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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澜闻言,神色微变,先与顾守明落座,她讪笑道:“顾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妇人,又有什么能帮顾大人呢?”

她定神瞧着顾守明,在新皇登基后几日登门,便是顾守明不说,那她也猜得明白,他是所为何事。

新皇登基,原太子党没落不堪,顾守明虽然未被外发,他身为兵部侍郎一职,前兵部尚书刚被株连九族,午后斩首,而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正是萧璟。

顾守明原先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没落,他在萧璟之下,每日恍恍度日,生怕那日,他也落得了与兵部尚书一样的下场。

他找贺澜帮忙,贺澜只觉得是好笑。

“顾某……”顾守明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半会,才道出了缘由:“顾某知道许将军对夫人爱意之深,当初小女入……”他语顿,立马转话道:“将军对夫人言听计从,顾某只求着夫人能在将军面前,帮顾某一把,好救顾某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顾大人是高看我了,顾大人,你可知道将军他为何这样对我?”她反问道。

这件事情,顾守明既然找到她这里,那他势必是在云焕那边碰了钉子,她岂会驳了云焕的面子。

她可不傻。

顾守明摇头,不知贺澜这话是何意,心里万千奈何。

“因为我从来不过问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女子,遵的便是出嫁从夫的道理,这样,我又如何能帮得了顾大人。”贺澜莞尔一笑。

话落,外面的丫头刚好进来传话,说是顾灵姗在外求见。

贺澜又是一笑,她来的正是时候。

她让顾灵姗入屋。

顾灵姗不得不依礼先向贺澜行礼,后才稳住激动的神色,走近顾守明,眼眶已经是一阵温湿:“父亲。”

“顾姨娘来的正好,你与顾大人想必有许多话说,我便不打扰你们父女说话了。”贺澜根本不怕顾守明找顾姨娘帮忙,如果他够聪明,他就该明白,顾灵姗根本帮不了他。

不然,他也不会直接找上她。

这边,她刚出了会客厅,白芍便鞍前马后的过来伺候着了。

尤其是她有身子后,白芍更加上心了。

“夫人,这雪地里路滑,奴婢扶着您。”白芍小心谨慎的照顾着贺澜,不敢生了差池,她算了算时辰,继续道:“后厨一早就为夫人准备了乌鸡汤,约莫着时辰,应该好了,一会奴婢差人去厨子那瞧一瞧,夫人是先回院子,还是再四处走走?”她说。

“先回院罢。”她眼角间漫上了丝丝笑意,手轻轻的搭在肚间,感觉是暖暖的。

以前伏虎镇时,瞧见大翠花和白氏圆鼓鼓的肚子时,她便十分的羡慕,现下,她也有了身孕,欢喜的不行。

休宁院在会客厅的后面,绕过会客厅,贺澜小心慢行。

“三姐。”寒寒冷风中,娇柔的声音顺着风声传来。

贺喜小跑几步近身,自家姐姐怀孕的事情,她自然从下人的口中听说了,她搀扶着贺澜,欢喜道:“三姐,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见的,这事,爹娘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娘嘴里念叨了许久呢。”

“鬼丫头,我已经给爹娘写信了,我看你是比我还急呢。”贺澜笑着:“白芍,你先下去罢,我与四小姐要在屋里说说话。”

她拉着贺喜入了屋中,不禁感叹,还是休宁院的暖意十足。

“唉,三姐,你慢着些。”贺喜紧紧的喊着。

进了屋中, 原先是贺澜先给贺喜倒茶,现在,是贺喜给她倒茶,好像贺澜连茶壶都不能拿了一样,嘴里还念叨着:“这些活我干就好,三姐可别累着了。”

贺澜闻言,直接在风中凌乱一把,她也是醉了。

现在她是真的身娇体贵了,连拿个茶壶,都能将她累着,她打趣道:“喜儿,你将三姐当纸糊的了,哪有那么娇弱。”

“姐夫不在,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要照顾好你。三姐,你就别为难我了。”贺喜将茶水斟满,一双含水秋波的双瞳紧紧的望着贺澜,欲言又止。

嘴角张张合合。

“想问什么就问,瞧你这模样。看得我还憋的慌。”她说。

贺喜轻咳两声:“三姐,没什么,没什么。”

“当真没什么?”贺澜侧目:“那就算了,我还多心替你打听了一阵,看来也没什么用处。”

“啊?”贺喜顿时激动的站起了身,若不是碍着贺澜有孕在身,估计这会该扑过来了,她立马道:“三姐,你打听了什么?”

贺澜抿唇笑看着贺喜,没说话。

“三姐!你戏弄我!”贺喜又气又恼又无奈的撅着嘴巴,大呼着气:“哼,不理三姐了。”

贺澜见她这般,尤觉得好笑,她拉了拉贺喜:“好了,不与你闹了,说正经的,姐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听说了,他们今日就被放出来了,只是淮南王如今没了兵权,成了空有其名的外姓王爷,而乌那自从那次与他说了这事,就没了踪迹。”

贺澜也是才从云焕口中得知。

淮南王被抓入牢狱的后几日,云焕找到了乌那,并将淮南王的纸条交给了他,也是这次之后,就完全没有了乌那的消息。

云焕不知道淮南王此举是何意,不过,眼下,他们已经放了出来,这都无关紧要了。

“那他…们……”贺喜激动的望着,她等了这么多日,终于,有了他的消息,她深呼了一口气。

贺澜张口,不忍的看着贺喜,也不晓得这事,她该如何开口:“喜儿,他们过两日就启程回淮南了,皇上下了令,往后他们不得踏出淮南地区。”

“启程?那傻大个……”贺喜愣了神:“姐,那我呢,我呢?”

“你不想待在三姐这?还是想回并州。”贺澜问。

贺喜立马急了,她站起身子,慌张的指着她自己:“傻大个他不会丢下我的,他怎么能自己走了,姐,我要见他,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她说着,便要出去。

“贺喜!”贺澜大喝一声。

声嘶力竭,贺喜的步伐一顿,站立在门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费力的转过身,已是双眼湿润,她堪堪的望着贺澜,说:“三姐,你别动气,我只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只是这里难受的厉害,喘不过气来。”

她痴痴的又坐了下来,笑出了声:“姐,离开并州时,我是为了他,回去,还是为了他,我要见他!姐,他往后不能离开淮南,淮南那么大,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开淮南,姐,你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我怕晚了,他会着急。”

贺澜暗叹一声,听着贺喜这一席话,她心里都是涩涩的,明日,萧煜恒明显是恢复了记忆,只是他不清楚,他是否还记得贺喜,她无奈的按着贺喜:“他们今晚就过来了,你不用出去。”

在京城待得这几日,淮南王,萧煜恒和萧煜司会暂时待在将军府,直到他们离开。

“三姐,你这一句半句的,是非要将人急死,姐,那个……那我先回屋了。”贺喜低头瞧着自己这狼狈的模样,连忙开口。

“去吧,你这鬼丫头。”贺澜笑着。

天色渐渐发昏,欣白的天际边,卷起了一道道红云。

衬着这地上的雪迹,再看着这片片红霞,心里,会不知的升起一股股暖意,直达心头。

此时,会客厅处,隐隐传来一阵阵哭泣哽咽声。

屋内,仍旧是顾守明与顾灵姗两人。

“爹,女儿知道,女儿知道。”顾灵姗不住得用丝绢掩着泪角,频频话道:“女儿只是不甘心,可娘都说了,没用,我努力了这么久,尽是白费力气。”她叹息。

“灵姗,难为你了,当初……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顾守明瘫坐在木椅上,现在,他连他自己都保不住……

顾灵姗已经从顾守明口中得知了他找贺澜,是所为何事,她气恼的道:“爹,您就不该找那个女人,她怎么会帮咱们,她就是铁石心肠!爹,不管怎么样,我再试一试,我去求将军,将军不会不近人情的,好歹……我们也是拜过堂的……”最后,顾灵姗说得有气无力。

“灵姗,顾家上下的安危,可都系在你的身上了。”顾守明清楚的知道,顾灵姗不可能说得动云焕,他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或许,是心里在自我安慰罢了。

顾灵姗重重点头,她身为顾家子女,自小爹娘便告诉她,让她以大局为重,于顾家为首任,这也是,当初,她为何会屈身在将军府当一个妾室。

片刻,顾灵姗才又道:“爹,娘知道您要过来吗?”

“你娘哪里会知道,她也是怕我来找你,给你添了麻烦。”顾守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道符脚:“灵姗,这是你娘在庙里求得。早就说着要带给你了,爹先将这个给你,你好好拿着,在这府里好好的过日子,别辜负了爹娘对你的一片心意。”

顾灵姗小心的将符脚接了过来,认真的收在了怀中,心中似是下了决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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