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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我是你二婶婶

“没什么,刚才一位客人喝多了,吓到我了。”她说道,嘴角微微一笑,却是掩藏不住那一脸的苍白与凄惶。

“咦,你和我说话了?”秦暖惊诧的说道,“是不是就证明不生我的气了?铍”

牧宇森微怔,转瞬在嘴角展开一抹微笑,“要是真和你生起气来,我早就被你气死了。杳”

“呵呵……哪有!”秦暖一扫一天的阴霾,笑逐颜开。

“那晚上下班就一起走吧。”牧宇森说道,“我带你去翠微居改善伙食。”

秦暖微微沉吟,最终还是重重的点头答应下来,为避免牧宇森再次生气,她就算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

距离金湾酒店的不远处,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闪瞎人眼,尤其是那靠在车旁的男子,甚是养眼,行人匆匆,却又有不少人忍不住将那男子以及那拽炫酷的跑车多看一眼。

秦暖与牧宇森约定好了,今晚一起走,于是她下班之后便出来在距离金湾酒店不远处的咖啡店前伫立等待。

“暖暖。”是牧白的声音。

秦暖一怔,循声望去,那人不是牧白又是谁。

秦暖打算单做没听见,挪了挪脚步,企图将自己隐藏。

“暖暖,我刚才在叫你,你没听见吗?”牧白已经走到她面前,她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呵呵……”秦暖看也不看牧白,只消盯着某个方向,心里默念:牧宇森啊牧宇森,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暖暖,你在等人?”牧白问道。

“嗯!”

“暖暖,我是特意到这里等你的。”手指探进西装的口袋里,为了道歉他还专程跑了一趟珠宝店。

“哦,有什么事吗?”不疼不痒的回答。

“秦暖,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牧白说着,一脸的歉疚,那人却是云淡风轻,眼睛不知是在看何处。

“暖暖,你听我说,我真的是真心来认错的,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牧白拽过秦暖的手,眼中尽是凄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暖将自己的手抽“回,温柔淡笑,只是从那明丽的眉眼中,再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爱意。

“喂,我在这里!”秦暖开心的朝不远处走来的人招手。

牧白望去,傻了眼,愣了神,“暖暖,那不是我二叔吗?”

“对啊。”秦暖眯眼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牧白脸色苍白,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二叔横刀夺爱,但是近日看来,或许就真的和他心里想的那样。

“牧白,你回去吧,我的世界不是你可以随便来来往往的,既然当初狠心背叛,如今又何必苦苦哀求我回心转意?”秦暖正色道。

“暖暖,我我错了,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睁开眼闭上眼,满脑子就都是你,没有你我整个世界都快崩溃了。”牧白说道,却见着她主动牵住了牧宇森的手。

“牧白,晚了!”秦暖淡淡的微笑,“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我和你即便不能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我们却依旧可以做一家人,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二婶婶。”

“牧宇森,我们走吧,我都饿了。”秦暖拉着牧宇森的手离开,牧宇森邪魅一笑,环上她纤细的腰肢。

身后,牧白颓然靠在车旁,眼神空洞,只觉得心口被千万只锤子锤着一样,清晰的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暖暖……”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左边的心房处。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那什么再温暖自己?

今天是牧宇森的生日,秦暖提早下了班,跑到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还特地夹带了一瓶中高等的红酒回去。秦暖拎着一大包的东西,将自己连人带物悉数甩进出租车的后座里,靠在皮质座椅里,脸颊是因提重物而染就的绯红。

“司机先生,麻烦去东郊别墅区,额……最好开快一点。”秦暖说到,低头看了看手表,思忖着自己如果把菜做的快一点兴许赶在牧宇森回来的时候,她正好能够做完,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处不禁划过满足的微笑。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前面的司机看着倒视镜里面的秦暖突然问道。

秦暖微怔,转瞬淡淡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吗?我其实祖籍在北方,却从小生长在这里。”秦暖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司机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呵呵,也巧,我老家竟也是北方的,小时候家里穷小学没毕业自己就跑出来闯荡,这司机一行我都做了快二十年了。”司机先生说话爽朗实在,这让秦暖忍不住从倒视镜里打量起他来。

这司机小眼高鼻梁,却是个胖头陀,留这个一休哥的头型。这是秦暖对他外貌的大体概括。她嘴角淡笑,却是不再多看司机一眼,心里想着这司机面相极不憨实,倒是一脸的凶相。

“小姐,到了,50元!”司机笑着说道,秦暖抬眼看了一眼计价器,确实是50元不假。

“给,50元。”秦暖接过找回来的钱之后便拎着东西下车,“回去路上小心。”秦暖客气的对车里的人说道,不经意间眼神落在司机手指上的那一枚碧翠的戒指,秦暖一惊,想着要问一下那司机戒指的由来,却不料司机掉头就走,不给秦暖半点说话的机会。

……

牧宇森下班后,并没有按时回家,而是独自一人前往西城区。

车子碾过坑坑洼洼的狭窄小道,在路人惊异的注视下,最终将车子停在一座独体的小楼前面。

门牌已经陈旧不堪,锈迹斑斑,如果不仔细辨识,根本看不出这是几门几号。然而牧宇森却是熟门熟路的找来,可见他来此不是一次两次。

门并没有上锁,“吱呀”一声阴郁的声响,牧宇森便抬脚走进了大门。

门内小院清雅,栽种着无数的花草,置身其中,到让人忘记了这里是隶属于西城区的一处人家,这里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牧宇森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将屋子的锁打开,推门而入,阳光下,惊起红尘无数。

屋子应该是许久每与人住过了,以至于到处都蒙上一层灰尘。屋内的陈设很古朴,与现代的家居风格相比也未免陈旧了许多,木质的带靠背的椅子,漆木的柜子,白色无华的地板,一台不足20寸的电视机,这是客厅里所有的陈设。二楼卧室里的铺陈及更加简单些,其中一间屋子里是一张矮床加一个梳妆台,纵然简单,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女子。

牧宇森用手稍稍掸了掸床上的灰尘,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还无的淡笑,坐下,伸手从那陈旧的枕头下面模索出一本相册,翻开,那里面的相片几乎都以泛黄发旧,都是一些保存依旧的陈年老照片。

照片里林林总总,主角终归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或笑着,或哭着,那些曾经的记忆,在此刻悉数如泉涌般从脑海深处浮起,牵扯着主人公的每一处神经,挤榨内心最酸涩的情感。

“妈妈,阿森回来看你了。”男人修长的手指模索过照片上女人淡笑的面颊,他亦是笑着的,只是没能忍住那如决堤江洪一般来势汹汹的眼泪。

眼泪的滴在女人的眼角,滑落,晕染曾经平淡如云的年华,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牧宇森全部的童年时光,紧紧两个人,日子简单而幸福。

……

秦暖坐在饭桌旁,眼前是她特意准备的晚餐,不算丰盛,却是盘盘珍馐,足以令人见了便食指大动。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8:30,他比她预想的回来的还要晚。

秦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跑进卧室里,找出那套她不久前买回来的那套礼服裙,利落的换上,不住的从镜子里打量着自己,白色的蓬蓬裙,将她纤细的腰线修饰到完美,蓬松的褶皱裙摆,飘逸柔软,更添女子雅致动人,尤其是那如漫花散落了立体花瓣的装饰,更是锦上添花,秦暖满意的笑笑,为自己挽了个蓬松发髻,恍惚间,那女子竟像是一朵白色牡丹,高贵典雅,倾城之姿无人能及。秦暖又拿出牧宇森送她的那双高跟鞋,穿在脚上,更显高挑纤弱,真是艳冠群芳,卓尔不凡。

秦暖重新坐回餐桌旁,单手托腮,眉眼生动。已经是晚上9:00,牧宇森还是没有回来,秦暖微微叹气,她本想给他个惊喜,可他却迟迟未现身,直到饭菜都凉了。秦暖把菜拿去悉数都热过了一遍,又继续坐在饭桌旁等,时间一分一秒的从眼前流逝,牧宇森却是在外面耽搁了太久,久到秦暖懒得再数她将饭菜热过了多少遍,记不清她在面桌旁趴着睡着多少次,更记不得牧宇森回来的时候到底是今夕何夕……

午夜十二点已过这生日还过着有什么意义?

牧宇森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桌上铺就的红色桌布,一盘盘色泽诱人的菜肴,插着新蜡烛的烛台,一瓶还未启封的红酒,一个媚眼明丽的女子向花一样冲着他笑。

“牧宇森,你回来啦?”纵然是回来晚了,她还是万分欢喜,“我去再把菜热一热……”

牧宇森不言不语,只是盯着眼前的一切,微眯着眸子,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末了说了句:“谁让你准备这些的?”

“牧宇森,你怎么了,因为你生日所以我想给你个惊喜。”秦暖秀眉颦蹙,“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将这些菜都倒掉,反正都已经凉了。”秦暖攥紧了拳头,微微吸了吸鼻子,她的用心良苦却遭到了他的质疑,可真是个不小的讽刺。

秦暖去收拾盘子,却被牧宇森一把夺下。

“牧宇森,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暖仰头问道,才发觉他身上竟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你又在外面喝酒了,还喝的这么多。”

牧宇森听了转头冷冷地瞧着秦暖,秦暖呼吸抑制,她纵然知道牧宇森为人霸道狠戾,但是自从认识他以来,她从没有见过他如此令人恐惧的眼神。

“哗啦”一震碎响,秦暖惊着跳起,不可思议地看着牧宇森,自己忙活了几个小时的成果,为了等他她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过。

秦暖咬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牧宇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知不知道为你给你坐着一桌子的菜我忙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回来一起吃饭我将这菜热过一遍又一遍,我到现在连口水都还没喝。”秦暖怒吼道,看着牧宇森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失落。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牧宇森说着撞开秦暖的肩膀径自向二楼走去。

秦暖终究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蹲,用手去拾散落了满地狼藉的碎片,缺一个不留神被锋利的瓷片割伤了手心,鲜血立刻淙淙流出。

“你干什么?”秦暖微怔,看着去而又反的牧宇森问道,“别碰我!”秦暖用力,企图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那人却是因有着一双眼睛不放。

“别动!”牧宇森强行拉姑秦暖的手查看伤势,继而又抬头怒视秦暖,“你是猪脑子吗,竟然弄出这么大的伤口,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吗?”

“你放开我,我受不受伤关你什么事。”秦暖用力夺着自己的手,尽量避免牧宇森的触碰。

秦暖的挣扎和躲避彻底激怒了牧宇森,他手上一个大力,秦暖便直直地栽进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挣扎间,无数拳头落在他的胸口。

牧宇森猩红着眼睛,按住秦暖不安分的小手,紧紧地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不要!”

挣扎推搡间,牧宇森直接将秦暖扛在肩上,不顾她拳打脚踢,怒冲冲地向二楼卧室走去。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牧宇森将秦暖直接扔进床里,不顾她的反抗欺身而上,吻落下却是一如往常的温柔甜腻,秦暖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混洗紊乱,逐渐沉沦在着熟悉而温柔的安慰里。

情深意切之时,耳边是爱人最热切的呢喃。

“我爱你……”牧宇森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说道,眼眸半阖,里面确实温和的宠溺。

“我也爱你!”秦暖含着泪眼,轻声回应,心里想着牧宇森可定是因为心情不好,出去喝了酒回来才会乱发脾气……如此想着便又开始主动回应那人的热情索取。

“琳琅,我爱你!”又是一句呢喃,却如一把淬毒的匕首划过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房。

“牧宇森,你刚才叫我什么?”

“琳琅,琳琅……”吻悉数落下,从唇瓣到脖颈,秦暖却颤抖着双手抗拒着想要将他推开。

“牧宇森,你喝醉了,你起来,走开……”激动地叫嚷着,泪水如决堤的江水,再次夺眶而出。

不顾身下人的反抗,男人手上用力,那精心准备已久的礼服瞬间化作碎片……

月华如练,有人目光冰冷似寒霜,秦暖只觉得自己走到了一出绝壁前,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牧宇森早上醒来的时候,秦暖已不在,怀中空空如也,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怅然若失。他坐起身来,丝缎锦被顺着细腻光滑的皮肤滑下来,他猛然一惊,昨晚难道……赤-luo的身体,地上散落的铁灰色的西装裹着琉璃白的礼服,而那礼服却也已经破碎不堪,跌落成一地的陨蝶,床上凌乱的褶皱,种种欢爱过的迹象表明,他牧宇森昨晚酒醉后乱来了。

昨天,是牧宇森的生日,同样的,那也是牧宇森母亲的忌日,当一个欢喜的日子染就了挚爱之人的鲜血之后,那便再找不出值得欢喜的理由。

从小,牧宇森便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那个温婉清秀的女人,少言寡语,却是如阳光般,照亮牧宇森晦暗的童年时光。她给他的除了生命之外,实在态度太多,而他给她的,却只是一场车祸。

顽劣的幼童,总是欺负温婉少语的女人,每日想尽办法来捉弄人,不知有多少次,女人都被自己的儿子弄得很狼狈,只是当小小的孩童以为母亲终于要对自己母亲发火的时候,母亲依然笑颜以对。

“你是个怪物!”他记得他曾经仰着头这样对母亲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你生气,你总是笑,为什么我却一点也看不出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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