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九月的夜晚,我第一次随童琳去金碧辉煌酒吧串场,只为多挣点人民币,除了这一简单明了的纯纯想法外,再无天真幻想。
只是这金碧辉煌酒吧在省会东部,而岁月流情音乐厅在省会西部,今晚横穿了大半个城市,不得不经过那家燕康省级医院家属院,坐在出租车内,透过半明亮的车窗,望着那一大片楼房,心还是没来由的一疼,看来我的确适合做悲情演员,眼窝已是有液体在流连,苏云的家似乎又漂浮在眼前。
自以为两个多月过去了,对苏云的感觉已经搁浅,至少该是平淡如水了吧,哪知道在这微风似水、温度宜人的夜晚,此情此景,却是让我心底的思念疯长抓狂。
这种特别想见又压抑不见的纠结是我始料不及的,心底一如掀起巨浪的海水。掩饰一下自己的心绪,扭头淡淡的对童琳道:“我在这儿下了,有点事,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和童琳的住处相聚只有几十米。
童琳野性的瞪我一眼:“早不说,还以为一会儿下车请我喝咖啡呢?”
明知童琳是戏言,我依然承诺:“会的,一定会请的。”
“那你就下吧,还神神秘秘的。”童琳一摆手大喇喇的道。
司机在路边停了车。其实我连自己下车的目的都迷茫,也许冲动真的是魔鬼。
鬼使神差的向着苏云的家折身走去,其实只为看到那间房门内是否有柔和的亮光就好,她应该回来了呀。
然心里却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自责:“小伟啊小伟,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原本就不该在多情的啊,难道还要生活在那温暖安逸的小窝内吗?
默默的低首走到那栋楼下,抬起期盼的深邃目光,多么希望苏云那模特般的身影倒映在窗外。其实明明刚才看到是漆黑一片,可心底依然奇迹出现。好幼稚好可怜的多情啊。
终是一场很深的失望,那片熟悉的立体空间一如暗夜中沉睡的港湾,没有温暖的光线拉进我的心房。
再次折身,向着自己该回去的方向刚迈出两步,却再也迈不出脚步,两眼呆滞的望着姗姗从远处走过来的一位高挑女人,那熟悉的感觉除了她还会有谁?
天空一轮弯月安静的悬着,苏云低首脚步错乱的晃了过来,象极了买醉的女子。
怎会如此憔悴的模样?和过去麻利干练的模样判若两人,我睁大眸子,我该不会思念心切,认错人了吧?
她只是低着头、似乎我只是空气,从我身边经过,难道真的不曾发现我吗?她的眉宇少有的锁着。
看着她从我的身旁经过,一步、两步,我轻声叫道:“姐、不苏医生。”
苏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眸光中满是惊讶,紧接着被丝丝忧郁掩盖。走上去几步,看清苏云的满脸失意,倍感意外的我问道:“姐,你回来了啊?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啊?”
苏云直直的望我一眼,颇为荒凉的一笑:“怎么是你啊?我们今后在不会有瓜葛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我该回我这辈子都一个人的家了,晚安啊。”说着,苏云已是转身要走了。
“姐,你说什么啊?我不懂,我不是来打搅的,就是来能看到你就好。”
苏云扭过脸庞厉声道:“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挺开心吧,别再给我添堵了,看到你我就更加心痛。”苏云的眸光中已是有泪水闪烁。语毕已是快步向前跑去。
跑出没几步,脚下似乎碰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摔到了。
我心疼的跑过去,弯下腰一把将苏云慢慢的扶起,意料之外的是,苏云站定,将我用力一推:“滚开,离我远点,你跟过来干嘛?”
我顿然有些手足无措,傻傻的站立原地,苏云却已是快步走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处。
在也不会见你这种女人了,如此无情、冷血,半天缓过神来愤愤的想着。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即使冷血,她也不该如此憔悴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