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我们刚刚走到家门口时,派出所那辆警车也就到了,从车上下来三四个人。我家门市部已经稀稀拉拉围了一些人。其中那个中老年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的皮肤白晰、漂亮、健壮。他身材优美,身架挺直。他的黑眼睛很漂亮,透着温暖、迷茫的光。那中老年人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详细地询问我女乃女乃当时事发情况,并匆匆在纸上作记录,我和杨琼站在他旁边看他在纸上写下潇洒潦草的字迹。他抬起头,见我们在注视他,就对我们笑了笑。那几个人问了女乃女乃一些情况,又去问了门市部旁边刻墓碑的人,就离去了。我和杨琼又去劝我母亲,我说:“妈,钱丢就丢了,也才一千五百元,别怪女乃女乃。”
“你女乃女乃年纪确实大了,没法看门市部,我和你爸忙不过来,才叫他看一下。我哪能怪她呢?杨琼,你好久都没来我们家了,我给你煮饭去。”母亲说。
之后,派出所的人又来了一回,也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我问他们:“那个拿钱的人肯定在抽屉上留的有指纹,你们可以查指纹呀。”那个中老年人听了哈哈大笑说:“你是电视剧看多了,我们这里还不能查。”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地过去了。好歹家里被抢的钱也并不多,家里对这件事本就没抱多大希望,也不再追问此事。跟在那位中老年人身后的那位年轻人叫肖敬轩。毕业于四川农业大学,在县城建设局上班。那位中老年人是他舅舅,恰巧那天他到他舅舅家作客,就跟了他舅舅去玩。他的父母亲都是教师。肖敬轩从小天资聪颖,读书勤奋刻苦。自从见到杨琼后,他心里老是装着杨琼的身影。他坐在办公室漫不经心地吸着烟。沉寂中,他想起她那双美丽的像清水一样的眼睛,她那如花一样鲜红的嘴唇,那风采照人的笑靥,他太欣赏她了,她是那么令人渴望,那么美,他想接近她,走向她。星期天,他心事重重地又来到他舅舅家里。他向他舅舅说:“舅舅,我想找你帮我做一件事——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就是那天到派出所来报案的那个穿白风衣的姑娘。你和他们家熟悉,你去说说吧。”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听人说那两位姑娘在镇供电所上班。”他舅舅仰靠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说。
当天下了班,那位热心善良的人便来到我家给我父母说了此事。
“就是那天跟在你身后的那小伙子吧,那小伙子蛮可以的。”母亲说,“那就让孩子们见见面吧。”
“你看在那个地方呢?”那中老年人说。
“就在我家吧。”
见面那天,我母亲煮了很多好吃的菜。席间气氛热烈亲切,无以复加,大家频频举杯。母亲大坨大坨往肖敬轩碗里夹菜。杨琼脸红了,笑了笑。吃完饭,那位中老年人便走了。我、杨琼、肖敬轩又来到广阔的田野散步。九月间暖洋洋的风卷过绿色的田野,蜿蜒曲折的河水在田野上漫游。几只鸟儿斜斜地从我们头顶上飞过,翅膀划过天空,发出唧唧啾啾的叫声,杨琼边走边俯下柔软的身体采集地上的野花,用她纤细灵活的手指轻轻地抚模着摇拽的花朵。肖敬轩边走边对我们闲谈说:“在我刚毕业还没分到工作时,我和我的朋友就到苍都锦江宾馆去过,那里真是美女如云,那些女人吸起烟来,动作特别优雅,就是她那动作,一般人都要学好久好久。”
我们静静地听着他的话,不由相视笑了。
肖敬轩喝了几杯酒之后,心情特别好,心中充满诗意地继续说:
“在我小的时候,我就雄心勃勃地想考上人民大学,家里的人都很疼我,看重我,但后来,我却考上了农业大学,没办法,也就将就读完了这个专业。在读书期间,我任学生会主席,学校生活也真无聊和寂寞,不过,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个很活泼亲切的人,经常和我们打成一片,也经常开展一些文艺节目,在此之间,我也就学会了跳霹雳舞,我的歌也唱得很好。对了,你们喜欢唱歌吗?”
“小姑的歌也唱得很好,读书时,她经常在台子上为大家唱,台下的同学总是热烈的为她喝彩。”我说。
“别听她吹了,我唱的歌也是一般。”杨琼说。
“别那么谦虚吧。”肖敬轩哈哈笑了说。
在杨琼心里,杨琼觉得肖敬轩也是一个优秀的人。首先,人长得英俊而潇洒,是一个浪漫充满乐趣的人,其次,工作单位也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于是,从前汪晓寒的身影已成为遥远的过去,甜蜜幸福的爱情从又荡漾在他的心上。从此,在花前月下,他们一起遥看那忧郁充满诗意的月亮;在小桥流水边,他们一起看慢悠悠的河水汩汩流淌;在金色夕阳中,他们相拥一起看那圆圆的,沉在天边的血红落日。
在这期间,在父母的一个朋友的撮合下,给我也介绍了一个对象,小伙子叫周浩成,在县城蚕桑局上班,家里给他买了一套房子。父母也在单位工作。我想,我已失去了我相爱至深的人,无奈何,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将就着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吧。
周浩成在我家来过几次,人看上去温和实诚,人虽算不上帅气,但也高大魁梧。从他的言谈举止看却有些粗陋浅鄙。我从心底里就
不大喜欢。他每次来,我总是不冷不热地和他搭话。她也常常大包小包地给父母买东西,父亲有个风湿痛的毛病,他总是带了药酒来亲自给父亲擦洗。父亲满心喜爱地说:
“真是个又孝顺又懂事的孩子。”
“我的父母想见见你。”一次,他对我说,“我姐夫在外地工作回来了,也想见见你,今天就去我家吧。”
“去就去吧。”我漠然地说。
到他家时,他的母亲和他的姐夫正在厨房忙碌,他的姐姐坐在床头织毛衣,那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烫着波浪形的卷发,在脑后挽着一个大大的发髻。一双神采奕奕的黑眼睛。她织了一件带黑洋女圭女圭的漂亮的黄毛衣。他们热情地招呼我,我一一点头应答。饭桌上,他的父亲,那是一个胖胖的精神矍铄的老头,他到了小杯小杯的酒,一边喝一边滔滔不绝地说:
“浩成高中毕业,在部队当了几年后勤兵,转业回来被安在蚕桑局上班。说起安排他的工作,倒也还是顺利,那年,我去找县上的一个老熟人,正好他帮了这个忙。事成之后,给她买了几条烟以表示谢意。我家里就一儿一女,女儿女婿在上班。”
“吃菜,吃菜。”他的母亲不停地向我碗里大坨大坨地夹菜。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连声说。
“其实,我们浩成也很会煮饭,收拾家务也是内行。他爸可就不行了,什么也做不来,只煮的来稀饭,你今后跟着浩成挺好的。”他母亲说。
临走时,他母亲又拉着我的手,悄悄给我口袋里塞进三百元钱,并满脸堆笑地说:
“小婉,拿着,哪天和浩成到县城去买件衣服穿。“
“不,不要,我自己有钱。”我推辞说。
“拿着,你有钱是你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人的钱,我不能要。”我仍固执地说。
“别说了,你就收下吧。”最终,我拗不过她,就收下了。
美丽的黄昏中,我小小的心灵盛满了许多快乐,我渴望周浩成与我一同在长满青草的田野散步,我轻声对他说:
“浩成,咱们去散散步吧。”
“好吧。”他爽快地应着。
我们俩肩并肩走在轻柔的晚风中,我望着天际中那血红的落日沉没在山头上,我问:
“浩成,咱们晚上去歌厅唱歌,行吗?”
“我不喜欢唱歌。我可没这个雅兴。”他紧蹙着眉头说。对于他的答话,我失望极了。我喜欢听音乐,不管是那荡气回肠带点伤感的无所依傍的乐曲,还是那充满磅礴气势震撼人心的乐声,我都喜欢听。每次听歌,我的心总是神往在那美丽的乐曲中,听一首歌,听一种心情,音乐能愉悦我的心灵。周浩成不喜欢听歌,他是一个没有情趣和品味的人,我在心里想。从此,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变得越来越低。
“那你晚上去干啥呢?”
“晚上,有几个朋友约我去打牌,我去打会牌,你也去打吧。”他说。
“我不想去。”我不高兴地说。
真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整天那点乐趣就是打牌,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真没意思呀,我在心里暗想。
晚上,他打牌去了,我独自一人呆在寝室看电视。望着天上那零零落落的星星,我的心也像天上那孤零零的星星一样没有着落。
星期天的早上,周浩成兴冲冲地来到我的寝室对我说:
“小婉,我要去给我姐姐帮帮忙,我姐姐在太华乡镇摆了一个五金门市部,姐夫哥常年在外,听说,这一向她生意较好,她打电话叫我过去帮一下她的忙,咱们一同去吧。”
“好吧。”我说。
来到他姐姐的门市部,我们和他姐姐打过招呼,寒暄过后,他姐姐便到厨房张罗饭菜去了。浩成在他姐的门市部跑上跑下地卖东西。他满脸堆笑,很热情客气地招呼顾客。他把算盘打得噼啪噼啪地响。我在一旁看着他那灵巧而熟练的动作,我在心里想,他在做生意方面还是蛮不错的。
“小婉,过来坐,站在那里想啥?”浩成卖完东西等客人走后招呼我说。
我在他身旁坐下来,他笑嘻嘻地对我讲起了他以往的事:
“曾经,家里人也给我介绍了不少对象,我都没看中。其中有一个对象在丝厂上班,人长得漂亮,但个子稍矮,我心里就不大愿意。她人可勤快呢,到我家里来,总是帮父母收拾家务,洗衣服,煮饭,把那屋子呀,收拾得一尘不染。隔三差五还给我母亲织一件毛衣,一顶帽子,一双袜子。母亲穿在身上,脸上都乐开了花。可我呢,心里老大不高兴,总不理她。记得有一次,逢着端午节,母亲叫我把满满一篮鸡蛋给她送去。我极不情愿地提着一篮鸡蛋去了,但我没往她家去,我闷声不响地来到城外的山坡上,我突发奇想,何不去买一个大盅盅,找来一些柴草,把鸡蛋煮熟了吃了。说行动就行动,我先到城里买来盅盅,我在山坡上燃气一大堆火,把那白花花的鸡蛋放在盅盅里煮,看着那些鸡蛋咕嘟咕嘟地在水里摇,我心里又犯愁了,吃了鸡蛋若是又返回家里去,怎么好向父母交代呢?对了,我一拍脑门,想起了我大姑,大姑是最爱我的,我到她家去躲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去吧。就那样,我到了大姑家,给大姑如实说了,大姑表示不会向我的父母说什么。第二天,我回到家里,父亲问我说,‘你媳妇怎么没跟着你来?’我说,‘她有事来不了。’就这样,我总算遮掩过去了。但最终,父母不知怎么还是知道了,父亲大发脾气,暴跳如雷地大骂我,还生我大姑的气呢。最后,我勇敢地反抗父亲的一切,始终没同意这门亲事。”
“你还真挑啊。”我说。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不喜欢她,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喜欢。”
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日早晨,我躺在暖和柔软的床上,头脑昏沉沉的,浑身软弱无力,一会性寒冷,一会发热。我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奔跑着,跑累了,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挣扎着穿好衣服下床来开开门,来的是周浩成,他见我萎靡不振,问道:
“小婉,你脸色苍白,是不是生病了?”他伸手模了模我的额头,“哟,烧的烫人。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
“头昏,一会冷,一会热,四肢无力。”我有气无力地说。
“准是感冒了。你好好睡会儿,我去给你拿药。”他扶我到床上睡好,并把被子给我盖得严严的,便拿药去了。
他气喘吁吁地把药给我拿回来后,又给我到了一杯水。我穿好衣服坐起来,我接过开水吃下药。他说:
“小婉,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来给你煮饭。”
“我口苦,不想吃饭。”我说。
“我给你熬点粥,炒两个素菜,调下你的胃口。”他说。
我靠床壁坐着,随手拿起枕边一本书翻起来。厨房里传来他的轻快的切菜的声音,令人谗言欲滴的蔬菜香味迷漫进我的卧室。饭好了,菜端上了桌,一盘青椒,一盘花菜,一盘平菇。尤其是那青椒切得细细的,大小一致,一小片一小片的,用小火愠出来后,颜色绿绿的,女敕女敕的。吃上一口,辣呼呼的,带点清香味。花菜和平菇的色泽很好看,吃起来也很可口。
我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几口吃,满意地称许着:“不错,挺地道。”
“辣子是开胃口的,多吃点。”他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说。“炒菜的时候,不能把火开大了,否则把菜烧焦了不好看。”
“没想到你煮饭的手艺不错,还真有耐心呢。”我说。
“嗯,我家每次办筵席都是我亲自上厨。”
“我可不行啦,家里要是来客人多了,我心里就慌了,我就会盼着母亲快回来煮饭。我煮饭是不行的。”我说。
“煮饭很简单,是眼前活儿,我今后教你就行了。”他说。
我们一边闲谈,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吃完饭,他动作利索地把杯盘碗盏收去洗了,然后又用帕子把厨房墙壁上的磁砖擦洗得干干净净,最后又把菜刀拿出来在磨刀石上一声不吭地磨着。看见他把厨房收拾得亮亮堂堂,地板拖得一尘不染。厨房的墙壁上整齐地挂放着刀具用具。我在心里想,在收拾家务上他的确向他母亲说的那样是一个不错的人。
太阳又圆又红,升起在地平线上。杨琼在温暖如春的房间收拾家务,煮饭,房间有白色的窗帘,淡绿的带荷叶边的床罩,光线明亮柔和。
她把牛肉切好,一片一片放在盘子里。然后再择菜、淘菜、切菜。动作利索地炒菜,那些菜在油锅里吱吱地响着,锅里飘着淡淡的雾气。今天是星期天,杨琼在等待肖敬轩的到来,她特意地煮了一些精美的饭菜在等他。午饭时,肖敬轩满面春风地走进屋里,他一进屋,就高声说:
“好香,我一闻到这菜的香味就想吃了——你猜,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肖敬轩大大咧咧地坐在书桌旁的藤椅上满脸堆笑地问。
杨琼把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个方盒纸箱上说:
“鞋。”
“错了,亲爱的,是化妆品,你看还有这钻戒。”肖敬轩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说。
“呀,好漂亮的钻戒,还是彩金的,大概价格很贵吧。”杨琼打开盒子,惊喜地说。
“戒子三千伍佰肆拾伍,化妆品玖佰陆。”
“这么贵呀?”杨琼问。
“亲爱的,只要你喜欢,再贵我都觉着无所谓。来,试试看,戴上合适吗?”肖敬轩打开盒子,拿出戒子给杨琼戴上。
“呀,刚合适,你真会挑选东西,这戒子的样式很精致,两颗钻石也很漂亮。”杨琼温柔四溢地看了肖敬轩一眼,赞叹地说。
杨琼把一盘盘菜端出来放在桌上,并把啤酒倒满轻巧的玻璃杯,泡沫溢出来,他们举着酒杯热烈地喝着,谈着。
又一个温暖的春天悄然降临,小溪解冻了,叮叮咚咚地流淌着。孩子们出来放风筝了,风筝在天空中摇啊摇。田间的野花散发着芳香。鸟儿在枝头飞来飞去,鸟儿的啼转连同香气一齐从枝丫中飘洒出来。杨琼和肖敬轩相依坐在山坡上一块洁净的石头上。肖敬轩握着杨琼温软的小手,用多情的目光热切地望着她俏丽娇媚的脸庞,杨琼的目光和他相遇了,她的脸一下全涨红了。低下了头。
“杨琼,我亲爱的,我爱你,就向爱我自己的生命一样。”说着,他俯下头吻她如花的鲜红的嘴唇,他是那么温柔,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全身。末了,她又温顺地靠在他坚实而舒适的怀里,她全身软绵绵的。他令她心醉神迷。
“敬轩,假如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失去了你,那我咋办呢?”杨琼思虑似的把目光落在萧敬轩的眼睛上。
“不会的,琼,我会轻轻地牵你的手,静静陪你走过生命中的春夏秋冬。”肖敬轩热切地回复说。
“敬轩,你的感情丰富而细腻,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体贴,我很爱你。”杨琼无限情深地说。
“琼,我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你穿得光鲜美丽。春天,我要给你买白色风衣;夏天,我要给你买漂亮裙子;秋天,我要给你买样式别致的衬衫;冬天,我要给你买那种侧面有两个大斜包包的中长大衣。”
他这话说得那么温柔,那么诚恳,那么朴实,杨琼的心里立刻用上一股甜蜜的暖流。
“敬轩,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很甜蜜幸福。”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们俩幸福地长时间地相依偎着,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瞧着远处,向北穿过天空,直到那个散落在盆地之中的村子里。
“琼,时辰不早了,咱们下山吧。”坐了良久,肖敬轩开口说,“琼,我背你下山吧。”
“好。”杨琼脸上浮现出甜腻腻的笑容说。
肖敬轩背着杨琼一步一步走下山来,杨琼用双手绕着肖敬轩的脖子,关切地问:
“敬轩,你背的动我吗?”
“我这么魁梧健壮的身体还背不动吗?——我背女圭女圭下山,我背着可爱的女圭女圭下山。”萧敬轩用唱歌般的声音说。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快看啰,猪八戒背媳妇。”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忽然,一个胖乎乎的手里拽着风筝的小男孩扑闪着两只黑眼珠高声喊叫着。一喊完,小男孩便慌慌张张一溜烟跑。
肖敬轩放下杨琼,杨琼的脸不由红了,他们俩不好意思地相视哈哈大笑。
那时一个晴朗的星期日,肖敬轩陪着杨琼到县城去买衣服。杨琼素来很喜欢那些小小的装饰品和那些漂亮的上档次的衣服。杨琼挽着萧敬轩的胳膊,在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店中穿行,他们仔细地注视着那一件件各色衣服,寻找着自己心中喜爱的衣物。忽然,肖敬轩的目光落在一件纯白色的带暗花纹的旗袍上面,他的眼中散出一种兴奋的光芒,惊喜地喊道:
“杨琼,你看这旗袍好漂亮呀,过来试试。”
“真不错,颜色是纯白色的,我很喜欢。”杨琼说。
“小姐,要不要试一下?”一位服务员走过来问。
“取下来吧。”
杨琼接过衣服走到试衣间试穿,当她穿好裙子走到镜前时,那条剪裁得体而合身的衣裙裹着她柔软的高挑的身体,看上去袅袅婷婷,优雅而有气质。再加上一条粗而黑的辫子随意地辫在脑后。美丽的女儿,脾气柔和,散发出一种青春的风雅。
“太好看了。买下了。”肖敬轩把嘴附在杨琼的耳旁说。
“多少钱呢?”杨琼低头一看价格,“呀,七百元呢。”
“贵点无所谓,只要你喜欢就行,况且穿上很好看。”肖敬轩说。
“服务员,这价格有少没有?”杨琼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服务员。
“我们这是牌子货,一般不讲价。”
“那装好吧。”肖敬轩一边掏钱一边说。
“我自己来付吧。”杨琼说。
“还跟我客气什么呢?“肖敬轩责怪说。
“敬轩,你对我太好了。”杨琼轻声细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