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邵幼萍经常回来探望我
邵幼萍离开我家后,徐希愉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填补这个空缺,当上了钟点女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徐希愉愿意屈就,是因为她必须担负照顾老同学的遗子的义务。但是这是有条件的。当时我和她谈判,不得不作出让步。她每天的责任是,只需在傍晚到农贸市场买菜,然后做一顿饭,就可以离开我家了。别的事儿就不用她管了。即使晚上乔小星有急事儿,我也不能打电话找她,她可以安枕而卧了。我笑着对她说,她别想让我承担造成她失眠的任何责任。
徐希愉只负责买菜和做一顿饭。早上送乔小星去学校的任务,就非张宾莫属了。我和张宾谁有空儿谁就在中午到学校去把乔小星叫出来吃快餐,傍晚再接乔小星回我家。要是谁都没空儿的话,我就请大队里其他的同事帮忙。一般情况下,张宾把公务车开走了,我就坐出租车去办事和挤公共汽车回家。我考虑过要把乔小星转学到我家附近的学校,不过要给接收的学校支付三万多元钱的费用。花多少钱我可以和乔君烈商量一下,问题是转学后我们用在乔小星身上的工夫却没有减少。更大的问题是,如果这辈子我抓不到乔君烈,乔小星就永远留在我家里了。
晚上,徐希愉做好饭,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走了。不过,我们当然留她吃饭。反正饭菜分量足够,吃不完就浪费了,不吃白不吃。徐希愉也不推辞,就坐下来吃饭,不过她声明她会向我支付伙食费。她坐在乔小星身边,强迫他吃什么菜、必须吃多少,还给他讲大道理,把他搞得每到吃饭的时候都非常紧张,向我求救。我慑于徐希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哪敢乱说话?吃完饭,徐希愉就走了。偶尔她会多留一个多小时,辅导乔小星做作业。洗碗这个活儿,自然落在张宾头上,这是他舒服地住在我家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也认了,吹着口哨或者哼着歌儿,把碗洗得干干净净。最烦人的是搞室内清洁卫生。张宾这个大男人试着搞了一次大扫除,期间吸了九根烟,整整花了五个小时。他找邻居打听,有人请钟点女工搞清洁卫生,每次三个半小时左右,收费为三十元。张宾便找来钟点女工试一下,效果不错,我的心情也好多了。♀张宾说每个月打扫两次,才花六十块钱,包在他身上好了。此外,有时候地板偶尔搞脏了,谁的心情好谁就拖几下子,或者让乔小星来干。
不久前乔君烈从福建省泉州市给我寄来一万元钱。准确地说是寄到市局领导那里,请他转交给我。乔君烈在留言条上写得很清楚,这是乔小星的学费和生活费。看来他是非常细心的人,不想让别人误会我受贿。局领导这才知道犯罪嫌疑人乔君烈的儿子竟然放在我家里,找我了解一下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感慨地说当一个刑警不容易啊!
今天下班回到家里,打开房门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饭菜的香味儿。虽然我没有预感,但是凭着这饭菜的香味儿我知道邵幼萍回来了。我心里暗暗地兴奋起来。
我走进客厅里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张宾,就明知故问是不是邵幼萍回来了?张宾有点儿惊讶,问我是不是有第六感觉?他所说的第六感觉让我怦然心动。我知道这个名词的意思,它也可以解释为有情人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张宾向我暗示,他知道我和邵幼萍是情人关系。我故作轻松地说是邵幼萍打电话告诉我了。张宾坏笑着说我撒谎。
半个小时前张宾和乔小星回来了。他们有专车,相比之下我晚下班且要挤公共汽车,难免姗姗来迟了。邵幼萍买好了菜,坐在楼前的石凳上等着我们。她是乘坐下午二时五十分的航班回来的,一下飞机就打车直奔市区最大的农贸市场,挑市场里最好的菜买,要给大家露一手。张宾看到这么多好菜,急忙给徐希愉打电话,让她不用逛家乐福超市了,回来等着吃现成饭。接着他要给我打电话,让我买一瓶过得去的红酒。邵幼萍这才知道漏买了什么,急忙让张宾不要打电话了,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她掏出五百元钱,让张宾帮忙买红酒和水果。她想了一下又说,再给她买毛巾、浴巾和牙刷,这两天她就住在我家里。她估计我的毛巾快破了,让张宾也给我买毛巾。
张宾羡慕地看着我,说邵幼萍离开我家足足三个星期了,连我用的毛巾快破了都记住了,简直是什么事儿都给我记住了,让一个女人这样关心着,就是死也值得了,吃点儿苦算什么。经张宾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邵幼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什么我的妻子和我的初恋情人,此刻我都不去想她们了。
邵幼萍说她近来比较开心,这个周末回来看看我们,也算是休息一下吧,想在我家里小住两天,征求我的意见。我还没有开口,张宾和徐希愉就走开了。
邵幼萍买了牛排、大闸蟹、母鸡和桂花鱼。她把菜烧得很可口,那炖着的母鸡汤更是香气四溢。徐希愉也忍不住连声称赞,说邵幼萍的厨艺比她强多了。我极少和徐希愉一起吃饭,不知道她也喜欢吃辣。她特意吩咐邵幼萍在一部分牛排上多搁点儿黑胡椒。怪不得她有时候有一股辣劲儿,敢作敢为。
乔小星食欲大振,吃了很多菜,还吃了两碗饭。大家都喜气洋洋,把餐桌上的菜和酒全吃光喝光了。
张宾提议打麻将,但是我和徐希愉都不会这东西。后来我们就打扑克,玩四个人两副牌的升级游戏。在我的脑子里,徐希愉是那种不苟言笑且死板的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同意和我们一起打牌。她说念大学的时候,谁没有打过升级?今天就重温旧梦吧。没见过徐希愉如此开心,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徐希愉说得也对,想当年大学生宿舍晚上十一时停电熄灯,只有走廊里的灯还亮着。那些升级发烧友正在兴头儿上,便把桌子、椅子挪到走廊里的灯下,继续奋战。玩桥牌的同学也有,不过那太费脑子了,不如玩升级痛快。可能现在的在校大学生大都待在网上,没几个人打牌。张宾和邵幼萍还较为年轻,但是我和徐希愉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人了。没想到还会重新拾起青春时的游戏,而且大家都劲头十足,跃跃欲试。
张宾让邵幼萍做他的搭档。我一时不明白张宾的意思。开局十分钟后,我终于明白了。张宾不愿意和徐希愉搭档,而他又不忍心让邵幼萍和徐希愉搭档。因此与徐希愉搭档的苦差事儿就落在我头上了。
念大学的时候,我打牌还是认真记牌和计算的。不过当上警察以后,我觉得打牌纯属娱乐,凭感觉出牌,喜欢作稀里糊涂式的进攻和孤注一掷式的反攻。这种打法自然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常常一招不慎导致形势逆转,满盘皆输。张宾和邵幼萍也是抱着娱乐的目的打牌的。但是徐希愉就不同了。她把打牌看得就像做工作一样来不得半点儿差错,或者可以说她是一个职业赌徒,把胜负看得至关重要。她谨记各方已出的牌,计算和猜测着各方手上还有什么牌,然后有针对性地出牌。她打得很费劲儿,却不时让我因一时兴起而招致败着连连,把胜算全给搅和糟了。她便多次不客气地指责我不负责任乱打牌,最后忍无可忍,大声问我到底在干什么?大家都有点儿尴尬。我知道她太投入牌局了,没有太在意,就轻声地对她说,我在想着几个案子,特别是想着那个0513。徐希愉看我一会儿,似乎理解了我。从此即使我犯下大错,她也是报以苦笑。
最后还是我和徐希愉赢了。徐希愉高高兴兴地走了。张宾和邵幼萍都如释重负,就连观战的乔小星也松了一口气。
深夜的时候,邵幼萍又躺在了我的床上。
这次造爱是这个晚上最值得我期待的一件事儿。不久前和邵幼萍分别后,我非常平静,没有那种悲伤的感觉。我知道我和她很快就会见面的。从那时起我就设计着怎样和她见面。如果今天邵幼萍没有回来,我也会找个机会去广州市探望她的。我发现我不具备那种无牵无挂的心理素质,是不能搞一夜的。我热衷于天长地久的爱情。我更加厌恶那些纯粹为了化解****而找一个陌生女人的行为。
我不得不承认,自从温如心走后,我过着的都是很不人道的生活。我终于明白了温如心这是在惩罚我,而这种惩罚是可怕的。没有了女人,体内总是潜藏着不灭的火种,把我折腾得老是妄想着奇迹会出现,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烦躁感随即便代替奇迹出现了。晚上我常常做一些离奇古怪的梦,无论睡多久都不能给我一种睡眠充足的感觉。即使好梦是假的,但是它带来的快乐却是真的。可惜我在睡眠中得不到好梦。要战胜**的**并非不可能,问题是我认为我不应该用不寻常的勇气和付出令人心酸的牺牲而赢得这种胜利。在上次和邵幼萍同床后的几天里,我感到自己好像突然月兑胎换骨了,变得比从前更有爱心和更勇敢了。有时我也觉得人离不开性,一夜没什么不好。我真的离不开邵幼萍了。我需要一个爱我、我又爱她的女人出现在我身边。这个女人不是邵幼萍又是谁呢?这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和她的关系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邵幼萍问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问题。她说她觉得我是一个有魅力、很可爱的男人,为什么温如心会舍我而去呢?这个问题我无法作出回答。我想了一会儿,只能告诉她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伟人的故事。美国前总统里根在有生之年的最后十年里得了老年痴呆症,他的第二任夫人南希始终对他不舍不弃。但是在里根正值壮年的时候,他的元配却离他而去,嫁给了别的男人。
我突然记起邵幼萍的父亲去年死于车祸。我有点儿担心她会把我当做是一个像她父亲的男人,也担心她是因为暂时需要一个成熟的男人的呵护而靠近我。这使我不能安寝入梦。我竟然忍不住问邵幼萍愿意嫁给我吗?这句话说出来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和她今晚同床的主题,绝对和婚姻无关。我觉得她在这间长久缺少女主人的卧室里,已经明白到婚姻是一个充满幸福或者充满痛苦的中年人的问题。作为即将步入中年的她还需假以时日才能面对。
邵幼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说对不起,可能我和她各自的想法是不同的,我们之间有代沟。邵幼萍说她也是传统型的女人,渴望着美丽浪漫的婚姻,一个温馨的家庭对她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她打心里喜欢我,除了我是一个好男人和好警察外,还因为我和她一样,是一个有梦的人。但是她害怕将来她会像温如心一样讨厌我。她要求我给她足够的时间。
我早就想找到一个红颜知己,好好地向她倾吐心事。不到两年之后我就四十而不惑了。即使人的平均寿命为一百岁,但是根据世俗之见,我已属于中年人了。到了我这个年龄,已经渐渐地开始怀念过去发生的事儿了。其实回忆过去并不是一件坏事儿。我会怀念邵幼萍的,即使她没有嫁给我。
未娶温如心之前,我心里早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家的概念。我渴望着家里有一个美丽、善良和勤劳的妻子在等着我。每天下班后,急急地往家里赶,回到宽敞、舒适和温馨的家里,闻着可口的饭菜的香味儿,心里就有一种踏实、不畏艰辛的感觉。娶了温如心这样的女人,我也满足了。那时我只有几万元钱的积蓄,要购买一套价值七十多万元的房子力不从心。温如心的积蓄比我的多。她的兄长多年来在澳大利亚、新加坡和国内三地跨国经商,早就是工商界巨子。她从兄长那里借来六十万元钱,一下子就买下了这套有两个卫生间的房子,再花十多万元钱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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