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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活不成,您身体尊贵,怎可贸然进城?您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臣怎么向皇上交代啊?”蜀阳城的县令着急的说着。他之前接到消息,说是打算放火烧城,所以他早早就将弓箭手和还有那满满的箭和油准备好,没想到最后等到的竟然是大皇子要进城救人。

“不必多说了,这事我已向父皇禀明,你让人在城外守着,我带人进城看看。”叶飒完全没有理会后边那些苦劝的官员,凝望着那座高大的城门,神情淡然。

十几年前,他在西夏国便有医皇子之称,然而当他自以为医术超群时,在面对绿儿的死,他始终不能释怀,纵然他医术再高,也无法挽回自己亲妹妹的性命。

于是,他离开了西夏国,走过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人的生死,知道了人的命数自有天定,渐渐的看淡了,他便也不再强求,但凡求医之人,他都会提出相应的代价,‘鬼医’之称也由此得来。

然而,不管他身在何处,他皇子的身份永远都在,这里是他的臣民,他有义务,也有责任来救治他们,所以他才会不顾父亲反对,坚决要来蜀阳救人。

东西准备妥当后,那些自愿随叶飒进城的官兵进都主动推车,把药材和食物送进城,叶飒担忧的看了眼凌晓晓,后者神情坚定,他也就不再多劝了。

叶飒进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城里的百姓都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眼底带着一丝怀疑和一抹压抑的兴奋。

什么?!

大皇子进城了?

就是在十年前就有医皇子之称的拔拓明加吗?

这是真的吗?

大皇子医术高超,他们是不是有救了?

不少人都喜极而泣,满脸泪痕,甚至还有人跪下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心里终于盼到了希望,他们有救了。

他们就知道,皇上怎么可能对他们置之不理,怎么会让他们自生自灭。

其实,众人早在之前就听到风声,说是上面下令要求放火烧城,将他们活活的烧死,以免疫情传到外边,到时候整个国家都完了。

所以,人人心里都变得十分恐慌,病的人要忍住着折磨,而没病的人则要夜夜担心会无辜死掉,闹得是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到城门去闹,结果被乱箭射死。

当叶飒他们推着粮食进城时,那一拥而上的百姓,将他们转转围住,然后拼命的扮着车上的食物,让凌晓晓顿时看呆了,若非还有官兵推阻,恐怕她就要被踩城肉泥了。

“住手,统统给我停住,大皇子在此,你们不得放肆!”蜀阳城的县令苏大人拖着那鸭嗓般的声音喊道。“你们这些刁民再放肆,就把你们都丢到城门口去。”

那些人一听,也都老实了静了下来,再也不敢上前抢了,因为他们知道,所谓的丢到城门口,就是让那些弓箭手射死。

看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苏县令才仰起他那圆呼呼的老脸,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继续道,“大皇子亲临,定然不会让你们饿死,你们只要安安分分的,家里若是得了病的,就将他们隔离开,切不可让他们出来,否则传染了大皇子,你们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闻言,大家面面相觑,眼中带着惧色,微微缩了缩身子,都低下了头。

“苏县令。”叶飒的声音很温很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臣在。”

“这疫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大皇子,疫情是在一个月前发现的。”

“可有防御措施。”

“……疫情来势汹涌,微臣还未来得及防御,这城中大半百姓都病倒了……”

“那为何十天前才上报?”

这时的苏县令是冷汗直冒,听不叶飒的语气,更看不明他那淡淡的表情,心里又惊又恐,只能低头回话。

“微臣后来努力想防止疫情蔓延,但丝毫没有进展,无奈之下才上报了朝廷,微臣有罪……”

叶飒瞥了他一眼,神色很淡,道,“你确定有罪。”

话一出,苏县令再也没有刚才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双脚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大皇子恕罪。”

“你告诉本皇子,为何这城中百姓竟然到了抢官粮的地步?而你这个县令却躲到了城外?”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苏县令打了个哆嗦。

“你这条命,本皇子暂且留着,马上命人开仓放粮,然后替本皇子挨家挨户的查,但凡患有病之人都送到县令府,记住,不许再惊到任何一个百姓。”

“是……是……微臣记住了。”

“还有,正如你所说的,本皇子若是有个万一,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所以你就陪着本皇子一起住城里吧。”说完,叶飒让人将车上的粮食都发给大家。

看苏县令退下之后,叶飒才看向这些百姓,说道,“大家放心,朝廷不会置之不理,家中若是有患病者,均可到县令府,只要找出病因,相信所有人一定能康复。而我也会在这里与大家共进退。”

“多谢大皇子。”刚才还在疯抢东西的城民,听到叶飒的话,全都喜极而泣,一个个都跪在了地上,向他磕头,神情委屈,不停地流泪。

他们之前虽然对朝廷有恨,但那都是因为苏县令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有所误会,现在看到叶飒亲自进城,甚至扬言替他们治病,心里激动不已。

他们都知道,叶飒是西夏国的大皇子,是他们西夏国的医皇子,只凭这一点,他们丝毫没有怀疑,已经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这疫情一定能够治好。

“大家都起来。”叶飒抬了眼跪着哭诉的众人,说道,“现在赶紧领了东西回家,然后再带患者到县令府,顺便让每家每户的人都来领一些艾草,家中都必须点上。”

这是凌晓晓进城的时候特别交待的,说是能够防止疫情传染,虽然不知道是否管用,但是至少能够让大家安心。

叶飒和凌晓晓进了县令府没多久,便陆陆续续有不少百姓带着家里的患者上门,然后向叶飒哭诉。

在蜀阳城,大多百姓都受苏县令的压迫,苏县令向来嚣张,在蜀阳城就他的官最大,所以行事嚣张霸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死再多人,也要得到。

曾经有人反抗,但最后不是莫名的死了,就是消失了,于是,大家也只能忍住吞下那些委屈。

这次的疫情本来也只是发生在城南的一小户人家,渐渐地,城南便有十几家得了同样的病,有人上报给县令,可是他根本就置之不理,仍然每天吃喝玩乐。

当城南和城西都染了此病,相继死了不少人时,他也未曾理会,直到资深一些的大夫发觉此疫情非同小可,报给苏县令时,他非但不想办法解决,而是自个儿携带着家眷躲到了城外,并让人封城门不给人外出,否则杀无赦。

听着大家对苏县令的控诉,凌晓晓怒不可言,看了眼同样不说话的叶飒,然后开始替患者检查病情。

正如叶飒当初所言,此疫情无药可医,而凌晓晓检查那些人的情况时,除了对他们进行相应的施针之外,还让人去准备了药材替他们熬药。

那些也只是一些简单的药草,对病情并无用处,她只是不想让大家出现恐慌的症状,所以才会这么做。

然后,她再根据每个患者的病情,进行了分开治疗,东边苑子里则让那些患病严重之人住,西边的苑子则住患病不久之人,而北边的苑子则让那些刚开始出现症状或者是可能染病之人住。

这一切分配完之后,天色已暗了下来,这时才她才发现肚子有点饿,再看叶飒静坐不语时,她叹了口气,上前道。“师兄,先吃晚饭吧。”

“晓晓,这疫情确实难住我了。”他暗叹了一口气。

“师兄,这不怪你,真的,这种病哪怕是一千年之后,也完全没有办法完全治好。”凌晓晓安慰他道。

叶飒一听,笑了,“你又怎知一千年后的事?”

凌晓晓顿时哑口,然后心思一转,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说在古书上看过此种疫情吗?那老祖宗都无法解答的事情,我们现在仍然无法去解,也许一千年之后,仍然是这样呢。”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在现代社会,这种疫情叫“**”,就是在高科技的现代,也不是每一个病例都能治愈,何况还是这种条件下的古代。

在来之前,她听叶飒所提的症状,她就有所猜测,如今,她探过每一个患者之后,心里就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

“老祖宗无法解答的事情,并不表示我们就没办法去解。”学医之人其实也存着一颗挑战之心,越是不可能之事,他就越想要将它变成可能。

“好了,不管能不能解,都得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呀。”凌晓晓抱着他的手臂,硬拉着他去吃饭。

饭后,凌晓晓便开始打坐运功,想尽快的将她体内的舍利子都消化掉,而现在的她,只觉得身体十分的轻盈,浑身充满了力量。

“晓晓,你现在的内力已经可以动用自如了,若是运用得当,每天加以练习,舍利子还能助你的功力大增,凭你现在的功力,玉雪烟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叶飒看着她运完功才说道。

下了榻,凌晓晓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笑道,“师兄,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谢谢。

“师兄,明天让那些弟兄都带上口罩吧,那样可以减少当然的可能。”她想了很久,如今只能将那些现代的防御措施用上,至少如此医治病情,只能慢慢研究了。

“口罩?”

“就是拿布挡住鼻子和嘴巴……”于是,凌晓晓细细的向叶飒解说,还特别强调让每家每户都点上艾草,还要合醋去清洗那些患者碰过的瓷器。

第二天,她让人熬了板蓝板,让所有未患病及进城帮忙的自愿者官兵都喝此汤药,她甚至还上西苑探病人,然后替他们施针。这儿没有西方的药水,没有什么血清,她只能试试中医了。

看着叶飒不放弃的寻找着治疫情的方法,凌晓晓心里担心不已,原本县令府里只是三十多个患者,这两天人越来越多,甚至增加到了五六十人。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人会越来越多,之前没有来的患者是不相信,以为是朝廷下的套,想要他们送死,但是后来听说是大皇子亲自治病,甚至还开了不少药给大家吃,众人便纷纷的前来县令府。如今县令府爆满,东西北三苑都已住不下了。

于是,旁边有钱财主的庄院也被征用来安置病患,那些没有患病之人每天谨尊凌晓晓的话,用热水清洗所有的东西,不间断的薰艾草,甚至将全城的醋都搬来用。

疫情没有像之前那般快速蔓延,可是患者却没有丝毫转好的症状,而住东苑那边病情严重的,突然出现了死人,整个蜀阳城顿时又变得人心惶惶。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眼中满是希望的人们,突然之间都失去了信心。

他们没有想到连人称医皇子的拔拓明加也无法治好患者,那么普天之下,就再也无人可以救他们了,心突然变得惊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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