫尺的距离她分明看到他闪动着的泪水,这才是他的真实情绪。

再一触及,爱,过犹不及,只感到他的吻铺天盖地,眼角眉稍的爱意无法抵挡,热烈而滚烫的吻让她来不及回应,于是索性一味地,无完无了地沉浸其中,渐渐,她的手足不再冰冷。

他拼命地吮/吸,她很艰难地从喉里发出继继续续地声音:“我……愿在有你的任何地方,你撵不走……我的,冬语……撵不走……”

***

那天,佟沁月和陆冬语商议决定明年开春便成亲;那天,他和她都快被烧成灰烬样地腻歪在一起,她说她不挑剔,一身红嫁衣,穿上苏锦做的那双艳丽的绣花鞋,绾起的发髻上插上簪子,再叫上街坊来喝喜酒,如此而已,他说是不是太简单,她说西式的婚礼比这还简单,还有,苏锦来做伴娘。

自那以后,陆冬语更辛苦,原来空荡的屋子经他手添置了些物什,佟沁月说要出去找点事做,陆冬语不同意,她是狐仙,怎么能为所谓的俗事所累,好自珍惜都来不及。

佟沁月瞒着他,经房东女人介绍接了洗衣的活,反正陆冬语看不到。有时他回来迟了,佟沁月佯装睡着,一动也不动,他会静默地看上她好长时间,直到她忍不住主动睁开眼睛对着他笑;冬夜寒意袭人,她习惯他揽着她的腰肢,嗅着他的味道入睡,在温暖的滋味中睡得安稳。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和他做一对寻

常的夫妻,过着寻常的日子。

是谁用手指从她面颊滑过,佟沁月抬头,慌张地站起来,将手甩了甩,“冬语,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冬语盯着一大盆的脏衣服,脸色骤然大变,黑眸直视着佟沁月,她讨好地上前,“我闲着也是闲着……”

这才注意到陆冬语身后还有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叫道:“是和尚叔吧!”

从苏锦口中知道了赖和尚,眼前这个人想来便是,想起陆冬语小时候遭的罪,不太想搭理他,可是看到他和陆冬语俨然师徒的份上,便主动地叫起,许是爱乌及乌吧,和陆冬语有关的人,总也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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