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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晋到前边大厅找了一个有镂空木制的屏风挡住的雅座坐了下来,这位置在不显眼的角落里,他也不希望太引人注意,店里的伙计则热情的为他沏了一壶茶。冰火!中文

“这位公子,是要在大厅用餐吗?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在楚晋背着凌晓晓进客栈时,伙计就很殷勤的迎上去打招呼,毕竟在丹洲城这个两国交界处,什么人没有碰到过,却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美的男子。

那身大红色的衣衫,银色的长发,俊美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淡蓝色的眼眸,让人看了心生敬畏,肯定是要住上等房之人。

不过再仔细一瞧又全变了。

多半是楚晋一直守着凌晓晓的原故,好些天没刮脸,那胡子碴儿都出来了,身上的衣衫虽是上好质料,可是却又脏又暗沉,上面还沾满了尘土,背上还背着一位半死不活,脸上惨白的姑娘,也没带行囊,既狼狈又落魄,肯定没钱的江湖人士。

客栈里都是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死人,谁知道那姑娘会不会带来晦气,这该让他怎么办才好?

伙计还在犹豫,那位在柜台后边拨着算盘的老掌柜早已经扔下算盘,堆上满脸笑,躬身哈腰亲自迎出柜台来。

然后给楚晋亲自带路,还让他们住进店里最好的上房,并且吩咐伙计好生的照顾,让他们安心住下。

伙计年轻见识浅,但老掌柜在这丹洲城里开客栈三十几年,经历得可多了,招子就算不怎么样也磨利了。

楚晋虽然俊美若仙,但那双淡蓝色的眼眸可比天上的冰雪更寒酷,看着温和,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肃煞之气,衣衫虽落魄,却隐隐透着一种慑人的威严与雍容华贵的气度。

这位绝不会是普通人,他敢断言。

对于掌柜的殷勤,楚晋只是淡淡的回道,“不必了。跟你打听个事。”

“公子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老掌柜亲自为他斟了一杯热茶,见楚晋没动,只是那双淡蓝色的眸子盯得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浑身不对劲,好像爬满了一整窝蜘蛛。

“掌柜的,丹洲城可有带着火焰图腾的药铺?”

“公子爷您要找的是什么样的火焰圈腾?”

“这个。”楚晋从怀里拿出那块黑色的令牌,上面的火焰圈腾栩栩如生。

老掌柜的有点讶异,虽然很快就收敛住了,接收到楚晋严酷的冷眼,他微微一颤,恭敬的回道。“丹洲城只有一间药铺的锦旗上有此图腾,就在南门口那儿,不过离这儿有点儿远,来回恐怕得一个多时辰。”

就在楚晋沉思之际,凌晓晓满脸兴奋的端着做好的点心出来,在伙计的帮忙下,端了三四碟点心上桌。

老掌柜连忙躬身道,“公子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老朽先去忙了。”

楚晋淡淡了点头。

凌晓晓看到老掌柜离开,然后落坐在楚晋对面,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着道,“晋哥,偿偿我的手艺。”

楚晋看了眼桌上的点心,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试了一块绿豆糕,“很好吃。”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做的。”凌晓晓好不得意的仰着下巴道,伸手也拿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

他们身上的钱不多,当初与卫灵风他们分开,楚晋也只是拿了一点碎银子,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恐怕明天就付不起房钱了。

凌晓晓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看来无论到哪里,还是得先有钱,否则的话,就算将来要当个侠女,也得吃饱饭才行吧。

“晋哥,我们身上的钱是不是没有了?”凌晓晓凑到桌子对面,小声的问。

楚晋瞧见她那贼兮兮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宠溺的望着她,道,“就算没钱,我也不会让你挨饿。”

“哦?”凌晓晓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要去官府借银子用啊?”他是王爷,凌晓晓只能想到这里。

他没想到凌晓晓竟然会这么说,轻摇了摇头,“丹洲城是两国的交界处,虽地属大周朝,但这儿没有朝廷的人。”

“没有朝廷的人?”她不解的看着他,“那西夏国的人不是随意冒犯侵入?”

“这儿是鬼域的领地。”他凝视着那张娇美的容颜,眼里满是柔情,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鬼域是边境上一股拥有自己的军队,有着立国实力却没有立国的庞大势力。它控制着边城一带所有商品货物的进出流通,它的军队有着可让任何国家都要畏惧三分的战斗力。”

凌晓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朝廷都动不了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鬼域有异心,与其他国家结盟,随时倒戈,大周朝不就很容易被外人攻破,到时候绝对会面临强大的危难。

“傻瓜,朝廷又岂会想不到这点,我们大周朝驻守在泗州的大军也是这容小觑的。”楚晋虽然瞎了十几年,但不代表他对朝廷的事一无所知。

泗洲离丹洲城不远,真正说来,要攻大周朝的门,除了经过丹洲城之外,还得破泗洲驻守的十万大军才行。

凌晓晓不懂那些军事,但只要不打仗,没有战争就好。

“我等会儿要去找药铺,传信给叶飒,你先在客栈里乖乖等我回来。”她大清早就起床做点心,他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所以不希望她东奔西跑,累坏了身子。

“知道了,我在这儿吃点心,等你回来应该可以用午膳了吧?”凌晓晓知道他担心自己,所以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嗯。”楚晋点头,望着她,有些不舍的起身,离开了客栈。

楚晋离开之后,凌晓晓只能百般无聊的让伙计替她买了些瓜子,然后独自一人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嗑起了瓜子。

本想上房间拿叶飒给她的那本医书下来看,却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和争吵声,她皱了下眉头,本不欲理会,谁知道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她有些坐不住了。

她刚起身就碰到了店里的伙计迎面而来,伙计则对她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并问她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凌晓晓一直都知道店里的伙计对她和楚晋很和气,所以态度也非常好的对他点了点头,才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伙计本就是爱八卦之人,而且又是发生在自家客栈门口,忍不住抱怨道,“好像是一个行医的和尚,假借行医之名,上钟家医治钟员外的女儿,结果把人给强/暴了至死,这不人家出来抓人算帐了。”

“这年头啊,和尚都是之徒,钟家女儿就这么毁了。”旁边有人暗暗摇头叹息。

“就该将这种人杀了,略得祸害其他好人家的女儿。”另一人义愤填膺的怒道。

竟然有这种事?

凌晓晓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看了眼客栈里不少的人都往外涌,便对着伙计道,“小二哥,我桌上的东西先不要收拾,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旁边议论纷纷的人也起身要出去,“我们也出去看看吧,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和尚竟然做出这种事?”

伙计看了客栈里边的人都没有了,心里忍不住好奇,也跟着出出凑热闹,多了解些事情,好向后边的同事八卦一番。

客栈外边的大街上围满了人,只见一群人围住一个身着灰白色僧服的中年和尚,瞧他那一身僧服破旧不堪,想来是缝了又补,洗过无数次了。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也多不胜数,街道两旁的阁楼上,栏杆上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凌晓晓在人群中,观察了一番,然后走到了人群比较靠前的地方,周边的百姓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指手点点,似乎对那中年和尚的行为很不耻。

围着中年和尚的护院是十多个壮汉,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样子,旁边还有一位瘦高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显然是这群护院的领头。

凌晓晓发现,在四周围观的人群中一对情侣,男的俊美,女的妩媚,他们站了中年男子不远处,似乎与中年男子关系密切,感觉到凌晓晓看他们,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惊艳。

凌晓晓淡淡看了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她知道自己的容姿艳丽,即使是粗布衣服,不加修饰,也毫不掩其慑人的风采,习惯了别人的目光,所以那对男女看她的目光,丝毫不足为奇。

“yin和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那瘦高八字胡的男子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怒斥着中间的和尚。

中年和尚淡淡地说道,“贫僧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贫僧根本就没有碰过钟小姐,贫僧出于慈悲之心,主动上门医治钟小姐,而且也是在钟小姐身体恢复才离开,又岂会施暴于钟小姐呢?”

八字胡男子则是钟小姐的父亲,满脸悲愤道,“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让你随意出入我们钟府,我表妹才会出事,证据确凿,你竟然还在狡辩!我看你是找死!”

凌晓晓听到这话,不由得多看了眼那位和尚,慈眉善目,并非大歼大恶之徒,何况哪有行凶之人还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晃。

不过有时候人是不可貌相的,她自是不敢妄下定论。

贫僧双掌合并,低喃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摇头叹息道,“贫僧救人无数,出家人也从不打狂语,钟小姐之事非贫曾所为,施主兴师动众想要致贫僧于死地,非但报不要仇,更让那恶人逍遥法外。”

钟老爷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愤恨,然后他身后几步远的俊男插嘴道,“臭和尚,你以为这么说,我就能放过你吗?你打着救人的幌子,不知道骗了多少清白家的姑娘,现在还害了我表妹,甚至将她毒死,我们若不杀了你,更是让你做恶!”

“阿弥陀佛。”中年和尚一脸平静,缓缓的闭上眼睛,似在默默的念经,对于钟老爷的叫嚣不再与以回复。

“大家来看看,就是这个yin和尚,他借着救人之名,不但强/暴了我的女儿,而且还将她残忍的毒死,我的女儿死得好惨啊!”

钟老爷说着说着干嚎了起来,好不伤心。

中年和尚面色沉静,然后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沉声道,“既然施主说钟小姐是被毒死的,那就让贫僧看一看,若真是贫僧的药毒死的,那贫僧绝不抵抗。”

钟老爷闻言,眼中一怒,道,“我女儿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她不能安息是吗?”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拖延时间,你以为自己这么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别忘了这里是丹洲城,你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乖乖的受死吧。”钟老爷身后的俊男说道。

钟老爷脸色一变,直接让家中的护院捉住中年和尚,要他一命抵一命。

这儿是丹洲城,一向由鬼域管制,没人敢在丹洲城闹事。然而那一切都是表面的,正因为没有人敢触怒鬼域的人,所以都是私下解决。

哪怕今天死了人,明天他寻仇,只要不引起众怒,暴乱,鬼域都不理会这种事情。于是,在丹洲城便会行成一些小帮派的势利。

钟老爷在丹洲城算是富商,院中养的打手都有三四十人,在这丹洲城内,不论大小帮派,无人敢惹,如今他女儿死了,又岂会罢休。

可是,就在那十几名大汉想要动手时,就被旁边的一声娇喝止住了,钟老爷正要发怒,却见到喝止之人的容貌,不由眼放色光,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阻止我们钟家的事?”

从客栈里边出来的老掌柜和伙计看到凌晓晓,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心里不禁为她着急,毕竟她是个弱女子,怎么应付那些人。

在这丹洲城中,没有官府,能够在这城中有一度之地的富商,哪家没有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钟老爷也不例外,光他府里的小妾都有十几个。

凌晓晓的容貌可说是惊艳非凡,钟老爷看到她的空前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心里顿时起了色心,纵使这样,他仍不忘了此次的目的。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出家人,还要动手打人,到底知不知羞?难道就不怕佛主降罪于你们?”凌晓晓当然看到钟老爷那垂涎的色眼,但很快就压下心里的不满,冷笑道。

中年和尚看到凌晓晓独自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抬眼看了她那绝丽的容貌,微微一怔,露出一脸和善,向她微微低头,道,“阿弥陀佛。”

凌晓晓没有去看周边议论纷纷的人,更没有理会钟老爷那两眼发直的目光,而是转过身向中年和尚同样双掌合并,微微行了个礼。

而在钟老爷身后的那一对情侣,男的是钟小姐的表哥,叫张振,他那一对桃花眼却紧盯着凌晓晓,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女的脸色黑了大半,但却隐忍不语。

凌晓晓向中年和尚行礼过后,这才转过身来望向钟老爷,对于那个一直盯着他的男子,连眼尾也没扫他一眼。

钟老爷微微收起那色米米的目光,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马上摆起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道,“佛门有这种的和尚,那是佛主的耻辱,我这是替天行道,佛主又怎么会怪罪,小姑娘,这事儿你别管,待我收拾了这个和尚,我再和你好好聊聊。”

“你口口声声说这位大师害死了你的女儿,可有证据?”凌晓晓不在意地一笑。

“当然有。”钟老爷说着,手里扬起一串佛珠,那串手珠是由上好的檀木制成,“这是在我女儿手上发现的,她当时就是紧紧的抓着这佛珠不放,而且我女儿的药也是他给的。”

看了眼他手上的佛珠,中年和尚低头道,“阿弥陀佛,这串佛珠是贫僧离开时送给钟小姐的。”

“胡说!分明是你在对我女儿施暴,逃离时被我女儿抓在手里的证据!”钟老爷两眼怒视着中年和尚。

“照你们之前所言,令嫒应该才刚死于非命不久,你们才追上这位大师,既然如此,岂能单凭你们一面之词,便认定是这位师傅所为呢?”

凌晓晓看了眼钟老爷,继续道,“这位师傅本不求任何回报的上门救治你的女儿,这是善举,你们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杀人,若是杀错了人,岂不纵容了那个凶手。”

“就是,我瞧那位大师也不像是坏人,说不定凶手真的另有其人。”旁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杀人讲究证据,单凭一串佛珠又能证明什么?”又一个人说道。

“难说,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其中还是有一些人不敢断言。

“哼,早就知道你这个和尚会狡辩。”钟老爷手一挥,身边的一位护院连忙钻出人群外。

不一会儿,便有一行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赶来。人群中马上就分成两边让出一条道,直到对方将担架放下。

“这就是我女儿,稳婆已经验过了,她确实被强/暴过,却是喝了那yin僧开的药而死的。”钟老爷满脸悲痛的说道。

“钟老爷,小女子略懂医术,可否看一下令媛?”凌晓晓微微一笑道。

钟老爷本就垂涎于凌晓晓的美色,更何况她一个女子,就算亲近自己的女儿,也无妨,也就答应了。

众人看到这么一个容颜出众,娇美可人的姑娘竟然敢去触碰一个死人,脸上都惊讶不已,不少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对她的倾慕。

凌晓晓就这么当众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看到的却是脸色苍白,毫无唇色的钟家小姐躺在担架上,显然已经断气了。

她伸手探着探她脖子侧边的脉搏,然后再翻开她的双眼仔细瞧了一下,最后才伸手去探她手上的脉,既而缓缓的站了起来。

笑道,“钟小姐确实是中了毒,敢问大师替钟小姐开的是什么药?”

中年和尚定心敛神,回道,“钟小姐患的是气喘,这是打娘胎便有的,贫僧只是为钟小姐施针,并无为其开药方,而钟小姐的病本就无法根治。”

“你肯定是在施针过程过对我女儿用强,之后你再用药毒死她的。”钟老爷笃定的说道。

凌晓晓闻言,笑了,“想要证实是不是这位大师做的,听听你女儿亲口说,不就知道了?”

她的话令四周又是一阵喧哗,死人能够开口说话,那根本就是天方夜潭,在场的略懂医术的人都忍不住上前探,都感知到钟小姐没有呼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振皱眉问道。

凌晓晓不语,既而转向身后的中年和尚,笑道,“大师可否有办法让钟小姐开口说话?”

中年和尚上前走了几步,在看了钟小姐的情况,仍然摇了摇头,喃喃念了声阿弥陀佛。

凌晓晓瞥了眼张振略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据我所知,在西夏的国都有一种红色的果子叫百日果,味道甜美,但是食用后百日都会处于假死状态,而人的脉象责显示为中毒症状,却是无药可解……”

凌晓晓说到这儿,她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张振,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要钟小姐身上的百日果一解,就能够开口说话了,凶手当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有解百日果的方法?”钟老爷连忙问。

“在下张振,中毒之人是我表妹,还请姑娘告之解毒的方法。”张振马上换上一副诚恳的模样。

凌晓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回过头来对着那位和尚,轻声问道,“大师可曾想到解这百日果的方法?”

“你既知道解毒的方法,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还在那里故弄玄虚,莫非你根本就在那里胡扯一通?”清雅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似乎因好奇,但更可能因凌晓晓漠视张振而故意找碴。

理也未理她,凌晓晓只是淡笑的看着中年和尚。

“还请姑娘救我表妹一命。”张振毫不气馁,想尽法子想和她说上话。他自恃风流倜傥,众美女趋之若鹜,不相信她会例外。相反,越是对他不假颜色,他的兴致反而越浓厚。

凌晓晓不知道的是,在她冷颜相对的那一刻,他已经下定决心非要把她弄到手。如此美女,世所罕见,白白放过岂不可惜。

凌晓晓仍没有回答,这一次回话的是中年和尚,他双掌合并放在胸前,微微一施礼,对着凌晓晓道,“姑娘说的乃是一碗清水。”

“没错。”凌晓晓淡然一笑,点头。

看着她的笑容,张振两眼发直,他身旁的女子表面似若无其事,双眸却射出嫉妒的凌厉光芒。

钟老爷早已经让人去拿了碗清水,然后想办法给钟小姐服下,周围的人都在静待结果,看已经‘死’的钟小姐是否能够醒来开口说话。

凌晓晓就算再漠然,也能感受到对面那女人对她的敌意,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角去瞥见那女子手中握着的剑。

那把剑是她当初送给白灵的,而且剑上还有白灵亲自做的剑穗,那把素心剑是她师傅颜姬的,她绝对不会认错。

灵儿的素心剑怎么会在别人的心里,灵儿那么喜欢那把剑,绝对不会轻易丢下,除非她发生什么事了,想到这里,凌晓晓心里一窒,不由的担忧起来。

“这位姑娘,请问你手上那把剑从何而来?”凌晓晓终究忍不住问道。

柳絮本就不喜欢凌晓晓,闻言看了眼手上的素心剑,冷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姑娘,你手中那把素心剑是我送给我师妹的,不管你是如何得到这把剑的,我只想知道你从何得来?”白灵心思单纯,对面的两人给她的感觉不似善类,她无法确认白灵是否让人骗了,或是遇到危险了。

若真的有任何意外,她有何脸面回天纵天见她的师傅,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白灵。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这把剑是我贴身之物,从未离身,你随便一句话就想冒认,也太不要脸了吧?”那女子轻蔑的看着她。

“你……”凌晓晓刚想说话,人群突然一阵异样,再瞧去,竟然是担架上人人以为‘死’了的人,竟然活了过来。

只见那钟小姐已经睁来了眼睛,钟老爷见状,直接冲到她身边,兴奋不已,而钟小姐的脸色仍旧惨白不已,只是眼神茫然的望着四周。

“女儿啊,太好了,你又活过来了。”钟老爷激动的大声喊道。

“爹……”钟小姐似乎还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更不知道身处何地。

众人都为钟小姐‘死’而复生感到不可思议,中年和尚看到,连忙低头轻声道,“阿弥陀佛。”

听到中年和尚的声音,钟老爷稍停了一下,这才想起正事要问,然后扶着女儿道,“女儿,是谁碰了你,告诉爹!”

钟老爷的问话让钟小姐身体一振,她反头刚好触及张振的目光,既而微微啜泣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的哭道,“我……我……我不知道……”

凌晓晓敏锐的察觉到了钟小姐触及张振时的眼神,瞧见她坐在担架上不停的哭,神色慌乱,带着惧怕,一个劲的摇头哭泣,那反应更多的是对某人的恐惧。

到底是什么人,让她不敢直言?

“那到底是谁让你服了那百日果?”钟老爷又问。

钟小姐一听,身子缩了缩,怯声声地道,“女儿只是见那果子奇特,偿了一个,然后就……呜呜……”

“是不是这个和尚对你下的毒手?”钟老爷子起身,愤懑的说道。“还有这串佛珠也是他逃跑时留下的,对不对?”

钟小姐抬眼看到中年和尚,轻声呜咽着,摇了摇头,“爹,那佛珠是这位师傅赠予女儿的,而夺女儿清白的……是一个年轻人……”

“百日果是西夏国都才有之物,此果非常稀少且珍贵,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求来的,敢问钟小姐,你是从何得来的百日果?”凌晓晓看着她问道。

“我……我……”钟小姐神色微闪,然后扑到钟老爷怀里哭起来,“爹……我想回家……”

钟小姐亲自证实了中年和尚的清白,可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长什么样,这又让钟老爷懊恼不已。最后还是向中年和尚道了歉,然后才带着一众人回了钟府。

凌晓晓见钟小姐不肯吐实情,也不想勉强。而中年和尚能够洗清冤情全靠凌晓晓,他向凌晓晓道谢了之后,才离开。

在人群散之际,张振本想找机会接近凌晓晓,却没想到凌晓晓却挡住了他身边女子的去路,那名女子名叫柳絮,也是江湖中人,武功自是不弱。

“这位姑娘,若是剑有错到可理解,那剑穗又怎么会一模一样?”凌晓晓看着她手上的剑,笃定了她与白灵月兑不了关系。

“剑穗相同又有何不可?难道就只允许你那是能做剑穗,别人就不会了?”柳絮轻哼了一声。

“剑穗里边绣有一个‘灵’字,那是我师妹的名字。”白灵每绣一件东西,都喜欢在上边留名,以此证明她的作品,凌晓晓在百花林的时候,没少收到她送的东西,也知道她的习惯。

柳絮神色一变,马上回道,“那又如何,光凭一个‘灵’字就说是你的啊?你还不如去抢。”

“姑娘,我并无恶意,我只想知道你这把剑从哪得来,我只是想寻我师妹的下落。”若不是为了打探白灵的下落,凌晓晓也无须在这里废话。

“我说了这把剑是我的,你再这么纠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柳絮不满的望着凌晓晓。

旁边的张振见状,忙插嘴道,“姑娘,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你若想要寻你师妹的下落,只要告诉我,我便可以帮你打听,在这丹洲城内,还没有我查不到的事。”

“不必了。”凌晓晓自然看出张振的不怀好意,冷冷的拒绝他。

瞥了眼柳絮手中的素心剑,想到剑在这里,那白灵肯定也在丹洲城出现过,既然问不出来,还不如找人打听,或许还能找到线索,于是,她不再理会那两人,转身就离开。

凌晓晓一走,柳絮脸色立变,“那女人很美,是不?”

他如果敢说是,她一定马上进去杀了她。那小蹄子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就把他迷成这样,自己对他千依百顺,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向别的女人大献殷勤。

“当然。”张振懒洋洋地道,无视她怒气冲冲的俏脸,柔声道:“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对她,他太了解了,不须想也知道她有何打算。

“你……”本想要动手在背后袭凌晓晓的柳絮,闻言,刹住了身形。他竟然要为一个初识的女人要自己的命,他够薄情!委屈与愤怒令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好,你狠!”但是她却狠不下心离开他。

“乖,别生气了。”张振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忙补偿似的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回去我再好好疼你。”

“别这样,这儿是大街上。”这毕竟在大街上,两人搂搂抱抱,形象确实有些不妥,柳絮忙推开他。

凌晓晓假意回客栈,在看到张振和柳絮两人一同离开,她才悄悄的尾随他们身后,想要寻找白灵的下落。

然而她却低估了张振的实力,刚她到一个无人的巷子深处时,张振和柳絮才缓缓的转过身,对着身后不远处的凌晓晓冷笑。

“姑娘一路尾随在下,莫非是对在下心生爱慕?”张振露出一张自以为是的笑容。

既然被发现,凌晓晓也不遮掩,直直的站出来,迎向对面的两个人,“钟家小姐的毒是你下的?”

“何以见得?”张振眸色微闪,脸上带笑。

“我师妹在哪儿?”凌晓晓不与他们再多废话,面色冷了下来,直视着张振和柳絮。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美女人。”张振目光不离凌晓晓,轻叹道,“不知道偿起来比其他人如何?”

从来,只要他想要,就一定会得到。

柳絮睨了眼张振,又妒又气,张振的无情是出了名的,她可不愿因一时失言便被他抛弃,这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早在不顾一切陷入他所编织的情网那一刻,她便知道,爱他便要抛弃所有的矜持与自尊。她爱得辛苦却心甘情愿。

“我再问你们一次,我师妹在哪儿?”凌晓晓的声音变得凌厉冷漠,望着他们的神色带着冷冽。

柳絮心中微惊,脸上浮上妩媚的笑容,“他向来爱好美色,连他那亲爱的表妹都不放何,何况是你师妹?”

“你们该死!”淡淡的却带着无比的威势,凌晓晓带着悄无声息的掌势袭向张振,张振却丝毫不闪躲的接住凌晓晓的掌力。

“嘭!”的一声,他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了巷子后边的墙,然后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柳絮见状,神色立变,能够在一掌之内伤张振的,即使是因为他过于大意,这丹洲城大小帮派也没几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看这女子年纪二十不到,年纪轻轻,江湖中在此等年龄有如此功力的女子更是未曾听闻,就连四大世家的东方家的外孙女梁清雪,也不能一掌伤了张振。这人究竟是谁?

不管她是谁,她都要让她为伤了张振而付出代价。

“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吗?”冷冷地,凌晓晓无视柳絮的怒气,心里只要想到白灵被眼前这恶心的男人糟蹋,内心就有一股无名之火上升。“最后问你一次,你的素心剑从何得来?我师妹人呢?”

柳絮闻言不怒反笑,“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看你能奈我何?”

“是吗?”凌晓晓冷笑,“你可曾见过没有骨头之人?我会将你全身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打碎,然后像一条虫一样在地上爬,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柳絮闻言,脸色有些发白,惊慌的看了眼凌晓晓,再瞥见缓缓从地上硬撑起来的张振,美眸一狠,直接拔剑攻向凌晓晓。

她的武功在凌晓晓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就像她招式多变,剑法有多凌厉,却还是被凌晓晓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只觉手腕一麻,剑已经落入对方手中,接着身躯一软,整个人瘫倒于地。

“你……”柳絮心下一阵恐惧,即使已有心理准备,她依然没料到对方武功竟然高明至此,她究竟是谁?

凌晓晓缓缓走到她跟前,俯视她,冷冷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慢慢的受尽折磨,让你知道活着比死还痛苦。”

柳絮和张振两人此时眼里满是惊恐,望着凌晓晓缓缓的靠近,就在她踏出右脚,蓦地,体内一股宛如焚身的剧痛让她曲弯了腰,冷汗潺潺,连走路都困难。

可恶!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她咬住牙银忖道。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张振和柳絮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再齐望向凌晓晓那痛苦的脸上,张振脸上扬起了一抹阴冷的笑。

一步一步的走向凌晓晓,看到她似乎痛楚难耐,心中大喜,想来是老天眷顾他,让他能够一亲香泽。

凌晓晓满脸痛楚的睇着逐渐走近的身影,还有那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那眼里的猥琐更是让她心生恶寒,手指陷住砖墙,想硬撑起自己。

眼前的景物朦胧了……

不!她不能倒下!

晋哥,快来救我……

不行了……体内仿佛要炸开来,痛得她快无法呼吸了……

“真美!”张振毫不吝惜地赞叹,目光满却不离凌晓晓。

“振哥,那丫头不知道在我身上施了什么功,现在浑身没劲,你快帮我。”柳絮知道他的想法,但现在的情况不是时候。

“小美人,你是我的了。”张振冷笑,俊美的脸上闪过邪恶的光芒,然后伸手轻易的点了凌晓晓的穴道。

看到凌晓晓晕了过去,他才转身去看柳絮的情况,发现她只是被凌晓晓用特殊的点穴法点住了麻穴,他没办法解开。

“我们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解你身上的麻穴。”张振说完,兴奋的望着昏睡的凌晓晓,他的猎物,终究还是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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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有二更,为了补之前欠的……亲们下午可以来刷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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