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盛玄歌见文帝没有任何反应,便又喊了一句。
“没有。”文帝呼了口气:“朕……我这次出来没让他们跟着,以免太后那不好交代。”
“这……”
“皇城中有杨宁管辖,有什么可担心的,快些寻人吧。”文帝说着便走在前,尔后另外两人跟着。
前方街口有人围的里外三从,吵吵嚷嚷,有人欢喜有人懊恼,听声音是有人在前面押大小,也就是聚众赌博。
“这种事情不是早就命令禁了,怎么还有。”顾长澜远远撇了一眼,便赶忙挡在了前面,说道:“许是今个太多人,杨将军的人看到这里吧,长澜回头一准与杨将军说此事。”
盛玄歌在民间呆过些日子,也跟着云芷跑过许多地方,其中这赌坊也是有的,所以并不觉得如何,反而觉得几分亲切,伸手将顾长澜往旁边拨了些,指着那人群中说道:“顾长澜你胡说什么呢,那些不就是巡城的兵吗?”
顾长澜暗道不妙,他拦在文帝前面一是为免那场面污了龙目,二便是因为他早就瞧见了有些穿着官服的人也在,没想到千遮万掩都叫这小王爷给一句漏了陷。♀
“我听说有些人为了更快地赚到银钱,会通过非正当途径满足自己私欲,没想到这些混账东西也会这般。”
支支吾吾好一会也没能将话瞒过去,又听文帝如此说,顾长澜不由为杨宁捏了把冷汗。
正待他想着如何为杨宁说情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从他头顶擦了过去,他连忙看过去,原来是有人将一锭足十两的银子丢过来,落在了那赌桌的“大”字上。
他皱眉往那后看,却瞧不出是何人,随即那赌桌处便开了大小,是小。
下头的人一掂手上的银子,脸上的褶子都在笑,冲上头一喊:“小姑娘,你这回可又压错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再开。”说这话的人,声音清脆宛若黄莺打蹄,又透着泉水般的清澈。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都循声望去,那树上坐着的不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云芷——”盛玄歌喊了一嗓子,这才发现云芷并不是一个人坐在那,而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
他们二人皆是寻常装扮,下面的那个男人翘脚半躺在树杈上,云芷坐在男人的肚子上,一手拿着女圭女圭面具,一手拿着冰糖葫芦,荡着短而可爱的双腿,男人正用纸扇给她扇着风。♀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云芷往下瞧,在她身下的男人也坐了起来,将面上的狐狸面具推至头顶。
那么懒散躺在的人,居然是……居然是皇叔……
盛玄歌有些傻眼,顾长澜也愣住了,而文帝则是一直盯着二人,狠狠一攥拳道:“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云芷听了他这般说,抓住连睿衣襟的手颤抖了下,呆呆的看着他。
他亦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少年的倨傲还是让他狠狠一甩袖:“咱们走。”
“不用管他们。”
连睿安抚云芷,云芷却只是露出几分苦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看她,只因她身份地位不如他,所以就是懒蛤蟆吃天鹅肉?
“云芷?”见到云芷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连睿的眉头皱了起来,将其拦腰抱住,几个旋转,人便在树下。
随后的一路,云芷一直没精打采,连睿给她买了些小玩意,她也是兴趣欠缺,时不时看着连睿,面具已经将他的脸遮住,他待她甚好,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怕让他戴着这闷热的面具,哪怕是方才抢花灯一事,也是他让着她。
只是这种好是哪一种,她从前不肯唤一声皇叔,他为何不懂?
如果是长辈待稚童的好,她宁可不要。
云芷想着便慢慢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刚有动作,连睿便低头看她,手也握的紧一些,绽开的烟火在他头顶的天幕,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如此好?
珠玉在侧便是如此,云芷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像是将血肉骨头,一寸寸剥离,连睿没有说话,只是在她完全抽出手的时候,手臂就好似失去支撑一般甩回了身侧。
花灯会还未结束,二人却没有再继续逛下去,一前一后的往魏家走,云芷走到一半便脚酸的厉害,却还是倔强的不肯表现出来。
连睿看着云芷进了魏家,等门关上后,他才将覆在面上的面具摘下来,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的汗珠,又站了许久,他才眨了下睁了许久的眼睛,转身离开。
云芷进了银钩园后,云清便赶忙出来,慌慌张张将遇到文帝的事情说出来,问她是否撞见,云芷点了点头。“已经见到了。”还是非常不愉快的见到。
云清想再问,云芷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云清听她这般说,便立刻吩咐环儿前来伺候。
云芷在换衣服的时候,那张面具落在地上,发出响声,环儿伸手要捡,云芷却抢在她前面捡起了那张面具。
环儿瞧了眼那面具,见只是极为寻常的女圭女圭脸,便笑着说道:“五小姐很在意这张面具呢?”
“不喜欢女圭女圭。”云芷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小心的收了起来。
环儿不由掩唇笑了下,心道这五小姐想来人小鬼大,怕是觉得喜欢个女圭女圭面具会让她觉得丢脸了吧。
其实云芷想的是,早知道买两只狐狸,至少不用跨越种族。
而连睿回府后坐在镜子前看着戴着狐狸面具的自己,不解为什么那么多种面具,偏偏挑中了这种不吉利的动物。
左右看了一会也没有眉目,连睿小心翼翼的将面具收起来,唤来三儿。“去将穆先生请来。”
他坐在棋桌前,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打算借由下棋来平抚下此时不算安静的心情。
三儿刚要应声,忽然想起什么,便笑着说道:“爷,今个怕是不成。”
“怎么?”
“方才回来的时候听几个门房在说,说那穆先生今个出去了,就跟咱们是前后脚的事儿。”三儿说完话后便见连睿的眉头一皱,赶忙吩咐外面守着的人前去将今个与穆解之说过话的门房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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