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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曾经爱你多少,都不重要2

我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直入主题道:“听外间传闻讲,你与陈亭午新成立的长天有业务上的合作,我这次过来是代表华越,希望请嘉盛出面斡旋一番双方的关系,毕竟都是老熟人,华越这边并不想去鱼死网破。”

说这些无关自身的话,要轻松许多。

啸风听了并没有立刻答应或者不答应,只是笑笑道:“Carly,你从前从来不关心生意上的事,怎么现在也费起这个神来?”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我为何突然要操这个心,其实谢振寰并没有让我来做,也并不是我想通过这件事确立在华越的地位什么的,总之当时做出这个决定就是一瞬间,并没有想许多。

“凌总,”我直截了当了,“不知你可否促成这件事?”

“凌总。”啸风细细地咀嚼了一番这两个字,意味深长地重复道,“Carly,你是真打算来谈生意的,那么我促成这件事,嘉盛能从里面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终于我们之间说话也要这样绕弯子了,这样反而是我所习惯于这个世上的方式,顿时别扭感消失了大半,多半算是自如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啸风却不为我的自如而感到有一丝惊异,只是一边月兑去外套一边盯着我的眼睛道:“我想要什么好处?你指的是你能给的还是华越能给的呢?如果是华越,你能代表谢振寰说话吗?你出来给他卖命,我便不问我能有什么好处,只问Carly你有什么好处呢?”

见我一时间没有回答,啸风起身转到了我身前,像从前一样抚着我的长发道:“你还是待在我身边好,别人照顾不好你,竟叫你这样出来奔波。”

我待在他身边?呵,那飘儿呢,Fino呢?我压制着这一串连珠炮,深知这个话题一旦开始便会没完没了,没有胜者,都是已经注定的事了,反而影响我今日来的目的。

我尽可能地装作平静的样子问道:“难道飘儿在你身边,还不足以让你插手这件事吗?”

“Carly,我娶她自有原因,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的。”他突然伸手抓起我的手臂。

为什么我会明白?我确实不明白,飘儿那样单纯的小女孩,根本顶不住他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攻势,所以可以说这件事基本上就是他一个人蓄谋的,也只有他一个人明白。

然而我却无法向他吵出这些话,好像我们之间十年的时间太多的东西已经习惯,好比我们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就会变得宠溺,我的声调也会变得撒娇。叹了口气道:“啸风,你以后就会是我的妹夫。”停了停,心中一直想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不管怎样,你答应过我,二十年后的八月二号,要在吉隆坡见面。”

八月二号,是我在大马被子弹穿胸的那天,他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的,自然会做到。”啸风也平静了一些,目光却仍然不放过我道:“Carly,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聪明,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不是,你在我和任何人之间摇摆不定,都是会后悔的,更何况谢振寰这个,跟你有血缘的人!”

我必须承认的是,他每次这么说,我都会心潮澎湃起来,灰了一百次的心好像是浇了观音净瓶中的仙水,又有复活的迹象——也许这就是历史,我们的十年决定了谁也跟谁分不开。

咬咬牙几乎哽咽道:“我对不起你过,你也对不起我过,扯平了。可是你现在要娶飘儿,她是我妹妹,所以再没有什么可以转圜,我们从前的事,也别让她知道罢,何苦又添一个伤心的人,你不知道她多么喜欢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全然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仿佛肝胆俱裂,只提着一口气把话说完。“今天我过来,不是想来纠缠的,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寻求嘉盛的帮助为华越与长天的和解搭个线,化解一些不必要的危机和纠纷,毕竟和气生财。况且不说嘉盛和华越是重要合作伙伴,一损俱损。你,就看在飘儿的份上,华越毕竟是她娘家——”说到飘儿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了。

啸风打了个让我别再说的手势,“Carly,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此时一口气已经散了,提不起精神道:“有什么你尽管问,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如实回答的。”

“你和谢振寰现在,我是说现在,当下,只是姐弟关系吗?”

我不知道他为何问起这个,身子微微一僵反问道:“这个答案与今天的事有关系吗?”

啸风没有回答我有没有关系,只是追问道:“我想知道这一点。”

我不想欺骗他,所以坦诚道:“不是,不是单纯的姐弟关系,这样的答案你觉得怎样?”

谢宸是多么的傻,其实即使骗他,他也会相信的不是吗?凭着我与他两人的曾经,即使他娶了飘儿,也可以把心放在我的身上,这样一来,我总是有一条退路的不是吗?

可是,我就这么直白地告诉了他,不是,我们还有其他关系。

啸风闻言目光一黯,那么分明,那一瞬间的黯淡直叫我心里同时一疼,半晌他才道:“这一次我会帮,不是嘉盛帮助华越,是我

帮你,Carly。”

我迅速站起身来道:“那,谢谢。”转身欲走,被他伸手抓住,低低地说了一句道:“没有人可以完全拥有你,谢振寰也不能。”

我身子一滞,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想多问,只怕再做停留又节外生枝,快出门的时候,啸风又说了句:“这个周末,一起打一场网球吧。”

他到底要怎样!

不顾眼睛已经湿润,猛地转身质问道:“难道你不应该陪飘儿吗?她是我妹妹!请不要把我置于不仁不义的位置!”

“对不起。”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吐出这三个字,千言万语都抵不上这三个字的残忍。

我多么希望他能告诉我,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娶飘儿,只是和他们在演戏,或者他直接地告诉我,他决心和飘儿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想见到我——如同他在多伦多说过的那次。

可是他偏偏不!他说对不起,就是在告诉我他的情非得已。

***

当晚,华越的公关部忙得翻了天,都人间四月在应酬审计和廉政署双方面的人物,连Roger这种家庭背景的人都喝得去洗手间吐过两回,人人都在卖力,只希望能把政府那边的麻烦先按下来,我赶到的时候,正遇上谢振寰出来接电话,一见我立时匆匆说了句:“待会打给你。”上前来一路把我拖到他的套房,门关上却不说话,只紧紧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可是我不那么想提今天去嘉盛的事,另起了一个话题道:“今天能把他们全部弄来人间四月,看来公关是做的差不多了吧,之前这群人不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吗?”

谢振寰听了点点头,并不没有多少欣喜和轻松,反而有些疲惫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晓得花了多少钱,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只要时间上能缓下来,我们就可以把账目弄平,叫他们查不出个什么。”随即他眼神中精光一闪,方才的疲倦一扫而空,警惕地问道:“嘉盛那边出马也太快了,刚刚是陈亭午的电话,说愿意两家公司合作开发百德新街那边的项目。凌啸风怎么肯这么出力?”

“有什么奇怪的,论公华越与嘉盛是东亚的重要合作伙伴,华越要是式微,想借华越之力在东亚发展地产业务的嘉盛也好不了,论私就更不要说了,他是你的妹夫。”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我故意轻描淡写。

“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吧?正好你有求于他?”谢振寰并不因为我虚晃一招而放过这个问题,绕到我身后,从后面紧紧一箍,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面颊,只听他低声说道:“他对你,从来就没死心,我看得出来。”

心下一酸,不由自主地推开他,勉强开玩笑道:“别乱说,什么死不死心,我和他本来就是差点要结婚的,比别人更亲近也是正常的,再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做什么都居心叵测的。况且——”说到这里,自己心头重重一击。

颍川之言:有热心而剔透的读者留言说,觉得是谢宸自己造成的这一切,我十分赞同这一点,这世上的可悲可叹,有多少不是由自己造成的呢?同时,我一直认为,付出、算计、背叛、期待、欣喜和伤心共同存在的世界才是浮生的写照,我们没有一个人在是单纯的付出而永不计较,也没有一个人是永远的背叛而找不到忠诚。

这几天的写作确实很纠结,自己的情绪也一同被带得灰暗下来,一度觉得写不下去,因为这不是一个轻松或者缠绵的言情故事,我也担心这其中的疏离与灰暗会吓走大家,不管怎样,还是希望能这样把这个故事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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