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乘云大人还在那……那边?人呢?”连睿带着云芷离开时,云芷趴在他怀里指刚才坐的位置,却不见苏听白的身影,便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奇怪了,刚才还在的。”
“他说有急事,就先回去了。”连睿看了眼下面嘈杂的人声,明白那苏听白这就会上来,于是便直接抱着人从窗户跳了下去。
“这苏听白可真没义气,两个人一起出来喝酒,他居然将我丢在了那里,要不是你来寻我,我怕不被狼给叼了去。”云芷迷迷糊糊还在抱怨着,连睿用狐裘将她包裹严实,将她抱着,一路也没放开过。
苏听白怒气冲冲,酒也算是彻底醒了,若说他刚才还因为云芷的缘故,对这皇叔的事情有些迟疑,此时已经是彻底没了好感。
居然敢让他如此丢脸。
瞥了眼还在喝酒的苏应看,苏听白又沉下脸。
苏应看见他拳头握的咯吱响,便说道:“朝堂不管江湖事,苏某只有一事触及朝堂,然已被销,乘云大人莫非是打算抓良善?”
“口舌之快。”他早晚会将这些人给抓起来,也会废除那所谓的规则,只是时间的问题。♀
连睿并没有送云芷回魏家,事实上他曾经让马车经过了魏家,但云芷抓住他的脖子就不肯撒手,甚至借着酒醉耍赖撒泼,不让人碰自己,也不让人碰连睿。
被这般胡闹,连睿眼神倒是一直很平静,甚至时不时露出笑意,将人抱回自己房中,二人和衣凑合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云芷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宿醉的头疼,见到连睿后,脸色顿时一白,打算趁着他没醒逃走。
结果她刚要动作,睡梦中的连睿便睁开了眼睛,“你就打算这样离开?”
云芷只觉得冷汗顺着发鬓往下淌,颤颤抖抖地在袖子里模了半天,模出了一张银票递过去。
连睿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抓起云芷便从窗户丢了出去。
外面的鸦轻巧地接住,然后放在地上,叹了口气。
云芷一脸茫然,猜测是自己昨天喝醉后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才让连睿如此生气。
一脸怨念的回了魏家梳洗换衣,然后便又一脸哀怨的到大理寺后当值,云芷还是没明白,真正让连睿生气的不是昨天夜里做了什么,而是今个晨起那张代替她被连睿拍成粉末的银票。
苏听白于人后便一直在揉自己的肩膀,昨日那连狗下脚可真够狠的,若非是他筋骨尚好,非叫他给一脚踩断了肩胛骨。
没想到啊,这连狗虽然一直瞧自己不顺眼,但是绝对不会如此冲动,昨日居然会为一句话而对自己出手,可见……苏听白看着正在磨药的云芷,心说这孩子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用。
“大人,您要是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杵在那。”云芷头也不抬,出口便是讥讽。
“你的那套法子,可行。”
“哦?”云芷眼睛一亮。
于此同时,在盛华皇宫中,一华服妇人端坐与铜镜前,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散落的发如黑绸一般,面容若雨后海棠楚楚动人。
然身着正红宫衣,上绣凤凰振翅,边角以细细银线勾出,显得雍荣华贵,墨瞳流转韶光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逼人气势。
门外又有宫人如鱼涌,一个个垂着头,恭恭敬敬地捧着手中的铺锦托盘。
走在最先的是一个相貌姣好的少女,正是如花的年岁,好似一朵幽兰,穿着也与其他宫人略有不同,她来到了这华服妇人身后,轻轻一褔身后,便从身后的宫人的托盘上取了象牙雕花梳。
在她将梳子拿起后,那捧着空盘的宫人便后退着到了最后站着。
她身后另一个宫人捧着的是一支掐丝暖玉凤含珠,上有雕琢精细金裹玉簪,下垂雕琢为细珠的羊脂白玉流苏,能佩戴如此凤钗的,这盛华也便只有一人而已。
“太后,您瞧瞧这护甲今个佩戴可好?”门外又来一少女,虽然和寻常宫人打扮相似,但从她的举止来瞧,绝非是寻常宫人能比的,一张脸红润有泽,额头上还冒着细细地汗珠。
她手里拿着一锦盒,打开来看,是寒玉所制护甲,每一个护甲上都镶嵌着孔雀绿宝石,雕工更是精细。
起初的那为太后梳发的少女瞧了一眼,立刻走过去将锦盒关上。“瞧你,跑的慌忙连盒子都拿错了。”
“什么?”
“昨日你我还说好是拿鸽血镂金,怎么就生这般毛躁,快去换来。”说着轻轻推了一下,那少女只好又跑出去换新的护甲。
太后将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这柳眉愁若是有你一半机灵,也就好了。”
“太后谬赞了,颜卿不敢承。”这若幽兰的少女正是霍家的霍颜卿,而那匆匆的少女则是忠烈候之后,柳眉愁。
“什么敢与不敢,聪慧如你,哀家留你在身边为的是什么,你不可能猜不出,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谨慎。”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罢了,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了,暂且搁在一旁好了。”
霍颜卿轻轻一褔身,笑着。
“对了,你再与哀家说说这大理寺的律法。”
这已经是问第三回了,霍颜卿眼底含笑:“您老人家是想听那鲜血淋漓的刑罚呢,还是法外开恩的八议和官当?”
“你这机灵鬼,哀家想听哪一段,你还不知道?”
“所谓八议谓之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及议宾。议亲为皇亲国戚,议故为君王故旧,议贤则为德行出众,议能便为大才之人,而议功则是以有功在身,议贵为三品以上,议勤为勤政官员,议宾为前朝国君的后裔,此为八议,用于酌情减免刑罚。”霍颜卿轻笑,这便是云芷提出的为那畜生开罪的八议,当时她听闻之后,诧异许久,但是听到了后面还有的官当的解释之后,她才恍然大悟,明白这李云芷是想做什么。
“另有官当,也便是用自己的官职来抵罪,分有罚俸、铜抵以及革职。”她的声音略微压低了些,也只是说到了这便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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